農歷二十八她結婚了,沒有三轉一響也沒有紅花,就一張紙寫的結婚登記,登記的名字也父親幫她簽的,收拾好衣服鞋子被褥,抱著碗盆子,牽著頭小羊她便和新丈夫回家了,新家和父母家沒有什么不一樣,她睡西屋丈夫睡東屋,婆婆和公公也沒看見,丈夫說早早的他們就分了家,他是老幺哥哥們給他蓋了這個房子。
丈夫對她是好的,她想要什么就滿足她什么,吃完飯后還會一起聊天,丈夫總是癡癡的盯著她,好像盯著缸里的魚,看著她在里面翻滾上浮下潛。
日子長了,她在下種地時同村也會和她聊天,但是她總不能理解別人的話總是和同村吵架,丈夫看著她也開始罵她,為了不被丈夫罵她每天都很晚回家,回到家時晾曬的衣服已經干了,發出想不明說不出的味道,她也想讓丈夫做家務她不想每天種地做飯還要隔幾天洗他的衣服,她提出的意見遭到了丈夫的反對。漸漸的她也默認了順從了了。
丈夫把她調教的很好,幾乎沒讓她辦錯事,同村也和的來,過了年還去三妹登門拜訪帶送了蜂糖,臨走時妹妹站在竹林臺階冷冷的望她一眼。
晚上下了雨,魚缸的水氧氣不足使得魚頻頻躍出水面又被雨滴狠狠打落,魚兒腹部鱗片少幾片留下坑洼,接連幾天的下雨空氣變得潮濕,屋里悶熱悶熱的,丈夫也躺在搖椅上抽旱煙,觀賞性雨淅瀝淅瀝。
開春本該下地,丈夫擔心她的身體讓她休息在家,那時她就坐在堂屋的椅子,曬著陽光縫著衣服,同村路過還要與她招呼,說她真享福,她也希望自己能享福
女兒出生了,丈夫又回到了從前那樣,時不時的辱罵,罵她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會養女兒不會種地,每天都這樣,村里都勸她忍著,畢竟男人都這樣,她也想丈夫不是她的丈夫,她人的丈夫是她丈夫,她不能想,她只能摸著女兒的臉告訴她要好好讀書,
女兒上了小學二年級她又迎來了自己兒子,她很是開心,這個兒子不像自己也不像丈夫,他像她人的丈夫,他人的父親,小兒子是活潑的,他偶爾打濕晾曬好的衣服,時不時用石頭砸向魚,又時不時撕碎姐姐的書本,丈夫看他太鬧騰便送他去上學,姐姐每天牽著弟弟去上學,而弟弟則帶著幾個孩子下河摸魚,同村的丈夫看見便拉著他向我們告狀,說丈夫不教管兒子,帶著同村兒子下河摸魚,要是兒子出了好歹,他就早上門鬧。
丈夫看管的兒子更嚴厲了,女兒讀了初中便早早的外出打工,三妹一家知道說我沒良心,讓女兒一個人在外面,兒子想去但丈夫看他太小便留在家里,叫他如何在外生活如何下田種地,還偷摸的給兒子攢了買房的錢,我看見他打趣道你給他攢錢干什么,又不像你,丈夫去說不像就不像,好歹我死后看著我給他的錢能給我摔盆燒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