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海洋社會學研究(2016年卷/總第4期)
- 崔鳳主編
- 9字
- 2025-04-03 19:03:12
漁村文化與漁村民俗
漁村節慶與社戲之百年流變
——以福建省連江縣苔菉鎮××村調查為例
林光紀[1]
摘要:漁村的節慶與社戲的社會學研究為解釋漁村的演變提供了重要方法、工具與手段。本文以筆者故鄉漁村的節慶與社戲的社會學調查為切入點,對漁村的演變進行探索研究。初步調查發現,故鄉漁村的節慶有“家慶、村慶與國慶”之分;社戲是節慶的傳統表述方式;時代進步、科技發展,戲劇社戲已消亡,電影社戲式微。文章還分析討論了故鄉漁村節慶與漁村演變關系:漁村節味減少、家慶與村慶減少,洋節傾向增加等現象。
關鍵詞:漁村 節慶 社戲 海洋社會
故鄉不僅僅是淡淡的鄉愁,故鄉也是濃濃的海味;故鄉不僅僅是童年的思戀,故鄉還是智慧的回望、藍色的回響。故鄉的節慶與社戲就是永不磨滅的記憶。
漁村的節慶是漁區人類社會的重要活動,是漁村歷史的活化石,是文化的活載體,是漁村演變的DNA片段。漁村的節慶與社戲的社會學研究為解釋漁村的演變提供了重要方法、工具與手段。本文以筆者故鄉漁村的節慶與社戲的社會學研究為切入點,對我國沿海漁村的演變提供一種研究視角。
筆者故鄉福建省連江縣苔菉鎮××村位于閩江口北側海岬,是一個典型的海洋漁村,從唐朝至今(見圖1)。

圖1 筆者故鄉地理位置(距福州市東北100千米)
一 文獻評述
(一)節慶的定義
節慶是指,在特定的時間,以特定主題,約定俗成、持續一定時間、有周期性的一種社會活動。漁村的節慶種類繁多,有祭祀節慶、紀念節慶、慶賀節慶、社交游樂節慶等。以當代的社會學觀察,漁村節慶有傳統節慶與現代節慶之分。
本文所指的節慶,是社會學意義的與漁村變遷演化有關的漁村社會活動。從發生學意義上看,漁村節慶大致與節令漁時有關、與宗教神話有關,也與國家政治有關。但不論是何種類型的節慶,都有一套成文或不成文的固定儀式。在漁村傳統社會,節慶更多的是存在于民眾的日常生活之中,作為一種人類文化現象,是一種象征符號體系,是一種對未來社會的意象表達。
(二)文獻綜述
漁村節慶、社戲與漁村演變及其關系的文獻未見報道。但近年來漁村節慶與海洋文化方面的研究碩果累累。極有成效的研究,如橫田的祭海民俗(宋寧而,2000),顯示漁村節慶具有民俗的特點,宋寧而等對海洋漁村民俗的概念、功能進行了分類解釋(宋寧而、李云潔,2013);柴壽升和常會麗(2010)認為,各種各樣的漁業節慶,如開漁節、釣魚節等隨著節慶旅游的興起和發展,漁業節慶作為一種特殊形式日益受到關注,現代漁業節慶已不僅屬于民俗范疇。郭芳(2011)對地方節慶與社會融入做了社會學分析。張騰(2013)對煙臺市漁業節慶促進旅游發展進行了研究。本文注重漁村節慶、社戲之百年流變及其對海洋社會文化的影響,對漁村演變作用進行探索性研究。
二 調查方法
本文應用訪談調查方法。
在筆者長年觀察故鄉節慶、社戲變化之后,集中一段時間對故鄉的百年節慶與社戲做訪談調查。集中調查時間為2015年2月1日至4月20日。筆者選取故鄉漁村60歲以上年齡段的居民為上頭調查對象,調查形式包括詢問、交流、探討。
表1 重點訪談對象

三 調查結果分析
(一)故鄉漁村節慶形式及變化
對綜合調查訪談,漁村的節慶歸納為:村慶、家慶與國慶三大類。
國慶是國家權力在漁村延伸的表現,與漁業漁事沒有必然聯系(見表2)。
表2 漁村國慶百年變化

國慶經歷了從清皇帝詔告慶典到中華民國國慶再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的一系列轉變。百年以來,國慶的變化折射出漁村的政治社會變化,即漁村的百年演化是隨著政治的變化而變化的。這種以百年時間為尺度的演變,是憲政性、強制性的漁村變化。
廣義的國慶還指國家倡導的全國性節日,如春節、婦女節、中秋節等等。不論是封建社會歷朝歷代的皇權授節,還是現代意義上民族國家,為鞏固政權在政治上的合法性,國家都要創制節日慶典,利用國家力量,借助紀念儀式,使節慶獲得社會認同。節慶成為政權合法性的儀式工具,成為政治意識形態。隨著國家、政權、社會、市場、科技的演變,漁村節日的形式和功能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漁村的村慶是值得深入研究的現象。漁村村慶節日制度是歷法系統的呈現。漁村節日系統與漁業歷法系統密切相關,漁業節慶以農歷法的歲時周期中的一些特殊氣象節候為標志性的日子。漁村節日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的觀象授時制度,夏商周之后,成文歷法產生,漁事活動就與歷法相聯系。《逸周書·大聚解》記載:“夏三月,川澤不入網罟,以成魚鱉之長。”隨著成文歷法的創立,漁業活動全部納入,按二十四節氣科學地安排漁業生產。由于中國傳統歷法制度夏歷采用陰陽合歷,以陽歷計農時,以陰歷計年月,傳統節慶的日期按陰歷計時周期固定傳承,節氣按照陽歷安排,漁業也是一樣。故鄉的漁村村慶周期與海洋捕撈漁業周期相協調。
家慶,泛指家庭、家族及族群的節日活動。新中國成立以前,富裕家庭如漁業資本家的家庭會舉辦家宴,以至影響整個漁村,但畢竟極少;家族以同姓氏為祭示,波及漁村的大型節慶。訪談中,其中修族譜進祠堂影響之冠(見表3)。
表3 漁村百年姓氏演變

即使少有的家慶,新中國成立以后就沒有出現了。而族群的同姓家族節日在改革開放后泛濫起來。20年來已有林、鄭、鄒、周、謝等同族舉行族群活動,極盡鋪張,影響漁村。家慶作為漁村節慶影響力比較小。但根植于宗族認同,社會血緣,即使政治、戰爭、災害等而中斷一時,終歸一脈相承,生生不息。
調查認為,節慶變化是漁村演變的文化脈絡之一,研究分析漁村節慶變化應是海洋社會學中漁村演變的要素之一。本文調查的漁村節慶具有普遍性。筆者同樣對福建泉州、浙江舟山、江蘇南通等調查發現均有類似現象。本文的初步結論是政治影響改變了漁村國慶內涵,漁村國家節日表達了漁村社會時代腳步;村慶是漁村本質的文化流露,村慶打上地域的特點、海洋的顏色、漁業的魚味及時代的烙印;家慶是漁村居民血脈的僨張,如同朝潮夕汐,夾帶著魚腥味、海水味。
(二)節氣與節慶
與農業春種秋收一樣,海洋捕撈生產以魚蝦洄游為生產活動特點,依水產資源的自然規律而安排漁事。這種自然規律一是受海洋潮汐影響,二是受季節影響。海洋捕撈的漁業生產活動與季節的協調一致,形成了漁村的時間規律。漁村的社會活動基本要與之相協同。因此,漁村的節慶活動必然與之協同。
表4中與節氣有關的節慶一般是家慶或村慶,與漁業生產活動、漁業豐收、水產品時令相聯系;與漁民的海神崇拜、海洋敬畏、海洋意識有關。而這種關系透過與節氣聯系的節慶表現出來,并世代相傳,香火不熄。盡管現代國家倡導或規定的節慶強勢推行,但生根于漁民及家屬心中的漁味家慶、漁業村慶是抹不掉的。
表4 漁村節氣與節慶

(三)節慶的社戲表達
在漁村節慶的表達方式是多樣性的,社戲是主要的表達方式。應該說,社戲豐富了漁村節慶的意義。
社戲的文化表達。“社”原一是指土地神或土地廟;二是指人群居住區域。民國前指比鄉村更小的居住地。《左傳》中就記載有民間鄉民在鄉社結盟,約二十五家即置一社。社字由“示”和“土”兩個基本字符組成。東漢許慎認為,“示,神事也”,示上的兩橫代表天,下面的三筆表示日月星。社是祭祀的場所,同時也是公眾聚會的地方。古人祭祀占卜。古人以土地滋育萬物,是人類生存的基礎,普遍立社祭祀。祭祀活動由祭拜主導演變成表演性質,由社員普遍參與演變成聘用外來專業社團演出,逐漸創造出多層次的精神訴求與社會內涵。
筆者故鄉方言屬于福州方言。新中國成立前,主要請閩劇為社戲。社戲必請閩劇。一說盛大隆重,二說人神共享。因故鄉漁村臨海達江,海路便捷,所以社戲請福州閩劇團來漁村演出。鼎盛時是民國時期至抗日戰爭結束前,即1910~1940年代。“每一年2~3班戲。幾戶大船主輪流請。”
因漁業資源豐富,故鄉漁產品銷售目的地是福州臺江市場,有“一船半街市”之說。漁豐錢多,逐與閩劇團有交情。請名牌團班到故鄉演出,為漁村家眷所期待的節日盛事。時臨春節正月,多請頭牌花旦到村演出,價錢不菲。
社戲與節慶同步盛行的有:①元宵節請神;②媽祖誕(農歷三月初三);③龍舟祭;④玄帝公戲;⑤赤眼公戲。
前三種活動是以村節為基礎,村民廣泛參與。召集人為村老人會或村民組織集資;成立臨時活動小組執行。后兩種是富裕發財的個體戶或集體為求平安而進行的村公益活動,由請戲的發起人出資。
新中國成立后,閩劇的傳統戲劇節目受限。之后漁村的漁業生產關系變化,集體性質的互助組、合作社,集體與國家的觀念增強,被視之封建迷信的社戲成為漁村非主流的文化活動。但仍然有以老人會或廟會集資化緣請戲祭神的社戲活動。人民公社成立之后,請戲祭神的社戲活動便極少了,但“一直延續到1965年”。“文化大革命”期間,社戲被禁止。
改革開放后,漁業實行家庭承包制,以船核算,生產力解放,漁業財富迅速積累,“萬元戶”致富后會請戲答謝。一曰答謝鄰里和睦;二曰答謝鄉間平安;三曰答謝神祇保佑。并逐漸出現以請放電影代替了閩劇社戲。此時,錄像與電視機開始普及,使得社戲的年輕受眾劇減。社戲變味并失去了原本的社會意義。近5年來,連放電影之類的社戲也罕見了。
(四)科技進步帶來節慶社戲形式變化
近代以來,以“電子”科技發展帶來了社會生活方式變革。社戲是漁村常見的節慶表達方式,具有“人神共樂”的特點。“文化大革命”期間,漁村戲劇社戲一度滅絕,因為八個革命樣板戲不能成為社戲。改革開放后,電影的進入代替了傳統戲劇,1990年代電視的普及沒落了電影節慶的意義。21世紀互聯網的發展,使節慶社戲觀眾式微和節慶形式分散化。21世紀以來,除了敬神還原的小電影偶爾在漁村角落閃現影像外,社戲在漁村演變中徹底衰落了。電子信息革命帶來漁村通訊、交通、照明的變化,改變了漁村社會自然狀況、社會環境、人文交流,也徹底顛覆了節慶的表達方式。
四 討論
(一)漁村節慶市場化傾向
改革開放以來,社會轉型和市場力量的增強,伴隨社會轉型的過程,漁村居民的消費心理與生活方式緊緊追隨消費社會,出現拜金主義和消費主義傾向,漁村節日呈現商業化趨向。
傳統節日在漁事時間序列中獨特的地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人抓住市場商機,使得漁村節慶商業化,漁業節慶社會化。
一是政府主導創造或創新漁業節日,如開漁節。受象山開漁節、崇武開漁節影響,兩位被訪談者提起在伏季休漁后要辦村開漁節。為實現經濟增長,漁村社會容忍、允許商業對節慶的侵蝕,淡化迷信色彩、宗教色彩、政治色彩,創造商業性節慶的現象。新近出現的漁業文化節、漁村旅游節、漁村觀光節等都是借助節慶載體,被賦予獨特的社會學意義,通過體驗消費,既強化傳統節日的記憶,又達到刺激消費的目的。
二是傳統節日現代化。訪談中,有人認為,節慶是聚人氣、聚財氣之時,增加人流、物流和資金流。去其封建糟粕,弘揚傳統文化,賦予市場元素,創造現代價值。利用節日的功能發揮其“節日經濟”,通過周期性的有規律的時間排列,使其成為與漁業緊密相關的期盼,漁村居民期盼著喜慶、休息,購物、娛樂,節日背后所承擔的文化傳統內化為漁村居民的生活。
但是,漁村節慶市場化傾向社會學的解釋,還蘊含:
一是漁村傳統節日的“節味”越來越少。“節味”是對傳統的一種社會記憶。這種社會心理是社會結構轉型在漁村居民心理層面的反映。節日濃淡有強烈的個人感受與時代色彩。社會轉型也伴隨文化轉型,節日內容和實質也在變。特別是年齡較大的漁村老人有強烈的失落心理態。“節味”變少,有的人認為是過度的商業化導致,有的需要個人復古體驗。商業色彩濃厚的節慶在漁村能否保持著其傳統實質又不失市場魅力,這是今后漁村繼續面臨的選擇困境。
二是泛市場化對傳統文化沖擊,漁村在城鎮化進程中,市場主導了漁村演變,這種演變被人為地以市場“經濟”作為唯一標桿,文化、社會、民心等因素被忽略。泛市場化的節慶被過度包裝、過度消費。當前中國從一個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漁村社會向多元社會的變遷過程中,一些向現代城鎮演變,一些保留原始漁村,一些則消亡。與現代不太相符的舊節慶可能會在快速變遷中為社會放棄,但漁村作為人類最原始的居住社區形態應該值得尊重、珍重、保護、保留。這也是我們海洋社會學工作者必須大聲疾呼“留住漁村文化的根”的根源所在。
(二)與漁事相關的節慶凸顯價值
漁村的節慶時時處處透出漁的信息、漁的符號。故鄉元宵節是燈節,其中所用的游紙燈與其他城鎮相似,但故鄉漁村游的燈籠是祭祀“龍王十三太子”。村間傳說,龍王溺愛十三太子,太子好賭博,后龍王震怒,斬太子。漁村民間為憐憫太子,用紙糊頭組成游行隊伍進行游行,一說招魂,另說示眾戒賭。通常由紙糊頭與32個骨牌燈組成游行隊伍全村巡游,正月十一至十五夜間游行。除“文化大革命”期間有2~3年被禁止外,百年延續。
端午節也充滿漁味。劃龍舟非競賽活動,也無專業隊伍,凡本村男性均可下舟劃槳。女性不可下船。一般村里備有兩艘龍舟。劃龍舟保佑漁業豐收,漁村平安,漁民健康。
明清兩朝,社會信仰以佛道為主,少有國家節慶。民國開端,國家節慶始泛濫。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國家節慶成為故鄉節慶的主流,“文化大革命”期間,國家節慶替代了村慶,甚至家節。改革開放以來,漁業性質的節慶又恢復,并受到社會、政府和漁民自己的關注和重視。
筆者調查認為,與漁事相關的節慶至少有七個方面的價值:
第一,體現集體性,培育了漁村社會的一致性和漁民的集體遵從。
第二,增強了漁村社會的認同,強化了海洋精神,塑造了海洋品格。
第三,“活態”的社會活動樣本。漁業節慶與漁村生活、生產緊密相關。凝固成的節慶形態,反映出漁村民居、禮儀、信仰、禁忌等歷史信息,也反映出漁業文化的多樣性。
第四,教化民眾。漁村節慶的大眾的俗文化,對人的作用有內生性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力,具有基礎性、廣泛性的滲透和影響。
第五,增強社會凝聚力。
第六,豐富漁村文化生活。
第七,促進漁區經濟發展。
可以估計,漁事相關的節慶將成為漁村今后演變的一項選擇因素。
(三)漁村節慶的洋節沖擊
如前所述,漁村傳統節日是一套符號象征體系,以宗教和漁事漁時的形式存在。節日作為一種漁村社會文化現象,起著傳承社會記憶、促使社會秩序合法化和文化傳承的功能。隨著我國對外開放,傳統文化及其載體之一的節日越來越多引起外界關注。出于民族自信和文化自覺,漁村開始出現傳統節慶的復興,強調繼承和發揚節日的民族性和傳統性。
全球化腳步邁進漁村時,宗教文化、洋人節日從民國初年就進入故鄉漁村,一是“洋節”強勁擴散,“洋節”越來越火,新奇多樣、受眾年輕。節日是文化的載體,西方節日的火熱與西方文化在全球化進程中的強勢密切相關,西方節日的特殊消費方式,使得時尚年輕人群熱衷于此。二是傳統節日與“洋節”的相遇,例如,圣誕節遇上元旦、元宵節遇上情人節等。不同文化背景下節日的相遇也是文化相遇的過程,此類的現象不僅是民俗問題,而且是與現代生活中的政治、經濟以及人們的日常生活領域等方面緊密聯系,是行政漁村的一個“社會事實”,應該作為一個社會學議題進行深入探討。
洋節對漁村節慶的沖擊既是全球化的結果,同時也是東西方文化碰撞、交融的過程。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重新振興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除了加強優良傳統文化的教育、普及外,還要利用節慶的功能和社會作用,發揮其社會學隱喻的本質,提升民族精神、海洋覺悟。
因此,要提高漁業節慶的文化共享、集體參與,營造年輕社會群體對漁村節慶文化的認同、接納和融入的氛圍。漁村節慶活動對社會發展和分化過程中出現的社會參與不足的年輕群體,除要遵循主流社會群體的文化意識和價值觀、行為方式外,漁村節慶也應發揮其教化、影響、包容社會群體的特殊功能。
五 結語
(1)節慶與社戲是漁村社會的一個文化符號,源遠流長,內涵豐富,是觀察漁村演化的一種社會學研究題材。
(2)漁村節慶是漁村發展一定社會而產生的,也是生產力發達后人們對文化的展示。
(3)故鄉漁村節慶分為家慶、村慶與國慶,國慶隨著國家倡導而興衰。傳統的村慶生生不息,根植于村民的心田,形成于遠古的信息。社節與故鄉海洋漁業生產活動息息相關,不可隔開,與之構成漁村文化與文明的一部分。
(4)當戲劇社戲成為歷史的同時,節慶的表達方式多元多彩。當漁業資源衰退,捕魚收入減少,漁業在漁村經濟地位下降時或當漁村面臨城鎮化進程時,不但漁村的漁味減少了,漁村的節慶也變味了,這也構成漁村變化的一個符號。
(5)受歷史、政治以及消費主義思潮、全球化浪潮、多元文化思潮的相互碰撞影響,漁村傳統節日日漸式微。筆者認為應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為理論,充分發掘漁村傳統節日的文化內涵和社會價值,加強漁村傳統節日文化的弘揚與光大,傳承與創新相結合、民族性與區域性相一致,深入發掘和升華漁村傳統節日文化的內涵。我們要加強漁村傳統節日文化現實路徑的選擇,密切政府、漁民、漁村居民及社會各界共識,采取措施,保護并弘揚漁村特有的傳統節日文化、賦予漁村傳統節日文化新的時代特點,使漁村傳統節日文化和節慶成為漁區社會的“文化自覺”。
(責任編輯:孫瑜)
[1] 林光紀(1955~),福建連江人,福建省海洋與漁業經濟研究會會長、高級工程師、MBA,從事海洋漁業及海洋社會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