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幫主之位我也坐得
- 開局喪夫我靠遺產在海盜團當團寵
- 鳳熙昭
- 2252字
- 2025-03-17 13:26:36
岸蒲猝然睜開雙眼,一把橫刀已經穩(wěn)穩(wěn)地懸停在了她的上方。
溫熱的血液正隨著刀尖一點一滴地灑在她的臉上,而她的腳下血泊之中赫然躺著一具臉色蒼白的尸體,整張臉痛苦掙扎地蜷縮在一起,像是一塊皺巴的抹布。
眾人都被這一猝不及防的爭斗呆愣在了原地。
“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人群不知有誰出口發(fā)問:“嘴上說著想死!其實根本就舍不得死吧!還一口一個為紅旗幫!我看你們就想奪權!”
“沒錯!保不齊!鄭大哥還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原本被安撫的群眾,瞬間再次被點燃了怒火。
“我說了!報仇沖我來!想殺她!先殺我!”張正將手中的劍再次擋在了岸蒲的面前。
這一次眾人雖然沒有進一步地上前,但是哄鬧嘈雜的爭論之聲卻愈演愈烈。
岸蒲看著眼前的一幕幕,不由得有得自嘲出聲。
她知道,那些人不過就是想要她陪著鄭武一起死,用她的血去染紅新的紅旗罷了!
“你···你笑什么!”沖在最前面的少年舞刀的手一頓,身形都跟著飄忽起來。
“我笑什么?”岸蒲抬頭望向天空,鰹鳥正擦著水面滑過,藍色的腳蹼深深地嵌入海洋,整個身子都緊跟著俯沖進了海底。
只能看見它在海面上時起時落的身影······
“笑我這十年是如此的失敗!”岸蒲目光凜凜地掃向底下的每一位。
“我岸蒲,天生耳聰,能聽出風聲的不尋常。可十七歲便被阿爸賣進花船,十八歲成了你們的大嫂。此后十年,跟著鄭武出海!幾次三番,救諸位于水火之中!”岸蒲的聲音如同殘破的洪鐘,震顫著發(fā)出最后的悲鳴聲,尾音卻夾雜著碎片簌簌落下。
過往一次次在風浪中抓緊欄桿的手,被風浪沖刷出的深邃皺紋,此刻都化作沙礫一般在她的喉間滑動:“就連昨日的返航號角也是我吹響的!如果不是我和鄭武這艘船在最末!如果不是我們讓你們提前走!你們在座的各位,又有幾個能站在這里對著我說這樣的話!”
“平心而論!這紅旗幫幫主!我也能坐得!”岸蒲拼著心中最后一口怨氣,狠狠砸向身后的祭臺!
“鄭武!你在天之靈可都瞧見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怎么擠兌我們母子的!他日地府相見可莫要怪我沒守住紅旗幫的基業(yè)!”
“義母!”張正正想要要去扶一把岸蒲,卻見她藏在衣袖下的臉未見半點淚痕。
雙手交握的片刻,岸蒲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掌后,又輕柔地甩開。
“停船——!”
岸蒲一聲令下,船頭的幾個小工便齊心協(xié)力地將龜背碇推入了水中,吹響了停船的號角,周圍的船只也跟隨著主船而緩緩停下。
眾人都不解地看向岸蒲,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瘋魔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一時間都緊張地環(huán)顧起了四周和海面的異動,不敢發(fā)一言。
“你可還有什么其他的話要說?現(xiàn)在我給你機會一并說了吧!”岸蒲反而變得格外冷靜,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她緩緩伸出手,抬起剛剛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年的臉仔細端詳著,像是在欣賞一塊大自然精雕細琢的玉石。
張正握著刀的手微微側了側,刀峰也朝著那人的喉嚨近了幾分。
眼神也落在了那男子的臉上,是劉牛。
沒什么特色的一張臉,平日里也只喜歡一個人默默地待在陰暗處抽著旱煙。
今日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悶葫蘆沖在了最前面。
難道做出這樣出挑的行為就能吸引到她的注目嗎?
張正此刻抓著刀的手都有些顫抖,心中陰翳的想法,竟乎要將他吞沒。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他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到,在她眼里他一直是個孩子。
所以他只那樣熱烈地嫉妒著所有能被她放在眼里的男人!
而此刻被岸蒲捏在手心的人,只覺得自己眼前陣陣發(fā)黑,腿不停地在打戰(zhàn),爆裂的海日照耀之下,他整張臉都有些暴汗淋漓:“沒···沒···沒有了···”
“是嗎!”岸蒲輕笑出聲,臉上露出了一抹慈悲的笑容,仿佛馬上就會輕飄飄地將他放過。
可下一瞬間,岸蒲的臉在他面前放大了無數(shù)倍,笑容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海妖般吃人的惡瞳。
“可是我有要問你的!”
岸蒲抬起右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扇了兩巴掌。
張正只覺得自己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了幾分,手就要快克制不住地將那人一刀封喉。
嫉妒快要將他的整顆心湮滅!
岸蒲纖長的手指,緩緩地向那人的耳后根移動,摸到了那一處凸起。
果然!
“你是誰啊?”岸蒲嘲諷一笑,用手狠狠一扯,一張人皮便瞬間從那人的臉上剝離而出。
“啊——”那人驚呼尖叫著跌坐在地。
“各位首領,可都要來瞧瞧,這位是哪位底下的干將啊?”岸蒲勾著那張人皮,張揚地望向底下的首領。
張正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倒地的人拎起,手腕向后掰直,迫使他不得不將臉抬起來,面對著幫眾。
“啊啊啊——”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這人根本不是紅旗幫的人!
而此時此刻已經有幾道利落的身影跳下了船只,留下“撲通”聲響,連人影也沒有看清。
只有一人背對著他們坐在船的欄桿上,轉頭沖著岸蒲揮揮手笑道:“你很有意思!記得來找我!”
說罷,便朝著岸蒲做了一個飛吻的姿勢。
張正下一刻便提刀就要上去砍,被岸蒲一把拉住,任由那人跳入了海中。
“義母!為什么!他是誰!”張正十分氣憤地盯著那消失的身影。
“眼下你繼任幫主之位最重要,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岸蒲悄聲在他耳畔說道,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諸位可都看清楚了!”岸蒲再次挺起胸膛站在了最上方:“內訌只會讓這些人,有機可乘!”
“倘若真的讓他們這些人得逞,今天載回去的只會一艘血淋淋的空船!甚至可能會讓那些人也混進了我們的海島!那么我們剩下的家人,也只會遭遇不測!”
“還不明白嗎!”岸蒲撕心裂肺地喊著。
“跪見新幫主——!”原先就支持張正的首領,心領神會地跪下喊道。
漸漸地跪下的人越來越多,原先支持鄭兵的首領也跪了下來。
“開船——歸家——”張正發(fā)號了他成為幫主后的第一個命令。
千帆競發(fā),海水都被船只涌動出浪花。
烈日漸傾,溫柔的晚風滑過每一個人的臉頰,海面像是液態(tài)的熔爐一般,鍛造著屬于它的寶劍。
前方出現(xiàn)了一處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