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家之后，楚河先是安置好了林月瑤，然后再去找到了自己父親，將林承業被他搞垮，同時把林月瑤帶回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父聽完后，點頭道：“勿失信于人，這點你做得不錯。”

之后，楚河回到了自己房中，看著系統里只剩下兩百五十點靈氣值。

他轉頭看向九尾狐，問道：“目前還有沒有我能收的債務？”

九尾狐的尾巴卷著一枚青銅齒輪，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冷光：“主人，這筆債可有趣了～”

楚河追問道：“多有趣？”

九尾狐笑道：“仙庭宗圣女司瑤，用自身做抵押，借了一本天工開物和八千靈氣值?！?

楚河指尖輕彈齒輪，空中浮現全息契約：

【債務人：司瑤（仙庭宗第三十六代圣女）】

【欠款：8000靈氣值→利滾利至24000（情債·禁忌級），天工開物一本】

【抵押物：仙庭宗至寶天工傀儡‘玄璣’（估值30000靈氣值）】

“改造傀儡的貸款？”楚河挑眉，“仙門圣女也喜歡搞這種歪門邪道？”

九尾狐的狐尾掃過，展開一段往事光影——

三百年前，司瑤游歷人間時結識書生柳明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兩人自然而然地相愛了。

好消息是，這段好姻緣只有一個人反對。

壞消息是，反對的那個人是司瑤的丈夫。

準確來說，那人是司瑤的師尊，只是司瑤并不知道，她的師尊是將自己當做妻子來培養的。

她只當他是自己的師尊。

司瑤被帶回宗門后，茶飯不思，書生也是如此。

那書生為見她一面，竟以凡人之軀攀上萬丈登仙梯，最后卻在仙庭宗山門前被罡風吹得血肉模糊。

“最諷刺的是...”九尾狐指著畫面里痛哭的司瑤，“她師尊給的選擇本是考驗——若她敢放棄圣女之位，宗門反而會成全?！?

楚河來了興趣，追問道：“那后來呢，司瑤放棄了？”

“不。”九尾狐搖搖頭，“是書生放棄了?！?

“書生放棄了？”

“他不忍愛人為了自己放棄大好前程，自己主動跳崖，免去了愛人的選擇?！?

“那后來呢？”

“后來司瑤用南疆養尸術保存了他的三魂，又向天道借貸了天工秘法和靈氣值，準備讓書生來個借尸還魂。”

聽到這話，楚河長出了口氣，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聽你的講述，她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去討債會不會被她打出來，還是說你會出手？”

九尾狐‘噗嗤’一笑，“不如我們先去看看唄，萬一她是個講理的人呢?！?

三天后，九尾狐帶著楚河來到了南海省錢江府。

仙庭宗是錢江府境內最大的宗門，所以很輕松地就能找到宗門的位置。

兩人并不急著去討債，或者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所以，他們準備先吃飯，再去討債。

“這就是你說的‘先吃飯’？”

楚河瞇眼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醉悅樓”，牌匾右下角刻著小小的合歡宗印記，門口飄著的酒旗上繡著“仙人醉”三個字。

合歡宗是個傳承了很久的大宗門，在這里有分宗倒也不奇怪。

九尾狐的指甲尖輕輕掃過他的手腕：“主人～討債前總得打聽消息嘛～”

她故意拉長聲調，“況且這家的醉仙鵝可是用靈谷喂養的～”

楚河捏著九尾狐又軟又嫩的手，不由得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出門找我爹要錢的時候，他都懷疑我最近在溜冰。”

“快進去吧?！?

九尾狐拉著楚河便往里走。

剛踏進門檻，濃烈的酒香混著脂粉氣撲面而來。

跑堂的小二眼睛一亮，幾乎是貼著九尾狐的裙角迎上來：“仙子里面請！雅間給您留著呢！”

楚河被晾在一旁，直到九尾狐輕咳一聲，小二才敷衍地拱拱手：“這位...呃...客官你們是一起的??？”

楚河干笑一聲，“那不然我是被她拐來的？”

二樓臨窗的座位視野極佳。

楚河剛端起茶盞，樓下突然一陣騷動。

只見一個白面書生搖著折扇走進來，左右各摟著一名絕色女子——左邊紅衣如火，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右邊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

三人所過之處，食客們紛紛低頭避讓。

因為他們已經認出，那兩位女子是合歡宗的圣女。

“錢江府合歡宗分宗的兩位圣女？”楚河挑眉，“居然同時陪一個凡人？”

“兩位仙子?！睍S手拋出兩袋靈石落在桌上，沉甸甸的聲響讓整個茶樓為之一靜，“這是給你們的。”

九尾狐嬉笑道：“主人，你猜猜他這一出手是多少靈石？”

楚河搖頭，“我沒有那么好的耳力，如果有的話，早就去賭了?！?

九尾狐道：“每個袋子里有二十顆靈石?！?

“二十顆？”楚河低聲叫道：“李家五年也才能掙個二十顆?！?

不過這下楚河也明白了，一出手就是二十顆靈石的人的，不管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都值得兩位圣女同時陪伴。

九尾狐的狐耳突然豎起：“主人，看那書生的手?！?

書生搭在兩位圣女腰間的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青銅指環。

“有意思～”九尾狐舔了舔嘴唇，“司瑤造的傀儡不在仙庭宗閉關，倒在這兒左擁右抱？”

楚河又一次震驚，反問道：“你說這個是司瑤造的傀儡，那個書生？”

“對的。”

“怎么跟你故事里說得不一樣??？”

“要么故事騙人，要么物是人非?！?

楚河正要說話，那書生突然抬頭，精準地看向他們的位置。

四目相對的瞬間，楚河分明看到他瞳孔中閃過齒輪轉動的虛影。

“被發現了?！本盼埠闹讣讋澾^楚河的手腕，“要奴家去會會他么～”

“不急。”楚河按住她，“先看看這位‘柳公子’要演什么戲?！?

片刻后小二端著鎏金托盤過來：“兩位貴客，柳公子請您二位過去一敘?！?

雅間內，柳明澈正用象牙筷給兩位圣女布菜。

見他們進來，起身行禮時袖中滑落半塊玉玨——正是當年司瑤送他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