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索賄
- 大明:開局被抄家,我成了新太祖
- 這個武松不打虎
- 2010字
- 2025-05-16 21:00:28
劉陽很明顯是已經死了。
都轉運鹽使司的問題也擺在了眾人面前。
鄢懋卿曾總理大明鹽務,是嚴世蕃的錢袋子。
他和嚴世蕃都是景王一黨,但浙江鹽務嚴嵩從不讓其插手。
浙江鹽務的水有多深,恐怕只有這位嚴閣老清楚。
要將嚴嵩徹底拉向景王,浙江鹽務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像鄢懋卿這樣的人,能辦事,但也是真的貪婪。
趙貞吉還沒來得及反應,鄢懋卿二人便來到了巡撫衙門。
就像是蒼蠅聞到了臭肉一般。
趙貞吉見二人上來便將辦案權給拿走,眼神之中雖有不忿,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他還能不知道這兩人想干什么?
無非就是想趁著這次好好撈上一筆。
鄢懋卿此人,趙貞吉對其饕餮性質早有耳聞。
現在他期望的只有鄢懋卿不要壞了大事才好。
在景王即將登上太子之位的這個節骨眼上,按理應該低調才是。
可現在的景王黨,招搖至極。
沒一個人是安分的。
但趙貞吉一時之間也沒有好的去處。
讓他去服侍裕王世子倒也不是不行,但徐階、高拱、張居正三人,不是裕王的師傅就是侍讀。
若是論親近關系,他趙貞吉已經被甩了三條街。
趙貞吉自詡清流黨已經有十數年之久,曾因諫言嘉靖被貶。
可在這期間,清流黨對他的裨益確實少的可憐。
他一貫的原則就是可苦百姓而不可苦天下,這也讓他在被排擠的情況下,仍然能穩坐江蘇巡撫的原因。
就像當初,鄭鉍昌大軍襲來南京時,他一時之間弄不清楚情況。
他選擇將南京城拱手相讓。
寧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做錯。
胡宗憲在面對杭州境內出現,選擇帶兵出擊。
后面的罪責也是由胡宗憲來擔。
現在的鹽運案,在看到鄢懋卿兩人插足,趙貞吉雖心有不爽,但還是果斷退出。
做事不急于一時。
局面是他打開的,景王看得到。
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都轉運使張軒的死現在似乎已經變得不怎么重要。
鄢懋卿二人很快便來到了都轉運鹽使司。
對待鄢懋卿,同知李甲可不像之前那般懈怠。
殷勤的端茶遞水后,已經年逾花甲的同知倒像是個學生一般,拘束的站在兩人跟前。
“李同知,都轉運使張軒才上任三天便死了,建德縣捕頭前腳才剛踏進都轉運鹽使司,后腳人就消失了。”
“你們膽子挺大的,是要謀反嘛!”
鄢懋卿狠狠一排桌案,震得茶水飛濺。
李甲身體一抖,老臉不見一絲血色。
鄢懋卿帶著三百甲士包圍了都轉運鹽使司。
他以為鄢懋卿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三司來浙江的目的是整頓浙江,而浙江鹽務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三司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躲過了鄭世茂的屠刀,他本以為這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張軒全家突然被滅門了。
早不死玩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
浙江鹽務本來就有天大的問題,經不住查。
張軒一死,引來三司的目光聚焦在了浙江鹽務之上。
“大人……”李甲身體又一顫,徑直跪倒在了地上。
劉陽就是一只小螞蟻,李甲本來不想搭理他。
可劉陽好死不死,打開了架閣庫的庫門。
在李甲看來,劉陽能來架閣庫,說明鹽運司里面的詭譎已經被他摸透,實際上進不進架閣庫劉陽都得死。
只是進了架閣庫,劉陽死的更快一些。
劉陽的死就像一只惱人的蒼蠅,偏偏就卡在了你的喉嚨上。
殺不殺劉陽,架閣庫內的秘密都守不住。
李甲為何不一把火將架閣庫內的書冊給燒個干凈,這樣不就高枕無憂了?
架閣庫失火,夷三族。
非是李甲沒有這個魄力,而是里面的東西關系到的不僅是嚴閣老,還有皇上他老人家。
如若不然,李甲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衙門之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浙江前些時候拍賣的五十萬鹽引就是從中這里出去的。
每年要發多少鹽引,內閣說了算。
可真正能發多少鹽引,只有皇上說了才算。
鄢懋卿是三司,代表的就是皇上。
李甲又怎能不怵他?
見李甲這般不經嚇,鄢懋卿走上前來,將手中滾燙的茶水澆在李甲頭上。
他陰測測的笑著:“這鹽運司中的貓膩有什么,我比你清楚。”
“鹽引勘合、商人名錄、鹽場課稅以及灶籍冊,這四樣少一樣,本官保你被夷三族。”
李甲面色再寒,鄢懋卿等人果然是為這些東西而來。
這些東西見不得天日。
李甲抬起頭,直視鄢懋卿:“大人,你當真要看?”
此時的李甲已經不復方才那般唯唯諾諾。
人老成精,鄢懋卿此人他也知道,曾總理過大明鹽務。
這里面的道道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要這四樣東西,倒不是他想要置李甲于死地。
走鹽的都知道行規,勘合、名錄、課稅和灶籍冊這四書,每書價值一萬兩。
過往他們也沒少上供,只是不像這回這般兇險罷了。
剛開始李甲確實被鄢懋卿的架勢嚇了一跳。
他以為鄢懋卿真的是來查浙江鹽務,他已經做好身死的準備。
沒想到朝廷來的三司居然是個蠹蟲。
鄢懋卿被他這眼神看得難受,一揮衣袖,嗤笑一聲:“怎么,難不成里面的東西還能嚇到我不成?”
還沒等鄢懋卿反應過來,李甲站起身,將腰間的鑰匙遞給了鄢懋卿。
“大人,里面的東西寶貴,人多了反倒是不方便。”
鄢懋卿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鬧到嚴閣老收不了場,反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些東西不能上秤稱,有些事情也不能明著說。
他和杜如龍現身浙江鹽運司,就已經是在給嚴閣老上眼藥。
過猶不及,鄢懋卿也不敢逼迫太甚。
像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掂量了手中的鑰匙,鄢懋卿臉上露出笑意。
事情辦的好不出彩,要像他這樣,在辦的好的同時,自己還落得實惠,這才是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