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師,我要越來越接近您
- 她們又不是我帶壞的!
- 云鎖瀟湘
- 2455字
- 2025-03-29 15:53:17
圓潤光潔的小腳趾,頑皮地翹著。她們從純白色的睡裙下探出頭來,正被自己的主人欣賞著。
維多利亞突然一笑。
果然,老師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十年的相處,十年的教養,維多利亞不相信有人比自己還要了解老師。
利用處刑作為遮掩,讓漢弗萊盜竊關鍵的情報,這就是最慣常用的手段。
老師稱之為燈下黑。
“蘇恩。”
維多利亞想到這,對著蹲在角落里的柯基吩咐道:
“叫兩聲來聽聽,要歡快的那種!”
柯基蘇恩一愣,疑惑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維多利亞的腳踩在了頭頂。
它立刻唔地叫了一聲,翻了個身,把毛茸茸軟乎乎的肚子露了出來,任由女皇大人像是個小孩一般,用腳在自己肚子上揉來揉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它知道……
女皇的心情,此刻前所未有的好著。
“不能太著急,否則會被發現的。”維多利亞動作一頓,立刻反應過來,“讓漢弗萊來當外相好呢,還是用通逆罪名,先把他控制住好呢?”
兩個選項不斷在維多利亞腦海中徘徊,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決定。
可無論做出哪個選擇,她都知道一件事……
自己距離老師的秘密……
越發地近了!
————————
越發地近了。
馬車停在十字路口上,后車廂的車門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
漢弗萊戴著圓帽的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難得地打量了一番路口的情形。
在不遠處,那家街角的咖啡店正在營業著。
他一邊看著咖啡店,一邊下了車。
曼切斯特街,389號。
這是咖啡店的地址,也是他初次見到盧恩公爵的地方。如今公爵已經換了地點,而他卻還對這里難以忘懷。
“首相大人……”
漢弗萊嘴里輕聲地念著前首相的尊稱,眼前卻似乎又浮現出了鄧布利多的身影。
他們兩人。
一個從最普通的公務員做起,一點點爬上軍情六處的處長。
一個從被人鄙夷的盧恩公爵家族敗類嶄露頭角,短短十年間登上了帝國首相的寶座。
可是現在啊……
漢弗萊一邊隨手將一枚三便士的硬幣扔給流浪漢,一邊緩緩摘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圓頂禮帽。
我們一死一生。
“首相大人,我提前下車了。請原諒我。”
漢弗萊向著近在咫尺,卻永遠回不去的過去,脫帽致敬。
當時,他真的察覺到了對首相大人的刺殺,那種風雨欲來的氣息,對于他這個情報頭子來說,太過于明顯。
他不用嗅,就能夠感覺到。
可是他無能為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抽身,然后祈禱對方不會在意他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成功了。
他搭上了盧恩公爵的線。
他甚至為盧恩公爵找到了,那本被隱藏在軍情六處堆積如山的情報中的……童謠集。
雖然不知道公爵為什么要看那本童謠集就是了……
但他絕不會探尋其中的奧秘。
這是間諜頭子保命的哲學,不要知道太多東西,也不要太接近真相。
漢弗萊自嘲地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在這一點上,遠比那位死在皇家博物館的阿諾先生要優秀多的。
畢竟……
自己還活著。
漢弗萊感慨著,走到了街尾。
那里,一位小女孩正在賣著鮮花。
籃子里裝著剛剛從郊區采摘來的,說不上名字的鮮花。
漢弗萊彎下腰細細地打量了片刻,才辨認出,這些是白色的雛菊,算不上很稀有,但在此時的倫頓市著實難得。
“多少錢?”
“一便士一支,先生。”
“給我拿一把,不用找零了。”
“一先令太多了,先生。我還是找給您六便士吧?”
“不用。”漢弗萊搖了搖頭,將白色雛菊花捧在手中,“就當我朋友送給你的吧,他向來很大方。”
“您的朋友去世了嗎?”
“去世了,新近的事。”
漢弗萊說著抬起頭,看向了街角處的路燈。
原本每個燈架里都該裝著一個煤油燈的,只是因為交通事故,那處扭曲的燈架里變得空空蕩蕩了起來。
“那里聽說發生了很嚴重的交通事故,首相大人都死在那場事故里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女孩的聲音突然在漢弗萊身后響起。
他腳步微微一頓,繼而輕輕搖了搖頭。
“真正的首相已經回到這個國家了,前任首相自然無人關注了。”
他如此說道,邁開腳,向著那盞路燈走去。
前任首相鄧布利多,死時并未建立墓碑,幸好整個帝國也無人有心吊唁。
隨著前天盧恩公爵的回歸,整個帝國都不一樣了。
曾經被打壓的官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復。
雖然名義上都是工作上出了成果,又或者多年勞苦,終于攢夠了資歷,但明眼人都知道……
女皇與公爵的爭斗,一日不落下帷幕,他們便一日不能站隊。
帝國的公務員們,向來只會站在勝利者那邊。
他們,沒有立場。
漢弗萊自嘲地想著,緩緩俯下了身,將那束純白色的小雛菊,放在了燈下。
“可我還記得您,首相大人。祝您在另外一個世界,一切安好。”
漢弗萊再次脫下圓頂禮帽,將其放于胸口。
他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只是默哀。
踏踏!
正在這時,腳步聲猛地在漢弗萊身后響起。
他剛準備回過頭,便突然覺得自己腰間被堅硬冰冷的鐵管頂住了。
漢弗萊動作一僵,繼而臉上浮現出了不出意料的笑。
“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我想要給您一些小小的提示。”
“我剛剛從盧恩公爵的住所出來,得到了他的嘉獎。”
“如果您真的著急,想要用我的頭顱建立功勛,我希望您可以再慎重考慮片刻……”
漢弗萊回過頭,直視著身后的男子。
“請不要做出,足以觸怒公爵的事情。尤其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
漢弗萊話音落下,原本持槍威脅他的男子頓時一怔。
這時候,漢弗萊才有時間第一次仔細地觀察他。
很有意思的長相。
一張光滑得有些不男子氣概的臉,戴著用毛線織成的小圓帽,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樸素,不過是件泛黃的襯衫。
而這人應該是個搶劫犯吧,窮得發指的那種。
“我口袋里還有些錢,”漢弗萊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就當我們有緣,都送給你了,希望可以緩解你的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
男人聽到這話一頓,嘴角卻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漢弗萊先生,我的燃眉之急可不是一兩塊金磅能夠解決的。”
男人說著,手中握著的槍往前輕輕一遞,按進了漢弗萊的肉里。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摘下戴在頭上的帽子,朝著漢弗萊輕笑著說道:
“我需要您,小小的背叛一下那位公爵大人。”
范海辛緩緩說道,一手握著槍,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下一刻,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漢弗萊被范海辛用槍指著,無可奈何地上了車,在車廂里看著路燈無可奈何地向后跳躍,就仿佛當初鄧布利多在車廂里,看著自己下車一樣。
“我們要去哪里?”
過了良久之后,漢弗萊忍不住出聲問道。
“郊外,野外,倫頓市外,哪里都行。”范海辛抽回左輪,懶洋洋地說道,“反正不是女皇的威斯敏特宮,也不是盧恩公爵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