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脫險
- 我的金手指果然有問題
- 明天吃荔枝
- 2314字
- 2025-03-14 08:00:00
四品巔峰,卻比洪滄海還難對付……
洪滄海年紀雖大,但怎么說也是三品初期。張晴朗能靠聚氣秒殺他,固然有偷襲的原因,但最關鍵的是:他的境界畢竟是二品:
修行《連山經》,聚集真氣的多寡,只在于境界。因此,對付洪滄海時,他雖只聚集到全勝時一成多的真氣,催動時威勢仍是二品高手的全力一擊!畢竟,可沒哪個武人一擊之下,能催動體內一成以上真氣——經脈根本承受不了!
這也是他聚氣后會受傷的原因。
而這未知的四品巔峰,戰力若比肩洪滄海,便是實打實的越境挑戰,與他的情況完全不同。何況,對于尋常武人而言,三品、四品間的差距宛若天塹……
張晴朗咬了咬牙,再度強行聚氣,又聽趙溪冷道:
“短時間內,我沒有余力再為你療傷了。”
他搖了搖頭:
不能療傷難不成就只是坐著等死了?
“我可以試著掩蓋你的氣息。你爬到樹上去,小心些,不要有任何動靜。”
張晴朗當即緩緩起身,貼在樹干上,壁虎一般朝上爬去。
這時候,一點黃光,一閃一閃,在各樹干與間隙間極速飄來。
張晴朗屏住呼吸,毫不慌亂,依然以緩慢的速度向上爬。
一息,兩息,黃點愈發近了……
陡然,它停在不遠處兩株樹木之間。接著,緩緩變大,由一點黃光,變為一團黃色火焰,變為一支火把。火把頂端,水汽氤氳,想來是持火把的人正用真氣抵擋雨水,以免火把被澆滅。
持火把的人一身白袍,顯然對自己實力很自信。他戴著頂斗笠,白色帷幔垂下,遮住臉龐。
張晴朗這會兒已坐到樹上,隱藏在枯葉后。他看看來人,見白衣在幾丈外站定。對方身形雖瘦弱,但氣勢不俗,他當即收回視線,以免被對方察覺。
只是,這道身影……怎么,感覺有點熟悉?他有些困惑。
“放心,對方發現不了你。”趙溪冷道。
張晴朗聽了,垂下眼眸,聚氣并不停歇。
果然,那白衣人雖站了良久,終究還是轉身,似要離開。
可就在此刻……
“嘩啦啦……”
張晴朗動也沒動,他藏身的這棵樹上,大把枯葉卻忽地掉落,宛若被風吹的一般……
動靜雖稱不上很大,但白衣人卻察覺了。
他猛一個轉身。一聲清吟,長劍出鞘,映照出火光。
“抱歉,他呆的太久。我撐不住了……”趙溪冷的聲音再度變得虛弱。
無所謂了,我已聚滿了真氣,張晴朗心想。
白衣人站在原地,卻沒沖向前來,而是輕聲問道:“張晴朗?”
聲音清脆,有點兒娘,很熟悉……
這不是江雨聲的聲音嗎?
張晴朗看著樹下人影,眨了眨眼。可這會兒,真氣聚滿,他卻開口不得。若是開口,真氣便當即爆發,他只能出手。一出手,他必是身受重傷。可假如對方真是江雨聲,他又何必出手。
當即,他集中精力,緩緩卸去氣海里聚集的真氣。
而樹下,白衣人等了片刻,沒聽到回應,當即道:
“閣下是想動手嗎?你當然可以動手。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有一個原則:如果有人對我動手,我一定會讓他看到自己的腦漿。”
說罷,一把擲出火把,矮下腰,持劍沖上前來。
“是我!張晴朗!”張晴朗不得不叫道。萬幸這片刻時間,他集中精力,已將真氣卸了一半。此時開口,卻是安全無恙了。
喊罷,張晴朗便從樹上跳下。然后……
一頭栽倒在地!
待到他爬起,江雨聲已收起長劍,撿來火把,蹲在他面前。
江雨聲掀起帷幕,露出張絕色面龐;劍眉、鳳眼——面若敷粉,眉目如畫;二十來歲年紀,說不盡的俊俏,道不完的風流。本就像美人,火光映襯下,更是如此。
張晴朗看著對方的臉,一時竟有些不敢相認。在他的記憶里,江雨聲還只是十六歲、漂亮得像姑娘的少年,全然不似眼前模樣。
不過,這種恍如隔世感也只持續了一瞬。畢竟,哪怕不計失憶的時間,他與江雨聲也有三年多未見了。十六到十九,本就是幾乎一天一變的年紀。只是……
這小子是去了暹羅不成?怎么越長越像姑娘了?
“怎么搞得,你這幅模樣?”愣神之際,江雨聲一把扯過他的胳膊,把起脈來。
動作雖粗暴,但他仍能感知到,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柔柔嫩嫩。
“戰況很激烈。”張晴朗壓下心頭異樣,道,“你怎么來了?”
“白天時,緣啟找上我,遞給我三千兩的銀票,說你不知怎地開罪了易教和一個神秘勢力——具體哪家你沒說——只是拜托他把銀子送我,讓我以后幫你找師妹。”
他口中的緣啟是張晴朗熟識,人稱“操盤手”。得這諢號,倒不是為人心機深,擅于布局、操盤,純粹是他有個怪癖:制服了敵人,也不殺,只要求對方同他下棋,贏了能走,輸了便死。然而,若真有人下贏他,他便會操起棋盤,砸碎那人腦袋。
“我們一商量,覺得你這是托付后事了,哪還坐得住,便守在易教堂口,跟著洪滄海出城……喂,醒醒!”
江雨聲到來,張晴朗心頭一松,頂著那口氣泄了,這會兒昏昏沉沉起來,將欲暈倒。
要說人的感情也真復雜。以前,他與江雨聲雖是好友,但并沒要好到托付后事的程度。然而分別許久,他竟愈發信任起對方。更關鍵是,他確信對方也是這么想的。如今見了,果然如此。相較之下,有些人哪怕朝夕相處多年,也只會平添懷疑。
江雨聲松開把脈的手,從懷里取出個瓷瓶,倒出丹藥,塞進張晴朗口中。
一股異香在口中綻放,精純的氣息涌入經脈。他緊咬舌尖,恢復清明,邊引導著藥勁,邊道:
“這么說,洪滄海還有那個季伯長是你們打傷的?”
這會兒,他終于明白,之前洪滄海聽他說自己是江雨聲,為何會應激了。
江雨聲搖搖頭:“緣啟不能離開杭州城。”
“這兒是杭州?”
江雨聲歪歪頭,面露困惑。
“戰況太激烈,我受傷嚴重,失了些記憶。我正想問你……不對,得回去那廟里,毀尸滅跡。易教杭州堂口的堂主吳江元眼睛毒辣,說不定會通過洪滄海、季伯長身上的傷勢,看出招數,認出你來。”
說罷,張晴朗猛地站起,急迫道。
然而,江雨聲給他的藥著實霸道,他一時緊張,再加起身,沒有控好藥勁。于是,精純的真氣直沖腦門,他當即栽倒,失去意識。
腦袋砸翻江雨聲的斗笠,砸在他的肩頭。
朦朦朧朧間,他好像聽到對方說:“我正是從那兒過來的……”
接著,便什么都聽不到了。
最后,他只聞到一股淡雅清香……
不知從何處飄來,似乎帶著淡淡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