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面露疑色,陸澤又補了一句,順勢扯開話題:“開盤這事也是湊個熱鬧,要是苑兄介意,錢分你一半如何?”
苑青略顯不屑,淡淡道:“苑某非貪財之詭,你留著自個花吧。”
陸澤聞言大喜,送上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趕忙蒼蠅搓手道:“既然如此,想必苑兄可以照顧下小弟生意,多買幾盤吧?”
苑青的笑容有點抽搐,祂沒想到有人臉皮會這么厚。但剛才逼已經裝出去了,現在也只能梗著脖子裝完。
于是咬著牙笑道:“那是自然。”
陸澤聞言半點不含糊,甚至都沒客套一下。當即低頭猛猛開干,炒勺都快掄出火星子來了。
在苑青震驚的目光中,飯菜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填滿了一個個包裝盒。當炒到第九份時,祂終于繃不住了:
“李兄……李兄!”
陸澤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
苑青神色晦暗的說道:“夠了,多謝李兄好意。”
由于雙方交涉的時候,陸澤也沒有停手,不憑借視力炒飯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因此新的原料已經進鍋。雖然完全是故意的,但他此刻還是一臉無辜:
“你看這,你說慢了,都下鍋了。”
苑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炒。”
陸澤生怕苑青反悔,最后一份沒做熟就出鍋了,反正詭異總不能拉肚子吧。
他將堆成小山一樣的飯盒裝進袋子里,遞給苑青:
“十份,190詭幣。”
苑青眉頭一皺,沒有接手:“不是有拼好飯,第二份半價嗎?”
這會輪到陸澤露出職業笑容了:“得兩詭同行才可以,一個只能參與30減10的滿減活動,已經給你優惠過了。”
苑青此刻有些心痛,祂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但這會快開市了,攤主已經到的差不多。祂不愿在這么多詭異的注視下丟了面子,畢竟以后還要在詭市上混,只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陸澤將叮當作響的詭幣放進錢袋子里,今天還沒開市就賺了190,是個好彩頭。而且用的都還是爛菜葉子,成本無限下降。
反觀苑青則是一副吃了屎的模樣,但祂很快便整理好表情,只是笑的沒方才那么自然:
“那還真是謝謝你,對了,李兄跟白前輩相識嗎?”
陸澤一愣:“這是誰?”
“就是8號攤主。”
陸澤恍然大悟:“我當你說誰呢,認識認識,什么事?”
畢竟都欠錢了,跟債主當然熟。
苑青立馬露出幾分諂媚來:“苑某一直有心結識白前輩,只是微末道行難入法眼,不知……”
陸澤聞言心念一動:“牽線搭橋是吧,沒問題,包我身上。”
苑青聞言大喜,完全把剛才被坑錢的事情拋之腦后:“李兄當真爽快,日后你我兄弟相稱,那何時可以介紹一下?”
陸澤嘴角瘋狂上揚:“馬上,白前輩等應該會親自過來,我自會為你美言一番。”
苑青沒想到陸澤有這么大面子,又驚又喜,說話都有些磕巴:
“當,當真?前輩親自來找你?”
陸澤點點頭:“至少會派人來請我,你在此處候著便是。”
苑青正欲致謝,卻聞到身后飄來縷縷桂馥蘭香之氣。
忙回頭望去,只見四個差不多高的少女,均是一襲白衣。抬了座軟榻,踏上側躺著位嫵媚女詭。
苑青知道現在的主角是陸澤,自己不能太搶鏡。只是朝女詭深深行了個禮,便退至旁側。
陸澤將這種種都看在眼里,一想到等下要干什么,他就忍不住想笑。
女詭并沒有搭理苑青,待到侍從將軟榻抬到陸澤攤位前時,她才有些懶散的說道:“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事成之后……”
不等女詭說完話,陸澤就打斷了她:“抱歉,在開始之前請容我先介紹一個詭,祂可是難得佳才。”
苑青聞言立馬朝前方湊了湊,并向陸澤投去感激的目光。
嫵媚女詭皺了皺眉頭,似乎突然打岔讓她有些不爽,但還是任由陸澤接著說下去了。
陸澤見狀,一指苑青,朗聲道:
“這位是我兄弟,苑青,端的是好身手,正想效力于你。”
苑青受寵若驚,忙上前兩步,行個大禮:“晚輩久仰白前輩,卻苦于拜會無門,今日幸得李兄引薦。”
嫵媚女詭略微側了個身,斜眼望去:“聽過,既然如此,你倆一起吧。”
苑青只當是什么美差,忙應承下來,生怕晚一秒就錯過了難得的機會:“晚輩榮幸之至,愿效犬馬之勞。”
陸澤努力控制著面部肌肉,以免當場笑出聲來。這次的麻煩事情有苑青一起倒霉,自己的風險要下降不少。
他憋著笑問道:“不知白前輩所說何事?”
嫵媚女詭玉指微抬,一張紙片便悠然朝陸澤飄去:“明天晚上去這個地址,送份外賣。事成之后,欠款一筆勾銷。”
不等陸澤回話,旁邊的苑青先著急了:“冒昧一下,白前輩,其實我跟他沒什么關系。”
女詭頭也沒回:“方才不還兄弟相稱嗎?”
苑青連連擺手:
“抱歉,真不熟。”
陸澤看見苑青寧可得罪女詭,也要當場反悔,猜測他肯定知道點內幕。加之這女詭必然不做賠本買賣,趕忙指著左側的肉山詭異說道:
“本店不做外賣業務,祂搞,讓祂去。”
同行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
女詭冷笑一聲:“腌臜之物,也配?我再付你2000詭幣酬勞。”
陸澤擺擺手:“我不是這種人。”
女詭的眼神狠厲了起來:“你若不是,那我現在便索了三魂七魄。”
陸澤一驚,忙笑道:“看人真準。”
見他應允下來,侍從們便抬著軟榻往詭市入口處走去。
電光火石間,陸澤忙喊道:“可我明天的原材料已經備好了,還有攤位費啊?”
女詭玩味似的回頭望了眼:“都由我承擔,苑青也一起去。”
苑青本打算偷偷溜走,聽見被點名頓時如喪考批。等軟榻走遠了,祂才惡狠狠的瞪著陸澤:
“你為何不早說是這等苦差事?”
陸澤無辜的攤開手:“你也沒問啊,你只讓我引薦一下。”
苑青惱極:“你,你……奸商!”
陸澤壓制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問道:“這活有什么玄機嗎,我看你好像知道些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