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咖啡店的柜臺后，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圍裙邊緣。這是我在新身份下的第一份兼職，也是我第一次以女生的身份面對陌生人。

“兩杯美式，一杯拿鐵。“收銀機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低頭記錄訂單，卻感覺一道視線黏在后頸。抬頭時，正好對上店長意味深長的目光。

“新來的？“他靠在柜臺邊，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我的手背，“以前沒見過你。“

我觸電般縮回手，強忍著不適感：“是的，今天第一天上班。“

“叫什么名字？“他的目光在我胸前的工作牌，“程...雨晴？好名字。“

我低頭整理咖啡豆，試圖避開他的視線。但店長卻繞過柜臺，站到我身后：“我來教你打奶泡。“

他的胸膛幾乎貼到我的后背，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我僵在原地，手指緊緊扣住咖啡機的邊緣。那些被按在廁所隔間里的記憶突然涌上來，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放松點。“店長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手腕要這樣...“

“店長！“小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要一杯焦糖瑪奇朵！“

店長不情不愿地松開手，我趁機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涼的墻上。小美沖我眨眨眼，用口型說：“沒事吧？“

我搖搖頭，手指還在微微發抖。小美接過咖啡，卻故意將錢包掉在地上。彎腰撿起的瞬間，她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店長。

“雨晴，下班后等我。“她低聲說，“我有東西給你看。“

夜幕降臨時，我跟著小美來到學校的天臺。她打開手機，調出一段視頻：“你看。“

畫面中，店長正對另一個女店員做出類似的舉動。小美按下暫停鍵：“這不是第一次了。我查過，之前有三個女生因為這個辭職。“

我攥緊了拳頭：“那我們...“

“我已經聯系了學生會。“小美握住我的手，“但需要你的證詞。“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里還殘留著店長觸碰的溫度。三年前，程宇也曾被這樣對待，但沒有人相信一個“男生“會被性騷擾。現在，我終于有機會說出真相。

“好。“我深吸一口氣，“我愿意作證。“

第二天，我和小美來到學生會辦公室。會長陳默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我們進來，他抬起頭：“你們就是舉報店長性騷擾的同學？“

我點點頭，將準備好的證詞遞給他。陳默仔細閱讀，眉頭越皺越緊：“這些證據...很充分。“

“不止這些。“小美調出手機里的視頻，“我們還有錄像。“

陳默看完視頻，臉色變得嚴肅：“這件事我們會嚴肅處理。但...“他看向我，“你確定要公開作證嗎？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我攥緊了裙角：“我確定。“

“好。“陳默站起身，“我會聯系校報，讓這件事得到應有的關注。“

走出辦公室時，我的手還在發抖。小美握住我的手：“害怕嗎？“

“有一點。“我苦笑，“但更多的是...解脫。“

小美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我：“雨晴，其實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你是誰。“

我渾身一僵：“什么？“

“程宇。“她輕聲說，“我早就知道了。但對我來說，你只是程雨晴，是我最好的朋友。“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小美將我拉進懷里，她的心跳聲透過校服傳來，溫暖而堅定。

“謝謝你。“我哽咽著說。

“傻瓜。“她揉了揉我的頭發，“走吧，我請你喝奶茶。“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知道，這只是開始，但有小美在身邊，我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