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王一行人北上臨冬城期間，君臨城內的大小事務基本就是藍禮，瓦里斯，和小指頭三人包了圓。

“我親愛的兩位大人吶，瓊恩·艾林去世真的是無妄之災，這年頭，連太監都要干這苦力活了。”

瓦里斯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圓臉上滿是疲憊。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低調的黑色衣服，身上那種甜膩膩的香氣也沒有了，似乎真的為瓊恩·艾林的死亡而感到悲傷。

藍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假如我們三個不干，總不能讓在臨冬城游玩的勞勃去處理這些‘瑣事’罷。”

“提到艾林大人，他的夫人萊莎，好像已經回到了鷹巢城。”

小指頭漫不經心地把羽毛筆放在一旁。

“是啊，可憐的萊莎，她的孩子已經去了臨冬城，恐怕只有鷹巢城能讓她感到心安了。”

太監嘆息一聲，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大概還有提建議的想法。

小指頭也本打算說些什么，比如，萊莎懷疑暗殺瓊恩·艾林的人是蘭尼斯特的王后。

而原因自然是，她不愿自己和孿生弟弟亂搞的事情被捅出來。雖然沒有證據，但這種事情，一旦開始懷疑，就不需要證據了。

亦或者，把鍋推到萊安·拜拉席恩身上……假如王太子去世，喬佛里一定會被人從凱巖城接回君臨，而喬佛里這位王儲，可是比萊安·拜拉席恩好操控太多了。

小指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極其迷人的微笑。

但他尚未決定好把這個鍋推給誰，全副武裝的侍衛就突然闖進了議事廳。

為首的是一位蘭尼斯特家族的年輕人，金發碧眼。

“呦，有事嗎？”

小指頭從從容容地先行打了招呼，卻發覺其余人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尤其是那只八角蜘蛛。

“實際上，萊安殿下剛剛從臨冬城發來了信件。”

剛剛還在閉目養神的拜席爾突然醒來，摸著自己又白又長的胡子，頗有幾分為難。

“王子殿下聲稱，瓊恩·艾林的死亡，是您讓萊莎夫人下毒導致的……哎，多么可怕的指控，但我們必須承認，您確實有辦法這么做，對不對？”

這個老滑頭，完全是蘭尼斯特家的走狗。

兩個高大的蘭尼斯特侍衛扭著小指頭的胳膊，他胸前仿聲鳥的徽章在怒吼雄獅的徽章前，顯得那么蒼白而可笑。

小指頭被押著走了一路，期間，無論他怎么開玩笑，兩個侍衛都繃著一張臉，堅決不開口。

甚至，其中一個侍衛還冷冷地瞪著他，雖然什么也沒說，但諷刺之情溢于言表。

老天，他要是早知道，也不會向別人夸耀自己和萊莎的關系了。

萊莎那個蠢女人，此刻在艾林谷，多半也會被關起來。

憤怒的谷地貴族會如何對待這個謀殺了自己封君的女人呢，他不愿去想。

……

與此同時，艾林谷。

萊莎·艾林如往常一般梳妝打扮。她的紅色長發被侍女精心地梳起。

她特意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以彰顯自己對丈夫死亡之事的悲戚。

如若一切順利，在今天，約恩羅伊斯就會上山拜見他美麗的封君……然后萊莎就會拜托這位可靠的爵士將勞勃·艾林護送回來。

即使勞勃·艾林目前還在臨冬城，但萊莎·艾林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落入他人之手。

之所以萊莎不寫信給黑魚，是因為這位叔叔似乎也傾向于讓勞勃留在臨冬城。

他甚至在信中暗示，萊莎養孩子還沒那個艾德·史塔克養得好。

“我今天漂亮嗎？”萊莎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非常漂亮，夫人。”

她是在撒謊，甚至沒有抬頭，但萊莎尤其喜歡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你說得不錯！”

她滿意地下了臺階，走向鷹巢城的大廳，坐在魚梁木寶座上。

鷹巢城內卻空空蕩蕩的。

不要說經常向萊莎獻殷勤的林恩和杭特爵士，就連一向忠心耿耿的瓦狄斯·伊根爵士都沒了蹤影。

這很不尋常，萊莎知道。瓦狄斯爵士絕不會背叛艾林家族。

“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大廳。

“以鷹巢城公爵，艾林谷守護者，真正的東境守護，勞勃·艾林之名——”

奈斯特·羅伊斯同滿頭銀發的瓦狄斯·伊根一同出現，二人身邊簇擁著身穿天藍色披風的侍衛，殺氣騰騰。

此時此刻，萊莎驚懼地發現，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無異于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萊莎·徒利，你被指控為殺夫者。”

瓦狄斯爵士冷酷無情地吩咐：“將她帶到君臨，聽候御前會議處置。”

“不，這是假的，我沒有害死可憐的艾林，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萊莎·艾林呼號，然而，沒有人理會她。

她被扭送著，和一幫兇神惡煞的傭兵一同上了國王大道。

……

萊安·拜拉席恩伸手從信鴿手中接過信件。臨冬城的風一向寒冷，但他也待了兩三天，已經開始習慣。

“嘖，果然不出所料，國王大道上被埋伏了。”

小指頭已經被關押在君臨城，萊莎·艾林也很快和他一同在牢獄里團聚。

萊安早就做出讓阿爾菲回君臨作證的決定了，但在瓊娜·史塔克的建議下，他還是放棄了讓阿爾菲走國王大道的想法。

瓊娜·史塔克同樣沉靜地看著他：“還好選擇走了水路。阿爾菲是個極其重要的人證，但我并不認為，培提爾·貝里席在牢獄中還能夠自由活動。”

而整個維斯特洛，像培提爾一樣愛拱火的，也只有瓦里斯了。

“要么他在君臨，還有內應。要么，就是還有一個小指頭，藏的真寄吧深。”

萊安略感頭疼地道，他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華夏人，對這種狗血的故事有本能的厭惡之情。

有小指頭在那邊拱火，他未來坐上了鐵王座也不可能坐得安穩。

但，假如勞勃·艾林繼承了鷹巢城公爵的位置，這也就意味著一個類似于當初政治聯盟的局面又將形成。

看來，他不能再試圖走李建成的人設了，他要做，也只能做李二鳳，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恰在這時，瓊娜指了指窗外：“萊安，要去練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