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腹種
- 無妄真君
- 高肅卿
- 2338字
- 2025-03-30 17:34:36
有玄炘師叔和譚青峰在此,魏正陽自知落了下分,也不再糾纏,當即冷眼掃視吳妄,“走著瞧。”
說罷欲轉身離去。
可剛踏出一步,其身子便不由自主懸空起來,魏正陽微微愕然,旋即看向玄炘,臉色變得難看。
“小輩,做錯事便罷了,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符通師叔嚴于律己,德才兼備,若是知曉符峰有你這樣的弟子,想必也會心寒。”
玄炘乃是筑基修士,炁力渾厚,只見他掌中一股真炁蕩出,瞬間將魏正陽擒住,隨手一揮,后者便被扔到屋外四五丈遠的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打住。
魏正陽頭暈目眩,緩了幾息才咬牙起身,狼狽不堪,奪門而去。
魏正陽是符峰弟子,雖有壞心思,但各峰各管各峰事,且無實質性證據,口說無憑,追究起來也頗為麻煩,頂多一頓苛責,因此,玄炘也只能將其當場教訓一番。
吳妄看著離去的背影,也才得知,體內雷炁發生顫動,是附近有同為《小風雷術》的修行者。
“此法術為師已看了,我修為有限,判斷不出品階,但觀其玄妙,想來不是凡品,待我去丹辰子師叔那里一趟。”
玄炘沒有多留,囑咐一二便離去了,稱要去找峰主一趟。
譚青峰也隨之離去。
告別二人。
吳妄坐于床榻之上開始修行,近期他發覺體內真炁有了微妙變化,運轉《絳宮導炁決》,他發現,真炁每次運行到小腹處都會有所滯緩,那里仿佛生出一個莫名之物,如一枚種子,散發蓬勃生機,吸收著體內真炁,他可以感受到其存在,但無法調轉使用,更無法溝通。
——————
夜色如墨,玉輪殘缺,幾點星光在天穹爍動。
藥峰。
耿子敬閉著眸子,正于屋內端坐休憩,在師尊藥陽子的苛求之下,整日難有閑暇時刻,不日前,他終于修為有所精進,邁入了練炁七層。
唦唦唦……
腳步聲響起,耿子敬眉頭一簇,他未睜眼,但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來人身材昂藏,一身紫色袍服,推門而入,吊梢眼里露出笑意,“表弟,深夜打擾,還請見諒。”
耿子敬蹙眉,冷然道:“上次已說了,我不摻和那些事,請回吧。”
薛庭冶被嗆,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反倒是露出苦色,嘆息一聲,“哎…表弟你說的不錯,是表兄我識人有誤,那薛有情道貌岸然,真不是個人,我不會再為他做事了,為兄今日就是來向你道歉的,還請子敬不要在意我往日的過錯。”
薛庭冶語氣誠摯,半弓著身子,拱手行禮,姿態放的極低。
耿子敬見狀一愣,也未深究,當即扶起對方,嘆道:“表兄,我早已說過,那薛有情并不是好人,你沒必要非得攀附于他,你能迷途知返,也是好事,只是不知表兄吃了什么虧?”
“是為兄的錯。”
薛庭冶語氣苦澀,“我偶然斬殺懸賞令上一名邪賊,有不少獎賞,可那薛有情分文也未給我,只嘴上允諾空頭支票,真是畜生。”
“對了,子敬,我聽聞你與那吳妄化敵為友,不知能否引見,我在紫竹林設下雅座,想當面為其道歉,”
耿子敬微訝,紫竹林距離霧隱山三里,景色怡然,門中弟子常去那里游玩,他略微思忖,道:“表兄有這份心就很好了,我會轉達。”
“子敬你不相信我?”
“那倒沒有,只是沒有必要。”
薛庭冶聞言嘆息。
“那便算了,子敬,勞煩你將此物交于吳妄師弟,就當我的一片心意,吳妄師弟看了,也許會來找我,你可帶他在午時前一同來紫竹林,記住,不要帶旁人來。”
耿子敬接過東西打量一二,正好多日沒有出去,便去一趟丹峰,不過,他不太明白薛庭冶后面的話,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他正欲再問,對方卻已轉身離去,只留一句帶有笑意的話,“子敬,記得早些送去。”
翌日。
天色微霽,吳妄打了半盆熱水,摻著涼水,拿著臉巾在院子里洗臉。
今日是初四,門中弟子都會陸陸續續歸來,丹峰也將重換生機,變得熱鬧起來。
洗漱完畢,他準備去伙房朝食,順帶幫點忙,緩解張師兄的壓力,畢竟也有不少弟子就在山門。
忽的,他看到一張熟悉身影走入院中。
“唔,耿師兄,好久不見,怎么突然記得找我了?”
耿子敬拱手溫笑,“好久不見,吳妄師弟,我許久沒來丹峰,此次來透透氣。”
二人簡單寒暄。
隨之,耿子敬道出上次之事的原委,又提起了薛庭冶,如實告知,然后他拿出一枚骰子,遞到吳妄手中。
“這便是他托我送的東西,我也不知是何物。”
吳妄一愣,當即臉色沉了下來。
此物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包長生的“吉兇骰”,此物乃是小胖子的隨身之物,可此時卻由薛庭冶托人送來。
“耿師兄,薛庭冶在何處,煩請帶路。”
耿子敬察覺事態不對,疑惑道:“怎么了,這東西有問題?”
吳妄將緣由告之。
耿子敬聞言臉色頓時肅然,咬牙道:“薛庭冶竟然如此,虧我真以為他改過自新了,吳妄師弟,待我去稟告師尊,一定將此事妥善處理。”
吳妄略微猶豫,但還是將其攔下,“暫且不知對方是何意,還是不要勞煩藥陽師祖了。”
藥陽子乃是藥峰之主,霧隱門老祖人物,頂尖高手,若是那薛庭冶只是簡單請他赴約,到時候鬧出烏龍,難免有戲耍師祖之嫌,其次,薛庭冶明確表示要他二人前去,若是多帶人,不知道會生出什么差池。
吳妄拿著骰子,默念口訣,注入靈炁,卻發現不論如何,骰子亮起來的數字一直都是八,也就是說,吉兇未卜,各占一半,他微微蹙眉,將骰子收了起來。
“耿師兄,不知薛庭冶修為如何?”
“半個月前是煉炁六層,與我一樣,但近日有沒有突破就不知道了。”
耿子敬道:“他的修為不高,我前幾日有所精進,如今是七層,他應當不是我的對手,且他不敢對我動手。”
吳妄思索。
耿子敬是藥峰親傳弟子,薛庭冶自然不敢胡來,高階筑基修士可不是鬧著玩的,而耿子敬也說過,薛庭冶上次是為了攀附太安縣令薛可誠,只是教訓自己,不會有殺身之禍,頂多就是擒拿,然后到縣衙換取功勞。
而包長生不能不救。
吳妄準備去找譚青峰。
多一分保障自然是好的,可當他去了其住處,同寢師兄告訴他,譚師兄昨日便下山做事去了,至今歸來。
師傅玄炘也去峰主那里了。
一時卻也找不到能幫忙之人。
“耿師兄,除了藥陽師祖,你可能找其他可信之人來暗中幫忙?”
耿子敬有些尷尬,“……我入門后師尊單獨教導,極少走動,未能深交其他師兄。”
無可奈何。
吳妄道:“耿師兄,煩請帶我去一趟紫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