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知道我擁有小風雷術!”
誰,是誰!
吳妄心頭一跳,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真讓其散布消息公之于眾,那必定會招來禍患。
封琥嶺,又是封琥嶺……
心頭默念這三個字,吳妄有種陷入泥潭的感覺。
“可若我不承認呢?”
吳妄心頭一動。
就算那人告訴旁人他懷有此神通,他一口咬死不認,誰會知道?
嗯……不過就怕有人暗中使絆子,甚至山門某位筑基高手多疑,動用手段查個究竟,紙包不住火,他修行之快足以令人咋舌,如果真查起來,還真有些兜不住。
“留下紙條之人顯然不懷好意,是有備而來,我若孤身赴險,只怕兇多吉少…有去難回…”
吳妄心生矛盾,一時也下不定主意。
思忖稍許,他決定再等等看,那人想約自己出去,肯定有著目的,而且不想再門內碰面,不到萬不得已,應當不會爆出《小風雷術》之秘。
愈是處在危機之中,愈是要冷靜。
不急。
就如此,到了第二日,他依舊去了丹房學習丹道經論,并未選擇去赴約。
到了酉時,他回到寢居,剛坐下,忽的猛然起身,眸子一凝,掌中射出一道真炁。
砰!
兩股真炁碰撞,“嗤拉”一聲,雙雙湮滅,不過暗中襲來的那股炁很熟悉,讓吳妄眉頭緊緊鎖起。
他盯著出手之人,愣了一下,對方模樣普通,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此人正是前兩日靈石廣場注視他的那人。
當時他體內雷炁幼苗莫名顫動,隨后他才注意到了此人。
“師弟莫慌,在下符峰弟子魏正陽,想必前幾日你也感知到體內雷靈的變化,我也一樣,亦是修行了《小風雷術》,因此才心生困惑,想請你出去一敘,可惜,師弟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魏正陽露出誠摯笑意,左手掌心端著,一只雞蛋大小的紫色真炁徐徐跳動,宛若明火。
吳妄很熟悉這股炁,正如他體內的雷元幼苗,二者大同小異,只是對方的更加茁壯一分,且有著細微的區別。
“此人也修行了《小風雷術》……”
吳妄心頭驚訝,旋即暗中思索,眸子一閃,笑盈盈道,“原來是魏師兄,久仰久仰,只是師弟不明白,你為何非要與我一見?還有,師弟想知道,師兄為何有這法術?”
“這個簡單,師弟恐怕有所不知,此法術乃是殘本,并不齊全,你手上的是一小部分,而我手上的又是另外一小部分,雖然你我都修煉出了雷靈,可若想更進一步,就得互相幫忙了。”
“比如…交換神通之法。”
“至于此法我是如何所得,這說來便話長了,簡而言之,不過是運氣罷了。”
魏正陽面樓笑容,臉色從容,徐徐道來,聽起來不似是假的。
吳妄笑了笑,對方說的很真誠,也很有道理,但他不相信有這么簡單,不然,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且非要他去封琥嶺。
這其中必然有其他目的。
吳妄露出釋然之色,感慨道:“魏師兄竟能有如此機緣,真乃天命之人,著實令人羨慕,不過,師兄有句話說錯了,我可從未修行什么風雷術。”
嗯?
魏正陽眉頭一挑,愕然之際。
兩道人影自屋外走進來,一道發須枯如蒿草,身材瘦小,走在前頭,一道眉目溫煦,炁質儒和,跟在后頭。
二人正是玄炘師叔與譚青峰。
“吳妄,你這是何意?!”
魏正陽聲色冷了下來,死死盯著吳妄。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不過是丹峰一個普通弟子,倒是魏師兄你,身為符峰弟子卻擅闖我丹峰寢居,還妄圖對我出手,你這是什么意思呢?”
吳妄露出得意之色。
便宜旁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原來,今早玄炘師叔出關,輔導他片刻丹道知識,隨后若隱若現表露出收徒之意,吳妄自知機會難得,便當即拜師,隨后告知“紙條”一事,并將《小風雷術》奉上,義正言辭要為山門獻出一點綿薄之力。
于是,便有了眼下一幕。
魏正陽臉色難看,他沒想到,吳妄竟能如此“大度”,將手里的神通法術貢獻出去,如此一來,他倒成了眾矢之的,一時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