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不偏不倚，恰好捅中煤渣受傷的左腿。他痛苦的摔倒在地，臉上的呼吸器在撞擊中化作碎片。

維克托特隔著鐵籠，冷冷說道：“煤渣，你好自為之。”

隨著拉桿掰動，404逐漸從煤渣的視線中消失。

“好自為之？！”煤渣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他咬牙切齒地說：“今天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水晶球前，懷特曼輕輕皺起眉頭，“不能讓這個蠢貨壞了大事。”

他打開書架上的皮箱，箱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機械組裝動物：蜻蜓、蝮蛇、蟑螂、跳蛙……每一只都栩栩如生，腦袋上還有菱形凹槽。

懷特曼的目光在蝮蛇和小鼠之間游移，猶豫著該選擇哪一個。

蛇類的移動速度雖快，但受限于管道和地表的粗糙程度，并不穩定。相比之下，小鼠速度稍慢，但適應性更強。

經過一番考量，他選擇了后者。

代號：齒輪嚙咬者

類別：巫術機械造物

【基本參數】

尺寸：成年家鼠1.5倍；

重量：2.5公斤（黃銅骨架占43%）

核心符文：追蹤、黑暗感知、記錄、殉爆

懷特曼取出靈魂水晶，將其嵌入小鼠頭部的菱形凹槽。

隨著水晶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小鼠內部的齒輪、連桿等機械結構開始快速運轉。

緊接著，薄銅片制成的耳朵左右擺動，米粒大小的玻璃眼珠泛起油潤的黑芒。

懷特曼將金釘插進細長的鼠尾，輕聲低語：“去找維克托特·羅蘭。”

小鼠從掌心一躍而起，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下水道的黑暗中。

與此同時，維克托特剛剛抵達井底。他驚訝的發現，瓦格納和其他贖罪者還沒出發。

“怎么了？”他朝飛輪走去，低聲詢問，“瓦格納嫌棄里面太臭了？”

飛輪搖搖頭，指向閥門后面的木筏，“所長剛站上去，咱們的木筏就沉了。”

“啊？”維克托特眼中滿是驚訝。

昨天，他們的木筏載了6具尸體，外加他們3個。簡單估算，載重至少有半噸。

如果飛輪所言非虛，那瓦格納的體重至少有500公斤，簡直堪比一頭人形犀牛。

維克托特不禁懷疑，瓦格納的骨頭是不是鋼鐵鍛造的，他體內流動的究竟是血還是機油。

煤渣挨了這么多巴掌，脖子竟然沒斷。看來，瓦格納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暖男”。

“你們應該走上面的。”維克托特指向地面，“直接坐車到舊港魚市不好嗎？”

飛輪點頭表示贊同，但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所長認為，重走一遍管線能找到其他線索。”

“呵呵。”維克托特發出不屑的笑聲。

很快，贖罪者搬來更大的筏子。瓦格納滿意的點點頭，示意調查者小隊上船。

“所長，只能上來3個。”

“其他人自己想辦法。”瓦格納一揮手，三名贖罪者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撐起長桿，讓筏子緩緩移動。

“飛輪，你帶我一程唄。”維克托特聽到升降籠的響動，立刻抓住飛輪的胳膊，“反正這個筏子是咱們的，你也不想跟他們擠在一起吧。”

飛輪盯著404的眼睛，直截了當的問：“你是不是惹麻煩了。”

“沒有！我是那樣的人嗎？”

“哼，你肯定惹麻煩了。”飛輪拉著他跳上木筏，隨即撐起長桿。

“等等，”其他人沖他喊道，“我們還沒上去呢！”

“坐不下。”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有力。

待木筏繞過彎角，消失在眾人眼中，飛輪才開口詢問：“我從白屋出來后，一直沒看到煤渣。他怎么了？404，你給我說實話。”

維克托特輕嘆一聲，“他被人打了。”

“被你？”飛輪旋即搖搖頭，用堅定的語氣說：“不可能！”

“你就算跳起來偷襲，都不一定打中煤渣的后腦勺。”

“確實不是我。”維克托特無奈的攤開雙手，誰讓自己還在發育呢。

“他被其他人打了，那些人為了圣水，把他的衣服、裝備搶光了。”

“煤渣認為是我害的，想報復我。”他嘆了口氣，緊盯飛輪的眼睛，“他還說，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晚上，我們倆只有一個能活著回去。飛輪，如果他死了怎么辦？”

“誰？煤渣嗎？”飛輪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芒，“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一切皆有可能。”維克托特摩挲著手里的木棍，“他只有一把生銹的小匕首，說不定一碰就碎。”

“你還是躲遠點吧。”飛輪搖搖頭，并不看好404，“等晚上回來，我會幫你勸勸他。實在不行，還可以找所長調解。”

“切，我又不是晨曦學院的小孩子，遇到麻煩就報告老師。”維克托特壓低聲音，再次追問：“如果他死了，我會有麻煩嗎？”

飛輪凝視了他一會兒，緩緩開口：“沒有！”

“你們倆無論誰死了，都沒有麻煩。煤渣死了，會有新的人成為煤渣。不過，如果你死了，那就沒有404了。”

“下一個新人可能是405，也可能是606。真的不要躲起來嗎？”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維克托特搖搖頭，指著前方，“我去檢查沸騰井，剩下的管線交給瓦格納巡查吧。”

“讓所長去巡查？”飛輪會心一笑，突然伸手奪走404腰間的水壺。

他不等404反應過來，就拔掉塞子，將里面的冷凝水一股腦兒倒了個干凈。

“你干嘛？”

飛輪不語，只是拿出自己的水壺，分給他一部分，“404，祝你好運。”

維克托特用指尖蘸了一點，放在嘴里品嘗。他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5號圣水的味道。

“你，你怎么……”

遠去的木筏上，飛輪伸出右臂在空中揮動，似乎在與404告別。

沸騰井彌漫著嗆鼻的味道，周圍的管道燙到發紅。

維克托特站在繚繞的水霧中，將意識送入靈魂熔爐。那團暗紅色的熔液跟隨他的思緒，正在快速變換形態。

最終，一把形制與瓦格納的匕首相同的武器，出現在現實世界里。

刀身猶如火山晶髓，通體猩紅。筆直的刃線撕裂水霧，好似紅色閃電。

七枚梯形鈍齒沿著刀脊整齊排列，猶如機械齒輪，每根棱線反射著倒角微光。

靠近護手處的刀刃是30度的刃角，至刀尖則收束成16度的穿刺；兩條血槽又深又長，可以在刺入對方身體時，輕松拔出。

3條橫向溝槽與4條縱向溝槽，將刀柄表面分為16塊方形防滑矩陣。柄尾的配重塊呈三棱錐形，必要時可以砸碎敵人的頭骨。

這把匕首是暴力與冷酷的結合體，每一寸刀刃都反射著實用美學的光輝。

當匕首出現的瞬間，一股信息流入維克托特的腦海：

【渴血之喙】

附魔特性：殺死生命體后可吸取靈魂碎片。

熔爐咒文：圣杯與銀刃共舞，以渴血之喙撕裂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