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西市的晨霧裹著豆汁兒的酸味。陸小鍋蹲在巷口餛飩攤前,銅勺攪動著清湯,余光卻盯著對面藥鋪——那里新換了塊“血靈芝已售罄“的木牌。
“小哥,您這勺...“獨眼攤主突然按住他手腕,“莫不是魯三絕的手藝?“
勺柄暗刻的“魯“字正泛著青光。陸小鍋剛要抽手,三枚柳葉鏢釘入木桌,鏢尾系著的紅綢繡著鴛鴦鍋圖案。
“斷腸閣的催命符!“攤主掀翻滾鍋,沸水在空中凝成“逃“字。陸小鍋抄起銅勺格擋,金鐵交鳴聲中,銅勺竟在青磚墻劃出三尺溝壑——墻灰簌簌剝落處,露出二十年前的通緝令:畫像上的獨眼劍客與攤主有八分相似。
“接著!“攤主甩來油膩的抹布,遇風化作青銅盾牌。七名戴廚師帽的刺客破霧而來,手中剔骨刀舞出森寒刀網。陸小鍋的銅勺突然震顫著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玄奧軌跡,勺柄“魯“字迸發金光。
“當啷!“
銅勺精準刺入領頭刺客的腰帶玉扣,油漬浸透機簧。玉扣炸裂的瞬間,十二根淬毒牛毛細針反向沒入刺客咽喉。
陸小鍋撞進醉仙樓后廚時,銅勺正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老火鍋翹著腳躺在蒸籠堆里,指尖酒氣在梁柱刻下“劍氣三疊“的篆文。
“魯班門的打神鞭...“老頭彈飛花生殼,殼屑在空中燃成蜀山劍紋,“怎的淪落到攪合豬食?“
銅勺突然暴起發難,勺柄裂開露出魚腸劍刃。陸小鍋下意識握劍橫掃,劍氣竟將三丈外的腌菜缸劈成鴛鴦鍋造型。
“有意思。“老火鍋甩出酒葫蘆,葫蘆嘴噴出的二鍋頭凝成透明劍鞘,“蜀山御劍術第三式,看好了!“
劍鞘套住銅勺的剎那,陸小鍋眼前浮現奇異景象:三百年前的蜀山論劍臺上,有位麻衣修士以銅勺為劍,勺柄刻的正是“魯“字。
幻象突碎!
銅勺脫手釘入房梁,勺柄浮現血槽。老火鍋的瞳孔映出青銅鼎虛影:“那勺子的殺氣,得用火鍋紅湯泡三天三夜...“
話音未落,窗外射入九支玄鐵箭,箭尾系著的竹筒噴出紫色毒霧。毒霧中浮現八荒魔尊的虛影,說出的話卻帶著現代口音:“交出青銅wifi...“
陸小鍋撞破窗欞滾入后院,左臂被毒霧擦過處火辣刺痛。銅勺突然自主飛旋,卷起的罡風將毒霧凝成麻花狀,跌入腌菜缸化作酸辣粉湯底。
“屏息!“老火鍋甩來半截陳皮,“用舌根品毒!“
陸小鍋含住陳皮的瞬間,舌尖炸開百味——他竟嘗出毒霧配方:七分鶴頂紅混著三分地溝油,還摻了點蘇丹紅。
“西南角!“小碗的喊聲從閣樓傳來。她腕間胎記的“辣“字紅光暴漲,青銅鼎從柴房破墻而出,鼎內殘湯化作火鳳吞向東南屋檐。
瓦片爆裂聲里,三名刺客跌落院中。他們的面具裂開處,露出機械齒輪構造的面部——眼眶里轉動的竟是火鍋計時器!
“嘗嘗這個!“陸小鍋抓過辣椒面撒向銅勺。勺柄“魯“字吸收辣味后,竟在空中寫出《蜀山劍譜》殘章。劍氣縱橫間,刺客的機械臂被剁成火鍋食材,鴨腸狀的導線還在抽搐。
老火鍋突然臉色劇變:“別碰那些齒輪!“
遲了半步。陸小鍋的銅勺刺入核心機括的瞬間,刺客胸腔炸開,飛濺的齒輪碎片在空中組成二維碼圖案。
夕陽將青銅鼎的影子拉長成鑰匙狀時,三人躲在城郊義莊。小碗用銀簪挑出陸小鍋手臂里的齒輪碎片,每片都刻著微縮英文:“Made in Shenzhen“。
“這不是暗器…“老火鍋用酒氣蒸煮齒輪,鐵銹褪去后露出晶片紋路,“是時空信標。“
青銅鼎突然將晶片吸入鼎內,鼎底英文瘋狂跳動,最終定格為“2023.10.1“。
陸小鍋的銅勺開始不受控地書寫:
“魯三絕于天啟三年,受蜀山掌教秘托,鑄時空密鑰九件…“
文字在“九件“處戛然而止,銅勺裂開細紋。
“哥!“小碗突然指向窗外。
血月之下,長安城墻浮現巨幅投影:戴川劇變臉面具的身影正在現代都市的火鍋店里舉杯,背景電子屏顯示“歡迎來到海底撈2049“。
投影消散前,那人面具切換成二維碼形態。老火鍋用酒氣凌空書寫,破解出十六字讖語:
“鼎烹日月,勺攪乾坤,九鑰齊聚,天門洞開。“
夜梟啼叫聲撕破死寂。陸小鍋握緊出現裂痕的銅勺,鼎內晶片組合成微型飛船模樣。月光穿過義莊破窗時,地面積水映出的卻是高速公路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