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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4評論

第1章 楔子;標題和我有仇?

(這章叫:楔子;身為主角的我竟活不到第一章,系統(tǒng)顯示不出來。)

“劉沫,放學來我辦公室一趟。”程老師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仿佛要扎進土里,這段話在劉沫聽起來如同宣讀判決書。

實際上,自從高三上學期一模過后,各科老師喊他的聲音和語調(diào)皆是如此,相似到令人膽戰(zhàn)心驚。

沒辦法,誰叫這個曾經(jīng)成績優(yōu)異,替班級和年級拿了不少獎項的學生突然像是被瘟神附身了一般,成績突然一落千丈,而且無論怎么學,逢考必掛。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實削去了他的自信,劉沫開始變得焦躁,老師的話在他聽起來仿佛噪音,表面上依然在耐心地傾聽,但是心底的自尊不斷地發(fā)聲,告訴他自己本不該受到這種待遇。

然而冥冥中似乎真的有什么在攪和著他原本一帆風順的升學道路,毀掉了他考本科讀研就業(yè)升職的平穩(wěn)人生軌跡。

他痛苦且困惑,不甘心就這么和未來優(yōu)越的生活失之交臂。

“學習使我快樂。”

劉沫第一次開始用這種話麻痹自己,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學習并不能使他快樂,應該說,他無法再次享受過去由優(yōu)越成績所帶來的滿足感,他只是單純喜歡受人夸獎,并且凌駕眾人之上。或許學習對于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一件真正快樂的事情。

老天這般不公,怨天尤人也無濟于事,劉沫的棱角逐漸被接踵而至的挫折磨平,

內(nèi)心開始變得空虛,隨即很快,當劉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里多了幾包薯片,一臺臺式電腦,自己手里拿著漫畫和掌機光盤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三天沒有去學校了。

墮落了······么?

情緒爆發(fā),不顧家人的勸阻,劉沫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于是更加一發(fā)不可收地宅在屋子里,逃避著門外的現(xiàn)實,享受著精神世界帶來的滿足。

大腦完全放空,心靈仿佛被電子屏幕的光線和碳酸汽水的刺激感給治愈了。

原來無所事事的頹廢到底,如此愉悅。

“哈哈,老天這是在告訴我,這才是我的人生么?”劉沫照著鏡子里頭發(fā)凌亂胡子拉碴的人影,自嘲地笑道。

拉開窗戶,春日的陽光透射進屋,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三月了。

看見久違的太陽,劉沫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快半年沒去學校了。

六月高考,高考結(jié)束第二天十八歲生日,劉沫離自己青春畫上句號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就這么結(jié)束,真的好么?

他問自己,卻問不出答案。

這時候,微信接到一條信息,打開一看,原來是曾經(jīng)班上和自己關(guān)系最好的許焉發(fā)來的,是句簡單的問候。

劉沫稍加回想,自己在漫長自閉開始前就把社交圈幾乎都關(guān)閉了,一開始也有不少同學和朋友找他,但始終沒有回復,加上高考在即,時間一長,劉沫自然漸漸變得無人問津。老師的一句劉沫同學家里有事就算和班上同學做了解釋。起先還是有許焉一幫的男生說組織去劉沫家里看看情況,也許可以幫上忙,然而都被遭到了劉沫父母的拒絕,說這是自家的事情,不需要班上同學插手,讓他們回去好好學習。

就這樣,劉沫徹底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唯有偶爾在閑聊的時候被談起。

想起這些不禁嘆了口氣,剛放下手機,屏幕又亮了。

“叮鈴。”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在的話就看一下班級群,里面有消息。大家都好久沒見你了,是死是活給個消息。’

確實是許焉一貫的口吻,劉沫恍惚間愣了神,熟悉的感覺從背脊散至全身各處。

班級群?

自己老早就屏蔽掉了,其實就算不屏蔽,曾經(jīng)活躍的班級群在高三這個階段也難免十分冷清。

帶著疑惑,劉沫打開了班級群,一進群就看到有人在@所有人,說是要在高考上陣前組織最后一次班級活動,希望所有人都來參加。

劉沫心里一動,老實說,他很想此時在群里發(fā)一條話,無論是什么話都行,哪怕是單純打個表情符號。

這個沖動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像是在水下憋氣很久,突然有機會浮上水面喚氣,肺里一瞬間灌入新鮮空氣······

舒暢的感覺!

雖然說他在逃避,其實更多的實在逃避自己,和身邊的朋友都無關(guān)。所以即使是依然對未來抱有恐懼的當下,劉沫還是有種想要掙脫的沖動,隱隱約約的,讓他渾身不舒服。

盯著班上同學陸陸續(xù)續(xù)發(fā)出的“我去。”、“去的去的。”之類同意的消息,劉沫不自覺地在輸入欄中打上了一個“去”字,隨后陷入沉默。

正當他準備放下手機,出去喝點飲料結(jié)束這次失敗的嘗試時,因為早上吃辣條而變得油滑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一滑屏幕,班級群中頓時多了一條消息。

“臥槽,剛才那是劉沫嗎?”

“我咧個親鬼鬼,還好我通訊錄里有他,真的是劉沫欸。”

“家伙,死哪去了,不回來和我們一起患難與共?”

“劉沫是誰啊······”

“欠你十塊錢的那個。”

“哦想起來了,日,快還錢!”

一分鐘不到,班級群里像是炸開了鍋,異常熱鬧。班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問候著失蹤已久的劉沫,對于這個休學在家大半年的同班同學,多數(shù)人還是抱有善意和理解的。

劉沫傻了眼,不禁感到一針頭疼。

提示音又響起,劉沫捂著額頭望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通話界面,原來是許焉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給他。沉默了十幾秒,見對方并沒有掛斷的意思,劉沫只好無奈地按下了接通鍵。

“沫子,尼瑪大半年不接我們電話還以為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瞞著我們?nèi)ブ尾∧亍!币唤油ǎ瑢γ婢蛡鱽碓S焉洪亮的聲音,仿佛震散了房間里的昏暗。

“啊,瞎說什么,我很好,沒事的。”劉沫喃喃道,聲音有些沙啞。

“行了,我知道你有不想說的事,不多問。”許焉倒是善解人意,稍作停頓又接著說。“你沒事就好。雖然好長時間沒見,但班上的大伙都希望最后能一起聚一聚,一個人都不少。馬上要畢業(yè)了,以后老同學們都各處一方,想見面都難,這不才把所有人都交出來,去爬烏彌山,算作最后一次集體活動了。”

劉沫一聽,頓時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原來過了那么久,班上的人都還沒有忘記自己,到了臨別時分還是想見他一面。

畢竟同學一場,何必計較,何必固執(zhí)?

劉沫覺得,即便是失去了全部希望淪為廢人的自己,也沒有失去在畢業(yè)季和同學好友緬懷青春的資格。

“來吧,缺一個人咱們班就不完整了。”許焉的聲音漸緩下去。“別讓所有人失望啊。”

“我來。”

“嗯?”許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半響后才注意到剛才的確是劉沫的聲音。

“我來······參加。”劉沫吞吞吐吐地說完。

對方沉默了,一時間,通話語音中沒有任何人說話,劉沫感覺周圍一陣無聲,是讓人難受的安靜。

“嘿嘿,你這家伙。”許焉冷不丁的一聲怪笑像是要把劉沫的心臟拽起來。“丁凡和凱翔那兩個逼這下都欠我一頓飯了,誰叫他們賭我準請不動你這尊大佛。嘿嘿,咱倆這鐵關(guān)系,別說半年沒見,就算一輩子也不含糊。”

語調(diào)雖然一貫地輕浮,但是這話聽起來,著實讓劉沫心里暖洋洋的。

他終于決定放下無謂的自尊,卸掉曾經(jīng)的包袱,坦蕩蕩地從逃避中走出來,真實地面對自己和他人。

“那就決定了哦,放鴿子你知道后果的。這次就算破門都要給劉大少爺來一次致青春的‘阿魯巴’。”手機那頭傳來陰森的聲音,劉沫聞言,無奈地笑了笑。

掛掉通話后,劉沫回到群里,簡短地回復了一下許多人關(guān)于他是否真的回去參加的疑問,然后瞧了一眼群公告,最后確定完日期和地點后才退出微信。

劉沫環(huán)顧昏暗的房間,這大半年他都一直縮在這里,寸步未出。如今終于要踏出新的一步了,反倒是有些傷感。

他伸了一個大懶腰,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疲軟的,身體根本不想往前挪一步,更別說走出門了。

-------要不再躺一會吧,剛好把今天的番劇和球賽錄像補完。

不不不不不,我得出門熟悉一下外面的環(huán)境,這樣蹲下去就真的成帶廢人了。

好不容易換好衣服離開家里,剛一踏出小區(qū)電梯門,三月的陽光萬分刺眼,劉沫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如火的驕陽下。

“這熱的跟夏天一樣是真尼瑪?shù)某橄蟆ぁぁぁぁぁぁ?

劉沫又露出了一副昏沉沉的司馬臉。

······

······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同學聚會就在明天。劉沫收到許焉消息后的這一周里實際也沒什么行動,無非還是宅在家里消磨時間。唯一的不同是他翻出了過去的課本,偶爾做做題,雖然結(jié)果依然是令人失望的,但是他沒有放棄,他決定就此做最好的自己,不計較曾經(jīng)叱咤全校總分榜的事跡,也不在乎那些獎狀和勛章。他唯一想的,就是把能做的事情做好。

三月中旬,同學聚會當天,高三一整個班的男生女生都來到了烏彌山山腳。這烏彌山地處東南,是當?shù)仡H為有名的一處自然景點,每逢春夏之交,都會有不少游人前來登高游玩,因此如今景況異常熱鬧,到處洋溢著蓬勃的朝氣。

來到富有生氣的地方,劉沫頓時感到全身不自在。他搭公交來的,身上寬松的白T恤被汗水浸濕,貼著皮膚十分難受。這段時間天氣不知道為何這般悶熱,好不容易剛從人滿為患的巴士上擠下來,現(xiàn)在又要扎進一團人海里包餃子。劉沫有苦說不出,心里憋屈。

關(guān)鍵還是,人生地不熟的他迷路了。

這搞毛啊。

“喂,劉沫!”一抬頭,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劉沫定睛一看,原來是許焉和丁凡。兩人正站在他側(cè)對面,對他招手。

“好久沒見,你胖了啊。”丁凡拍了拍劉沫的肩膀,順便捏了一下,感受到上面多了一層柔軟,不禁笑道。

“都是想你們的肉。”劉沫懶得和他聊胖的事情,敷衍一句。“大家都來了么?”

“嗯,都在上面,因為聽說你要回來了,所以有幾個平時都叫不動的帶佬也都來了,女生那邊全齊哦。”許焉笑道。

最后那句話讓劉沫心動了一下。

他曾經(jīng)喜歡過班上的一個女生,后來因為成績導致的自卑作祟,所以一直沒有把那四個字說出口。

這一憋,就是將近一年的時間。

所以他非常理解許焉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臨近畢業(yè)了嘛,誰都會有點小心思,該說的該做的,是時候都要給個交代。最后一刻都不說出口,難道要把今時的悔恨留作未來孩子的床邊故事?

劉沫暗暗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當著她的面說出口,不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同時也算是做出改變的首次證明。

“走吧,咱們上去。”劉沫說完,眼睛里浮上一絲亮色,自顧地想著山上走去。

身后,丁凡和許焉面面相覷。

“怎么突然這么積極,莫非······”丁凡手指搓著下巴。

“看來沒錯了,今天必須要撮合成他和唐妙。”許焉一拍手說道。

“看來你們策劃已久了。”

“當初劉沫成績還沒下滑的時候,我就看他倆有奸情,倒是劉沫這逼一副正人君子裝的蠻好,所以人人都以為只是唐妙一廂情愿,誰知道嘿嘿·······”許焉說。

“成了的話,但愿也能讓劉沫走出低谷吧。”丁凡喃喃說。

“必須的。當初邀請?zhí)泼畹臅r候,女生那邊已經(jīng)做足了暗示,現(xiàn)在看來咱們劉哥哥這邊也沒問題,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許焉顯得格外自信。

一天的爬山之旅有說有笑,眾人見到了劉沫后先是吃驚,然后都紛紛上來問候。老梗新梗都被掏了出來,玩笑開得滿天飛。青春落幕前,美好的剪影被粘在這里。

夜幕時分,終于抵達山頂?shù)囊话嗳梭w力皆被榨干。男生倒在草地上嚷嚷著不想動了,女生用腳踢著他們,開口就是大男人體力真差,并催促著他們干活準備篝火晚會。其中也不乏打情罵俏者,三兩對地躲在一邊油膩起來。隨著火焰越升越高,他們開始說起土味情話。

“哈哈哈哈,真把爺逗笑了。”凱翔摟著女友高小茜笑嘻嘻地說道,身旁的丁凡和許焉根本沒聽凱翔在說什么,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劉沫身上。那家伙還是挺讓人放心的,今天和大家在一起玩也沒什么不適應,像是完全恢復過來了。

“凱翔那小子,只顧自己在那裝,完全忘了咱們原本商量的幫劉沫的事情了。”兩人離開火堆旁后,丁凡開口抱怨一句。

“有他沒他都一樣,我倆加上女生那邊就夠了。”許焉說罷,經(jīng)過一幫女生的時候朝她們比了個眼色,陳嘉路為首的女生們頓時表示明白,回了他手勢。

“今天表白的人肯定不少,但劉沫和唐妙多半要成重頭戲。”丁凡說。

“差不多了,再去和他們喝幾杯,然后把火熄了。”

酒過三巡,一幫人該醉的醉,該倒的倒。大部分人都癱在一團,摟摟抱抱,有的人趁意識不清醒占起便宜,然后被一腳踢出去。有的人說說笑笑,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然后旁邊的人也靠著他一起哭。也有人吹噓起將來,一會是考完就出國留學,不在國內(nèi)呆了;又一會是以后繼承家產(chǎn),衣食無憂,老同學有困難就來找,來者不拒。說的旁邊的人既有羨慕,也有鄙夷。

但不管如何,此時此刻他們的笑容和淚水,都是真實。

青春復雜,但是如此,便足夠了。

“哎呀,劉沫劉沫,你去幫我們再拿些啤酒過來,哥幾個繼續(xù)干哈!”許焉醉意滿滿地向劉沫揮手,后者望著眼前癱開一片的大老爺們,放下手中的酒罐,苦笑一聲就緩緩走向放啤酒箱的地方。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熟悉不過的人影。

是唐妙。

劉沫雖然沒喝多少,但是此時醉意微醺,望向唐妙的眼神不禁柔下來。

一天下來他倆沒說什么話,主要是獨處的時間不多。現(xiàn)在也許正是好時機。

剛欲開口,劉沫發(fā)覺嗓子有些沙啞,嘴唇緊巴巴的張不開。

“我來那些啤酒,沫子,你們喝完了么?”唐妙悄聲悄氣地問,顯得有些緊張。

“呃嗯嗯,喝完了,所以我也來拿一些過去。”劉沫生硬地回答,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也很奇怪。

在班上,只有許焉和唐妙兩個人叫他沫子,這個格外親近的稱呼此時從許久未見的心上人口中發(fā)出使劉沫心頭悸動不已。

然后氣氛很尷尬,兩人都說不出話,劉沫注意到唐妙的臉微微發(fā)紅,心想著對方可能有些醉,現(xiàn)在正是把話說出口的好機會。

但是他還是有些退縮,猶豫地習慣性回頭望了一眼,看到一群男生徹底癱死過去后,終于堅定了下來,開口道。

“你能和我來一下么,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終于說出來了。

“哦呼。”“死人堆”里突然發(fā)出謎之聲響,劉沫回頭一看,那幫奧斯卡影帝立馬恢復尸體狀態(tài),死人演的叫一個惟妙惟肖。

知道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劉沫心里還是很感激。

“嗯,好啊。”唐妙抬起頭,濕潤的大眼睛注視劉沫,發(fā)出的聲音幾乎讓劉沫窒息過去。

兩人離開后,死人堆的眾人同時感嘆一句。

“劉沫,哥們只能幫你這么多了。”

······

······

兩人站在烏彌山山頂?shù)囊惶幯卤谂裕鹿馇宄喝缢?

“我喜歡你。”劉沫感覺自己不像吐露心意,而像是吐出心臟。

激動和緊張包裹著全身,劉沫朝前走了一步,貼近唐妙。

“這是我聽過最幸福的話。”唐妙的臉上飄著紅暈,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星辰。“我也喜歡你,一直都喜歡著你,沫子。”

劉沫愣住了,大腦瞬間宕機。接著,像是為了確認這是真實的,他伸出手摟住了唐妙纖細的腰肢,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難以分開。

許久,劉沫溫柔地扶起懷里的人兒,后者嬌羞而幸福地笑著,櫻唇近在眼前。

成了!!

十七年的人生,終于要在今天撕掉光棍的標簽。雖然還有很多遺憾和苦惱,雖然心中對成績和未來的陰影仍然存留,但是管他的,連當下的美好都不去享受,談何鼓起勇氣面對那些事情?

是時候了,那一步。

心臟咚咚地跳著,血管幾乎炸開。

身為處男大家庭中的一員,沒有任何戀愛經(jīng)歷的劉沫當然不知道這時候該如何下嘴,然而正是這一猶豫,讓他在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悔恨不已。

“喂,你們在那里做什么,【施工危險】的牌子沒看到嗎?還不趕緊回來,從崖壁上摔下去怎么辦!”

管理員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到了兩人,劉沫下意識地往后一退,不料自己身后朝向崖口,腳下的土層微微松動,發(fā)出了令人不安的斷裂聲。

下一秒,唐妙和趕來救援的管理員的身影逐漸離自己遠去,身體漂浮在失重狀態(tài)中,耳邊傳來唐妙絕望的驚呼聲。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經(jīng)歷了大半年大起大落,悲催的他如今在自己人生的拐角,竟然遇上這么無語的事情。

太不公平了,老天!

你告訴我在我做好準備改變自己,迎接美好人生的時候不慎落崖摔死?

那我可真要去你馬的了。

絕望地朝上揮舞著手臂,風聲呼呼地在耳邊盤旋,周圍的黑暗如潮水般淹沒全身。

走馬燈,大腦里回映著往事經(jīng)歷,最后定格在唐妙的面龐上,畫面變得灰暗。

大腦徹底失去意識。

結(jié)束了······

······

······

······

------瑪?shù)拢紟讉€小時了我怎么還沒死,能給個痛快的不?

劉沫在黑暗中掙扎起身,發(fā)覺自己雖然意識還在,身體卻出現(xiàn)了奇怪的變化。

和頭上長只角身后長尾巴不一樣,準確來說劉沫還是個人樣,卻已經(jīng)不是個人了。

總之就是有點“小透明”,不過透得厲害了點······

“這是?”

劉沫望著自己的身體疑聲道。

“我成鬼魂了?!”

版權(quán):創(chuàng)世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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