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謀士以身入局,也不過如此了吧
- 崇禎五年:開局就喊大明要亡了
- 太子何故造反
- 2896字
- 2025-03-07 18:38:56
這大概是朱慈烺穿越后這么多年,說的最不像是他這個身份的人,所能說出來的話了。
畢竟他才四歲啊,換做一般的四歲的小孩子,他能懂什么?頂多像李白寫的詩那樣,‘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玩玩竹馬,到處‘駕駕駕’,‘吁’,已經是他這個年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這也是他為何在穿越后,直接就自暴自棄的原因。
因為就憑他這個年紀,就算是想要挽救大明,也沒得辦法。
因為他的話說出來,估計都不會有人信。
不過還是那句話,反正……
已經不會有比這更差的局面了。
那他就拼一把吧,拼一把,看看他爹,能不能聽他的。
……
很顯然!
當朱慈烺把話說完了以后,兩個大人都被他的這一番表現,給震住了。
倒不是說朱慈烺的話多么的有道理。
而是……
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這就已經是極為不易。
只見兩人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妖孽一樣。
他爹跟他母后都很難相信,像是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他的口中說出。
然后緊接著……
他爹便一臉不敢相信地問道:“烺兒,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難道是王承恩?”
周氏也一臉關切地看了過來,想要清楚答案。
朱慈烺便回兩人道:“王承恩哪有這樣的腦子,這些都是兒臣自己想的。大明打不過孔有德倒也還好,孔有德頂多在山東割據,成為一方諸侯。若是打過,甚至還把孔有德逼入到了絕路,那孔有德一定會去投靠建虜。”
“等到了那時,建虜的騎兵本來就當世無敵,現如今再加上登州的西式火炮,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大明若是這都不亡,那真的是沒天理了。”
朱慈烺一說這話,朱由檢便忍不住想打他。
虛張聲勢地生氣說道:“什么建虜騎兵當世無敵?什么大明若是這都不亡,叫沒天理?你到底是爹的兒子,還是建虜那邊的?”
見他爹一臉假裝生氣的模樣,朱慈烺也是看著他爹回道:“爹,大明就是不行,我總不能說它行吧?若是不行,都強行說行,那我不成了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了?”
“這對治國無益。”
朱由檢也是差點被他的話給氣笑,回道:“就烺兒你這小身板,還治國。”
朱慈烺便道:“治國不在于年老年少,只要說出來的話,有道理即可。”
說完了以后,朱慈烺緊接著又轉過頭去,望向他母后,問他母后道:“母后,你說,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周氏雖說今年已經二十二,吃過的鹽,也比朱慈烺吃過的飯多。
可她到底是一個女人,對這些朝堂大事,先不說對不對,總之,肯定是不太好做出評價的。
便回道:“母后也不知道有沒有道理,你問你父皇。”
朱由檢見話題又被拋到了自己這一邊,也是認認真真地考慮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
朱慈烺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當下他能夠想到的,就是在攻打孔有德之時,說不定還要注意海上的動靜。
如果能從海上,再派出一支部隊,那孔有德這下怕是就可以束手就擒了吧?
朱慈烺也是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爹的心思一樣,說道:“爹你是不是想說,你只要再預備一支海軍,就能拿下孔有德?”
朱由檢便歪著頭問道:“難道不對?”
朱慈烺便回道:“不能說不對,但是爹你手底下的人,都是什么德行,爹你自己難道不清楚?不過也對!爹你確實可能不太清楚。”
朱由檢:“……”
朱慈烺解釋道:“大明跟建虜打仗,也打了有很多年了吧?”
朱由檢便道:“有十幾年了,那又怎么了?”
朱慈烺便道:“那他們有贏過一次?”
朱由檢其實想說,還是有贏過的,但總體來說,幾乎都是敗局。
便道:“幾乎都敗了。”
朱慈烺便道:“那爹你為何還要讓人去給建虜送人頭?明明大明都已經輸了那么多次了,也該長長教訓了,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可我看你卻還臆想著大明依舊還是天下第一,竟還想著,要收回遼東?”
“依兒臣看來,當世士兵的實力,建虜第一,關寧軍第二,孔有德第三,其他明軍,孔有德一個能打他們十個。”
“而且爹你要攔截孔有德,你打算派誰?你派了,你敢肯定,那人就不一定不會出錯?把孔有德給放跑?”
“以我觀察的明軍的戰力,我實在不敢對他們放心。”
見朱慈烺在這各種挑刺,朱由檢也是道:“那你說,你爹我該怎么辦?”
朱慈烺便道:“兒臣倒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孔有德投降。”
朱由檢當即便好奇了起來:“哦~?”
周氏也好奇地看著朱慈烺。
朱慈烺也不賣什么關子,直接道:“若是由兒臣這個太子親自去勸降,那他一定投降!”
謀士以身入局,也不過如此了吧。
而兩人則是被朱慈烺這話給驚住。
他才四歲!
而且他還是太子!
他卻說,他要親自去勸降!
這有點過分了!
兩人甚至都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出自對方的口。
朱由檢:“……”
周氏:“……”
兩人都看著朱慈烺,一臉古怪的神色。
朱慈烺就知道他們會這樣,也是解釋道:“你們先別拒絕,我是有大道理的!”
“你看,我是太子,以后的大明皇帝,孔有德向我投降,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前途可謂是無可限量,而且,其他臣子就算是想要彈劾他,沒有我的點頭,誰也動不了他。”
“這樣對方就很有安全感。”
“其次,我還有辦法安置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還有流民,只是……這個辦法,如今還不能說。”
“最重要的是,我是太子,我的話,一言九鼎。”
“比爹你的話,都好使。”
“爹你的話早就不能信了,因為你根本就管不住你手底下的人,比如說袁崇煥,袁崇煥根本就不聽你的。”
“當然,若是爹你能親自去勸降,那當然好。”
“可爹你有一點不太好,喜歡動不動,因為其他人的一點煽風點火,就砍別人的人頭。”
“就爹你這種人,就算是講誠信,也難保以后會不會秋后算賬。”
“然而兒臣就不一樣了,兒臣的信譽還算是清白,不像爹你們,已經完全不可信。”
“兒臣想要勸降孔有德,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不管是關寧軍,還是其他的大明軍隊,都太過于腐敗。欺上瞞下,虛報戰功,甚至于不聽朝廷的指揮。”
“比如說毛文龍。”
“比如說祖大壽。”
“為此,我們朱家,必須要有一支實力能與關寧軍,還有建虜的軍隊實力相當的,在我們自己的手里拿著。”
“你讓別人去勸降孔有德,那孔有德只會感念那個外人的恩情。這個人要么是東林黨,要么是閹黨。反正都不會認為是我們朱家人,給了對方什么恩情。”
“而若是由兒臣去勸降,那孔有德便會成為我們朱家最忠誠的部隊。”
“爹你看看你四周,說真的,那些臣子真的都忠于您嗎?”
“依兒臣看,他們都只不過是想利用你給他們的權力,從而排擠自己的敵人。”
“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對國事上心的。”
“那些地位低的,說不定還好些,地位高的,則越是如此。”
“事先聲明,這不是別人告訴我的,而是我自己想的。我也不是想要攻擊誰,只是……這確實是我在看完了那些奏疏后的感受。”
“他們關心的,并不是國家該如何,而是對方必須死,必須讓對方罷官回家才行,甚至砍了對方的頭顱是最好了。”
“這也是我為何要說大明要亡的原因,別人建虜都已經打到北京城了,而我大明的臣子,卻還在互相內斗。”
“試問這樣的國家,不亡還有什么天理?”
說完,朱慈烺也是一臉憂心的模樣。
接著……才堪堪三尺的身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然后接著,又說道:“沒辦法!”
“爹!這勸降孔有德的事,非得你我去不可,指望朝中的那些只會內斗的文官,你我還是找好兩條繩子,等建虜入關以后,直接往那樹上一吊,吊死得了。”
“爹你肯定不能去,那去的只能是兒臣了。”
“兒臣雖只有三尺之軀,然而,也還是愿意為國家做一點事。”
“嗯!就這么說定了!”
“母后你也不能反對哦!”
說完,還眼神堅定地看了看他母后一眼。
朱慈烺最怕的就是他們反對。
畢竟他才四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