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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當(dāng)起小信差,一周賺2.5美元(1)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我能找到什么工作。我剛剛滿13歲,十分渴望能找到工作,以幫助我們家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這種對前景的展望成為了一個可怕的噩夢。當(dāng)時我一直這樣想,我們每年一定要賺滿300美元,就是每月25美元。這是經(jīng)過我計算,能夠保證我們生活所需,不需要依靠他人的數(shù)目。

當(dāng)時的生活必需品還是相當(dāng)便宜。

霍根姨父的兄弟常常問我父母準(zhǔn)備讓我做什么。有一天,我目睹了一件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他滿懷好意地對我母親說,我是一個有希望的小男孩,善于學(xué)習(xí),他相信只要我拿著個小籃子,擺點小玩意,在碼頭沿街叫賣,一定能賺不少錢。我到那時才知道女人被激怒后的反應(yīng),我母親那時正在縫紉,聽到后立刻跳了起來,伸出雙手在他面前搖晃。

“什么!叫我兒子去做小販,和這些碼頭上的粗人混在一起!我寧愿把他扔進阿勒格尼河。你走!”她指著門口大喊道。霍根先生走了。

她站在那里,像一個悲情的女皇。這一刻她崩潰了,但是她只是流了一點眼淚,抽泣了一小會,就把我和弟弟摟進懷里,告訴我們不要介意她的失意,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只有我們始終做正確的事情,那就可以成為有價值的、受人尊重和敬仰的人。”這段話出自海倫·麥格雷戈給奧斯巴爾迪斯通的回信。她在信中威脅要把她的俘虜“剁成盡可能多的肉塊,就像格子絨上的格子那么多。”

但是導(dǎo)致我母親生氣的原因是不一樣的。并不是因為小販這個職業(yè)太簡單——母親教導(dǎo)我們懶惰才是可恥的,而是她覺得這個職業(yè)或多或少有無業(yè)游民的特征,無法得到別人的尊重,這樣還不如去死。沒錯,我母親情愿一手摟著一個孩子,和他們一起死,也不愿意讓他們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與低俗為伍。

當(dāng)我回顧早期的奮斗時,可以這么說:世界上沒有比我們家更值得驕傲的了。這個家充滿強烈的榮譽感,獨立性,自尊心。瓦爾特·司各特曾說,在他見過的人中,彭斯有著最特別的眼睛。我的母親也是這樣。就像彭斯所描述的:“即使她的眼睛看的是空地,也會閃耀著榮譽的光芒。”

英雄偉岸的靈魂遠離了任何低下、卑賤、欺詐、詭詐、粗俗、欺瞞和流言。我的父親也是天性高尚,受到大家的愛戴,是一個圣人。有這樣的父母,湯姆和我毫無疑問地被培養(yǎng)出高尚的人格。

這件事發(fā)生后不久,我父親發(fā)現(xiàn)必須得放棄手工紡織,進入布萊克斯托克先生的棉紡廠工作。布萊克斯托克先生是一位蘇格蘭老人,就住在我們住的阿勒格尼市。我父親也在這個廠里給我找到了份工作,線軸工。我的第一份工作就在那里——周薪是1.2美元。這是一段艱難的生活。在冬天,父親和我不得不摸黑早起吃早飯,到工廠時天都還沒亮,而在短暫的午休時間后,一直要工作到天黑。這樣的作息時間使我壓力很大,而這份工作本身也沒什么樂趣。

但是就如烏云邊總是有銀光,我覺得從事這份工作是在為我的全部——即我的家庭分憂。后來我賺過數(shù)百萬,但這些錢無法帶來我第一周賺到錢時的快樂。

此時,我是家庭的好幫手,能夠賺錢,不再僅僅是父母的負擔(dān)了。我常常聽見父親在唱那首好聽的《小船一排排》,我很渴望能實現(xiàn)最后幾行歌詞:

阿萊卡,喬克,吉納特早早起床去上學(xué),他們將劃著小船,我們想要看日出。

我準(zhǔn)備劃起自己的小木筏。請注意,阿萊卡、喬克和吉納特是最早接受教育的孩子。蘇格蘭是第一個要求所有父母,不論貧富,都要送孩子們上學(xué)的國家。蘇格蘭也是最早建立教區(qū)公立學(xué)校的國家。

不久后,阿勒格尼的一個蘇格蘭線軸制造商——約翰·海先生需要一個男孩,問我是否愿意去為他工作。我去了,每周能賺2美元。但最初,這份工作甚至比工廠的工作更令人厭惡。我得在線軸廠的地下室操作一臺蒸汽機來燒鍋爐。這對我來說太難了。我每夜都坐在床邊擺弄蒸汽壓力表,有時擔(dān)心蒸汽壓力太低,樓上的工人們會抱怨沒有足夠的動力,有時又會擔(dān)心蒸汽壓力太高,鍋爐會爆炸。

但是出于自尊,我沒有告訴父母這些。他們有自己的麻煩。我必須像個男子漢一樣忍受自己的痛苦。我的希望很高,每天都在盼望會發(fā)生一些改變。

我不知道會改變什么,但是我覺得,只要我堅持,一定會有轉(zhuǎn)機。此外,在這些日子,我不會忘記問自己,華萊士會怎么做,蘇格蘭人應(yīng)該怎么做。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永遠不該放棄。

一天,機會來了。海先生要開一些賬單。他沒有文員,自己也不擅長書寫。他問我會寫什么字體,然后給了我一些活。結(jié)果令他很滿意,他發(fā)覺以后找我?guī)退鲑~很方便。我也很擅長數(shù)字。不久后他就覺得讓我離開蒸汽機,做點別的事對他更有利。另外,我相信他也是出于好意,要把我從蒸汽機那解放出來,因為他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且也是蘇格蘭人。這份新工作沒那么討厭,除了有一小點。

我現(xiàn)在的職責(zé)是把新生產(chǎn)的線軸放進油桶中。幸運的是,這個工作有單獨的車間,而且我是單獨一人。但是,不管我下多大的決心,對自己的弱點多么憤怒,都不能使我的胃不再翻江倒海地難受。我想努力克服油的氣味所引起的惡心,但始終做不到。即使是想起華萊士和布魯斯也無濟于事。但如果我不吃早餐或午餐,晚餐時我的胃口會好一點,而且那時被分配的任務(wù)也做完了。

一個真正的華萊士或布魯斯信徒是寧死也不愿放棄的。

比起棉紡廠,我為海先生工作是顯著的進步,我也結(jié)識了一個對我很友好的雇主。海先生使用的是單式記賬法,這點我可以幫他做好。但是我聽說所有大公司都是使用復(fù)式記賬法。于是我和我的同事們商議了此事,約翰·菲普斯、托馬斯·N.米勒和威廉·考利,我們都決定參加冬季的夜校,學(xué)習(xí)這個更復(fù)雜的系統(tǒng)。于是我們四個去了匹茲堡的威廉斯先生那里學(xué)習(xí)復(fù)式記賬法。

在1850年初的一個晚上,當(dāng)我下班回家,得知電報公司的經(jīng)理戴維·布魯克斯問我的姨父霍根,是否知道在哪可以找個可靠的男孩當(dāng)信差。布魯克斯先生和我姨父都是國際跳棋愛好者。他們就是在玩跳棋時談到這個重要的問題。這樣的小事能產(chǎn)生意義最重大的結(jié)果。一個詞,一個眼神,一個重音可能不僅影響個人的命運,甚至還可能影響整個國家。他是一個把所有事都當(dāng)成小事的有膽識之人。他常說,如果有誰建議他忽略小事,那么有沒有人能告訴他,什么才算是小事?年輕人應(yīng)該記住,小事是上帝給予的最好的禮物。

我的姨父提到了我的名字,還說他會問我是否愿意接受這份工作。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召開了家庭會議。當(dāng)然,我欣喜若狂,我比任何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鳥更渴望自由。母親同意了,但父親有點猶豫,他說,這對我來說太難了,我年紀(jì)太小,長得也很瘦小。一周2.5美元的報酬顯然是想找一個大男孩。我也許得在晚上去村里送信,可能會遇到危險。總的說來,我父親還是希望我能待在我原來的地方。不久后,他又撤回了他的反對意見,愿意給我個嘗試的機會。我相信他是去咨詢過海先生的意見了。海先生認為這對我來說是個機遇,雖然正如他所說,我的離去對他是一種損失。但他仍然建議我去嘗試一下,如果我失敗了,他還好心地說,他愿意幫我保留原來的職位。

決定之后,我要去河對面的匹茲堡拜訪布魯克斯先生。我的父親想要和我一起去,最后定的方案是,他陪我到電報公司,地址是第四大街和伍德大街的交叉處。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預(yù)示著好兆頭。父親和我從阿勒格尼走到了匹茲堡,離我們家將近要兩英里。到達門口后,我讓父親在門外等我。

我堅持要獨自上二樓去見這位重要人物,接受我的命運。我這么做,可能是因為在那時,我已經(jīng)開始有點把自己看成是美國人了。一開始,其他孩子會喊我“蘇格蘭佬!蘇格蘭佬!”而我會回答:“沒錯,我是蘇格蘭人,我很自豪。”但是在言談中,我大部分的蘇格蘭口音已經(jīng)改掉,只剩下一點。我覺得如果我能和布魯克斯先生獨處,則可以表現(xiàn)得更加聰明。要是我的蘇格蘭父親在場的話,可能會笑話我裝腔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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