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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雇傭小伙伴們為我服務(1)

我的好姨父勞德在教育方面強調背誦的重要性,因此多德和我受益匪淺。我倆經常在同學或是大人面前,穿著禮服或襯衫,卷起袖子,帶著紙制頭盔,臉上涂得黑黑的,拿著木條充當劍,扮演成戲劇中的人物,背誦諾沃爾和格雷納溫,羅德里克·度和詹姆斯·菲茨-詹姆的臺詞。

我清楚地記得在諾沃爾和格雷納溫著名的對話中,我們對于一個重復出現的詞——“該死的虛偽”充滿了顧慮。一開始,我們說到這個不雅的詞時,就微微地咳嗽一聲,這常常會逗樂觀眾。一天,我姨父勸服我們,說“該死”

這個詞不是罵人。這是個偉大的日子,之后我們就練習了很多次說這個詞。我總是扮演格雷納溫的角色,會說到這個詞很多次,對我來說,這個禁忌的詞語充滿了魅力。我可以充分理解瑪喬麗·弗萊明的故事。一天早晨,她正在生氣,瓦爾特·司各特遇到了她,問她怎么樣,她回答說:

“我今天早上非常生氣,司各特先生。我就想說‘該死’,但是我不能。”

從此以后,一個臟詞的表達有了轉折。牧師可以在布道時說“該死”而不承擔罪惡,我們也是,可以在表演中自由地使用“該死”這個詞。還有一段文字讓我印象深刻,在諾沃爾和格雷納溫的斗爭中,諾沃爾說“我們再次交鋒時,我們的傷害都是致命的”。1897年,我在寫給《北美評論》的一篇文章中使用了這個表達,我的姨父剛巧讀到。之后他立刻坐下從丹弗姆林寫信給我,說他知道這個表達的出處。他是所有在世人中唯一會這么做的。

因為我姨父的教育模式,我的記憶力大大地提高了。我認為應該鼓勵年輕人記憶并反復背誦自己喜愛的文章,沒有比這更有益的方法了。我能快速地記住任何能取悅我的東西,我的一部分朋友對此感到驚訝。我可以記住任何我喜歡或不喜歡的東西,但如果不能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部分,幾小時后我就會忘記。

我在丹弗姆林上學時,有一項測試是要求每天背誦兩首贊美詩。我的策略是直到去上學時才開始看贊美詩。路上只有五六分鐘的時間,但我能在這段時間里迅速記住。因為第一節課就是講贊美詩,我能胸有成竹地通過這個考驗。要是讓我三十分鐘后再重復一次,恐怕結局會一塌糊涂。

我人生中從家人以外得到的第一枚便士是來自我的老師——馬丁先生。

因為我在全校面前背誦了彭斯的詩歌《使人類哀痛》。寫到這里,我想起來在許多年后,當我在倫敦和約翰·莫立一起共進晚餐時,我們聊到了華茲華斯的生平,莫立說起他曾搜索過彭斯的詩歌《年長》,他一直很欣賞這首詩,卻總是找不到標題后的內容。我有幸為他背誦了一部分,他立刻給了我人生中第二枚便士。啊,盡管莫立很偉大,但他不是我的老師馬丁先生。馬丁先生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偉大”的人,對我來說,他是真正的偉大。而正直的約翰·莫立則是一個英雄。

在宗教問題上,我們沒有太多的束縛。當其他在校的男孩女孩被迫學習《簡明教義問答手冊》時,出于某種我一直沒有弄清細節的協議,多德和我則可以免修。毫無疑問,我家所有的親戚,莫里斯一家和勞德一家,對神學的觀點和他們的政治觀點一樣激進。我們家族沒有正統的長老派成員。我的父親,艾特肯姨父和姨媽,勞德姨父,還有卡內基叔叔,都不信仰加爾文教義。

不久,他們大部分都在史威登堡學說中找到了精神寄托。我母親總是不愿對宗教話題發表意見。她從未對我提起過宗教,也不去做禮拜。因為那時我家沒有仆人,她包攬了所有家務,包括在周日做飯。作為一個愛好閱讀的人,獨神論教派信徒錢寧(Channing the Unitarian)的作品是她當時的興趣所在。她真是個令人驚訝的人!

我的童年時期,籠罩著不安和騷亂的宗教和政治氛圍。在政治世界引起爭議的最先進的思想有:廢除特權,公民平等,共和主義。我聽到了很多關于宗教話題的爭論,受到的影響程度之大,長輩們完全意想不到。我清楚地記得,嚴苛的加爾文教義如同噩夢。但多虧我上文提到過的影響,這種狀態很快就消失了。我心中一直珍藏著一份記憶。一天,當牧師在布道時宣揚嬰兒詛咒理論時,我的父親起身離開了長老教會。

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剛參加長老教會后不久。父親無法接受這種理論,他說:“如果這是你們的宗教和你們的神,我情愿尋找一個更好的宗教和一個更高尚的神。”他離開了長老教會,再也沒有回來。但他沒有停止參加各種其他教會。

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他走進禱告室禱告,這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一名真正的圣徒,總是保持虔誠的心態。所有宗教對他來說都是行善的途徑。他發現,宗教理論有許多,但是宗教信仰只有一個。我很自豪我的父親比牧師懂得還多。牧師描繪的不是天父,而是舊約中殘酷的復仇者——正如安德魯·D·懷特在自傳中所稱呼的一個“永恒的拷打者”。幸運的是,這種無知的理論已經過時了。

我童年最大的樂趣之一是養鴿子和兔子。每當想起父親不嫌麻煩地為這些寵物建造合適的住所,我都心存感激,我們家成了小伙伴們的總部。母親總是認為家庭影響是保證她兩個孩子走上正道的最好方式。她過去常說,要做到這點,首先要讓家里充滿愉快。為了能讓我們和圍著我們轉的鄰居家的孩子們開心,她和父親什么都愿意做。

我的第一場商業冒險是雇傭我的小伙伴們為我服務一個季度,報酬是生了小兔子后,能以他們的名字來命名。一般來說,我們利用周末為小兔子收集食物。今天回想起這一段,我有些良心不安。我迫使我的玩伴和我定下了條件苛刻的交易,他們都心甘情愿地和我一起收集了三個月蒲公英和三葉草,然后得到了這個特殊的回報——少得可憐的回報。唉!我還給了他們什么呢?一分錢都沒有。

我很珍惜這次經歷,這是證明我組織能力最早的證據。組織能力的發展和我日后在物質上的成功聯系緊密。成功不一定是要我知道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而是擁有這樣的才能:能發現并選擇比我做得更好的人。這點是任何人都該掌握的寶貴知識。我不理解蒸汽機,但我試著理解比它更復雜的東西——人。1898年,我們坐車旅行之時,停留在一家蘇格蘭小旅館,一位紳士走過來作自我介紹。他是麥金托什先生,蘇格蘭一位大的家具制造商。之后我發現他是一位很不錯的人物。

他說他冒昧的自我介紹是因為他是為小兔子找食物的男孩之一,而且也有一只兔子以他的名字命名。可以想象我能遇見他是多么開心——唯一一位在后來遇到的一起養小兔子的男孩。我希望和他的友誼能一直維持下去,能夠常常見面。(今天是1913年12月1日,當我正在讀這份手稿時,我收到了他的一封珍貴的短箋,回憶了我們一起度過的童年時光。他現在應該收到我的回信了,相信能溫暖他的心,正如他的短箋也溫暖了我的心一樣。)隨著蒸汽機的使用和改良,丹弗姆林小制造商的生意每況愈下。于是,我們給我媽媽在匹茲堡的兩個姐妹寫了封信,表達了在深思熟慮后,我們想要去投靠她們的想法。我記得曾聽父母說過,這不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是為了兩個孩子。她們的回信給出了令人滿意的答案。父母決定拍賣掉織布機和家具。

父親常常對著母親、弟弟和我唱一首悅耳的歌:

向西,向西,奔向自由之地,那里有廣闊的密西西比河奔流入海,那里的人們即使辛苦卻有做人的權利,窮人也可以收獲大地賦予的果實。

拍賣的過程非常令人失望,織布機幾乎沒賣幾個錢,而我們一家去美國的路費還差20英鎊。這里我要介紹我母親的終身好友——亨德森夫人的仗義之舉。我母親總能結交忠實的朋友,因為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亨德森夫人本來的名字是埃拉·弗格森,我們家都這么叫她。她冒險借給我們所需的20英鎊,我姨父勞德和舅舅莫里斯為我們做了擔保人。姨父勞德也給了我們一些幫助和建議,為我們打理了所有細節問題。在1848年5月17日,我們離開了丹弗姆林。當時,我父親43歲,我母親33歲。我13歲,我的弟弟湯姆5歲。他是個漂亮的受人寵愛的男孩,有著一雙晶瑩烏黑的眼睛。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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