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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戰畢返漢營

  • 家父淮陰侯
  • 外太空的烏賊
  • 3541字
  • 2025-04-04 23:57:25

“韓信不死,必成大患!”劉肥雙手死死握住營木,眼神緊盯著兵士陣型齊整,正緩慢撤退的齊地漢騎軍。

劉肥冷眼看向身旁的孔藂,此人為漢軍左路軍實際統將,劉肥知不該過分苛責,只看著士氣旺盛的齊地騎兵,還是忍不住喝罵

“孔藂,你說你怎么想不到這一出,這什么好事都讓韓信占了,你剛才不說韓信此去必死無疑嗎?”

“殿下,是我失職,我該想到的,”孔藂聞言面色發白,立時跪了下來,“項羽的確是不愿意和漢軍拼死,韓信他的確……”

“也不對,是我之錯,”劉肥嘆氣打斷,連躬身將孔藂扶起來,自責連連“我剛才也是覺得韓信必死,說了些氣話,怎么能全怪罪將軍你身上?”

孔藂不肯起來,身子顫抖“殿下是我之錯,你將馬鞍早給了我幾日,我日夜推導還不如那韓信臨陣一瞥,讓他搶了戰功,是小人的錯?!?

不怪孔藂此時內心惶恐之極,這劉肥過于狠厲,剛剛看見十萬漢軍被屠戮,和自己談笑風生。

那發自內心的親切笑容,他怕是這輩子也忘不了,對方細數著楚軍的戰功,每一處突破都像孩子一樣舉起手,為楚軍高興。

忽然,劉肥臉出現在跪在地上的孔藂面前,情真意切道“將軍是我肱骨,韓信不過搶了點顏面之功,我剛剛失言,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快起來吧,地下涼!”

“是是是。”

孔藂額冒虛汗,連忙站起,哪敢和劉肥頂嘴,過往他只是當對方是有心要塊好封地,今日才明白對方所想怕不是那至極之位。

在孔藂眼里,那馬鞍便是劉肥提供給楚軍,這已不是崽賣爺田不心痛,此人手段之狠,他的確是從未聽過。

“一點也無漢王之相,也無貴族儀態,他像是把人命當兒戲一樣,不過是他向上的梯子。”

孔藂兩股微顫,垓下暖陽照在身上,卻讓他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忽然,他注意到劉肥一直死死盯著他,不知從何開始

“龍蛇之變,起于樹雁之間,孔將軍,人心是最難琢磨的東西,”劉肥嘆氣,撫起孔藂微顫的手“漢軍死了,我也是心痛,難道我的心就不是肉長的嗎?”

“我也能哭,我也能流涕,這有用嗎,他們就是被我害死的,我哭一哭,擦擦淚,就能改變這個現實嗎?‘’

孔藂一怔,像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卻又感覺哪里不對。

劉肥繼續“既然我已經決定了走上這條道路,那么就不會再多余慈悲,將軍你要做的,就是跟著我,成為上位者,不要過多想象那些道德。那些是儒生說給下面人聽的,沒用?!?

孔藂咽了咽口水,保證道“我自然明白,殿下,派去戰場上的那些殺韓信后手,我去叫回來?!?

劉肥抖了抖自己衣袖,看向垓下,有些意興闌珊“去吧,去吧?!?

孔藂忙下營頭,劉肥忽然回頭冷冷看他匆忙下樓的背影,像是看著個死人,接著,他長嘆口氣,惱怒地抓了抓頭皮

“該死的,就沒一個用的順手的人,張成你這牲口到底在干嘛?!?

劉肥扶額,喃喃道“這堆歷史的塵埃還給我教訓上了,真是無語到家了,什么都不懂,還教訓我,呵呵?!?

說罷,他望向垓下戰場,眼里流出可惜之色“要是是決戰時項羽用出這騎兵該多好,也不行,漢軍完全崩潰也不好。”

“韓漂啊韓漂,你要是做個聰明人,和我走一條道上該多好,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吧?!?

他喃喃自語“把人當人看,你會死的很慘的,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

固鎮大營,正面三大門齊開,收攏潰散的漢軍士卒。

敗退漢軍丟盔卸甲,士氣低落,更可悲的是,很多血馬帶著回來躺于馬上的漢軍,他們早已被長矛放血致死,馬兒識途,饒了圈回來。

這一幕讓不少步兵驚恐不已,已有了傳言楚軍得了天神幫助,以一當十,恐慌的氛圍不斷蔓延。

王陵披甲扶劍,悲痛地看著這一幕,傅寬見狀,連問他要不要禁止騎步兵接觸。

“陽陵侯,沒用,已經完了,再說平時騎卒和步卒就互看上眼,很少接觸,有些有人還幸災樂禍。你在齊地多,不知漢兵啊。”

丁復冷冷開口,他原為趙國將領,后隨劉邦,而傅寬是隨韓信打過三秦,也滅過齊國,韓信封他為齊右丞相,只是他多機變,硬是求韓信跟上了垓下之戰。

來了垓下后,便一直想和王陵他們親近,和韓信劃開界線。

只是傅寬本就不太受王陵等在滎陽戰線的“劉邦老兄弟”待見,何況劉邦為了安撫他,還為他早上了侯爵,

所以此時丁復抓住傅寬破綻才不客氣地冷笑。

傅寬聞言面色難看,剛想說話,王陵突然轉過身冷冷看向他二人,呵斥道“丁復,如今漢王騎兵都已敗光,形勢危急,你還想著斗外人,傅寬也是好意,你快快給他道歉?!?

“什么,大哥,我給他道歉,”丁復聞言一怔,不敢置信看著王陵“我們在滎陽和項羽打了多久?死了多少弟兄,他們不過攜漢王之威取了北方五國,我憑什么……”

啪,

丁復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王陵,后者面色很冷,怒罵道“分什么功勞,打仗,是一個人的事嗎?無論漢王還是齊王,如今都是一體,你要是再說這些話,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兄弟,把你軍法處置了!”

他這一說,周圍本偷瞄這邊的漢將,像酈商、奚涓、靳歙等人連過來勸道

“大哥(王哥),丁復他也是為漢王好,只是性子直了點?!?

“再性子直,你們有我性子直嗎?”王陵看著這群人,連連搖頭嘆氣“我尚且能在齊王面前少說聽話,你們倒是一個個叫的挺歡,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嗎?”

眾人汗顏。

王陵繼續道“如今戰場形勢轉變,你們且不要拿之前的態度對韓信,我是給你們提個醒,接下來,漢王會無比仰仗他韓信?!?

傅寬小心插了句“將軍,齊王眼高……大度,不會在乎這些。”

“那韓漂呢?”王陵一說這名,傅寬臉色頓時一變,王陵看向周圍人堅定道“我希望你們告訴漢王,灌嬰是死在了楚軍的沖鋒之下,而不是因為擾亂軍心被陣斬?!?

他這一說,眾人愕然看向他

“什么?‘’

“不行,是那韓漂殺……”

“這也是為了灌嬰好,他傲下而敬上,這一天也是躲不開,再說,蟲達也被楚軍沖死了,多死一個漢將又如何?”王陵沉聲道“我希望你們明白,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漢王和齊王的關系,明白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點頭應諾。

……

令韓漂意外的是,王陵并沒有拿下他,而是像忘了他一樣。

不過此事也不是很重要,韓漂知道,王陵是動不了他他的,真正能殺他的人只有一人,漢王劉邦。

“奇怪,按道理,這時候劉邦應該到了固鎮大營?!?

韓漂策馬進入固鎮大營,當步兵看見齊整完備歸來的騎兵步兵,都是面色一愣。

韓信立在軍前,沉聲下令“所有騎兵回營,把楚軍退敗的事傳下去?!?

“另外將楚軍布馬鞍的事也傳出去,所有輔兵,步兵,還有騎兵都給我加快制出相同的套繩?!?

身邊漢將疑惑“韓將軍,哪里有這馬鞍樣式?!?

韓信看向敗退的漢騎,嘆氣道“去找陳武,王陵他們問,幾萬人互沖,要是他們連個……”

韓漂聞言默然。

“韓將軍,我這有楚軍馬鞍套繩。”忽然一聲響起,眾人看去,是一個牽馬的漢兵,他衣甲凌亂,有血跡點點,而馬上馱著一具尸體,已沒了氣息。

韓漂見了此人當時一怔,雙眼微瞇,感嘆一句“周成,你,活下來了?!?

韓信疑惑,他也感覺這人眼熟,只是對方面上沒了血痕,讓他很是疑惑,聽到韓漂話語,才驚訝道“你是樊噲的親衛,樊噲呢?!?

周成聞言,立馬跪在地上,指著馬上,痛哭流涕“大將軍,樊將軍在這,在下不力……”

“父親,小心?!?

“大將軍?!?

“我沒事?!瘪R無馬鞍,韓信面色發白,不住擺手,他剛才沒夾緊座下馬,差點摔下去,韓漂和周圍漢將立馬扶住他。

韓漂見狀,舒了口氣,轉向周成,冷冷道“周成,軍中的規矩,你不知道嗎?”

“小人哪里不知道,將死衛死,只是將軍并不是被敵軍沖殺,而是中了項羽冷箭,流血致死,”周成淚流滿面,聲若泣血“他臨死前拜托小人,讓我把他送至漢營,見漢王,見將軍和漢軍的將士?!?

“他還留了一段遺言,小人是懷著莫大的悲痛才堅持到了現在?!?

他話說完,周圍的漢軍都是詫異,敬佩地看著他,要知道回來就是按軍令處死,其他親衛都跑的沒影,怕是回來的也只有他這種義士了。

韓信下馬,他其實看見馬上尸體的時候已經猜到了。

這時他顫抖地舉起手,將尸體臉抬起,的確是樊噲,須發凌亂只是面貌平靜,像是沒一絲痛苦走的。

韓漂冷冷看向周成,知道殺不了他了,暗嘆了口氣,很是可惜。

韓信問道“樊噲,他留了什么遺言?”

周成愣了片刻,還是咬牙道“大將軍,樊噲只給漢王留了遺言,沒給你留?!?

“什么?”韓漂聞言眼神一亮,他看向周成,知道這是對方給他送的一份禮物。

“也是也是,”韓信先是自嘲一笑,又看向周成,眼有敬佩“你是個義士,你放心,不會有人拿軍令來為難你,我看了的確是冷箭流血死的,只是還有些擦傷是怎么回事?”

周成抽泣“將軍忍著箭傷,不想我留下來白白被楚軍沖殺,還讓大家散開,等我回頭時,只剩下將軍尸體在垓下草地上,馬匹已不見了蹤影?!?

“如此嗎?”韓信點頭,目光黯淡下來“我待會安排你去見漢王,還有楚軍馬鞍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這時有幾人走近,他們面上帶血,有人包扎,明顯是敗軍,他們高喊道“韓將軍,這人是硬接了項羽兩次沖鋒之人,扛住了項羽的大戟,是個神人。”

這話一出,場上炸開了鍋,這比樊噲死訊還要勁爆,很多人看向此處,不少人罵道

“什么,接了項羽沖鋒,開什么玩笑?”

“他這塊頭不可能,你們幾個敗軍胡說什么?”

韓漂望向此幕,又看向沉默的周成,最后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有所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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