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秦墨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掏出黑色手機,屏幕上提示來電顯示是檔案管理員小周。
“喂,小周,卷宗查的怎么樣了?”
“秦墨代表,我今天按照你的需求去翻閱卷宗,還真讓我查出不少同類型的案子出來。”
小郭在電話里表現很是震驚!
但當他聽出秦墨聲音里的疲憊后,他頓了頓,帶著點遲疑和擔憂問道:“秦代表,您沒事吧?”
“我沒問題,先說正事,你都查到了什么?”
“好的,經過我反復查驗卷宗,發現從1991年開始,臨江縣多個鄉鎮就陸續發生了跟陸歌一樣的猝死案件,現在死亡人數已經不低于五十人了。”
“這么多?!”
秦墨眉頭皺起,他已經猜想到這些年惡鬼會殺人,卻沒想到它殺了這么多。
連續造成五十多起死亡的詭異案件,一旦被曝光出去恐怕又會引發全國震動。
“這是有統計的死亡人數,加上沒有統計或者未發現的,很有可能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三位數。”
手機那頭傳出了嘩啦啦翻書頁的聲音,片刻后,小周的聲音響起:
“初始案件發生在1991年5月14日的臨江縣白水鎮,死者名叫王大力,5月14日傍晚被妻子發現死于家中。”
“尸檢顯示其肋骨多處骨折,肺部和心臟嚴重受壓損毀,但體表無明顯外傷,房屋內無打斗痕跡,門窗完好無損。”
“緊接著是1992年9月2日,臨江縣黑石鎮某林場工棚的李春生,工友早晨發現李春生死在工棚床上。”
“尸檢顯示面色青紫,胸口深陷,肋骨幾乎全部折斷,內臟嚴重擠壓。法醫檢測未發現毒物反應或病理性猝死原因。”
“還有1994年4月21日,臨江縣黃泥鎮某出租屋內的劉志剛,死者獨居.........”
“.........”
小周迅速說了幾件比較有代表性的案件后,他咽了口唾沫,說出了分析結果。
“通過數據模型分析,案件時間跨度為1991年—2016年,地點皆為臨江縣及下屬鄉鎮,所有案件都沒有找到外部傷口,也沒有中毒痕跡,就像……”
“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碾成這樣,對嗎?”
秦墨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是的。”
果然是惡鬼,秦墨緩緩吐出一口氣,迅速在腦海里構筑了一條案件發生的時間軸。
從1991年王大力死亡開始為首起案件,一直到今天,整整跨越了二十多年。
惡鬼主要殺人手法是依靠附身,這種殺人方式通常具備很強的關聯性和統一性,不會毫無征兆地更換。
“這只惡鬼真實身份恐怕是來自1991年之前!”
秦墨心底泛起一絲寒意,沒想到這么多年來,這只惡鬼一直潛伏在臨江縣范圍內殺人。
“小周,第二個類型的卷宗有什么發現嗎?”
電話那頭的檔案管理員聽到秦墨詢問,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遲疑:
“第二種類型的案件有是有,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只不過……”
“不過什么?”
“沒有完整的卷宗,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少量文字描述。”
“少量文字描述?”
秦墨一愣,什么案件居然連卷宗都沒有?
“是因為年代久遠,記錄缺失?!”
“沒錯,嚴格來說確實是這樣。”
小郭在電話里表示確定,隨后他又補充問了一句:“而且還是一件懸案。”
“案件發生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死者名字叫李桂生!”
“那時的臨江縣還沒有正式改名,一直沿用民國時期的地名,叫麗水崗。”
“據文字描述是在一個深秋的清晨,麗水崗村民李桂生挑著籮筐去鎮上換糧,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繼續!”
秦墨的聲音低了幾分。
“文字描述的結尾已經是五天之后,缺少了另外幾天的內容。”
“描述最后是老樵夫上山砍柴,發現了李桂生的下落,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
空氣在這一瞬間沉寂下來,秦墨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怎么死的?”
“吊死的,被草繩吊在了一棵老槐樹上。”
電話里,小周像是在翻查資料,頓了頓后繼續說道:
“李桂生的死因一直存在爭議。”
“按理說如果是他殺,搶劫財物應該是主要動機,但奇怪的是,李桂生口袋里的糧票并沒有丟失。”
“當時地廣人稀,科技簡陋,根本沒辦法定性是自殺還是他殺,為了案件的嚴謹性,只能定義成懸案。”
秦墨聽完點了點頭。
七八十年代的治安系統和法檢,遠沒有現在成熟,很多案件因為證據不足被草草定性,甚至淪為無頭公案。
不像現在,到處都有監控攝像,大晚上跑出去撒泡尿都能給你拍的清清楚楚。
在那個年代,李桂生的案子能被定義成懸案,已經很不錯了。
“小郭,除了李桂生的懸案外,還有其他類似的案件嗎?同樣是被草繩吊死的?”
“沒有了,整個十年間,也就李桂生一個是被草繩吊死的,其他都是村與村之間的械斗案件。”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秦墨掛了電話,目光變冷,在他心里幾乎已經確認,殺人惡鬼就是李桂生!
而且李桂生的死絕對不簡單,甚至有可能是被人虐殺,臨死之前遭受到那種非人的折磨。
要不然他化為惡鬼之后,不可能有這么強的煞氣,二十年間連續附身殺了五十多人。
活人尋仇尚可躲避,惡鬼敲門,簡直避無可避!
秦墨起身剛沒走兩步,握在手中的手機又發出震動。
是吳衛國發來的短信。
“秦代表,田橫的尸體我們已經運回殯儀館了,還是按照之前火化陸歌的方式火化田橫。”
“原本我是想打電話跟你親自匯報,但你的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剛才打通了又顯示正在通話中,所以就給你發信息了。”
秦墨游覽完短信,隨后快速編輯了一條發送過去。
“那根草繩你們沒有碰吧?”
這條短信剛發去,還沒過五秒鐘,手機屏幕上又重新跳動起了回信。
就好像這位吳局長,是一直在等著秦墨的回復似的。
“沒有碰,那玩意兒太邪門了,刑偵隊的兄弟剛把警戒線拉起來,一轉身那根草繩就不見了,簡直活見鬼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秦代表你匯報一下。”
“安溪苑在前年發生過一起特大兇殺案,雖然現在兇手還沒有抓到,但我懷疑這兩起案子會不會有什么特殊聯系,所以請你看一下。”
看完短信后,郵箱提示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秦墨點開附件內容,一行血紅色的標題映入眼簾!
《4·7特大兇殺碎尸案》
他視線劃過下方死者照片時,瞬間瞳孔驟縮。
被碎尸的一家四口,赫然就是自己在電梯里碰到的那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