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格魯的塔盾砸在弩炮基座上，鑲銅釘刮出刺耳噪音，“這破木頭架子能頂個屁用！”盾戰士獨眼瞪著銹跡斑斑的齒輪，絡腮胡上粘著昨夜腐敗精華的紫渣，“老子撒泡尿都比它結實！”

艾倫蹲在城墻缺口處，短劍尖挑起弩弦斷口：“瘸子巴頓的走私單寫著，這批零件浸過狗頭人尿。”他手腕一抖，劍鞘拍開格魯試圖摸向弩箭的手，“碰了爛手指。”

莉婭的銀發被硫磺風掀起，箭簇指向云層縫隙：“三艘，銀十字紋，主艙掛酸液囊。”她突然拽過湯姆的后領，學徒少年正踮腳去夠生銹的絞盤，“教會顯影粉，沾了會爛肺。”

“爛就爛！”格魯一腳踹翻裝腐菌的木桶，紫霧騰起瞬間照亮他缺了顆銅釘的盾面，“總比被飛艇照屁股強！菜鳥，給句準話——射氣球還是射馬桶？”

艾倫反手甩出三枚渡鴉紋銀幣釘在弩臂上：“你帶湯姆去西墻潑糞水，要混熒光菇渣的。”他扯開皮甲暗袋，露出半截焦黃航線圖，“瘸子說教會飛艇怕臭。”

“憑啥又是老子？”盾戰士的獨眼瞪得充血，鑲銀護腕撞得弩炮嘎吱響，“上回潑酸液蝕穿了老子的靴底！”

“因為你嗓門比地精薩滿還大。”莉婭箭尖擦過格魯耳際，釘穿遠處晃動的黑影。腐木林傳來重物墜地聲，混著教會騎士的悶哼，“東南角兩個暗哨，你去還是我去？”

格魯罵咧咧地拎起糞桶，鑲銅釘靴子碾碎滾落的齒輪：“小崽子！拎穩了！灑一滴就把你塞桶里腌著！”

湯姆哆嗦著抱起木勺，學徒袍下擺滴著紫色黏液：“可、可艾琳說熒光菇遇糞會炸……”

“要的就是炸！”盾戰士踹開擋路的石塊，寒鐵盾面映出云層裂隙里的銀光，“等那幫孫子開艙門——”

腐臭味突然被刺鼻的松香取代。卡爾佝僂著從城墻裂縫鉆出，白發纏著滲血的繃帶：“他們在測繪……咳……領地的礦井分布……”潰爛的指尖指向飛艇底艙，“氣囊側面……有觀測鏡反光……”

艾倫劍鞘突然戳進磚縫，挑出半截焦黑的獸皮繩：“裁判所的嗅探隊來過。”他靴尖碾碎繩結處的銀屑，“兩小時前，從東側污水管爬進來的。”

莉婭旋身拉弓，三支破甲箭貫穿云層。箭羽纏著的腐敗精華在空中炸開，紫霧短暫遮蔽了飛艇探照燈：“改裝過鏡片，能透視巖層。”她銀發掃過弩炮刻度盤，“射程差三百米。”

“那就讓瘸子的糞桶派用場！”格魯的咆哮混著潑濺聲傳來。西墻騰起惡臭的濃煙，熒光菇渣在糞水里“滋滋”冒泡，驚得飛艇氣囊劇烈晃動。

湯姆突然尖叫著指向東北方。偵察氣球從云層垂下鋼索，鏡面折射的光斑正掃向城墻裂縫：“艾倫先生！他們在拍礦井入口！”

“壓絞盤！”艾倫拽過弩炮手柄，格魯的塔盾重重砸向配重石。生銹的齒輪發出垂死般的呻吟，弩箭擦著氣球邊緣掠過，釘入飛艇底艙炸開酸霧。

“準頭比地精撒尿還歪！”格魯獨眼充血，鑲銀護腕勒得絞盤吱呀作響，“換老子來！”

莉婭突然按住弩臂：“角度調低半寸，算上風速。”她箭尖挑起片落葉拋向空中，“腐敗精華揮發的毒氣會讓氣囊變脆。”

第二支弩箭破空時，偵察氣球正轉向礦井。箭桿纏著的腐菌絲突然膨脹，黏住氣囊涂層。格魯趁機掄起塔盾撞向發射桿，寒鐵邊角刮出火星：“給老子中！”

“哧啦——”

腐蝕聲混著鋼索斷裂的脆響炸開。偵察氣球歪斜著墜向腐木林，莉婭的破甲箭精準貫穿吊籃鎖扣。羊皮地圖卷軸“嘩啦”散落，被卡爾的黑焰術定在半空。

“西南三十步！”牧師的白發被氣浪掀起，露出潰爛的右眼，“有東西在吞吃圖紙……”

艾倫貼著城墻陰影疾沖，靴底碾碎三只熒光甲蟲。教會騎士的銀十字劍劈來時，他短劍自下而上捅進臂甲縫隙，刃口在骨縫間猛擰：“羅德里戈沒教你們看地圖要付錢？”

黑血噴濺的瞬間，系統面板在視網膜邊緣閃過：

【基礎劍術：43/100】

【生命值：58/60】

“菜鳥！接住！”格魯用盾面拍飛半卷地圖，鑲銅釘刮起腥風。殘缺的航拍圖上，新大陸海岸線的暗礁標記被血漬模糊，邊緣糊著“VII”火漆。

莉婭箭尖挑起另一份圖紙：“教會重新標注了礦脈走向。”她突然拽著艾倫滾向箭垛，五支淬毒弩箭“哆哆”釘穿他們剛才的位置，“飛艇在掩護回收隊。”

卡爾佝僂著燒焦最后一卷地圖，白發垂到沾滿泥漿的繃帶：“他們在找……咳……龍吼山脈的共鳴點……”木杖戳向礦井方向，“霍克藏的劍匣……”

“閉嘴吧神棍！”格魯一盾牌拍碎攀墻鉤，寒鐵邊角崩飛一塊，“老子現在只關心能熔多少金幣！”

腐木林突然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墜毀的偵察氣球殘骸里鉆出機械蜘蛛，復眼泛著教會符文的光。湯姆懷里的腐敗精華試管“當啷”摔碎，黏液潑向城墻磚縫。

“第七試驗場的清道夫！”莉婭連續三箭射向關節縫隙，“用酸液潑傳動軸！”

艾倫踹翻裝狗尿的木桶，淡黃液體混著腐敗精華澆下。機械蜘蛛的銅制軀干“滋啦”冒煙，齒輪卡死的瞬間被格魯的塔盾拍成鐵餅。

“這玩意能抵酒錢！”盾戰士撬開蜘蛛頭殼，掏出鴿蛋大的能量晶核，“黑市至少值……”

“值你祖宗的命！”

城墻外突然傳來怒吼。三艘教會飛艇壓下高度，艙門甩出二十條套索。白袍文書官順著繩索滑降，胸口的銀十字劍紋章滴著酸液：“異端！交出圣域……”

莉婭的箭矢貫穿文書官咽喉，箭桿纏著的腐菌絲遇血膨脹，堵死了后續士兵的滑降通道：“換西北角弩炮！”

艾倫拽著絞盤鋼索躍上墻垛，短劍砍斷主艙懸掛的酸液囊。紫色暴雨澆在飛艇氣囊上，蝕穿銀十字紋章的瞬間，整艘飛艇像漏氣的豬膀胱般歪斜墜毀。

“還剩兩艘！”格魯獨眼充血，寒鐵盾面被腐蝕得坑坑洼洼，“菜鳥！用那招！”

卡爾突然暴喝，黑焰從指縫竄出：“不能暴露呼吸法！裁判所在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