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樁好買賣
- 大明攝政:某乃忠臣
- 垂柳浣紗
- 2674字
- 2025-06-21 10:30:53
李伯弢看著遠去的劉時敏,收起了笑容,心中感嘆道:這第一次與劉時敏打交道,算起來還算順利。
本來,放在自己袖中的黑絲絨袋里的銀子,他也只打算拿出頂多二十兩的銀子。
可沒想到,這劉時敏自報身份那一刻,著實嚇了李伯弢一跳——如今的他,竟然已經是司禮監(jiān)的經管太監(jiān)了。
這職位雖然還不是很高,但是就像科道給事中一樣,品級很低,可是一旦升官,那就是一飛沖天。
所以,李伯弢干脆就砸下重金,一次一百兩全給了出去!
希望自己和劉時敏,天啟時改名的劉若愚,能結下善緣!
李伯弢思忖片刻,隨即招了招手,把李觀木叫到身邊來,說道:“觀木,你去一趟國子監(jiān),幫我找曹致廉和蔣定國。”
“對了,他們最近怎么樣?你有聽到什么消息沒有?”
李觀木答道:“有啊,前兩天他們還來咱府上探望過您。只是您當時傷得厲害,小姐不讓他們進,說您需要休養(yǎng),就讓他們回去了。”
“再說了,自打上次他們聯(lián)名上書給皇上,被內閣拿去登了邸報,這倆人現(xiàn)在在國子監(jiān)里可是風頭正盛,一個比一個神氣呢!”
李伯弢一聽,臉上立馬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嘛!”
他笑著點頭,又接著道:“你去告訴他們,就說——他們之前寫的那些東西,也可以開始連署了。”
李觀木撓了撓頭:“就這幾句話?”
李伯弢擺擺手:“就這幾句,他們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還有,這一次不需要多少數(shù)量,能有多少就多少!三天之后,你去拿!”
“成,小的知道了!”
“還有,”李伯弢又吩咐道,“從國子監(jiān)出來之后,你再去趟陽武侯府,就說我下午想登門拜訪,與侯爺談談生意上的事。”
“要是薛濂還記得我李伯弢,那我們下午就去他府上走一趟。”
“明白了!”李觀木應聲退下,立刻就往外走,動作利落得像條機靈的魚。
李伯弢轉身慢慢朝大司寇的書房走去,剛走過廊下,便見李蕙真早已站在那兒,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他心頭一咯噔,臉上趕緊堆出幾分笑容,略帶尷尬地說道:“喲,小妹怎在這兒,風大,莫要著涼。”
李蕙真翻了個白眼,隨即正色道:“不跟你繞圈子了,按照你之前的意思,吳小姐和胡小姐的父親,明日就要登門拜訪。你呀,也該好好準備準備,別到時候一臉糊涂。”
李伯弢臉上一喜,只不過有些狐疑的說道:“咱可不想誤會,你真沒多說什么?”
李蕙真冷哼一聲:“我是沒多說什么,但別人怎么想的,咱就不知道了!”
李伯弢一聽,只得連連點頭,尷尬應下。
李蕙真話鋒一轉,語氣帶了幾分不悅:“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叔祖聽了這事,可是一點都不高興。你放著官宦出身的王小姐不選,偏要在兩個商賈之女間左右為難?”
“你可知道,那王小姐的父親是誰?戶部郎中王佐才!前幾日吏部的調令都已經貼出來了,人家馬上就是陜西布政司的右參政了,正四品官職!王小姐又是家中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居然看不上!”
李伯弢聽得暗暗咋舌,低聲道:“這我......我自然曉得,只是......”
“只是你心思活絡,貪圖錢財!”李蕙真一句話把李伯弢戳破,轉身就走!
“你自個兒去想清楚吧,莫到時惹得叔祖大發(fā)雷霆,連我都勸不住。”
李伯弢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頓覺頭大如斗,長嘆一聲:“這事啊,怎么就比公事還難辦......”
雖然他知道時機似乎不妥,不過這要和大司寇討論的正事也不能拖,于是說著說著,便往書房走去。
過了整整三刻鐘,忽聽“砰”地一聲,書房大門猛地被人從里頭推開,只見李伯弢一臉驚魂未定、踉踉蹌蹌,伴隨著大司寇李志的怒罵聲,從中抱頭鼠竄而出。
“逆子!只有皇上才選小戶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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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陽武侯府中。
李伯弢一踏進大門,便被主人薛濂笑吟吟地迎了進來,身旁還站著意外出現(xiàn)的——泰寧侯世子陳延祚。
李伯弢見禮行揖,順手開了個玩笑道:“咦?怎么沒見興安伯家的世子徐繼本?”
薛濂轉頭瞄了陳延祚一眼,那陳延祚含笑答道:“今日陽武侯請咱來,說是有好事。我想著也該把徐繼本叫來熱鬧熱鬧,結果這廝不湊巧,今兒出門了,府上說不知道他哪時回來。”
隨后,陳延祚心里卻冷笑一聲:你當我傻嗎?!好不容易來薛府一趟,難道還讓那家伙搶我風頭?
薛濂拍拍手笑道:“那也罷,咱三人先坐下說個明白。”說著便將兩人請入偏廳落座。
甫一坐定,薛濂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語氣里滿是關切與興奮:“伯弢兄啊,咱哥幾個,可是為你這幾日的事情提心吊膽——如今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依我看,你這命格不是一般人,該是大富大貴,命大福大之相!你若做生意,必定是銀子滾滾來!”
“不如也別賣關子了,咱哥幾個都不是外人——說說,這回你想做啥大買賣?是不是又有好門道了?”
李伯弢嘿嘿一笑,拱手說道:“小侯爺爽快,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這生意嘛,倒不是將來,而是現(xiàn)在的買賣!”
“現(xiàn)在?”薛濂眼睛一亮,頓時坐得筆直,語氣也高了八度:“喲,那可得細說說,是什么買賣?”
陳延祚在一旁聽得這話,也立刻神情認真起來,耳朵都豎了起來。
李伯弢輕輕吐出兩字:“馬——匹——生——意。”
“馬匹生意?”薛濂和陳延祚幾乎是異口同聲,眼神里滿是狐疑和驚訝。
陳延祚追問道:“誰賣馬?誰買馬?”
李伯弢笑著搖頭:“咱們買馬,咱們賣馬!”
“多少匹馬?”
“五千匹馬。”李伯弢語氣輕描淡寫。
“嘶——!”周圍登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瘋了吧?五千匹馬,那可不是五千條魚!你知道這得多少銀子?”
“五千匹馬的本錢,怎么也得有五萬兩銀子吧?”
李伯弢卻輕輕搖頭,神色鎮(zhèn)定:“非也非也,至少要十萬兩銀子。”
此言一出,薛濂與陳延祚對視一眼,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十萬兩?!你沒弄錯?!”
李伯弢嘴角一挑,淡淡說道:“各位莫急,這可不是尋常市井馬匹,而是——戰(zhàn)馬。”
“戰(zhàn)馬?”薛濂一聽,眼睛立刻瞇了起來,“你是說,這買賣是跟兵部做的?”
李伯弢緩緩點頭:“正是。兵部剛剛開過會務,遼東局勢吃緊,急需添補馬匹,已成了定案!”
陳延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神情卻仍帶一分猶疑,隨后說道:“兵部的生意,自然是一個好生意!”
“可你可知——這馬政之事,牽涉極廣。”他抬眼看向李伯弢:“這些年來,朝中馬政采買馬匹,一直是兵部、京營以及幾個大馬商輪流把控,早成了盤根錯節(jié)的局。”
“咱們泰寧侯府也好,陽武侯府也罷,雖說祖上曾列京營宿將,風光一時,但如今早已不掌實權。”他嘆了一口氣,苦笑道:
“若咱們貿然插手,無異于是新人下場攪舊局——到時候,別說分一杯羹,怕是剛探頭,就得被踹出局!”
薛濂聞言,也輕輕點頭:“延祚說得不錯,這事雖誘人,但也真不簡單,伯弢兄可得拿出真章來。”
正當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議得起勁時,門外忽然響起一名小廝的稟報聲:“侯爺,興安伯世子徐繼本在門外求見。”
薛濂一聽,哈哈一笑:“喲,這倒是好事兒來了!正說著買賣呢,他就來了,倒是湊巧得很!”
隨即一揮手:“上茶,叫他也來聽聽這樁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