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流水賬般的小鎮生活(四)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140字
- 2025-03-28 23:59:33
四人又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出發了,中午的太陽毒得把大地灼烤成一片白色。
布魯斯吐著舌頭尋找野牛的蹤跡。
說實在的,以陸羽對布魯斯的相信程度,它昨天沒找到野牛可能就代表這片區域沒有野牛。
“如果這是超自然世界的話,說不定我們昨天能抓兩頭野牛靈魂。”陸羽笑著開口。
“那你得先對付這里的印第安人靈魂。”布魯斯一邊忠實地尋找著一邊回應陸羽。
布魯斯的玩笑被烈日蒸發在空氣里。
他的鼻尖突然抽動起來,濕潤的黑色鼻頭在沙地上劃出弧線,某種混雜著青草與鐵銹的氣味讓它的尾巴繃直如旗桿。
三十碼外的巖壁陰影里,十五頭野牛正低頭啃食著什么。
這些本該充滿野性的生物此刻安靜得反常,它們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仿佛被精心梳理過。當陸羽策馬靠近時,最壯碩的公牛抬起頭——他看見牛角根部纏繞著褪色的鈴鐺。
“這畜生脖子上有項圈印。”布魯斯用爪子扒開地衣,露出半截斷裂的木樁,“看這些樁洞,有人在這里搭過臨時圍欄。”
遠處突然傳來類似鷓鴣的鳴叫,牛群立刻停止進食開始向西移動。
“這應該就是卡爾他們以前留下的那一批野牛?”
“可能?總之野牛應該沒有這么溫順。”
問題是如果是一年前被棄養的野牛,應該早在大自然回歸野性了才對,陸羽想了想,沒有想通。
但是這不影響他們的收獲,陸羽牽著牛提前回到了集結點。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老貝克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從他驚訝的表情上可以知道他顯然沒想到陸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你小子偷懶?”
“說不好是誰在偷懶。”陸羽吹響口哨,五頭牛慢悠悠的從山谷那頭走來。
“我找到牛了,你呢?”
老貝克不說話了,半響后他摸了摸口袋:“我忘記帶子彈了,只是回來找子彈。”
他走出兩步后又掉轉回來:“既然你已經找到了,我就不再去了。”
千萬不要被陸羽之前的奢侈生活所欺騙,實際上在1880年,五頭牛的價值相當于普通人3-5年的收入。
牛群是西部最易轉移的硬資產,在銀行稀少的邊疆,五頭牛可快速變現為:80英畝土地購買權、15支溫徹斯特步槍、1年小鎮旅館包租費用。
陸羽這一趟的收入已經完全滿足了幾人的需求,于是老貝克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當年每隔一段時間,卡爾就和我還有哈倫在天黑時背好槍,騎上馬,鉆進茫茫的黑夜,進入印第安人境內,天快亮時趕著三四十匹馬或者百十來頭瘦牛返回。
邊境地帶的畜牧業都是這么干的——土著偷襲別人,我們人則偷襲土著。
有些瘦牛一生都在格蘭德河兩岸被趕來趕去。”
見陸羽不搭理他,他又轉向那十五頭牛。
“真漂亮,他們簡直就像是人飼養的。不,讓我來養也養不出這么漂亮。”
就這么嘮叨著卡爾和哈倫回來,老貝克看著再次空手回來的卡爾。
“嘿,隊長。你的牛呢?”
卡爾注意到了那十五頭牛:“這些牛是你和威廉找到的?”
“都是威廉的功勞。”
說這話時貝克臉上帶著謙讓和興有榮焉,讓人下意識的以為這些牛和他也有關系。
卡爾永遠都這么雷厲風行,趁著夜色還沒來,幾個人抓緊時間回到了鎮上。
處理這些牛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活自然的落在了卡爾和哈倫頭上。
陸羽被貝克拉倒了鎮上唯一一所酒吧,還沒進去,貝克就激動起來。
酒吧外拴著一批毛色靚麗的馬,貝克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們最大的主顧的坐騎。
但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這位先生喜歡玩牌,盡管他的技術很差。
當然,他不缺錢下賭注,所以絕不會因為這個就不玩牌。
“怎么聽起來像卡洛林一樣。”
陸羽跟著貝克進入酒吧,一進來,他就看見賭桌上的人都不是很高興。
像是某種期許落空之后的不可思議以及不信邪的大失敗。
賭桌上坐著一個意氣風發的紳士,他身穿白襯衫,胡子精心修剪過,還戴個領結。
貝克咧著嘴加入賭局,他不可能放過這一發財的機會,但很快他發現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于是他加入了賭桌上陸羽最開始看見的那群人的行列。
陸羽拍拍他的肩膀:“我將會拿回你的錢,看在你曾經想借錢給我。”
“你這種雛鳥知道牌怎么打嗎?”貝克耷拉的腦袋抬起來。
“可能會?”陸羽坐上牌桌,布魯斯蹲在紳士背后。
在不耍手段的情況下,陸羽連輸3把,他挑了挑眉毛。
和技術無關,這位紳士先生每局拿到的牌讓周圍人懷疑他和某些神靈做了交易。
貝克嘲諷地大笑起來,他開始快活地和周圍人討論陸羽,很快大家都被他帶動起來,沉重的氛圍就這樣變成對陸羽的嬉笑。
“從現在開始,我會一把不輸并且把他贏個精光,你信不信?”陸羽回頭對老貝克說。
酒吧又是一陣快活地笑。
“好吧。”陸羽聳聳肩。
有一個人笑完,掏出5塊:“開盤開盤,我賭他馬上就要輸個精光,有誰和我賭嗎?”
賠率達到了驚人的20:1。
唯一押陸羽的人是老貝克,他說:“我將作為唯一押你的人,看在你想幫我贏回我的錢。”
陸羽的指尖在撲克背面摩挲,摸到細小的凸起,這些德州撲克的梅花紋樣里藏著微不可察的劃痕狀。
陸羽輕笑一聲,邀請再次開啟一局。
紳士先生滿面春風的開始洗牌,他從大城鎮里學到的新型必贏賭法給他足夠的自信。
但是狀況開始逐漸不對勁,對面的那個威廉總是能摸到和他一樣大小的牌,而他發現自己這副特制的牌好像漸漸變得普通。
終于在他完全找不到撲克后痕跡的一局時,他輸掉了賭局。
在場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就停下了對陸羽的嘲笑。
眾人相互對視著,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這么離奇的對局。
“還要賭嗎先生?”撲克在陸羽手上翻飛,“那邊還開著盤呢,你不會跑吧?”
燈光的反射下,他看到花紋里的劃痕忽隱忽現,隨著陸羽每一次洗牌,擁有劃痕的牌的數量都在發生變化。
紳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