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善人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027字
- 2025-06-01 23:39:13
時間倒回到七天前。
凜冽的夜風刮過荒原吹到石泉鎮的火車站外。
布魯斯騎在馬上,亨特蜷縮在它旁邊,馬蹄聲在寂靜中敲打出急促的鼓點。
紅隼像一塊與陰影融為一體的巖石,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燈火稀疏的小鎮。寒風灌進他單薄的衣物,他卻感覺不到冷,只有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
“你們兩個,看布魯斯眼色行事?!?
陸羽在交代完一切后踏上了和艾琳匯合的火車。
留下來的亨特和紅隼大眼瞪小眼,不理解什么叫看布魯斯的眼色行事。
“汪!”
布魯斯扒拉了兩下亨特,示意準備前往鎮上的酒館,等它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兩人無動于衷。
它只好又返回兩人面前用爪子在地上刨出“酒館”和“打探消息”兩個詞。
這次亨特看懂了,招呼紅隼一聲跟上了布魯斯的腳步。
進入酒館,里面的氛圍還像他們上一次來時那么熱鬧,照舊有幾個家伙在一旁吹牛打屁。
亨特和紅隼一人點了杯威士忌杵在吧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旅人,布魯斯豎起耳朵在喧鬧中穿梭。
“我要說的這事,你們都不知道?!?
一個男人手指著周圍的人,他觀察了一眼四周示意眾人湊近一點,
“你們知道馬塞爾這個王八蛋最近為什么不來酒館了嗎?”
另一個男人直起剛剛彎下的腰:“這有什么好說的?誰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女兒前些天被一群無恥的印第安匪徒殺害了,哪還有功夫來喝酒?
只是可惜了瑪莎,她可真是個好心人,之前還一直幫助印第安人來著。”
最開始的那個人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蠢貨,要是這么簡單還用你說?過來?!?
幾個人又把頭湊近,聽見他說:“我告訴你們,其實瑪莎和艾米麗就是被馬塞爾這個王八蛋害死的?!?
“???!”還是剛剛那個男人,驚訝地大聲叫了出來。
幸運的是,在酒館嘈雜的環境中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蠢貨!”依舊是一巴掌,男人被揪著耳朵拽了回去,“根據我聽到的消息,等這過兩天報道的媒體來到這一采訪,馬塞爾就能拿到一大筆錢回東部區瀟灑?!?
“真的假的……”
靜坐在一旁的布魯斯在幾人的爭吵中開始思考,事情發展比它想象的要順利。
有趣的是,這個分享秘密的男人正好是上次它們來到酒館時遇到的男人之一。他還得了它們一杯酒水呢。
幾個人拌了幾句嘴,罵了兩句馬塞爾后又被另一個話題轉移了注意力。
見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布魯斯起身回到吧臺前。
它為自己點了一杯威士忌,蘸著酒水把剛剛得到的信息簡略地告訴二人。兩人一狗就這樣在吧臺前一邊喝酒一邊盯著男人的動作。
“如果是陸羽,他現在大概就能去把消息從那家伙嘴里套出來。”剛分開不久,布魯斯就忍不住想到。
一瓶威士忌下肚,終于等到了男人離開。亨特和紅隼對視一眼,跟上男人的腳步走出酒館。
一只手放在腰帶上,另一只手里轉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十字架,微醺的男人吹著口哨朝家中走去。
亨特的心臟在肋骨下擂鼓,冰冷的夜風似乎吹不散他額角滲出的細汗。
紅隼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緊貼著建筑物的陰影移動,每一步都悄無聲息。
布魯斯則游走在更前方的黑暗里,如同一個無聲的斥候,濕潤的鼻頭不斷翕動,捕捉著風中每一絲信息——酒氣、汗味、還有那個男人身上廉價煙草和隱隱的恐懼氣息。
男人渾然不覺,依舊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手里的十字架在稀薄的月光下偶爾反射出一點微光。
他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堆滿雜物桶的后巷,這是通往他家的捷徑,也更僻靜。
就是現在!
紅隼如鬼魅般從側后方的陰影中撲出,動作快如閃電。一只布滿老繭、力量驚人的手瞬間捂死了男人的嘴,將他所有的驚呼扼殺在喉嚨里。
同時,另一條鐵臂如鋼箍般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狠狠摜在冰冷粗糙的磚墻上。
“嗚——!”男人的眼珠因驚恐和窒息而暴突,手中的十字架“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徒勞地掙扎,雙腳亂蹬,但在紅隼絕對的力量壓制下,如同蚍蜉撼樹。
亨特氣喘吁吁地跟上來,看到這兇悍的一幕,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布魯斯則堵在了巷子口,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發光,喉嚨里發出低沉持續的警告性嗚嚕聲,斷絕了男人任何呼救或逃跑的可能。
紅隼將臉湊近男人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個字都刮著對方的耳膜:“瑪莎。艾米麗。”
他刻意省去了所有前綴和疑問,只吐出這兩個名字,帶著沉重的、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男人的掙扎猛地一僵,反倒放松下來。
“嗬……嗬……”男人大口喘著粗氣,借著月光到紅隼想起了什么,“是你們?”
“所以如果你不想和那個老東西一樣最好說實話?!?
紅隼稍稍松開了捂嘴的手,但勒住脖子的手臂依舊如鐵鉗,
“你是怎么知道瑪莎母女兩這件事的?”
“我是這消息最靈通的人,有人問我這里有沒有名聲好的善人對印第安人也好的那種。我感覺不對勁就一直跟蹤這件事。”
巷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亨特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布魯斯喉嚨里的嗚嚕聲更響了,充滿了犬類對邪惡本能的憎惡。
“證據。”紅隼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證明你說的話。州長的人,怎么聯系?有什么憑證?那筆錢,在哪?”
“沒有憑證!”男人搖頭,
“都是口頭說的!錢說事成之后,等報道出來會有人送到馬塞爾在石泉鎮租的破房子信箱里,一個棕色牛皮紙袋。”
“馬塞爾家,住在哪里?”
寒風卷過狹窄的后巷,帶著刺骨的涼意和濃重的罪惡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