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入碧海齋
- 儒生詞條:以書入符,劍鎮萬道
- 憂傷邊界
- 2063字
- 2025-04-19 23:00:00
就在陸寒幾個同窗站在孫家門口唏噓之時,
街道的拐角中,一個陰冷的目光收了回來。
“楊二哥,怎么辦,點子有點扎手啊,”一個賊眉鼠眼的瘦漢子問道。
“盯緊這院子,只要那小月娘出來,就直接綁了她,”刀疤臉漢子把刀子插回腰間,冷冷說了句。
“直接綁了?楊二哥,上面說下手一定要小心,切莫給人瞧見了啊。”
“到了如今這地步,還管這么多做甚,這事若辦砸了,咱們兄弟幾個有何顏面待在湖海幫?”
“二哥,會不會不妥?畢竟那是儒家老爺的宅子啊。”又有一個手下喏喏問道。
楊二哥把脖頸一橫:“怎么,你們怕了?儒生老爺莫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幾人見楊二哥惡狠狠模樣,頓時不敢再開口。
楊二哥掀開麻衫,露出腰間那柄尖刀,又冷聲說道:“我楊二敞開天窗說亮話,這小月娘是林家要的人,哥幾個若是不敢下手,莫要怪我刀子不認人。”
幾個小弟登時頭皮一麻。
楊二摸了摸臉上刀疤,望著院子里那些影影綽綽的青衫,往地上啐了一口。
“哼,捧不動那書,便成不了人上人?老子楊二偏不信邪!”
................
疾馳的馬車中,陸寒半天說不出話來。
幸好小墨人從陸寒懷里跳出來,與李新月打鬧在了一起,這才稍解尷尬。
眼見那小墨人又胖了些,李新月眉梢那些笑意就愈發濃了。
陸寒一陣腹誹:這十多日,這小墨人又吞了他好幾枚符篆,便是自己前幾日在鐫刻一枚黃階下品的雷符時,也被他吞了一個。
這哪里是“噬墨妖”,分明是吞金獸。
鬧騰了一會,李新月拍了拍小墨人的小肚子,溫言細語將小阿文又哄回了白玉墨筆。
旋即,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銅瓶遞了過去。
陸寒微微一怔,接過來打開一看,卻是幾枚丹丸。
醇厚芳香的丹藥氣味彌散在馬車中,葛道人歪過頭覷了一眼,卻是驚道:“竟是黃階中品的‘鎮心丹’,而且是兩枚!”
從葛道人反應中不難得知,這“鎮心丹”的珍貴。
陸寒剛要拒絕,卻聽到李新月說:“這是我阿爹讓我交給你的,而且這些日子陸小相公供養小阿文不易,怎能讓你吃虧呢?”
說到這里,李新月卻故意板著個臉,模仿李老爺的口氣:“我阿爹說了,若是那小子還不識好歹推辭,便讓他把小阿文還回來。”
陸寒微微一怔...
話音未落,倒是李新月忍不住了,捂嘴笑道:“既如此,陸小相公便接著吧。”
陸寒啞然一笑,也不再推辭,將尚帶著少女體香的銅瓶放在了懷里。
“祝陸小相公旗開得勝。”
“多謝李姑娘。”
“我這話是真心的,你若勝了,我便不用與那林家二公子有甚么瓜葛。”
李新月這話說的平淡而篤定。
想來,這便是林新月此行的緣由。
讓陸寒有些吃驚的,卻是李家那位老爺子。
那位老爺子當日只淡淡說“若你勝了,我便親上林家退親。”
這句話,竟然是真的。
......
陸寒微微皺起了眉頭。
李家莊,林家,陳永年。
自穿越以來的這樁樁件件,似乎都與兩日后的賭斗連在了一起。
陸寒壓下心中復雜的心緒,向面前那個溫婉如玉的女人輕聲說道:
“聽聞李姑娘覺醒了靈氣...似乎與藥家有關?”
“的確如此,”聞聽此言,李新月卻眉頭微蹙,輕嘆一聲:“可惜阿爹不讓我去藥王谷,只讓我在家里學那些方子,便是我想去十萬荒山采藥,阿爹也要派一大堆人跟著。”
這是自然,那藥王谷位于天山之南,路途遙遠,李家老爺又怎舍得愛女遠行。
想到這里,陸寒從懷里掏出幾張符篆遞了過去:“李姑娘既是已覺醒了靈氣,該是用得上這些,不過這些符篆威勢只能保留月余的時間。”
是四張黃階下品的紫雷耀世箓,若李新月當真要去十萬荒山里,卻是該用的上。
李新月微微一怔,接了過來。
“謝謝陸小相公。”
“當然,希望李姑娘用不上這些。”
“想不到,陸小相公也會說這些吉祥話。”
陸寒把手背在頭上,舒展開身體。
李新月亦是默默無言,那雙眸子盯著車外閃過的風景。
天色漸漸黑了,
馬車在一個荒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
掛著李字三角旗的馬車,疾馳而去,車后還跟著十數個精壯的漢子。
陸寒目光隨馬車而去。
“怎么,陸兄,不舍得嘛?”葛道長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揶揄道。
陸寒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李家那幾個護衛,有修士。”
葛道長捋了捋胡須:“不愧是陸兄,當真目光如炬,李家上月便廣發英雄帖,聽說招募了好幾個百家修士。”
陸寒心中疑惑。
葛道長解釋道:“是李睿謙現了蹤跡,上次懸鏡司陳兄幾人都栽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
陸寒微微一怔,昔日李睿謙還只是剛入九品,如今才不到一月,竟能讓陳雄犯難?
這血煞魔功雖是以速成著稱,但修為增長也不至于這般迅猛吧?
遠處,一個虬髯漢子大步走了過來:“陸兄,葛兄,數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是懸鏡司新任執律使陳雄。
陸寒拱手:“這番倒是麻煩陳兄了。”
陳雄黑臉上故作一副責怪模樣:“你我二人,何須如此生分。”
陳雄身邊,是一輛造型樸素的馬車。
“陸兄,請!”
“陳兄,請!”
.........
三人此番約好,便是要去碧海齋。
這趟行程由懸鏡司陳大人安排,體驗自然與上一次截然不同。
且不說這外表樸素的馬車內里其實頗為奢華,便是那駕車的車夫,也換成了一個嬌俏美艷的少女。
陸寒一眼認出,她是當日碧海齋舒掌柜的侍女。
“我家掌柜聽聞諸位大人要來,甚是欣喜,故而特意派小女子給諸位大人引路...”
那少女言辭頗為得體,只是陸寒心中明白,這一切只不過說給陳雄而已。
自己與葛道長不過是陪襯。
對做著地下生意的碧海齋而言,這位年方四十的新任懸鏡司執律使,無疑是一根粗壯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