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銀礦圖冤魂蝕月魄 瘟疫咒血親化尸陀
- 槐蔭異志
- 陽光科童
- 1212字
- 2025-02-25 19:45:24
(明宣德九年寒露)
偽《岷州衛所志》殘頁
“宣德九年九月,岷州銀礦夜現鬼哭。有礦工見巖壁滲出人形黑影,持洪武年間戍卒腰牌。是月十六,東昌府突發大疫,患者瞳現雙雁,肩胛浮星圖。民間傳言,此乃成無己禁方反噬,應'至親化僵'之讖...“
月光浸透丁家塊酒窖的陶甕群,“醉一斗“的酒香里混著腐尸氣。張振武掀開第七口甕封,甕底沉淀的銀砂突然蠕動——竟是百十枚戍卒腰牌!牌上“洪武二十三年岷州衛“的銘文泛著綠銹,與他劈鐵犀所得的虎符紋路暗合。
“掌柜的!“伙計踉蹌撞入地窖,“村寡婦...變...變成尸陀了!“
院中古槐下,王三妮的兒媳春娘正以詭異姿勢啃食樹皮。她肩胛處浮著北斗星圖,雙目瞳孔分裂成雙頭雁形狀。成婉容銀針甫觸其風府穴,春娘突然暴起,十指烏甲暴長三寸,嘶吼聲竟似二十年前黃河里的“人燭“哭嚎。
“是禁方里的尸陀毒!“婉容割開春娘腕脈,黑血中游出銀絲狀活物,“《瘟疫禁方》末篇有載:'以銀礦尸蟲入藥,可起死回生,然受術者七代血親必化尸陀'...“話音未落,村中哭嚎四起,星圖在夜空中詭譎閃爍。
岷州銀礦深處的“鬼哭窿“前,唐賽兒手持白蓮燈照見巖壁滲血。燈影搖曳間,洪武年間戍卒的幽魂從礦脈中析出,耳后皆烙殘缺“驗“字。“他們不是病死的,“隨行的老礦工顫聲道,“永樂爺修運河缺銀,把這些軍戶活封在礦洞里...“
巖縫突然探出枯手,將《戍卒名冊》塞入唐賽兒懷中。名冊夾頁的銀礦輿圖泛起熒光,圖中朱筆圈注處,正是填埋春娘丈夫的礦洞!雙頭雁的唳叫自洞頂傳來,鐵羽掃落巖粉,顯出一行血書:“凡張家子,七代不得近銀礦“。
地底傳來悶響,礦道積水突然沸騰。成婉容的玉圭在囊中發燙,圭尖藍光指向輿圖上的“丁家塊“標記——銀砂竟與醉一斗酒泉同源!此時春娘丈夫的腐尸破土而出,手中緊攥的半塊戧檐磚,正與李文信耳中殘片拼成完整紋樣。
朱家莊古井在血月下泛著妖光。張振武按銀礦輿圖所示,將十二枚虎符按北斗陣排列井欄。符身觸到井水剎那,井底升起青銅鼎,鼎內《瘟疫禁方》全卷浮空展開。禁方末頁的空白處,正以血淚浮現張家譜系圖,春娘之名赫然在列!
“原來我張家祖上是銀礦戍卒!“振武翻出族譜暗格里的軍籍黃冊,“洪武二十三年,先祖為逃兵役,易姓匿于洪洞...“話音未落,井水倒卷成幕,映出當年場景:張家先祖私改軍籍,致三百同袍被活埋礦洞,怨氣凝成尸蟲!
唐賽兒揮刀斬向血幕,鼎中突然伸出百只枯手。婉容急將醉一斗傾入井中,酒漿遇尸蟲銀絲轟然爆燃。火海里浮現《遷民十誡》最終條:“凡易姓匿籍者,永世受星圖噬心之苦...“春娘身上的北斗紋突然暴亮,化作鎖鏈縛住振武。
偽《魯西醫案》密錄
“宣德九年冬,東昌府大疫驟歇。有樵夫見朱家莊古井噴火三晝夜,火中隱現青銅鼎影。后掘井得殘鼎,內刻星圖與百八人名,名上有灼痕。是年臘月,岷州銀礦塌,現洪武戍卒尸骸數百,懷中俱揣槐葉狀銅錢...“
正是:
銀砂噬魂揭舊罪,星圖鎖命償前愆。
易姓難逃天網咒,血月照徹百年冤。**
欲知那張家如何破解星圖噬心之劫,青銅鼎中又藏何等贖罪之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