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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皇子混混(3)

燕陌走得瀟灑,一步三晃,嘴里還哼著亂七八糟的小曲兒,十足像是個混混。聽到她的喝聲后,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精兵。為首的是個黑衣將領,拖著長刀徑朝他而來。

“玄素,你怎么來了?”一直將目光停在胭脂身上,心有不甘的瀚淳嘟噥著道。

“前來助你一臂之力呀!”玄素手中的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發出‘哧哧’之聲,精明的目光緊緊盯在胭脂身上,心想尖兵所說的絕快身影指的就是她了吧!

胭脂反應靈敏,一個箭步擋在了燕陌面前,以體護之,小聲道:“殿下快走!”無論任何時候,她都不能讓任何人傷到他,這是她的責任。看樣子,白裘男子的確來路不小。

“我的大小姐,你擋著我的路干嘛?我只是個混混。混混,你懂不懂?”被掩在胭脂身后的燕陌并不領情,做著鬼臉從她身側踏出,也不走廊道,直接赤腳踩進白晃晃的積雪里,將面前眾多手持利器的精兵視如無物,撒手而去。

“你必須跟我走!”胭脂有了些許怒意,又不得在此時言明自己的身份,面對如此精良的兵陣以及不知是何來路、有否敵意的白裘公子,她只得用強,秀足一蹬,在白雪上劃出一道清晰的雪線,銀色劍鋒已然直達燕脖頸之處,沉聲再次道:“你必須跟我走!”

如此,燕陌的步子立即停了下來,僵在原處,露出膽怯害怕的表情,開口閉口盡是不著邊際的廢話:“我的姑奶奶,我聽你的。你把劍移開,移開……”說著,他訕笑著伸出兩根指頭夾著劍身將劍刃移開脖子。

不覺為他的浪子氣皺了皺眉頭,胭脂厲聲道:“走!”手中劍依然貼著他的頭發,死死架在他脖子上。

見她不吃自己那一套,燕陌嘴里唧唧歪歪,被迫前行。

瀚淳不明所以,心想先前她還以劍解了那家伙身上縛繩,怎么只一眨眼功夫,就因他不回話劍刃相向。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呀,何況還是武功如此厲害、喜怒不茍言表的女子?不禁摸摸鼻子,有些同情地道:“姑娘,他與你有仇嗎?”

“與你無關。”胭脂聲音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將故意磨蹭的燕陌朝前推了推,又道:“走!”

拖著長刀的玄素也鬧不明白,這女子也太詭異了點,居然不將瀚殿下放在眼里,反與個衣著破爛的家伙過不去,當即朝瀚淳看去。

“讓她去!”瀚淳抿嘴道,使了個眼色,百余精兵就地讓出一條道,任胭脂架著燕陌離去。

“就這樣讓她走嗎?”

“如果你今天想損兵折將,大可以將她請回來。”瀚淳望著胭脂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言下之意,玄素的兵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即使能將她留下,也只不過是兩敗俱傷。

“殿下就這么輕易讓她走?”玄素看向炫金的陽光下,白雪之中的兩個鏗鏘的身影,取笑著道:“殿下似乎對她很有興趣。”

“你說呢?”瀚淳突然笑得很開心,轉身朝后堂內一望,陰常以及一幫不知所措卻又功夫不濟的蛟龍幫幫眾正驚怕地望著他以及百余精衛。“玄素,既然你來了,這里就交給你。我一邊涼快去!”說完,人已朝外暴閃數丈。

然后,山寨里響起了刀劍之聲,精兵與匪幫之眾嘶殺成一團,玄素的長刀有了用武之地。

若非得以,她本不想以劍押住燕陌。侍衛營的責任是保護帝王,保護皇族,而不是以劍威脅于他。下了逍遙臺,胭脂收劍回鞘,歉意頗濃地道:“情非得已,請殿下諒解。請殿下隨我回廊滄二城繼位。”

“我說你這個老姑娘,誰是你家撈什子的殿什么下了?”見她收劍,燕陌轉身怪笑著繞她走了半圈,口出不遜。“莫名其妙!”

“請殿下隨我回廊、滄二城。”胭脂并不氣餒地道。

“本少爺叫浪子阿七,父母雙亡,我可沒你這樣兇巴巴的親戚!”燕陌邊說邊猛地退后幾步,以手制止胭脂道。

“殿下難道把從前的一切都忘記了嗎?”胭脂楔而不舍地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不相信從前英明神勇的少年將軍會變成如今這副德性,要站相沒站相,要禮儀沒禮儀,一舉手一抬足根本就像個頑固得不能再頑固的阿斗。

提到從前,燕陌的臉閃過一些難以名狀的東西,裝作毫不在乎地道:“什么從前不從前的?我沒有從前!”

“我千里迢迢趕來,為的就是請殿下回城。如果殿下一意孤行不肯回城,那胭脂只好得罪了!”胭脂提著劍,冷漠地道。時間已經不多了,無論如何,她得將他帶回去。

“別,我自己走,我自己走總行了吧!”看來暫時無法擺脫,燕陌心里暗自盤算著,舉著雙手轉身,快走幾步,直到漸遠,等胭脂一個不注意時撒腿就跑。

“你以為你跑得了嗎?”胭脂以劍劃過雪地,凌空一翻,穩穩落在燕陌面前,劍再次搭在他肩上,話音森冷:“既然我已識得殿下,殿下就最好別再裝蒜,亦不要妄想耍花樣。”

“霧烈國的皇族都死光了嗎?”心知計謀無法瞞過精明的胭脂,燕陌當下收起浪子樣兒,挖苦地笑起來,無所謂地踩在落雪中,走向山下。從七年前他出走起,他就沒有想過再姓燕,沒有想過再回霧都。

胭脂默默,心中微慟,想起燕康純凈的臉,那么無辜,那么明亮,眼中隱隱濕潤,只得仰頭望向繁枝掩映的湛藍天空,只有如此,淚才不會落下,她才不會軟弱,輕聲道:“你是霧烈國的希望。”

“霧烈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明顯感覺到她停步,燕陌不回頭,尖刻地諷刺道,等說完話又開始一路朝前。

即使心痛,胭脂仍強有力地控制著自己收拾起蕩漾的心情,闊步追趕,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們都在等你。請殿下隨我回城。”

“不可能!”他突然回答的生硬話語穿刺著胭脂的胸口。

倏地站在前面,擋住他的方向,胭脂一臉堅定地重復:“請殿下隨我回城。”

“辦不到。”燕陌回答的仍是硬梆梆的話。

“我再說一遍,請殿下隨我回城。”她已經很有耐心。原本以為曾被民眾喻為‘御風將軍’的燕陌有著超乎一般的正義感,會通曉民族大義,看來廊滄二城的百姓與那些苦苦守候在城樓之上、小心謹慎地護衛最后國士的將士們的一腔希冀都白白浪費了。

“如果你真的想打,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是我對手!”亂發下的一雙眼睛玩味十足,卻是徹徹底底的痞子樣,沒有半分認真的神色。他已經漂泊了七年,記憶中的那些崢嶸歲月早已經模糊一片,他不再是燕陌,不再是皇子,只是浪子阿七。

“我很想,但是我的劍不會用來指向自己人。請你隨我回廊、滄二城。霧烈最后的城池與子民需要你。”如果可以,她真的非常希望上前扇他兩掌。只可惜身份的差別,不允許她這樣。

“你走吧,我不是你們的皇子殿下,也不是你們的御風將軍,只是浪子阿七。浪子阿七的家在水金城,不會隨你回霧烈。”他說得沒有任何轉寰余地,眼神悠遠空洞地落在胭脂身上。什么樣的女子能如此英姿颯爽地站在他的面前,即不卑微,也不高傲,只是冷——淡然的冷,捉摸不定的冷,飄飄浮浮的冷。難道是同他一樣有故事的人?

“你可以記恨先皇,但請你不要記恨你的子民。他們一直追憶著你的雄風,在他們的心目中,你才是救世主。”她試著用自己的方式說服他。不過,她沒有把握。面前這個儀態盡失的男子曾經那么般風姿綽約,那么令人不敢仰望,如今是真的頹廢了嗎?

“浪子阿七不會恨任何人。你走吧!”灰蒙蒙的眼睛,隨意放縱的情態,燕陌給她的是百分百的拒絕。

“殿下,我以一個霧烈國武士的身份請您回城。”胭脂單膝挺跪于他面前,其中誠意可想而知。在霧烈國,以武士身份發出的誓言通常被視為最誠摯的誓言。

“不可能。”燕陌繞過她,話中寒意有若冰雪。

“殿下——”既無法與他動手,又無法勉強要挾,胭脂最是無奈,看著他越走越遠,內心的焦急可想而知,只得起身,不近不遠地跟著他,不能冒犯,也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雪地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保持著距離。一個想勸卻勸不動,一個想走又甩不掉。

夕陽的光柔和地照在雪地之上,反射出一地妖艷的色彩。傍山而建的山寨陷落在一片絢爛的火海中。從此以后,水金城百姓再不會受蛟龍幫欺霸,因為他們已經被墨絢國最強悍的精衛團消滅。

逍遙臺上,雪光中,瀚淳抽出錦袋中的畫卷,攤開察看,臉色異樣,徐徐望著天際的霞光,悠然地道:“玄素,你說他們是什么人?”

正認真擦拭著長刀的玄素一下子停住手中動作,盯著他的背影,道:“殿下以為呢?”

“我吃不準。”他的目光再次凝聚在畫卷上,畫中人是一位英武不凡的少年將軍,看樣子應該屬霧烈人。她看起來也不似墨絢國人。

“先回城吧,太陽快下山了。”玄素瞥見瀚淳復雜的神色,有些不適應。

收起畫,將錦袋斜掛在肩上,瀚淳不語,率先行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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