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首次發行的1美元硬幣，陳曦選擇了背面的雄鷹畫像。

斯特恩將手背上的硬幣平穩地放在了桌子上，自由女神側身站著幫助黃蜂取得了優先選擇權。

斯特恩看向夏洛特黃蜂的總經理卡爾·沙伊爾笑著問道：

“夏洛特黃蜂的選擇是？”

沙伊爾顯然對此有過預案：

“我們選擇在大學選秀上優先選擇”

陳曦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雖然沒有猜對硬幣的正反面，但這樣的結果正是他希望的。

斯特恩將硬幣收了回去：

“那么黃蜂隊將在選秀上獲得第8順位的選秀權”

接著他側身對著陳曦說道：

“罪惡隊將獲得第9順位的選擇權，同時在擴張選秀上罪惡隊先選”

斯特恩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后，示意兩人也一起坐下來：

“按照地理位置分布，無論是夏洛特還是邁阿密，都應該分屬東部”

“但是考慮到兩支新球隊的實力相較而言會差一點……”

斯特恩在這里稍作停頓才再次開口道：

“所以聯盟希望接下來的兩個賽季里，夏洛特和邁阿密分別在西部賽區待一年”

沙伊爾聽完斯特恩的話后立刻提出了反對：

“這樣的安排并不合理，這會讓球員們在客場比賽時，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這不公平，我們拒絕這樣的安排……”

沙伊爾說話的同時將目光看向陳曦。

在芝加哥的時候斯特恩和陳曦有過一通電話，主要內容是在商量即將赴美集訓的中國男籃。

聊完正事后斯特恩順便透露了這個消息，也是為了讓陳曦早做準備，不要有太多抵觸情緒。

陳曦明白這件事基本上已成定局，這樣的分區更符合聯盟大多數球隊的利益。

即使走理事會決議流程投票，也依然還是這這個結果。

不過陳曦依然配合沙伊爾進行了抵制。

在抵制最終失敗后，陳曦果斷選擇了首個賽季加入西部。

雖然有著別人不可比擬的優勢，但首個賽季他也沒辦法憑空增加球隊實力。

而第二個賽季有了足夠的天賦積累和操作空間后，球隊就完全有機會在戰績上有進一步的展望。

結束了和斯特恩的會面后，陳曦回到了他們第一次來紐約住的希爾頓酒店，這里離NBA總部步行也就兩公里的路程。

叮~叮~叮~

陳曦剛進入房間后就聽到了電話鈴聲，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接起電話的聽筒。

“陳，是你嗎？”

聽到了康寧漢姆的聲音，陳曦有點懵地問道：

“Yep，你怎么知道我剛回到房間？”

康寧漢姆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試著打電話給你”

“對了，我們拿到了在擴張選秀上的優先權嗎？”

陳曦簡單地解釋道：

“當然，我猜錯了硬幣，但黃蜂隊主動選擇了更高順位的選秀權”

“OK，陳，那么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想聽哪一個？”

陳曦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起身走出門找到旁邊的房間，有節奏地敲擊著木門。

打開房門的康寧漢姆最終選擇了先說壞消息。

摩西·馬龍拒絕了邀請，他覺得自己還有能量，想要去一支有競爭力的球隊。

陳曦攤開雙手說道：

“好了，我們自由市場最大的引援失敗了，那么好消息呢？”

不過他也不算太過意外，本來就是嘗試一下。

康寧漢姆沒有再賣關子：

“克利夫蘭有一些熟人告訴我，他們的保護名單上沒有戴爾·庫里的名字”

“你可以如愿拿到你想要的球員了”

說實話，這個好消息他同樣沒有感到意外。

戴爾·庫里在86年選秀15順位被爵士選中，上個賽季被交易到了克利夫蘭。

而騎士隊的后衛線天賦已經要溢出來了，24歲的羅恩·哈珀，23歲的馬克·普萊斯以及21歲的凱文·約翰遜。

上述的每一個名字都是90年代初叫得上的名號，庫里在克利夫蘭沒有得到足夠的上場時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再結合老庫里是黃蜂名宿這個信息點，他的名字大概率會出現在這次擴張選秀的名單上。

要說讓陳曦真正吃驚的地方，在于康寧漢姆無處不在的關系網，幾乎在每支球隊他都有熟人、朋友或者同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NBA里同樣人情世故派系林立，甚至這里還要更為嚴重。

同一個大學出身的派系，同一個教練出身的派系，同一個城市出身的派系，以及同一支球隊出現的派系。

2007年凱爾特人的三巨頭就是明證。

而就在麥克海爾前腳將加內特送去波士頓后，作為宿敵的湖人就得到了大加索爾，彼時灰熊的總經理背后正站著湖人名宿杰里·韋斯特。

陳曦安靜地看了眼康寧漢姆，道了聲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

……

當陳曦為球隊的陣容日夜忙碌時，底特律的壞孩子們先是送獨木難支的喬丹去釣魚。

接下來東部決賽中和凱爾特人在前四場戰成平局，而在北岸花園進行的天王山之戰中，以賽亞·托馬斯用一記三分鎖定了勝局。

陳曦有種預感或者說是模糊不清的記憶，在提醒他這輪系列賽將會在6場內結束。

東決G6比賽日的晚上，陳曦早早來到了銀色穹頂，而比他來的更早的是底特律兩萬多的球迷。

他們身穿著bad boys樣式的T恤，上面印有骷髏頭和籃球的圖案。

底特律活塞的崛起伴隨著數不清的惡名，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他們粗魯的動作、激烈的對抗以及強硬的比賽風格。

他們是聯盟的眾矢之的，是整個故事里的反派，被指責為bad boys。

這一度讓他們在賽季初表現低迷，不過在查克·戴利的帶領下，活塞球員們最終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壞孩子們完成了一場自我認知的征程。

“如果他們不能喜歡我們，那就討厭我們吧”

“每個偉大的球隊都需要身份，而沒有身份的球隊無法偉大”

“…………”

當bad boys樣式的T恤被工作人員發放在主場的座椅上，活塞開始將壞孩子作為自己的標簽和圖騰。

他們以此作為自己的籃球文化，為此感到驕傲和自豪，這和底特律這座藍領城市的氣質完美契合。

陳曦坐在場邊親眼看著兩年前還無所不能的那支凱爾特人隕落。

那時候的凱爾特人剛剛奪得冠軍意氣風發，幾天后他們又在選秀大會上用榜眼簽選擇了倫·拜亞斯，所有人都覺得凱爾特人王朝將繼續下去。

而如今伯德的背傷已經影響到了他精準的跳投，頂著骨折出場后的麥克海爾再也不復巔峰時期勝過大夢的低位效率。

凱爾特人的時代結束了。

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

身材修長的麥克海爾披著件訓練服，邊走邊告訴托馬斯你們做的真不錯，以一記擊掌充滿紳士風度地完成了最后的退場。

那是火炬傳遞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