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帶著這份名單告別了羅斯坦。

考慮到活塞和公牛的G4仍然在聯合中心進行，他決定在芝加哥多待幾天，以便和羅斯坦多交流交流。

大家的想法有出入是正常，任何合作都需要經過磨合。

畢竟新賽季的比賽將由羅斯坦來執教，完全不考慮對方的意見容易出現問題。

找到正在等待的曼尼，陳曦一行人開車回到了酒店。

佩德羅從哥倫比亞手刃仇人歸來后，心灰意冷間解散了自己一手創建的隱秘衛隊。

他的老戰友們部分仍然留在格洛麗亞負責的Club Z，另一半在陳曦的邀請下作為罪惡隊的安保力量加入。

曼尼則是被佩德羅派來保護陳曦的個人安全。

至于佩德羅自己脾氣變得更加暴躁，每天和胡安混在Club Z中處在半醉半醒中，準確來說只有十分之一的清醒時間。

好在格洛麗亞足夠讓人放心。

陳曦回到房間后，走到桌上那臺大屁股電視前，摸索著打開了電視開關。

他整個身子靠在床頭松軟的枕頭上，將遙控器對準電視調換著頻道。

翻到芝加哥本地的WGN-TV下意識停了下來，過去在邁阿密他們正是在這個頻道上觀看比賽。

WGN-TV正在播放一款《體育聚焦》的節目，主持人恰好在播報公牛隊比賽失利的消息。

旁邊的白人評論員表現得十分憤怒，不知道是出于節目效果還是真情實感。

“克勞斯這個狗娘養的只會看著報紙選人，那兩個菜鳥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他必須為球隊的失利負首要責任”

“邁克爾這賽季同時獲得了MVP和DPOY，而球隊中居然沒有第二個球星”

“看看自由市場吧，克勞斯，睜大你的狗眼”

“摩西·馬龍將在休賽期成為完全自由球員，現在他可以隨意地去任何球隊，包括芝加哥”

“盡管他已經32歲了，但是他上個賽季依然有全明星級別的發揮，場均20+10的表現可以幫助邁克爾分擔不少壓力”

“他的到來會填補球隊空虛的內線……”

聽見摩西·馬龍的名字后，陳曦的腦海里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邁阿密罪惡的薪資空間足夠充沛，足夠給馬龍開出一份體面的養老合同，而且康寧漢姆曾經執教過馬龍一段時間。

當然前提是馬龍已經準備好養老了。

這年代的球員32歲基本上進入生涯末期了，但馬龍算是個異類他的身體天賦足夠變態，陳曦記得他一直活躍到90年代初。

……

……

聯合中心球館，芝加哥，伊利諾伊州

陳曦安靜地坐在場邊看著公牛和活塞的G4，而球館內的芝加哥人同樣保持了安靜。

計分器上70：88的比分已經注定了這場比賽的結果，剩下兩分鐘時間不足以改變比賽的結果。

尤其是在這個不喜歡投3分的聯盟里。

當系列賽以1:3的比分移師底特律，就連芝加哥球迷都不敢再心存幻想。

陳曦看著場上跑動的喬丹，在剛才過去的比賽里，活塞再次祭出了喬丹法則。

盡管他們對此并不承認。

但事實就是以戴利為首的活塞的教練組，徹底拆解了喬丹的進攻習慣和發起方式。

喬丹弧頂拿球，立刻將其向左翼方向逼迫，形成激進的雙人包夾貼上去防止喬丹跳投。

喬丹右翼拿球時，因為他的右側突破更加可怕，雙人包夾但不緊逼防止喬丹突破。

喬丹背身單打時，則是立刻三人包夾鎖死進攻空間和傳球路線。

喬杜馬斯在身后頂防，托馬斯前方干擾，大個子球員封鎖底線。

喬丹打擋拆或者借助掩護跑位時，大個子會放掉自己的防守人盡一切可能和喬丹制造身體接觸。

基本上活塞任何人看到喬丹從身邊經過，都要擦著非法防守的邊給喬丹來一下子。

陳曦經常會看見喬丹突然倒在聯合中心的橡木地板上。

當喬丹好不容易擺脫防守時，活塞會選擇最兇狠的犯規方式，既為了防止2+1的可能性，也是在通過犯規破壞喬丹的手感。

據傳活塞隊內有過討論，裁判哨響只能吹一次犯規，吹了蘭比爾犯規就不能吹馬洪犯規了。

……

這是一套細節拉滿的規則，有著戴利濃重的個人色彩：細致、全面、精益求精。

幸運地是終場哨音終于響起，芝加哥人的噩夢結束了。

陳曦和康寧漢姆趕著時間再次找到場邊的羅斯坦。

他們就擴張選秀交換了意見，不過結果算不上理想。

盡管陳曦有所妥協，但雙方意見仍然有很多出入，尤其是擴張選秀的前幾個選擇，羅斯坦不愿意做出讓步。

陳曦沉著臉來到體育館外，曼尼靠在車旁站著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去往機場的路上，坐在后排的康寧漢姆突然開口說道：

“陳，我有一些建議”

“你是球隊的總裁，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包括組建球隊陣容這件事”

“羅恩只是球隊的教練，他需要做的是帶著組建好的陣容打比賽”

陳曦回過頭看著康寧漢姆認真說道：

“我只是覺得教練對此應該有發言權”

康寧漢姆突然提高了聲音，他覺得自己需要給這位年輕的老板一些忠告。

“你必須確保球隊中只有一個聲音”

“如果你想要插手球隊的管理，那這個聲音就只能屬于你”

“我，沙菲爾以及羅恩，要做的是配合你來做好整件事情”

“我們會給你各種各樣的建議和想法，但是所有事情必須由你來做決定，同時你需要為你的每個決定負責”

“為整支球隊負責，為我們的球迷們負責，為邁阿密負責”

陳曦可以看清康寧漢姆此刻眼神中的堅毅，和平時喜歡劃水的老好人完全不同。

“比利，謝謝你”

康寧漢姆聲音變得溫和下來：

“我只是把過去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你”

陳曦這才想起來，康寧漢姆過去在費城，也是總經理教練一身抗的獨裁者。

也許這才是NBA正確的打開方式。

曼尼將自己的開車習慣帶到了芝加哥，陳曦還沒得及細想剛才的對話，他們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從芝加哥國際機場到紐約第五大道645號的奧林匹克塔，需要整整4個小時的時間。

而他們花費這么多時間趕來，只是為了和夏洛特的代表，共同見證斯特恩扔出的硬幣。

這枚銀制的硬幣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在空中急速旋轉著，長發飄逸的自由女神像和立于花環上的展翅雄鷹交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