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查
- 仙途逆旅:凡軀證道
- 西瓜蟲不吃瓜
- 3219字
- 2025-03-12 08:22:17
晨霧未散,那如牛乳般濃稠的乳白色霧氣,像輕柔的紗幔在四周縈繞,帶著濕潤的涼意,模糊了楚亦安的視線。
他已將染血的布條系在青玉劍柄,指尖緩緩摩挲著劍柄上那凹凸有致的紋理,絲絲涼意順著指尖迅速沁入肌膚,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像黏膩的蛛絲般緊緊粘在他的后背,他甚至能感覺到皮膚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皮膚微微發(fā)緊。
他故意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藏書閣,腳下的石板路在他的踩踏下,發(fā)出輕微卻清晰的“嗒嗒”聲,每一聲都仿佛敲在他的心頭。
卻在轉(zhuǎn)角處,他猛地捏碎了袖中蠱蟲。
瞬間,幽藍的磷粉如夢幻的煙霧般在眼前彌漫開來,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帶著一股奇異的氣味。
沿途的草木在磷粉的觸碰下,瞬間結(jié)出細密冰晶,“咔嚓、咔嚓”的聲響清脆悅耳,仿佛是冰的樂章。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三刻鐘內(nèi),任何踏足此路者都會留下霜痕。
他在寒潭瀑布后的石窟見到公孫夏河時,瀑布如白練般從高聳的懸崖飛瀉而下,巨大的轟鳴聲如同萬馬奔騰,震得他耳鼓生疼,耳膜仿佛都要被這聲響震破。
空氣中彌漫著細密的水珠,打在臉上,帶著絲絲涼意。
女子正用銀簪挑破指尖,那銀簪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澤,如同寒夜中的星芒。
血珠“滴答”一聲落在石壁青苔上,竟幻化成數(shù)百只螢火蟲,點點熒光閃爍,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咒,那些符咒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玄火宗供奉的昆侖玉髓,每月初七都會少三成。”她轉(zhuǎn)身時銀簪已插回發(fā)髻,水霧在睫毛凝成霜粒,絲絲寒意撲面而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而青云門的流云劍譜,上月多出七式不該存在的殺招。”楚亦安心中一凜,腦海中迅速思索著這背后的陰謀。
按住劍鞘的手驟然收緊,掌心緊緊貼在劍鞘上,清晰地感受到劍鞘的堅硬質(zhì)感。
青玉劍的裂紋在潮濕巖壁上投射出蛛網(wǎng)狀陰影,正與石壁符咒的裂痕重疊。
他凝視著這奇異的景象,心中涌起一絲疑惑。
“昨夜鎮(zhèn)魔淵的劍痕...”他話音未落,公孫夏河突然逼近兩步,冷香混著血腥氣刺鼻而來,那股味道直沖鼻腔,讓他忍不住輕皺眉頭。
她指尖還凝著未干的血,卻在離他咽喉半寸處停住,沾血的紋路竟與青玉劍裂紋如出一轍。
他能感覺到她呼出的溫熱氣息,吹拂在自己的臉頰上。
“你劍上的噬魂咒已侵染心脈。”她呼吸拂過他頸側(cè)封印蠱蟲的朱砂印,溫熱的氣息讓他的肌膚微微發(fā)癢,仿佛有無數(shù)只小蟲子在爬動。
“若三日內(nèi)找不到施咒者...”瀑布轟鳴聲突然扭曲成尖銳嘯叫,如同惡鬼的嘶嚎,那聲音尖銳刺耳,讓他的頭皮發(fā)麻。
楚亦安猛然側(cè)身,公孫夏河的銀簪正釘住他耳畔石壁,簪尾串著的五色石發(fā)出灼目強光,刺得他眼睛生疼,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三根淬毒銀針在光暈中顯形,針尾玄火紋章尚未完全消散。
他們追蹤蠱蟲磷粉來到枯骨嶺時,落日如血,將層疊怪石染成一片艷麗的血色,那色彩鮮艷欲滴,仿佛要滴下來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和腐朽的氣味,讓人作嘔。
公孫夏河突然扯住楚亦安的束發(fā)緞帶,緞帶在手中滑過,帶著一絲溫熱,那溫熱從她的指尖傳遞過來。
在他后仰瞬間,青玉劍堪堪斬斷橫貫頸前的傀儡絲,“錚”的一聲脆響,清脆而響亮。
被切斷的絲線墜地即燃,火苗“噼里啪啦”作響,在火光中浮出半張獰笑的鬼面,正是三個月前蠱王腹中出現(xiàn)過的紋樣。
“乾坤倒逆陣。”公孫夏河將五色石按進巖縫,地面頓時顯現(xiàn)出交錯的光脈,那光芒閃爍不定,帶著一絲詭異。
光脈散發(fā)著微弱的電流聲,讓人感覺頭皮發(fā)麻。
她解開發(fā)帶拋向陣眼,烏發(fā)被狂風吹散如墨蓮綻放,風聲在耳邊呼嘯,如同野獸的咆哮。
狂風卷起沙石,打在臉上生疼。
“跟著我的影子走,錯半步便是魂飛魄散。”楚亦安卻盯著她后頸忽明忽暗的鳳凰紋——那是昨夜蠱陣銀絲反噬時,他為護她留下的灼傷。
看著那灼傷,他心中一陣刺痛,仿佛那傷也在自己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朝著子時月光最盛的地方前行。
楚亦安心中滿是對即將發(fā)現(xiàn)真相的期待,又隱隱擔憂著新的危險。
公孫夏河則沉默不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月光如水灑在身上,帶著絲絲涼意,他們終于找到了陣眼處的青銅鼎。
鼎內(nèi)盛著的卻不是祭品,而是半枚染血的青云門弟子玉牌。
那玉牌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氣,讓人不寒而栗。
公孫夏河用銀簪輕敲鼎沿,清脆回響中突然夾雜著嬰兒啼哭,那哭聲凄慘,讓人心驚肉跳。
哭聲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
楚亦安正要斬斷鼎足,卻見她瞳孔驟縮——鼎身映出的不是他們倒影,而是數(shù)百具懸掛在蛛網(wǎng)上的尸體,每具心口都插著半截昆侖玉,那畫面陰森恐怖,讓他脊背發(fā)涼,冷汗?jié)裢噶撕蟊场?
當?shù)谝坏魏谟甏┩缸o體真氣時,黑雨冰冷,打在身上如針扎般疼痛,楚亦安終于看清那些“尸體”的真容。
黑雨打在臉上,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跡。
公孫夏河突然將五色石塞進他掌心,石面浮現(xiàn)的星圖竟與他劍柄血漬吻合。
他能感覺到五色石傳來的微微溫熱,還有上面神秘的紋路。
她轉(zhuǎn)身迎向暴雨的瞬間,發(fā)間銀簪化作流光沒入地底,整個山谷開始震顫,轟鳴聲震得人耳生疼,巖縫滲出帶著火印氣息的金色液體,那液體冒著熱氣,帶著刺鼻的氣味,卻在觸及青銅鼎時凝固成詭異的玉髓狀結(jié)晶。
黑雨在觸地瞬間化作玄冰,“咔嚓”聲不絕于耳,青銅鼎表面凝結(jié)的玉髓結(jié)晶突然迸裂。
公孫夏河踉蹌后退時,楚亦安瞥見她袖口滲出的金紅血液——那是沾染了玄火真元的鳳凰血,此刻卻詭異地凝結(jié)成冰珠滾落,“叮叮”作響。
“乾坤倒逆陣在吞噬真元!”公孫夏河聲音帶著罕見的顫音,她后頸的鳳凰紋明滅如風中殘燭。
楚亦安剛要伸手攙扶,腳下巖層突然塌陷,“轟隆”一聲巨響,無數(shù)刻著玄火紋的青銅鎖鏈破土而出,將兩人拽向地底深淵。
公孫夏河甩出銀簪切斷鎖鏈的剎那,楚亦安看見她左肩被鎖鏈洞穿的傷口正泛著青黑毒霧,那毒霧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讓他心中一緊。
地底祭壇的磷火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那光影在石壁上搖曳不定。
楚亦安撕下衣襟為她包扎時,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突然想起三日前她為他壓制噬魂咒的溫度。
那日她將本命蠱種進他心脈時說過:“若我身死,蠱蟲自會帶你尋得生路。”此刻她肩頭的毒已蔓延至鎖骨,卻在包扎時故意側(cè)頭遮掩頸間封印的裂紋。
“你該用五色石獨自破陣。”公孫夏河突然攥住他手腕,發(fā)間的銀簪因真元枯竭褪成灰白,“那人要的是你我道心互噬...”話音未落,祭壇四角的青銅獸首突然噴出紫焰,火焰燃燒的“呼呼”聲震耳欲聾。
楚亦安揮劍斬斷纏住她腳踝的鎖鏈,卻在紫焰中看見自己劍影里浮動的血咒——噬魂咒竟在吞噬她的鳳凰真血療愈自身。
劍柄血漬突然灼燒掌心,疼痛讓他猛地一激靈,楚亦安猛然驚醒。
他咬破舌尖將精血抹在青玉劍裂紋處,劍氣激蕩間,祭壇穹頂?shù)男菆D竟與五色石上的紋路呼應(yīng)。
當?shù)谄哳w星辰亮起時,他抓住公孫夏河的手按向中央獸首的瞳孔:“坎位缺角,乾宮有瑕——這是百年前玄火宗用來困住叛徒的九幽離魂陣!”
公孫夏河她沾血的指尖在獸首刻下鳳凰紋,楚亦安同時將劍氣灌入青玉劍的裂紋。
當劍鳴與鳳唳共鳴時,那聲音高亢激昂,祭壇地面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狀的裂痕。
他們墜落進更深層的密室時,楚亦安在空中旋身將她護在懷中,后背重重撞上刻滿符咒的石壁,“砰”的一聲悶響,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密室中央懸浮的青銅盒突然開啟,一枚刻著雙首蛇紋的令牌落入楚亦安掌心。
令牌觸膚生溫,竟與他心脈中的噬魂咒產(chǎn)生共鳴。
公孫夏河盯著蛇瞳處的青云門劍紋,突然冷笑:“好個一石二鳥之計——這令牌能同時操控兩派的護山大陣。”
陰風驟起時,那風如冰刀般割在臉上,令牌突然迸發(fā)血光。
神秘人從虛空踏出的瞬間,楚亦安劍尖已抵住他咽喉。
黑袍下傳來沙啞笑聲:“小友不妨看看令牌背面。”翻轉(zhuǎn)的令牌背面,赫然浮現(xiàn)出韓青云長老的魂印。
“你以為自己在查真相?”神秘人指尖輕彈劍鋒,青玉劍竟發(fā)出悲鳴,“青云門早想吞并玄火宗,而薛無極那個莽夫...”話音未落,公孫夏河突然將五色石砸向地面。
爆開的強光中,她染毒的左手按在楚亦安背心,鳳凰血強行激活了他體內(nèi)的本命蠱。
楚亦安在蠱蟲嘶鳴中看清了破綻——神秘人每次施展咒術(shù)時,腰間玉佩都會先于手指半息顫動。
當?shù)谄叩绖獯滔蛴衽辶押蹠r,整座密室突然開始坍縮。
崩塌的巨石間,神秘人黑袍被劍氣掀開一角,露出半張布滿蠱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