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醫院
- 走吧,去異世界
- 喬林舟
- 4140字
- 2025-03-04 15:55:21
“凌、朗!”岑音在心里咬牙切齒。
正在休憩的凌朗感受到岑音的強烈情緒,停下修煉的動作,從玉墜里出來。
“怎么……嗯?秦山越?”凌朗有些驚訝:“行動力倒不比嘴上功夫差。”
岑音才注意到一旁的秦山越,她勉力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正關切地望著自己。
秦山越見岑音抬頭,溫聲道:“你感覺怎么樣?”
雖然想立刻找凌朗算賬,岑音也不得不先應付秦山越:“有點疼……”岑音本想說沒事,卻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趁此請假,一昧拖延,這疼痛只會越來越難耐,而且疼完之后也要強行被穿越,倒不如自己主動點。
“有點疼?需要去醫務室嗎?”
岑音虛弱點頭。
秦山越說:“你先忍耐一下,我去跟你們教官說。”
“……謝謝。”
因為岑音之前臉色確實很不好,教官很爽快的同意了請假要求。
秦山越又去跟章教授告了個假,才來送岑音去醫務室。
“如果有病史或者先例,可以請軍訓假。”秦山越道。
岑音搖頭:“以前沒有這樣過。”
秦山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如果是體質情況,也可以向校方申請,跟教授們一樣不訓只陪。”
岑音猶疑了一下:“謝謝,我緩緩就行。”
秦山越微微一笑,道:“你自己注意就好。”
沒有先例……也不休息……
看上去倒像是對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如果她說的是真話,那就可能是……
秦山越若有所思地攙著岑音,不再說話。
一路無言。
校醫院里只有一個小護士,不敢隨便給岑音診斷,看岑音不像太嚴重的樣子,就讓她等外出的老醫生回來再說。
聞言,秦山越對她:“我恰好有個電話,先出去一趟。同學要是有什么事,就叫一聲,我不會走太遠。”
岑音說:“麻煩了。”
秦氏過濾器有用且高效,岑音臉色已經恢復紅潤,不見之前的蒼白。
秦山越笑了笑,走到門外,果真開始打電話。只是他打著電話,目光卻緊緊盯著盯著趴在玻璃柜上的岑音。
先天體質問題還是外物作祟,只需等等就能能知道。
而岑音則是趁著護士去旁邊房間整理器具把凌朗叫了出來:“短時間不會再發作了吧?”
凌朗:“好心提示你,盡快穿越。得不到反饋,異世空間能量的波動只會更加猛烈。或者你能保證秦山越一直待在你身邊?”
岑音微不可及的皺了下眉。她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畢竟秦山越是靠他周身穩定的空間能量安撫她周身過于活躍的空間之力,他人都不在身邊,又談何安撫?
所以這個過濾器,其實只是效期很短的止痛片?
凌朗看了眼岑音,又看了眼外面的秦山越,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挑出一個興味的弧度。
他一揮袖,回了玉墜。
不一會,解決完人生三急的老醫生回來了。他看了眼岑音,心里對岑音這種裝病逃訓的行為還沒開始鄙視呢,就見岑音臉色一白,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緊緊抓著衣領的手指顯出慘白的顏色,岑音像條瀕死的魚張大了嘴想吸取一點氧氣。
秦山越話一停,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我這有件急事,待會再給你打過來。”就掛了電話大步往里走。
他眉頭微微蹙著,心里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老醫生讓護士打電話叫急救,自己試圖控制住岑音,讓她平復下來。秦山越知道岑音這不是病,卻也不好怎么說,只能單膝跪地讓岑音的頭枕在他的膝蓋上,好讓她舒服點。
老醫生看了眼他的動作,倒是沒說什么。
岑音已經疼昏,眼角滲出點生理性淚水。秦山越的到來很好的安撫了她周圍狂暴的空間之力,她下意識想鉆進秦山越懷里,汲取更多安全感。
一旁的老醫生咳了一聲:“待會你陪著她去醫院。要假條跟我說,我幫你寫證明。”
用一種過來人的慈愛的眼神看著秦山越。
秦山越:“……”哦。
省醫院離得不遠,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院員工想把岑音搬到擔架上,怎料岑音跟有意識似的,把秦山越的衣服拽的死緊。
這樣子像是再使點勁就能把他衣服扯爛。領頭的醫護人員尷尬的看著秦山越,秦山越聞弦而知雅意,把岑音從地上抱起來:“到車上我再把她放下來吧。”
也許是整個人被抱著多了些安全感,岑音的手終于不再拽的那么緊了。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卻下意識想埋入抱住她的臂彎,頸部的銀鏈在陽光下反射出細微的光。
秦山越看了眼那銀鏈,眼神一閃,手不自覺收緊了些。
岑音醒來時周圍沒有人,鄰床鋪的整齊干凈,不像是有人住,她側耳聽了一會,確定走廊上也沒什么人,才在心里呼喚凌朗。
凌朗很快出現。
雖然人醒了過來,但精神氣還是不好,她眼睛浮腫,嘴唇有些干裂,臉色慘白,跟之前那個沉默卻精神的岑音大相徑庭。
凌朗見她這樣,心里一時竟有些不知作何感想。
這女人雖然討厭,面對他不僅不尊敬,反而諸多挑釁,本身也一無是處,但好歹與他有著合作關系,此時見她不同以往的虛弱,反差之大讓他有些反應不及。這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他都不敢諷刺一句,若是一不小心刺激的狠了,豈不是耽誤他的事情?
“咳……”有些虛弱的咳嗽聲響起,凌朗回過神。
“你……”
“咔擦”。門從外面被人打開,秦山越拿著一張單子出現在門口。
“你醒了。”秦山越走過來:“感覺如何?”
岑音看著秦山越。這人眉目俊秀,如遠山淡墨之清雅,卻帶著一股金戈凌然之氣;眼中無情,深邃難測,卻又清淺溫和地笑著。用岑清商以前的話來說,這種人相處如君子,相交難入心。
實在不像會為一個陌生人奔波的人。
她回:“沒事,麻煩……了。”中間巧妙停頓了下。
秦山越理解的笑笑:“我姓秦,你們直系師兄,你可以叫我學長。”
“秦學長。”岑音很順從地叫著。
一旁“隱身”的凌朗見岑音對著秦山越如此平和溫順,一點沒有對自己那般渾身是刺,眉毛不自覺上挑。
他冷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岑音聽的一清二楚。
岑音:……
又開始了……雖然才認識幾天,她已經深刻了解到凌朗自戀又端架子的個性。
秦山越毫無所覺,他看了眼表,道:“你們輔導員快到了,我就不湊熱鬧,先走一步。這是醫生開的單子,你記得按時吃藥。”頓了下:“改天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秦學長,”岑音叫住準備離開的他:“錢我怎么給你?”
秦山越回頭,有些無奈:“現在你可能不太方便,不如下次再說?”
岑音才想起自己身上沒帶現金,手機也因為軍訓而放在寢室。
只好作罷。
秦山越一走,岑音那虛弱至極的模樣也隨之消失,她把藥單隨手一放,看向凌朗。
見岑音瞬間恢復活力,凌朗先是一愣,而后反應過來——剛剛那虛弱是岑音偽裝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剛剛居然被岑音這拙劣的演技給蒙蔽了。
“哼,兩面三刀,裝模作樣!”凌朗忍不住嘲諷:“對我這個救命恩人也沒見你這么知書達理。”
岑音把枕頭立起,靠著墻,面無表情:“你長得不好看。”
長得不好看……
不好看……
凌朗生平最自負自己容貌,岑音還是第一個嫌棄他長相的人,凌朗表示岑音的審美觀絕對是壞掉了:“我看你不僅白癡,還眼瞎。你這種庸俗之人當然看不出本座之風姿氣度。”
“幸好我跟你審美不同。”岑音毫不示弱。
平心而論,凌朗容色確實昳麗。輪廓深而立體;一雙丹鳳眼不描而妖;高凸的鼻子挺而犀利;薄情唇魅而誘惑。五官完美精致,配上他披散著的紅色長發,暗金紋路隱現的黑邊紅袍,整個人既有張揚烈性之俊美,又有撩人的魅惑。
但僅此而已。
雖然承認凌朗五官精致,但對她來說,凌朗的造型并不符合她的審美。
相反,帶著東方古韻的秦山越長相雖然不及凌朗耀眼,卻更符合她的品味。
“我不跟你計較!”凌朗似乎在玉中忙著什么,這次很快轉移話題:“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進行這種無意義的對話?有事快說。”
說到這個,岑音語氣淡淡:“你不應該心里有數?模糊重點,語焉不詳,把空間之力活躍的影響一語帶過,不就是想看我狼狽痛苦的模樣?”
凌朗無語:“怎么每次見你,你都要刷新我對你評價?我算計這種事做甚?真是活脫脫一只孔雀精!”
……罵她自戀?
岑音還擊:“如果你早說清楚,后面空間能量痛苦反彈時我也不會毫無準備。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你的自娛自樂自以為是當真是登峰造極。”凌朗被氣笑了:“不過是一介凡人,還不值得我費這種心思。我今天就與你好好說道,把問題說清楚。這次你可挺好了,下次再自作自受,本座可不會管你死活!”凌朗一激動,就喜歡用“本座”自稱。
“讓你痛苦的不是空間能量,而是你的魂力在空間通道里相互呼應想沖破空間壁壘,魂力不能回體又被空間壁壘消磨,身為主人你自然會感到痛苦。你一介凡人,魂力稀薄,逸散的靈魂哪怕被界鑰保護著也不足以支撐多久,它們會極為緩慢的逸散,被空間能量帶動到空間通道里。本座勸你及早穿越,不僅是讓你收回界鑰里的殘魂能量,更是因為當你穿過空間通道,你那些由界鑰逸散到通道里的魂力也會被你自己吸收回來,暫緩你的痛苦,直至下一批魂力逸散到通道。至于空間之力反彈?能量活動也有規律,你自己在它爆發時強行讓秦山越壓制,又在它還沒消停時讓秦山越遠離,自己作死,倒怨本座?”
他冷冷看了岑音一眼。
呵,算計?
活了幾千年,他還真沒算計過什么,一般都是用自己的武力解決事情。從前哪需要自己忍讓,偏偏出于合作,他現在還不能對岑音做什么。
凌朗再無二話,直接回了玉墜。
虛空里熊熊烈火燃燒著,火紅的光映著凌朗的眸子,更顯得血腥妖異。
壓制住內心暴戾的欲望,凌朗盤膝坐在半空,運起了清心訣,那些繞著圈兒的烈火一次次想要鉆進他體內而被他拒之門外。
該死的,偏要在這時激怒他!
岑音望著凌朗消失的地方,默然無語。
她也知道自己對凌朗的看法有些偏激,明明凌朗什么也沒做,只是態度有些不好,但不知為何,平時對一切都能淡然處之的她,面對他時總有一種莫名的郁氣,就是不想順他的意……也許只是看不慣他的高人架子?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更控制不住,但等凌朗真怒了,她又反應過來自己太過苛責。
這種充滿尖刺的交流,不利于他們共同的目標,長此以往,這合作恐怕難以為繼。
下次……下次她一定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真的不需要人守著?”
輔導員很快就來了,帶著假條一起。軍訓的確有人堅持不了,但像岑音這樣嚴重到住院的卻是寥寥無幾,院里非常重視,爽快的批了假條,還支付了部分后續費用。
輔導員來,主要就是拿岑音的就醫記錄備案,再傳達一下院里的關心。考慮到岑音的家庭狀況,輔導員不無擔心的想給她安排個同學守著,不過岑音拒絕了。
“老師,軍訓畢竟難得,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就不必麻煩別的同學了。”
畢竟是在醫院,安全性有保障,輔導員也沒太堅持,她從包里拿出手機,遞給岑音:“這是你舍友托我帶給你的,你記一下我號碼,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
岑音點頭,將輔導員的電話記下。
“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萬一有什么事,別忍著,打電話。”
“謝謝譚老師。”岑音目送著輔導員出去,等確定輔導員走遠了,她才放松身體,喃喃:“才幾天,說的謝謝都快超過過去三年了。”
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