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梨樹

保羅叔剛在花園里砍倒了一棵梨樹。那樹很老了，它的樹干都被蟲蛀孔，它已有好幾年沒有結梨子了。老梨樹的地位，種了另一顆梨樹。孩子們看見他們的叔父，坐在梨樹的干上。他正在很注意地看一樣什么東西。“一，二，三，四，五。”他說，一面用手指在老梨樹截斷的地方數著，他數一點什么？

“快來呵，”他叫道，“來梨樹等著把它的故事講給你們聽呢。它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來告訴你們。”

孩子們都哄笑起來。

“老梨樹要告訴我們什么？”喻兒問。

“到這兒來看，看我很當心地用斧斬段的地方。木上不是有幾個圓圈么？那圓圈開始繞著樹心，后來慢慢的一圈圈地大起來，一直圈到樹皮旁邊才止。”

“我看見的，”喻兒答：“它們是一個套在一個內的環。”

“這看起來好像剛拋了一塊磚到河里去，水里起著一個個的圓圈。”克萊兒說。

“我近一點看，也看出來了。”愛密兒說。

“我要告訴你們，”保羅叔繼續說，“那些圓圈名叫“年輪。”你們知道為什么叫做年輪呢？因為每一年成一個圈；只有一個，記著，不多也不少。那些終身研究草木的有學問人、人們叫他植物學家的，告訴我們說一年只生一個圈，是毫無疑問的。從小樹在種子里抽芽起，一直到它老了死，每年加一個圓圈——加上一層木質。明白了這個，我們便可來算老梨樹的圓圈了。”

保羅叔拿一支針來幫助點算，愛密兒，喻兒和克萊兒都注意地看著。一，二，三，四，五……他們這樣從樹心數到樹皮，一直加到四十五。

“樹干有四十五個圓圈，”保羅叔宣布說。“誰能夠告訴我這是什么意思么？老梨樹幾歲了？”

“照了你剛才所說的，那是很容易的，”喻兒答。“既然一年生一個圓圈，我們已經數得了四十五個，那末那樹一定是四十五歲了。”

“哎，哎！我講得如何？”保羅叔勝利地叫起來。“它不是講說了么？它先把它的年歲告訴我們，作為它歷史的開場。對的，梨樹是四十五歲了。”

“多少容易的事啊！”喻兒叫道。“你能夠知道一棵樹的年紀，好像你看見它生出來似的。你數了木上的圓圈；多少圈就是多少年。叔父，我們一定要跟你學這些東西。那末別的樹，如橡樹、櫸樹、栗樹，他們也和老梨樹一樣么？”

“完全一樣。在我們的地球上，每棵樹木都是一年一個圈。只要數它的圈，你們便可以知道它的年紀。”

愛密兒插嘴道：“啊呀，真實萬分可惜，那天他們把路旁變的大櫸樹砍倒了。哎！這樹多么好啊！它所有的丫枝，可以蓋滿一大塊田。它一定是很年老了。”

“并不怎樣老，”保羅叔說。“我數過它的圓圈的；它有一百七十個。”

“有一百七十個，保羅叔這是真的么？”

“是的，一點也不錯，我的小朋友，是一百七十個。”

“那末那櫸樹有一百七十歲了，喻兒說。“一棵樹能活到這許多年么？假使那修路的不為了要加闊路面，而把它伐去時，那莫這棵樹一定還可以活下去的。”

“對于我們，一百七十年的確是很大的一把年紀，無人活得到了。”保羅叔講下去。“在樹木方面，那是很小哩。我們且坐到樹蔭下去。關于樹木的年紀，我還有許多 話要給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