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我成黑暗面了。”羅蘭照著鏡子，看著一張神憎鬼厭的丑臉陷入了沉思。

他將鏡子放了下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面前的蠟燭忽閃，發出昏黃的光。

羅蘭在面前摸索著，手指觸碰到了一個開關，將它摁了一下，不遠處一個電視機亮了起來。

電視機里是一片茫茫的大海，以及兩艘輪船。

哈維?丹特的聲音從電視機里傳來，“在大海上有兩艘船。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船上則有兩百人。總計有五百名乘客，另外還有你，假設這五百零一人是人類最后的生存者。”

“兩艘船的船底同時開了一個無法修補的大洞，只有你懂得修復船只的技術，但是在你修理一艘船的時候，另一艘船就會沉沒。請問你會修哪一艘船呢？”

“不是？”羅蘭一愣，拿起鏡子看了看自己。

沒錯，還是丑的那么別具一格，這也不是衛宮切嗣啊。

“選擇吧。”

羅蘭想了想，“聯系兩艘船的人，讓他們競價，誰給的多我就先救誰。”

“……那么，載了三百人的那艘船上面人多，給出的條件也更豐厚。”哈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才再次響起。

“那就修載了三百人的船。”

“你剛決定這么做，另一艘船的兩百人就會抓著你，向你這么要求：“先修好我們這里的船”。請問該怎么辦呢？”

“好好好，他們竟然敢威脅我，已經是取死有道，當然是把他們全部干了。”羅蘭手一揮，面前的場景一變，自己置身在一條船上，身上被綁著，一個人拿槍頂著他的腦袋。

“給我來這一套，也沒用啊，我又不是衛宮切嗣。”羅蘭輕松掙脫了身上的繩索，將頂著他腦袋的槍卸了下來。

一分鐘后

羅蘭醒了過來，大罵著丟下了頭上的裝置。

“你這是怎么了？”布魯斯疑惑地問道。

“這混蛋光說有兩百個人，沒說他們攜帶了單兵導彈，無后坐力炮和MK19榴彈發射器啊！”羅蘭一拳砸在床上，再次將仙境裝置戴在頭上，“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再次進入夢境，羅蘭發現自己正處于上次和哈維一起喝酒的酒吧里。

“你該不會覺得，我在夢境中拿你沒辦法吧？”哈維坐在他的身邊，用半邊臉對著他，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嗯？難道你也好夢中殺人？”羅蘭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

“說不定可以呢？人腦是個精妙的儀器，精妙就意味著不夠結實。”哈維品著一杯紅酒，“說不定我可以把你永遠留在這里呢。”

“我不信。”

“呵呵……”哈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就來試試吧，我們玩個游戲怎么樣？”

“什么游戲？”

“你剛剛喝的威士忌里面有劇毒。”哈維拿出兩個裝了不明液體的杯子出來，“而這兩個杯子里，一個裝的是解藥，另一個裝的是更猛烈的毒藥，你……”

還沒等哈維說完，羅蘭直接搶過兩個杯子，將它們一飲而盡，隨后對他一臉嘲諷地豎起了中指，“不要以為你贏了。”

“……是嗎？”哈維并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羅蘭，“你就不覺得這兩杯東西的味道似曾相識嗎？”

“還真是，這是什么？”羅蘭咂咂嘴問道。

“大象體液。”

“哈維·丹特！我XXXX……”

布魯斯一把摁住從床上彈起來的羅蘭，“怎么了？”

“我要宰了哈維！”羅蘭一把掐住哈維的脖子，將他搖醒來。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會給我來這套，沒想到吧，這也在我的計劃之中！”哈維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FXXK!”

“冷靜點……”布魯斯頭疼地將羅蘭拉開，“哈維怎么你了？”

“沒什么，我就是請他喝了杯酒，結果他非要搶特制飲料……喝完就變這樣了。”哈維笑著說道。

“……看來你也失敗了。”布魯斯擔心羅蘭被氣出個好歹，看了看格麗達，“要不你來試試？”

“嗯。”格麗達點了點頭，“讓哈維睡過去吧。”

“老是吃安眠藥對身體不好。”羅蘭獰笑著說道，“還是讓我來幫忙吧。”

“你別把他掐死了。”布魯斯有些擔心。

“怎么會讓他死得這么輕松呢？”羅蘭一手刀敲在了哈維后腦勺，他現在已經對這套動作駕輕就熟，只能說哥譚市確實鍛煉人。

格麗達也戴上仙境裝置，喝下安眠藥后沉沉地睡去。

教堂。

格麗達穿著一身婚紗，愣在了原地。

哈維穿著一身黑色的塔士多禮服，雙排扣和緞面戧駁領搭配哈維的身材顯得十分有氣質，但他那張扭曲的臉卻將這些都毀了。

硬幣在哈維指尖彈起落下，他淡淡地說道：“凡事皆運氣，任何好壞，善惡，死活，都由上帝拋硬幣決定，而我的這一面已經落地，你們又何必白費功夫？”

“哦，那我們相愛，也是運氣嗎？”格麗達直視著哈維的眼睛，讓他忍不住將視線轉了過去。

“看著我的眼睛，直視我！”格麗達走到哈維面前，一把將他抓住，“告訴我，哈維·丹特，你是不是拋硬幣才決定的是否愛我！而我是否只是因為運氣愛上了你？”

“你愛我？那他怎么辦？”哈維指了指格麗達的身后，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西服，長相英俊的哈維。

“他也是哈維·丹特，我當然也愛他。”格麗達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了，“你的美和丑，善良和邪惡，溫柔和暴力……所有的特質，我都會接受。”

“人是由多種多樣矛盾而又獨立的品行構成的一個整體，有兩種本性在你的意識里進行抗爭。”

“但是不要緊，你們兩個，我都要同樣的愛！”

“我以上帝的名義，承諾自此刻起，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富貴或貧窮，無論健康或疾病，我都將愛你、珍惜你，直到永遠。”

“哦……這個應該是結婚的時候男方說的吧？”現實世界中，羅蘭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個小錄音機，將格麗達說的話全部錄了下來。

格麗達在入睡時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有著說夢話的習慣。

“看來哈維有救了。”布魯斯說道，“只要有愛，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