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任何監控都找不到的教堂內，這里就是杰森的所在之處了。

“杰森?托德是吧，你膽子還真的挺大啊。”羅蘭冷笑道，“我拿心交你，你拿尿澆我啊，我好心請你吃飯，你竟然給我來這套。”

“我能說這是一個誤會嗎？”杰森被倒吊著掛在了十字架上，可憐兮兮地看著羅蘭。

“你覺得我會信嗎？”羅蘭把玩著從杰森頭頂薅下來的帽子，仔細研究了一會，順手又給杰森戴上。

“放棄那種希望吧！一條新的定律正統治著仙境，愛麗絲。那就是四處可見的草率處罰。我們在這兒處境都很危險。你……提高警惕吧！”杰森的聲音忽然變得神秘而靈動起來，念誦著《愛麗絲夢游仙境》里的段落。

“好厲害的催眠道具。”羅蘭感嘆道，繼續拿著杰森做起試驗。

“你放了我……愛麗絲你想去哪兒……囚禁未成年人可是犯法的……那怎么走都行……”杰森斷斷續續地說著兩套不同風格的話。

“好東西啊，也許能給我拐個穿吊帶襪的小修女過來。”羅蘭把帽子拿在手中，兩眼放光地說道。

但他的話音未落，蝙蝠俠騎著摩托車，如同救世主一樣撞碎了教堂的玻璃，在萬道的彩光之中，如天使般降臨在羅蘭的頭頂。

“臥槽……”羅蘭驚訝得合不攏嘴。

被倒吊著的杰森也兩眼放光，這么炫酷的機車對一個男孩的吸引實在是太強了。

蝙蝠俠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冷冽地看著羅蘭，“你是誰？”

“我叫羅蘭。”羅蘭遞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中國人？”蝙蝠俠嘴里說出了帶有濃重青藏高原口音的普通話，“沒有護照？”

“這個真沒有……”羅蘭努力辨認出蝙蝠俠說的是什么，“要不你還是說英語吧，這我聽得懂一點。”

“你是來哥譚做什么的？”

“做好人好事的。”羅蘭誠實地說道，隨后看著蝙蝠身影徑直走到了他面前，將他提了起來。

“你信我啊，我真是個好人！”

“那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好心請他吃飯，這家伙恩將仇報偷了我的東西，人贓并獲，證據確鑿啊！”羅蘭指著放在桌上的贓物說道。

桌子上是一個不大的耶穌像，看樣子之前是鑲嵌在教堂墻壁上的。

“所以你準備濫用私刑？”

“這倒不至于，我打算讓他在這里給我打白工。”

“……你剛剛在對他干什么？”蝙蝠俠將羅蘭放下，拿起一邊的帽子，“這是瘋帽匠發明的腦波控制器，一種極其危險的科技產物，你不能隨意對人用。”

“我就是實驗一下……”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依舊冷漠地凝視著羅蘭，根據他的觀察，面前的人生理反應并不像說謊的樣子，但卻總是讓他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好了，我現在帶你去警察局，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沒有顯示合法身份，非法收留小男孩并讓其為我工作，濫用私刑，以及持有來路不明的高科技產品，所以你要給我送進警察局？”羅蘭攤了攤手，“不是，以上哪點你沒干過？”

“看來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蝙蝠俠眼睛瞇了起來，他現在明白剛才的奇怪感覺是從哪里來了。

面前羅蘭的狀態太過于松弛了，也許是因為他問心無愧，還是說因為他有什么其他的倚仗？

“聽過一些傳說。”

兩人對視著，蝙蝠俠試圖從羅蘭眼中看出破綻，羅蘭則仔細思考著這是哪個版本的蝙蝠俠……首先排除樂高蝙蝠俠。

“兩位，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再聊？”杰森被倒吊著實在受不了，對兩人建議道。

“行啊。”羅蘭將杰森放下，冷笑著說道：“不過你偷我東西的帳還沒算清呢。”

“我知道。”杰森舉起手來，“你之前說讓我打白工的事我同意了。”

“事先說好，我這不但沒有工資，也沒有雙休和假期，實行007工作制度。”羅蘭無情地說道，隨后畫起了大餅，“公司……我是說教堂現在經營困難，大家要共度難關，別計較那么多，等我們上市了，你就是元老，等著分紅吧。”

蝙蝠俠沉默地看了看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神父比他更像個資本家。

“好的。”杰森一口答應，24小時工作？這不就是包吃包住的意思？他甚至還想讓其他窮哥們也過來干活。

“好了，你們倆的工作關系到時候再討論，先去一趟警察局吧。”蝙蝠俠說道，

“我也要去？”杰森問道。

“是有關瘋帽匠的事情要問你們。”蝙蝠俠解釋道，“這一次被瘋帽匠用帽子操控的人都住進醫院了，只有你還平安無事，而羅蘭，你在清醒狀態和他交談過，警方需要一些有關的線索。”

“……你直接問不就行了？”羅蘭有些不解地說道，“我們有必要跑一趟嗎？”

“警方需要一些有關的線索，你們不去的話，他們有可能會到這里來，到時候說不定會發生不必要的沖突。”蝙蝠俠說道，騎上了蝙蝠摩托。

“行吧。”羅蘭看著蝙蝠摩托眼睛轉了轉，“要不你幫個忙，載我們一程？”

蝙蝠俠沒有說話，轟動油門駛離了教堂。

他耳機中的警用頻道又響了起來，哥譚市的夜還很長，蝙蝠并沒有時間可浪費。

“這家伙真是沒禮貌。”羅蘭忍不住吐槽道。

“……唉，我真想坐那輛摩托試試。”杰森感嘆道。

“我也一樣。”羅蘭點了點頭，“走吧……對了，你知道警察局往哪走嗎？”

“嗯。”杰森點了點頭，“坐地鐵很快就能到。”

“坐什么地鐵，走路啊。”

“不是，你知道有多遠嗎？”

“不管有多遠，咱們都只能走路了。”羅蘭將褲兜翻了過來，里面比他的臉都干凈。

“去地鐵要什么錢？”杰森開始分享自己的生活小妙招，“直接從閘機跳過去就行，或者從應急逃生門那里擠進去也可以。”

“好主意！”羅蘭欣然同意，“我們走。”

“不過地鐵可以混進去坐，咱們以后吃什么？打白工沒問題，不能讓我餓死在這里吧？”

“廚房的意大利面夠我們倆吃幾天的，餓不死你。”羅蘭說道。

“那幾天以后呢？”

“我自有辦法。”羅蘭笑了笑，“對了，你不是認識很多流浪兒童嗎？明天去把他們找來，我要請他們吃飯。”

“……蝙蝠俠可是剛來過你的教堂，你可別亂來。”杰森提醒道。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是為了做好事好不好？”羅蘭理直氣壯地說道，“走了，出門了。”

“哦。”杰森跟著羅蘭走出門，隨后一腳踩中一個胳膊。

好消息，他沒踩到人；壞消息，他踩中了一塊人民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