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杰森在哥譚也生活了這么多年，倒不至于被嚇出個什么好歹，只是有些驚訝。

“不好說……”羅蘭想了想，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多，周邊有個井蓋，可能是殺手鱷的地下王國處決的犯人，可能是所羅門·格蘭迪撕碎的路人，也有可能是雨果博士的試驗品吃剩下的。

“咱們需要報警嗎？”杰森問道。

“你有手機嗎？”

杰森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羅蘭將手臂撿了起來，“咱們不是要去警局，正好帶過去得了。”

“雖然哥譚市地鐵的安檢形同虛設，但是你這么帶進去不太好吧？”杰森震驚了，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才能想到這么陰間的主意？

“拿點東西包著？”

“把這東西放在原位吧，咱們把這件事告訴警察就行了。”杰森扶額無語。

“也行。”羅蘭從善如流，將手臂放回了原位。

走進地鐵，一股渾濁的臭味撲面而來。

羅蘭皺起眉頭，“這是有人拉里面了？這么臭嗎？”

“很正常，這里可是哥譚。”杰森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別說有人在下面拉了，就是有人死在地鐵里面也沒什么奇怪的。”

“好吧，確實夠癲。”

杰森帶著羅蘭嫻熟地翻過了地鐵閘機，而一旁肥胖的安檢人員對此熟視無睹，根本沒有找兩人麻煩的想法。

因為已經是深夜，地鐵里等車的人不多，只有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青年靠在柱子旁，不知道在商量著什么。

他們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頭上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耳朵上戴著夸張的耳釘，手臂上也都紋著刺眼的紋身。

“這些個殺馬特不是哪個黑幫的人吧？”羅蘭悄悄問道。

“不是，只是一幫小混混而已。”杰森不屑地說道，“離他們遠點吧，這些家伙精神都不太正常。”

“這我倒是看出來了。”

兩人不著痕跡地遠離了那群青年，在另一頭坐上地鐵。

車廂中的陳設已經十分陳舊，上方的燈泡已經壞了，忽明忽暗地閃著光，還有一部分電線裸露在外。

“這里的環境真是絕了，都這樣了還不修？”羅蘭抱怨道，“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市長在三個月前已就經撥款修繕哥譚市的公共設施了，這是修完以后的。”杰森說道，“以前還沒燈呢，知足吧。”

“真行啊……”

教堂處于歌譚市的郊區，距離警察局有一段不遠的路程，羅蘭在地鐵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直到一聲槍響在車廂里響起。

“什么情況？”羅蘭花容失色，“這也是常發生的事？”

“聽起來是槍聲，我還是頭一次在地鐵里面聽到這個。”杰森表情也有些慌亂，“應該是那幫混混，該死，他們在搞什么？”

槍聲接著響起，而且逐漸變得密集起來，隔壁的車廂也傳來了人的呼救聲和哀嚎聲，這讓兩人更加感覺不妙了。

“聽聲音，他們好像正在向我們這邊靠近啊。”羅蘭和杰森蹲在一排座位邊蹲了下來。

“這下麻煩了，聽聲音可能是他們惹上了幫派，一般人的火力沒有這么猛。”

“一般人應該用‘火力’這個詞來形容嗎？”

“廢話，這里可是哥譚！”

“知道了，所以咱們現在怎么辦？我感覺探出頭會被打成篩子啊！”

“我怎么知道，看能不能在下一個站溜出去吧。”

兩人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吸引了哪個槍手過來，順便給他們也來上一槍。

“啊哈！就是這樣。我能感覺到沖擊！再快點，我親愛的渾身羽毛的朋友們，不要停！”

“這什么動靜……”杰森聽到怪異癲狂的聲音正在向他的方向接近，不由得感覺冷汗直冒。

“又是那群戴帽子的神經病……”羅蘭想起了杰森之前的狀態，皺起眉頭。

“啊哈！這里好像有什么……”聲音越來越近。

“干！”羅蘭手臂驟然發力，將自己面前椅子的扶手扯了下來。隨后一把甩在天花板上。

扶手往上飛去，直接將忽閃的燈泡砸的粉碎，車廂一下黑了下來。

“啊，你頑強的堅持會被回報以痛苦的！”一聲怪笑傳來，羅蘭方才藏身的地方數顆子彈打穿。

“還好我跑得快……”羅蘭捂著嘴喘著氣，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隨后閉上了眼睛。

領域展開。

言靈·鐮鼬！

相鄰幾個車廂的聲音一下傳入他的耳朵中，在羅蘭的腦海里回蕩著，包括地鐵與軌道的摩擦，隔壁車廂的槍聲與囈語，傷員傳來的哀嚎，以及……距離他不遠的兩個心跳聲。

那個趴在地上的是杰森，而正在移動的就是槍手！

羅蘭一下跳起，一下將那個槍手撲倒在地，兩人翻滾在一起，羅蘭狠狠抓住槍手的手腕，令他無法將槍口對準自己。

“快來，我摁住他了！”羅蘭低吼道。

“好！”杰森摸索著過來，一拳打在了槍手鼻梁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肘擊，將他打昏了過去。

但這里的動靜也吸引了其他人，他們紛紛朝著這個車廂過來。

“不太妙啊。”羅蘭撿起手槍，對著隔壁車廂的車頂連開數槍。

他的槍法雖然十分一般，但是這一輪下來也成功將隔壁車廂的燈泡也打得粉碎，讓兩節車廂基本沒有了亮光。

“你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去把他們解決了。”羅蘭對杰森囑咐道。

“不用我幫忙嗎？”

“不用，你在這里看不見，反而會礙手礙腳。”

“好。”

短暫的交流過后，羅蘭往前爬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憑借鐮鼬傳來的聲音，羅蘭很快確定了所有人的位置。

……十六個嗎？不知道能不能行啊。羅蘭在黑暗中驟然暴起，快速移動著，對目標的下半身最脆弱的地方發動打擊。

比起把人打暈，他還是選擇了直接攻擊下體，畢竟從來沒練習過擊打后頸，萬一沒控制住力道打輕了，對方抬手給自己一槍就不好了。

慘叫聲響起，羅蘭的估計并沒有錯，哪怕是被瘋帽匠的帽子催眠了，但是也沒有到可以免疫這種痛苦的程度。

三分鐘后，地上出現了十六個哀嚎著的人。

【善意值+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