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地方,門都有著各自象征的含義,有的象征著唯一的正統,與旁門左道相對,有的則僅僅只是意味著普通家戶的大門。
在德克薩斯州,門象征著門路、門徑,在底層地區,這種門徑通常指向那些通往財富的門徑。
在治安平穩的時代,對于那些向往暴力、心中絲毫不安分的人來說,通往財富的門徑通常就是混亂。
他們違反規則和法律,用最為野蠻而又暴力的方式直接掠取所有人的財富,欺騙和殺戮,以暴力瓜分財富和人權。
通往財富的大門有著地方軍隊的守護,他們將其稱為守門人,而蘭德是其中厲害的那個,只要他架起槍,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槍口中逃出。
許久經年,他成為了那些幫派心中的禁忌,一種誰都不許觸碰的界限,這甚至慢慢形成了一種傳說。
在德克薩斯的州地中,有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看不見臉的年輕人,背著槍,在暗夜中狩獵著一切混亂的根源……
在很長一段時間,德克薩斯的守門人都成為了那些幫派心中無法抹去的陰影。
弗恩耐心地看著蘭德,他并沒有更繼續去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去調查蘭德,此時只是靜靜地觀察蘭德的反應。
這個臉上還有著些許青澀的少年,往日里還算機靈的嘴巴,此時竟然意外地有些沉默。
如果蘭德想要偽裝,那么他應該第一時間表現出茫然的神情以及否定的態度。
可是他沉默了。
這就意味著他沒有否認。
也不愿意偽裝。
弗恩此時此刻終于算是確認了,眼前這個少年早在還沒有覺醒超凡之前就已經到達了凡人所不能企及的高度。
面對這樣一種人,他有理由保持足夠的尊敬。
并非是出于這個少年的身份,而是對人類中某種非凡的意志品格的敬畏。
他能從少年低垂的眼眸中看出擇人欲噬的猛獸,它在所有時候都表現得幾乎人畜無害,可是總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血意。
仿佛猛獸偽裝成為羔羊,只有當它張開嘴巴,殘留的血腥之意從其中透出來的時候。
弗恩才發現,這個少年是殺過多少人才能形成這么濃厚的一股血腥之意。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后悔直接揭穿對方的身份了。
盡管他的時間不多,選取一個最為直接省事的方法是最優的選擇,但是因為這個,他可能得罪了一頭還沒有長大但已經展露鋒芒的猛獸。
為此,他覺得自己已經做了這么直接的事情,此時就應該更直接一點表達自己的想法。
別墅內的白熾燈將周圍照得通亮,整個大廳安靜得只有弗恩的聲音響起。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當這句話從弗恩的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蘭德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這樣的一種人物,就算是在帝都也足以說得上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手底下的超凡者多如牛毛,其中強大的超凡者不計其數……他憑什么就找我來幫忙?
察覺到些許危險,蘭德雖然希望能夠在超凡這一領域得到更多,但是從沒有想過為了得到這些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人的生命是很珍貴的,在他從那冬天雪地的尸堆里爬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次。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自己的生命會格外珍惜,尤其是在面對這種一看就很有問題的事情,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明白其中有著多么大的風險。
在流行小說和繪本中,經常記載著一些小人物臨危受命,面見大人物的故事,比如說即將覆滅的王室將護衛國王的重任交給一個小侍衛,而那些將軍則付出生命和敵人同歸于盡。
可是小侍衛能夠承擔起護送國王的重任嗎?
顯然不能。
這些故事中,大人物的結局是作為一個英雄死去,受萬人敬仰。
而小人物的結局毫無例外都是無比卑微的死去,無聲無息。
就像是路邊的野草,什么時候枯萎了,一成片一成片的都是枯萎的草,誰又在乎其中的枯萎的一根呢。
弗恩能夠感受到蘭德的顧慮,沒有說出規勸的話,而是認真而又驕傲地說道:
“你初到帝都,還不了解這里的人和事。”
“但是只需要在街邊隨意找一個人問一問,就知道我的名號叫做帝都的盾牌。”
“帝都的盾牌不止是守護帝都的含義,還有品格上的深沉重厚……我不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這話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或許有些不太真實,但是帝都的人確實都承認弗恩的品格如同盾牌一樣忠厚。
所謂盾牌,也并非是自詡,而是由他人傳頌所得。
蘭德看得出他說得極為認真,可是事關自己的生死,總不能只需要聽他的一面之詞就可以相信。
而且,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所以在弗恩極為認真的凝視下,他沉默地抬起頭,而又毫不回避地直視著弗恩的雙眼。
“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我又能在這件事情上發揮什么作用……如果你不介意透露的話。”
弗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問題,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說完,他像是想著該如何組織語言一樣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很復雜,我簡單地和你說,就是帝都中有敵國的超凡者進入,我們的目標是肅清這些超凡者。”
“為什么只找你,一部分是因為你對槍械很熟悉,另一部分則是那些世家貴族子弟有些不太可信。”
帝都的各項審核制度森嚴,為什么會有敵國的超凡者能夠進入,這樣一想,很容易就能猜到上層的貴族有人勾結敵國,作為間諜,放任敵國的超凡者進來。
而蘭德作為一個初入帝都的新人,背景干凈地就像一塊白紙,使用起來自然更加放心。
只是為什么要強調槍械?
他就像是一個學生求教老師問題一樣,謙卑地問道:“那為什么是槍械?據說高階超凡者只手可以改天換日,槍械對于這種超凡者還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