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見城隍不入廟
- 地府大開,老婆不請自來
- 厭筆川1
- 2077字
- 2025-02-09 16:16:11
鬼婆子惱羞成怒,張牙舞爪而至,那副兇相畢露的樣子,似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沒有絲毫害怕,相反精神為之一振,只要她動了,就能找到將其制伏的機(jī)會。
現(xiàn)在,正是時候……
因為鬼附身有個弱點,身體不是邪物自己的,便不能如臂使指,動作較之常人會僵硬許多。
好比此刻,盡管鬼婆是突然發(fā)難,而且也用了全力,但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受到了小玉身體的限制。
那雙鬼爪最為明顯,在距離我面門一寸處停了下來,千載難逢的良機(jī),我自然不會放過。
左手極速探出,抓住一只鬼爪狠狠拉動,當(dāng)鬼婆子身體傾斜的剎那,將右手中棺材釘刺向她的腋下。
噗……
一釘入體,鬼婆子發(fā)出慘叫,宛若夜鴉啼哭,小玉的身體也跟著有鮮血濺射。
這在我預(yù)料之中,也是降服鬼婆子必須付出的代價,因此不敢有任何耽擱,又反手祭出捆仙索。
此物以牛尾制成,后經(jīng)五畜血浸潤一百零八天,再暴曬烈陽下七七四十九日,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只要能套住老鬼的脖子,便能將其從小玉體內(nèi)拉出來。
套住她不難,可我忽略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那就是老鬼跟小玉有著血緣關(guān)系,以至于后者遭受了過大的殃及。
脖子上青筋迸現(xiàn),雙目眼白上翻,隨著我和鬼婆子繼續(xù)角力,勒痕處開始有細(xì)密的血絲泛出。
不得已,我只能再換策略,打出一張符紙。
可定邪,可鎮(zhèn)煞。
符紙直壓小玉的咽喉要道,讓她粗重的呼吸得以減緩,同時也將鬼婆子逼得面目扭曲。
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脫困。
“你還要折騰到什么時候?”我冷聲呵斥。
照實而言,我有一百種方法置鬼婆子于死地,可一旦那樣做了,也必將給小玉帶去永久性的傷害。
比如殘疾、癡傻,或是毀容等。
小玉還是個孩子,生活的甘甜都尚未品嘗到多少,我怎么忍心讓她去吃生不如死的苦?
“你這后生好不講理。”鬼婆子喘息著反駁,“我只不過想給你個教訓(xùn),是你,一上來就下死手的。”
“做個選擇吧。”我懶得繼續(xù)廢話,讓她二選一,“要么我不計代價超度了你,要么你拿出息事寧人的誠意來。”
“……”
陰著臉沉默片刻,鬼婆子權(quán)衡利弊后做了取舍:“我可以走,甚至連不孝女欠的債也可以不再討要,但是……”
“有條件是嗎?說。”我直接打斷道。
目光掃過我手中的捆仙索和棺材釘,鬼婆子臉上劃過懼色,咬牙說道:“我問你,頭七回魂,真的只能晚上進(jìn)家門嗎?”
“……”
這話,問的我一愣。
因為正常來說,人死后并不會第一時間去到地府,而是由管轄之地的城隍爺派出陰差,將亡魂先領(lǐng)到城隍廟去。
等到第七天入夜后,城隍爺會給亡魂一次回家探望的機(jī)會,與生前種種做出徹底告別。
這便是頭七回魂夜的由來。
正是清楚這些,我才無比費(fèi)解,按理說鬼婆子已經(jīng)去過城隍廟,應(yīng)該了解這些規(guī)矩才對。
難道說……
念及至此,我趕忙問道:“你沒去城隍廟報到?”
“為什么要去城隍廟?”鬼婆子不答反問。
“六天前咽氣后,沒有陰差接你?”我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什么陰差?”
鬼婆子眼透迷茫,明顯不是在撒謊,如此一來,我就愈發(fā)疑惑了:“那你說說,這幾日去了哪里?”
“趕路。”鬼婆子叫苦道,“我身處無盡的濃霧中,只有腳前一尺路,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黃泉路,就是用來困住亡魂的。”我隨口解釋道,“只有陰差領(lǐng)著,才能從蜃象當(dāng)中脫困,否則亡魂想去哪就去哪兒,不早就天下大亂了?我再問你一次,當(dāng)真沒見過陰差,沒去過城隍廟?”
“愛信不信。”鬼婆子冷哼道。
“那你是怎么找上我桂芝嬸子的?”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偏離我的正常認(rèn)知,只能問的更詳細(xì)些。
“在我趕路時,聽到了桂樹喊我回家吃飯,本以為是幻覺,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找了過去,沒承想還真回了家,只不過……”話說到此,鬼婆子猛地一頓,雙眼帶著恨意看向我身后。
“只不過你沒見到兒子,相反,見到的是桂芝嬸子對嗎?”我知道身后沒人,她看的是西屋。
“沒錯,就是那個挨千刀的。”鬼婆子恨意滿滿,“桂樹都知道喊我回家吃飯,她在干什么?”
“就算桂芝嬸子喊,你也聽不到。”我冷聲回?fù)簟?
“你少向著她說話,我耳朵不聾也不背。說到底,是她記恨我、埋怨我,沒有桂樹的那份孝心。”
話說到此,鬼婆子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忘恩負(fù)義的東西不讓我好過,那她全家也別想安生,所以我就跟著她回來了。”
“她不是要培養(yǎng)這個小孽障嗎,不是不肯出錢給她弟弟蓋房娶媳婦嗎,那我就把這小賤種折騰死,看她留著錢給誰花。”
聽著不堪入耳的話,眼看小玉的臉蛋腫起老高,我心底一股火上竄,左手猛的一拽捆仙索,右手摸出打鬼符便招呼了過去。
“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你個死透的東西怎么更混賬呢?”
“我讓你是非不分,讓你好賴不懂,讓你豬油蒙心……”
符紙,并不會對小玉造成傷害,不過鬼婆子吃痛反抗下,還是有可能傷到小玉,因此我打她個措手不及后,便及時收了手。
“……”
鬼婆子顯然沒想到,正聊得好好的我會動手,以至于打完都還有些發(fā)懵,目光中滿是震驚和怨恨。
見此,我趕緊又下了劑猛藥:“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你這么執(zhí)迷不悟,那就親自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吧。問問他,是不是真的喊你回家吃飯?再問問他,有沒有做出天理難容的事情?”
“桂樹?”鬼婆子回神,雙手匆忙整理凌亂的頭發(fā)和衣服,左右張望道,“桂樹在哪兒,在哪兒?”
“不出意外,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看看窗外,示意鬼婆子稍安勿躁。
等王桂樹上門后,今天這出戲才能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