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氣丹,可提煉為升品化氣丹,消耗6點提煉點數(shù)。】
【化氣丹,可提煉為丹方,消耗6點提煉點數(shù)。】
【當前提煉點數(shù):4】
……
“化氣丹的丹方價值竟然這么低,還不及提煉‘升品化氣丹’的消耗?”
陳君章回到班房,看著鎏金色面板上的信息,想了下:
“倒也難怪,上品化氣丹可以無限續(xù)杯,而普通化氣丹的效果會隨次數(shù)衰減。”
“雙方的差距,比琉璃丹和蓮華琉璃丹之間的還要大……不想太多,先把化氣丹服用煉化了!”
陳君章心念一動,將木質藥瓶中的化氣丹倒出來,吞服進肚。
化氣丹入口瞬間,當即散成股股精純藥力,游離在四肢百骸間。
陳君章的身體自行運轉蘊氣法門,將這些精純藥力俱全捕捉,煉化為先天真氣。
陳君章旋即沉下心神,幫自己的身體打下手。
這一煉化藥力,就煉化了兩個時辰。
日正中午。
陳君章在皂班班房內緩緩睜開眼,感受著丹田中的真氣,宛如流淌于山澗中的清泉,叮咚作響。
“突破蘊氣涌泉,臨近蘊氣漲池。”
“一份化氣丹只抵正常人十天,每天六個時辰的苦修,但給自己帶來的真氣卻好像翻倍達二十天的量。”
陳君章心底驚嘆。
這要歸功于上乘加持“吐納自然”帶來的外丹效果提升。
自己果然是先天嗑藥圣體!
不過……凝液、涌泉之后的漲池、聚澤、成海三個階段,先天真氣所需一階比一階龐大。
陳君章微微挑眉,自己需要更多時間。
或者。
更多的化氣丹。
“誰?”
陳君章神情忽然一動,猛地看向班房角落。
角落之處有道真氣隱匿,近在咫尺自己才發(fā)覺!
“陳副巡檢好生敏銳。”
角落之人走出來,戴著一副夸張的獸形面具,掩飾了所有容貌特征。
不過,面具之下,是一件巡檢司的差服。
內景境?
陳君章見狀,眉頭一皺一舒。
竟然是巡檢司的同僚。
難不成是上官師兄走馬上任時帶著的人?
“在下李四。”
李四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將一卷絹紙遞來:“奉巡檢大人之命,將這份卷宗送予陳副巡檢,閱后即焚。”
“多謝李四兄。”
陳君章抱拳,把絹紙接下。
“分內之事,不必多言謝,今后還要仰賴陳副巡檢助力。”
李四態(tài)度很是親近,說罷展現(xiàn)高絕輕功,飄然而去,順帶掩上班房房門。
陳君章收回目光。
這位李四雖是假名,但一身內景境實力可是實打實的。
如此強援,卻在此前從未露過面,而且可能還不止一人……
陳君章眼神凝重地攤開絹紙,查看上面被吹干的墨跡。
……
與此同時。
清溪十四鄉(xiāng)之一的溪尾鄉(xiāng)。
清溪邊上,破落的茅草屋里,曾經大名鼎鼎的“滄浪刀”江平一幅神竭氣敗的模樣跪坐在地上。
在他面前有張靠墻的桌子,上面擺著靈位和香爐,牌位上寫著“先妣張氏”。
江平凝視著靈位,喃喃自語,好似在和亡妻對話:
“靈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身為長鯨刀門弟子,卻畏懼廝殺,從鎮(zhèn)海軍逃走,將和驚濤駭浪搏殺的勇氣丟了……”
“十年前,你死后。我恍惚間拿起,刀挑清溪一眾武館,以連勝之時勢養(yǎng)出刀勢,我以為我做到了,我以為我把那股心氣找回來了,我以為我成為你想要的樣子了……”
“但從來都沒有,我其實一直在找借口,一直躲著,一直藏著,一直不敢踏出清溪半步……”
“直到今天,有人用一把雁翎刀,碎了我的滄浪刀,削了我的刀勢……”
“我徹底一無所有,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股心氣沒有找回來,只是因為自己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境地……”
“我這次來,是來和你告別的,靈兒。”
江平默默上了三炷香,滿眼深情地最后望了一眼牌位。
緊接著掩門而出。
向清溪縣快步走去。
是要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當一時的英雄?
江平想清楚了,他要當英雄。
呼——
陣陣陰氣飄過,江平只覺陰寒撲面。
宛若白骨成精,陰寒瘆人的女子忽然現(xiàn)身,擋在身前。
江平腳步一頓,瞳孔驟縮。
“陰鬼教!”
“內景境!”
噗嗤——
遠在十步之外的白骨女子飄然而至。
陰爪探入江平胸膛,鮮血飛濺。
白骨女子輕描淡寫地把帶血心臟從江平體內抽出。
陰氣如絲線滲入江平五臟六腑,將僅存的生機摧毀。
江平徒留驚懼和懊悔的瞳孔逐漸失去神光,向后栽倒。
“愚蠢。”
張大公子張元宮幽幽從密林中走出來,淡漠的眼神掃過這位死去的“妹夫”,嘴角噙著一抹諷笑。
“確實是個蠢人。”
“但你們張家不是更蠢,內景不敢出手殺這個蠢人,就因為怕暴露焚天熾陽真氣?”
“不過沒關系,我?guī)湍銈冊琢恕!?
“陰鬼教如此好心幫忙,張家不該好好感謝我們嗎?”
白骨女子陰惻惻笑道,眼神藏著威脅。
恐怖的內景威壓肆意宣泄。
“多謝鬼女閣下出手。”
張元宮風度翩翩,沒有半分露怯:“陰鬼教的幫助,張家沒齒難忘,銘感五內。”
啪!
血淋淋又軟綿的東西砸在張元宮身上。
江平的心臟緩緩從他臉龐滑落,把他身上那件蜀錦織就的昂貴袍服玷污。
啪嗒。
心臟滑到地上。
鬼女嫌惡地“嘖”了一聲。
張元宮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冷漠道:“若再有此事,你們陰鬼教從今往后別想拿到修羅令。”
“急了。”
鬼女咧嘴一笑,無所謂道:“張元宮,你大可試試。”
鬼女面無表情的臉龐上刻著隱藏極深的癲狂。
張元宮暗中將后槽牙咬碎。
該死的陰鬼教,該死的邪道,練邪功把自己練成瘋子!
“罷了。”
“大敵當前……”
張元宮強忍著惡心,咽下這一羞辱,退步道:“張家和陰鬼教間不宜生隙。一個月后,老祖出關,屆時我們兩家共謀大事,修羅令必將送到鬼女閣下手上。”
“為表張家誠意,還有一個情報送給鬼女閣下,清溪縣那名皂班班頭使的也是風云真氣。”
話音落下,張元宮運起真氣,將臉上和身上的污穢震開,隨即轉身離開。
直到張元宮走遠。
“風云真氣……又來一個?”
“修煉風云真氣的人都該死吶……”
鬼女眼底的癲狂逐漸收斂,變得淡漠。
張家的打算無非是引得她去擊殺那人,轉移巡檢司的注意力但……修羅令為重,如今不宜橫生事端。
“鬼子。如何?”
半響,鬼女忽然開口。
她的身旁忽然出現(xiàn)一道與她相差無幾的白骨身影,氣息同樣陰寒瘆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已經確定了,修羅令就在張家那老東西手上。”
“那老東西拿著修羅令,躲在塢堡深處閉關突破,最多半個月內必能出關。”
最多半個月?
那就是十天,甚至八天內了。
“呵。”鬼女挑了挑眉角的嘲諷,淡淡開口:“說什么大敵當前,不還是心懷鬼胎?”
“既然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那便傳訊給無常使大人!”
“說不定我們還能憑借找回修羅令的大功,得無常使大人賞識,拜入生死無常宗……”
鬼女的聲音落下。
無論是她,還是鬼子眼中都升起一抹火熱。
陰鬼教在清溪縣看似威風,實則只是邪道小教,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九品巡檢都能逼得他們東躲西藏。
但生死無常宗不同,那可是僅次于“六合妖邪”的邪道大宗!
若不是陰鬼教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修羅令的下落,他們二人還沒有資格接觸到生死無常宗的無常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