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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權柄如刀

洛陽的殘垣在暮春細雨中生出青苔,曹操的劍尖挑起劉辯案前的奏章:“陛下,幽州陸昭請奏重開絲路——用鮮卑俘虜為駝夫,以鹽鐵換西域良馬。”

九歲的天子縮在龍椅角落,顫聲道:“曹卿……朕、朕準了……”

曹操的刀鞘重重砸向地面,驚得劉辯幾乎跌落御座:“陸昭這是要抽干中原的鹽鐵!告訴王烈,兗州的沙子換不了汗血馬,但能換他的人頭!”

殿外忽傳馬蹄聲,夏侯惇滿身血污闖入:“明公!虎豹騎劫了幽州三船鹽,但……船底全是鑿穿的暗艙!”

曹操的瞳孔縮成針尖:“陸文遠……好一招空船計!”

薊城軍械坊的熔爐映紅夜空,武則天指尖撫過新鍛的陌刀,刀身上的“鎮北”銘文寒光凜冽。“慕容皝今日抄了幾遍《鹽鐵論》?”她問田豫。

“十遍?!碧镌ダ湫Γ俺降谌闀r,他試圖吞筆自盡,被玄甲衛卸了下頜?!?

武則天將陌刀擲入淬火池:“告訴質子,他若死了,鮮卑山下的祖墳會爬滿鹽蟻——蝕骨吸髓,百年不絕?!?

遼西鹽場的海風裹著咸腥,王烈看著滿載西域珍寶的商隊駛出關口:“陸將軍的鹽換了龜茲的玉石、大宛的寶馬,卻不知曹操的沙子能換什么?”

副將低笑:“換曹賊的棺材。”

鄴城的焦土長出野麥,麴義的重甲步卒在田間巡邏,鐵靴踏碎每一株新苗?!霸系奶铮涣{溡膊荒芰?!”他揮刀劈向跪地的老農,“種麥者,以通敵論斬!”

流民像蝗蟲般撲向幽州鹽車,卻被鹽包中摻的遼東鹵砂灼爛喉嚨。王烈立在車轅,拋下一袋解藥:“告訴活著的,幽州的鹽能活人,也能殺人——想活,就拆了鄴城的袁氏祠堂!”

當夜,袁紹的靈位被饑民劈成柴薪?;鹧嫱淌伞八氖廊必翌~時,逢紀的頭顱正懸在漳水渡口,眼眶里塞滿混砂的鹽粒。

濮陽城外的流民營中,程昱將摻沙鹽袋堆成小山:“此乃曹兗州賜的‘救命鹽’,一人領一袋,跪謝天恩!”

饑民瘋搶鹽袋,卻不知沙中混著幽州暗探的密令:“焚曹軍糧倉者,賞幽州戶籍?!?

三更時分,兗州糧倉火光照亮黃河,曹操的劍鋒劈斷案幾:“陸昭的鹽里摻了火油!”

夏侯惇的重甲沾滿鹽漬:“明公,虎豹騎截獲密信——劉備在平原收留了幽州細作!”

曹操突然狂笑:“好!傳信劉玄德,就說兗州愿供糧草——讓他帶著幽州的耗子來換!”

高唐城外的流民渠邊,劉備望著手中密信,將曹營令牌擲入泥潭:“曹操要我用簡雍的人頭換糧?”

關羽的刀尖挑起令牌:“大哥,這是驅虎吞狼之計。”

“那就讓狼咬虎!”劉備撕碎密信,“告訴陸昭,平原的流民可以幫他筑鹽場——但我要幽州的犁鏵和遼東的種糧。”

簡雍的洛陽鏟挖穿古墓,露出一箱銹蝕的秦弩?!疤熘闹荨眲鋼徇^弩機,“將這些送至薊城,換三百柄新犁?!?

孟津渡的鹽船再次靠岸,武則天掀開暗艙,露出滿艙淬毒的遼東匕首?!斑@些‘鹽’,曹孟德必會喜歡。”她輕笑,指尖劃過匕首的幽州徽記。

洛陽殘殿內,曹操的劍尖刺入龜甲,裂紋如幽州陌刀的寒芒。“陸昭……”他蘸血在案上畫出一行字:“鹽可蝕鐵,難蝕人心?!?

白狼山的春風融盡最后一塊冰,慕容皝的斷指在《鹽鐵論》上留下血印。武則天將染血的竹簡扔入火盆:“質子,陸將軍讓我帶句話——漢家的鹽,要烙進草原的魂里?!?

青州平原上的流民市集,飄蕩著腐肉與絕望的氣味。程昱站在木質望樓上,俯瞰著腳下密密麻麻的囚籠——壯丁被鐵鏈鎖頸,孩童蜷在草席,婦人衣不蔽體,胸口烙著“曹”字火印。

“明碼標價?!背剃艙嶂g玉玦,“壯丁換元戎弩一具,幼童半具,婦孺三贈一。”他特意將“贈”字拉長尾音,仿佛在菜市討價還價。

幽州密探扮作馬販混入市集,見籠中老者正用石片在木柵刻字,湊近細看竟是《詩經?碩鼠》。探子假意詢價,忽聽身后鞭響,曹軍校尉抽翻欲逃的流民:“跑?你的賤命值半張弩!”

三日后,這份密報與二十具元戎弩同時擺在陸昭案頭。武則天指弩機上的“潁川工曹”銘文冷笑:“曹操這是把咱們當冤大頭?”陸昭卻撫過弩臂焦痕:“傳令王烈,按三倍量供鹽——要摻遼東苦井水。”

當夜,幽州鹽船駛入黃河。船夫卸貨時“不慎”落水,鹽包浸透苦咸。曹操得鹽后大宴群臣,郭嘉抿了口鹽漬羊肉,忽覺舌根發麻:“此鹽有詐!”

夏侯惇的輕騎截住幽州鹽隊時,張定邊正在船桅刻蛟首。他抓把鹽粒嗅了嗅,突然暴喝:“撒網!”

二十張鐵網兜住曹軍箭雨,網上浸透苦鹽。南風驟起,鹽霧撲向夏侯惇部,戰馬吸入鹽末后狂躁嘶鳴,騎士墜鞍時鎧甲縫隙已滲出血珠——遼東苦井水混著幽州寒霜,遇汗成蝕骨毒瘴。

“好個陸昭!”程昱驗過死馬臟腑,“竟能想到以天時殺人?!辈懿賲s將毒鹽傾入酒樽:“傳令各營,明日攻城用鹽袋投石?!?

濮陽城下,曹軍投石機拋出的鹽袋在烈日下炸裂。守軍吸入鹽霧后雙眼滲血,城墻磚縫滋生的青苔遇鹽枯死,磚石松動崩裂。滿寵趁機架云梯登城,卻在垛口摸到黏膩鹽晶——昨夜斛律光箭書傳城,將解藥混入守軍飯食。

黃河冰封之夜,斛律光率死士鑿穿曹軍輜重船。艙底鐵錠上的狼頭紋讓他瞳孔驟縮:“拓跋部的精鐵!”

密信藏在鐵錠夾層,羊皮卷上鮮卑文與漢字并列:“曹使君允諾,戰馬三千換鐵器五萬斤——慕容廆?!滨晒鈱㈣F錠拋入冰窟,卻留羊皮卷系上鳴鏑,一箭射入幽州邊哨。

陸昭得信后,命王烈將曹營交易的鐵器圖樣刻成碑文,立于漁陽鹽場。拓跋鮮卑的狼頭紋、曹營的“潁川冶”徽記并列碑上,往來鹽商竊語如潮。

曹操聞訊摔碎青瓷筆洗:“匹夫安敢!”郭嘉拾起碎瓷,在案上擺出陣型:“當以其人之道,焚其仁義旗?!?

鄴城書院突遭大火,三百卷《幽州新典》付之一炬。縱火者竟是十名青州流童,他們口吐白沫死前嘶吼:“陸昭偽善,強征童子為質!”

武則天驗尸發現,孩童顱后皆插三寸銀針——正是曹營死士的“控魂針”。她連夜提審曹軍細作,刑架上卻只問出一句:“程軍師說……仁義最易燃?!?

陸昭攜焦殘書簡登臨碣石,忽見海天交界處曹軍樓船列陣。船頭弩機絞動聲如雷,射出的卻不是箭矢,而是裹著《論語》《孟子》的油罐。火球墜入漁陽鹽田,圣賢書頁在鹽晶上燃出詭異藍焰。

“好個焚書坑儒!”張定邊率怒蛟幫戰船突襲,分水刺挑飛火油桶,“曹阿瞞,老子送你些真經!”海盜船拋出的鹽袋砸碎曹軍弩機,咸霧遇火炸出滿天星火。

程昱的殺手锏藏在泰山鹽井。曹軍死士將砒霜混入鹵水,致三百鹽工癲狂互殘。幸存者被割舌充作“鹽奴”,逼他們在井壁刻滿“陸昭暴政”。

斛律光發現毒井時,井底已浮尸如蓮。他取繩纏腰,獨降三十丈深井,摸到井壁新刻的鮮卑狼紋——又是慕容廆的手筆。

“一石三鳥啊?!蔽鋭t天聽完稟報,將曹營與鮮卑的密約抄本扔進火盆,“曹操要毀幽州鹽脈,鮮卑要亂北疆,袁紹等著撿尸?!?

陸昭卻開鑿新井,令斛律光率部把毒鹽傾入黃河。濁流奔騰至兗州時,曹軍戰馬飲水中毒,夏侯惇的愛駒“絕影”口吐黑沫而亡。

中平四年的蝗災成了最終審判。曹操為籌軍糧,強征青州麥田,卻不知蝗蟲食過幽州毒鹽,排出的蝗卵帶疫。

“報——!東郡突發黑疫!”傳令兵跪地時,脖頸已現紫斑。程昱掩鼻后退,撞翻案頭鹽罐——那鹽正是從幽州換來的最后一船。

鄴城城頭,袁紹望著曹營方向的濃煙狂笑,卻見斛律光的黑旗突然出現在西門。鹽箭釘入袁字大纛時,他恍然驚覺:那箭桿上除了狼頭紋,還刻著“兗州曹制”。

黃河入???,曹操赤足立于扁舟。程昱遞上最后半袋幽州鹽:“此鹽可解黑疫……”

“解藥?”曹操將鹽撒入怒濤,“這天下已是一鍋毒湯!”他突然搶過程昱懷中《孫子兵法》,書頁間簌簌落下鹽晶——正是當年交易時幽州摻的苦井鹽。

對岸漁火點點,張定邊的船歌混著咸風飄來:“鐵甲銹,鹽蝕骨,亂世烹盡英雄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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