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戴看完這場鬧劇轉(zhuǎn)身開門下樓。
文祁跟在她身后琢磨不出來先一步下樓放在林戴面前:“不是說情怨最多只能重復死前那幾天發(fā)生了什么嗎?”
林戴居高臨下的望著文祁,說實話文祁第一天的表現(xiàn)讓她很不滿,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自作主張惹是生非的,可文祁后續(xù)的表現(xiàn)又讓她改觀。
文祁是什么都不懂,但他愿意且跟仔細的跟在你身后學習,有意識的讓自己不成為拖后腿的人。
對于不懂的也是我虛心求教不會,不懂裝懂討人嫌,他對于自己的態(tài)度也是處于妥協(xié),放低姿態(tài)來適應自己跟上自己的速度。
文祁以為自己問了什么很蠢的問題,林戴盯了自己這么久都不說話,低頭摸了摸后腦勺正準備算了。
林戴開口:“因為這不是小杰的生前。”
文祁重新抬頭,“不是小杰的?那是小杰爸媽的?”
林戴點頭,文祁很聰明一點就通,她對于這樣的人很樂意交給他更多。
“可是小杰為什么能進入爸媽的夢境了?不是把周圍都擴開了嗎?”
林戴錯開文祁下樓:“先吃飯。”
整個樓道除了小杰一家都沒有其他戶主,樓道里空蕩蕩的除了下樓的聲音都回聲外,就連樓道口的通風換氣都沒有,文祁跟在林戴身后走都感覺這樓道沒完沒了的。
但還好是有盡頭的。
林戴帶著文祁穿梭在這虛假的夢境里,找到一家川常菜店進去,坐到靠窗的位置,倆人一落座就有店員過來。
文祁落坐后打量了周圍,外面是有不少行人的,車輛來往行駛的也有,餐館里也有人吃飯聊天,這個地方太真實了,不怪有些解愿的人一進來就會迷失,這真實的他都要以為是回到現(xiàn)實的市區(qū)中心了。
“你好,這是菜單。”
文祁接過菜單想要遞給林戴,但林戴偏頭凝望著窗外,沒有要點菜的想法,只能自己憑借對林戴這幾天的了解。
“先來一份醋溜土豆絲,一份兒糖醋里脊,一份酸菜湯,謝謝。”
文祁把菜單還給店員,他覺得林戴是愛吃甜口的,而且這兩天林戴就沒這么吃啥,吃點兒酸的開胃也行。
等店員離開,林戴在桌子底下貼了一張遮擋符,“你覺得這是境嗎?”
文祁點頭,他覺得大部分解愿人都是在境里解愿的,畢竟在里面可以降低情怨的能力,提高解愿的幾率。
林戴微微一笑,難得溫和的看著文祁,弄的文祁還有點手足無措。
“這不是境,是所有人對于小杰的記憶,這兒不過是記憶的漩渦中心,我們還在迷霧中。”
林戴和文祁身處迷霧中,只不過他們的思緒被小杰拉入回憶里。
“境跟幻象不同的是,境可以大概率的提高入境人的能力,除了去境的人對這事有影響外,沒人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境是有區(qū)域限制的。”
“但幻象沒有,它可以無線擴張拉更多的人進來,把周圍的人的記憶融合在一塊兒,里面的人對于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知道的。”
林戴一點一點的教給文祁解愿更多的知識,她覺得文祁可以成為和張悅一樣的人,張悅對于情怨的敏感是天賦,但文祁對于情怨的同情能力,也可以是解愿的另一種天賦。
漲知識了,文祁原來以為解愿一般就兩種方式,一種是入境,一種是強行解愿,沒想到解愿還可以用這種方式。
“你覺得小杰現(xiàn)在得怎么處理。”林戴引誘文祁一點一點踏進這個新的世界。
“我覺得。”文祁有點兒不確實自己接下來的話,不自信的看著林戴,然后得到了林戴認可鼓勵的眼神。
這信心瞬間就上來了,裝著膽子開口,他還記得林戴說過的要逼小杰認清自己已經(jīng)逝世的真相。
“小杰現(xiàn)在是迷失在是否還活著,就像踏進通往生死輪回之路,但由于心里的怨念經(jīng)久不散,所以久久的徘徊在輪回之路,無法擺脫。”
林戴眼里對文祁的認可欣慰越大,確實是一個可教之才。
林戴點頭同意文祁說的,示意他繼續(xù)。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快讓小杰知道自己,他的一半執(zhí)念是沒有魂歸故土,還有一半是不相信不甘心自己溺斃,只要解決這兩個就行。”
“他的尸骨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等迷霧散開就行,但是讓他自己溺斃的真相很難,他好像格外排斥自己這副模樣。”
他還記得小杰在夜晚出行還要變回正常的模樣,要是月光太亮暴露了他沒有影子,還會生氣把月色遮擋住,才可離開河面。
文祁想到了什么,剛想要開口就看見店員上菜了,閉上嘴安靜等店員離開。
林戴把手放在耳朵邊上,蓋住提醒她有遮擋。
文祁恍然大悟,他就說怎么林戴會解釋這么多,幻境的人不都是會知道的嗎?原來早有防備。
“你說要是強行把小杰抓到他離開給他辦靈堂那個時間點,會不會刺激他醒過來。”
文祁激動的看向林戴。
林戴沒說話只是先嘗了一口上的酸菜湯,點頭接受才開口:“倒是一個可行的方式,但是你說小杰都逝世了,他還能有后面發(fā)生的記憶嗎?”
林戴雙頭撐頭好奇地反問。
對呀,文祁拍腿,小杰肯定沒有后面的記憶,那靈堂的記憶就是父母的,小杰現(xiàn)在本就處于狂暴的狀態(tài),再一個刺激,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來。
“所以不能強來,只能智取。”林戴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條斯理的喝著。
文祁也不說話了,菜都上齊了,原本他還擔心這幻境里的東西吃著沒味兒,因為林戴的表情他看著像是不好吃的樣子。
但這味道跟外面做的一樣,甚至感覺還好吃一點兒。
文祁扒了一口飯,又夾一塊兒糖醋排骨啃,口齒不清的問:“這飯菜怎么這么真實呀?”
林戴慢慢的吃著土豆絲,這個她還覺得好一點兒:“你在夢里吃的東西真實嗎?在夢里上廁所真實嗎?”
文祁頓住了,夢里的美味佳肴確實是好吃的,也就是說這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味道,怪不得吶。
至于上廁所文祁夾住腿,夢里上廁所多數(shù)都是尿床,他可不想一出去就尿褲子。
林戴不急不慢的吃完一碗飯,放下筷子,受幻境的影響,她對飯菜沒什么感覺,吃不出來美味。
文祁看林戴放下筷子了,抓緊時間扒飯,速度快的林戴都怕他噎著,忍不住開口提醒他:“慢點兒。”
林戴伸出手在桌上慢慢的敲著,文祁聽著還挺有節(jié)奏的,文祁秉著不浪費的良好美德解決了所有菜,吃完還打了個嗝。
文祁摸了摸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滿足感爆棚,要是可以休息一會兒玩會兒手機就好了。
文祁拿紙擦嘴,一眨眼周圍的場景又開始變化了,唯一留下他們這張桌子。
林戴站起來在桌上放了幾張冥幣,就離開了。
文祁回頭望了眼那冥幣,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也能用嗎?”
林戴回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死人組織的幻境,你用真錢?”
文祁覺得這才是真的幻境,剛才還溫和的林戴又不見了,撅著嘴不高興,在林戴轉(zhuǎn)過去在她后面動手動腳,抒發(fā)自己的不滿。
但他忘了現(xiàn)在是晚上,月光照射下來林戴在前面是能看見的,林戴看著影子無語,真幼稚。
林戴順著迷霧走來到一處學校,這是他們回來了?
前方的畫面逐漸明顯清晰,他們站在老師的辦公室里面,每一位電腦桌前都是堆積如山的書和卷子。
林戴看見小杰媽媽帶著小杰誠懇的站在一位男老師面前,走近一點聽見:“李老師,這是我們是因為本省的孩子,沒有辦法在外地高考才轉(zhuǎn)回來。”
小杰媽媽明明是一位年輕自信且漂亮的女士,但現(xiàn)在滿臉抬頭紋,眼里的惆悵掩也掩不住。
那位男老師臉色也不好看,但又沒辦法只能點頭。
“謝謝李老師。”小杰喜出望外一拉拉過小杰給老師鞠躬,一把拍在小杰后輩:“快,謝謝老師。”
小杰原本站在媽媽旁邊一臉無所謂的,只是微微后退一點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像是看見了他們。
但沒媽媽拉過了去給老師道謝,一臉不情愿:“謝謝李老師。”
李老師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笑得有些假的擺手,“沒事,你以后在我班里聽話就行。”
小杰媽媽連忙開口:“李老師你放心,小杰肯定會老實的。”
李老師只能點頭讓他們先回去。
“那李老師我們就回去了。”說完小杰媽媽拉著小杰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讓小杰給李老師說再見。
“李老師,拜拜。”
小杰跟小杰媽媽一離開,辦公室里的老師就湊在一塊討論:“李老師你真要讓那個娃兒進你的班呀?”
文祁覺得小杰剛才離開的時候一直盯著他們的方向,有點不放心的跟著出去看了看,然后小杰回頭立馬就跟他對視上了,眼里全是惡意和瘋狂。
文祁知道這位才是真的小杰,那位變成“纏”的小杰。
只是不知道它為什么不攻擊他們,按理來它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看什么?”林戴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钠钷D(zhuǎn)回來想要跟林戴說自己的發(fā)現(xiàn),但一回頭林戴不見了。
而自己也不在辦公室,而是在走廊上,他感覺那股粘糊惡心的視線在某一個角落盯著自己,文祁寒毛都立起來了。
現(xiàn)在就一個字,后悔,早知道就不出去看了,要不然也不會離開林戴,現(xiàn)在也不至于被情怨糾纏。
文祁強制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林戴的背包還在他身上,他摸出一張遮擋給自己貼上,緊靠墻壁。
他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他只能在原地等林戴過來,他相信林戴肯定會找到他的。
而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被情怨發(fā)現(xiàn),那股視線一直在空曠的走廊里游動,就說明踏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
文祁蹲下盡量降點自己的存在感,他需要堅持到林戴找過來,他不能先一步給林戴填多于的麻煩。
然后他聽到了林戴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準確來說是在腦海里傳來的。
“文祁用信鴿,讓它帶你走出來,還有點香擾亂它的視線,它在找你。”
說完林戴停住一會兒才慢慢的說下一句話:“記得紅符護住自己。”
文祁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他上次在醫(yī)院被情怨拉入夢境時,也是有一個聲音帶著自己走出夢境,一直在背地里護著自己。
那聲音和林戴剛才的聲音很像,至于為什么之前沒有聽出來,因為之前那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多說話。
而且林戴平時的聲音很冷清,但會有更多的情緒表達。
在那之前的聲音很空洞還帶了點磁性,像黑夜迷霧中誘惑生人的,空靈且幽遠。
文祁聽從林戴的安排先是放出一只信鴿,擔心“纏”的磁場太強,影響太多,不放心的多放幾只出來。
走點了一柱香拿在手里,他緊盯著信鴿,但它就是不動也沒有飛起來。
他能感覺到那股惡心的視線在整個走廊一寸一寸的掃蕩著,它不肯放棄在走廊搜索些文祁,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知道被發(fā)現(xiàn)后的下場,要么被吸食所有的人氣,要是這個都還好,可他不愿意被“纏”抓住用來威脅林戴。
他還記得在被小杰掐住脖子拉入水里時,在即將窒息時,他看到林戴站在河面的身影。
幽靜孤寂但又堅韌不拔,就仿佛這世間就剩她一個人一個孤單落寞。
她立于群峰之巔,蔑視群雄之勢,淡淡的開口:“把我的人交出來。”
文祁感覺到周圍的水都避開他,窒息感也在逐漸減小,然后一雙手破開河面波瀾,抓住他的手把他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文祁緊張的汗都一滴一滴的落下,渾身僵硬不敢動,終于那信鴿動了起來,不過是在地方飄著走的。
但總算是動起來了,文祁不敢站起來,因為站起來的目標太大,蹲著走,這條走廊明明很短,可是它空蕩蕩只剩下白色。
文祁從來沒有感覺過路很長,長到?jīng)]有盡頭,文祁走的雙腿發(fā)麻但是也不敢停下來,因為它在生氣那股視線緊跟他的背后。
文祁蹲不住改爬,四足并地走更快。
信鴿突然飛起來了并且速度也變快了,他腦海里傳來林戴的聲音:“跟著它跑起來。”
文祁聽到“纏”惱羞成怒的尖叫聲,它徹底瘋了,文祁站起來不要命的跑,后面走廊突然多了窗戶,有源源不斷的水涌進來。
沒有發(fā)現(xiàn)文祁就打算直接用水淹死他。
文祁拼了命的跑,不敢回頭他踩著水,兩邊都在涌進來水,頭頂也有水往下流,有一只信鴿被打濕沉下去。
他聽見“纏”尖銳的笑聲,越來越遠,他估計是覺得它必死無疑了。
水太多文祁跑不起來只能游,可是游起來的速度太慢,空氣也沒了,信鴿都沉下去了。
沒有信鴿的帶路,文祁只能悶著頭往前游,他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因為那惡心的笑聲就在身后。
文祁游不動了他肺里沒有空氣了,文祁失去力氣慢慢的沉下去,在閉眼前他不甘心的回頭,看見“纏”惡心的身軀。
“纏”發(fā)現(xiàn)文祁了,興奮的加速朝文祁游過去。
文祁拿出背包里黑符,他記得林戴之前說的,黑符除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絕對不能用,除非你能掌控黑符承擔他的威力。
要不然就只能跟著情怨一起消失永不入輪回。
他現(xiàn)在想不了那么多,他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抓住,他不能成為威脅林戴的存在。
就在“纏”逼近他的瞬間,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把黑符貼在他的身上,想要念咒:“以吾之身~”
“噗”的一聲周圍破開了,走廊朝四周破開,淹著他的水都往外流走,它在“纏”伸手抓住他的瞬間。
有另一只手一樣的白沒有溫度,但是她用力的抓住自己并向“纏”扔出一張火符。
燒的“纏”滋哇亂叫。
文祁從水里被拉出去,跪在地不斷的嗆咳好像要把肺也咳出來,他眼前有一雙黑色帆布鞋,往上就是一條黑色闊腿褲,在露出的腳踝處是一抹雪白的皮膚。
文祁紅著眼抬頭看見林戴目光凌厲的看向?qū)γ妫钠罨仡^就看見“纏”勃然大怒。
它潛身沒入迷霧中,再一次逃跑。
文祁不咳了,可是還是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容易的緩過來:“它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林戴蹲在文祁面前,眼里沒有什么感情,完全一副冰冷冷漠無情的表情:“因為你同情它。”
文祁瞳孔收縮,他沒想到它不愿意放過自己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那點兒惻隱之心。
“文祁,你要記住人死后就不再是人,它們沒有自我情感,只有怨念執(zhí)念,這是它們留存的原因。”
“它們留下了不會再是和善的,它們只會傷害生人吸食所有人氣,這是他們變強的原因。”
“小杰能變成纏,就不可能還是你以為的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它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人氣,沒有被它吸食干凈的可憐人,它又詛咒了多少無辜的人。”
“你在可憐它的時刻,那那些無辜被牽連的人吶?他們又有什么錯?”
文祁羞愧的低下頭,是呀他在可憐一個顯而易見的“惡”,它害了多少人才能轉(zhuǎn)化成“纏”,它還會隱藏自己的真實屬性。
而這些有事多少人的人氣,它惡意害了多少人,他既然在可憐一個惡意滿盈的情怨,何其荒繆。
“文祁看著我。”林戴命令文祁抬頭,他受小杰的影響太重,這幾天勞心勞力的,損害太大,有些唾棄自己。
文祁抬頭跟林戴冰冷的眼神對上,“你可以有惻隱之心,這是每一個解愿人要成長的第一步,你沒錯。”
“但你不能讓你的慈悲成為你的弱點,你不能給它們攻擊你的機會。”
“離開的人我們要做的是,送他們安安靜靜的離開,我們沒辦法給他們重來一次的機會,只能早一些送他們?nèi)胼喕亍!?
林戴冷漠的提醒文祁,這是文祁必須要跨過的坎,沒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跨過去,要不然他永遠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解愿人。
因為他會在解愿過程中,看見情怨的過往而可憐他們,給他們可乘之機。
“最初我們來到這世界都是不得不已,最終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所有人都沒有選擇的機會,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保護活著的人他們的機會,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我們?nèi)z惜。”
文祁聽完林戴的話,羞愧難當,死死地握拳用力到指甲深入血肉里。
痛,可只有痛才能讓他清醒過來。
林戴起身該說的她都說完了,能不能抗過來只能看文祁自己,她言盡于此。
敏感的差距到他們的情緒并且共情,這是他們溫柔的本性,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特別在意,不自覺地吸收別人的情緒,仿佛自己是情緒的“海綿”。
同情能力強的人能夠敏銳地感知他人的情緒變化,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他們都能迅速捕捉并產(chǎn)生共鳴,但同樣這也是他們會很心累的原因。
這會成為文祁解愿過程中最為致命的弱點。
“文祁,如果你真的憐惜他們,就早點幫他們解脫吧,沒人會希望自己變得不人不鬼的飄蕩在這世上,一旦死亡就再也無法失去什么,這就是死亡的起點。”
文祁聽到林戴的這番話,此刻他的眼里燃起了希望。
他慢慢的站起來眼神堅毅,并立在林戴旁邊,借著月光照在他們的臉龐。
一個的眼睛銳利如鷹,透露出堅定與果敢,是勇往直前的力量之源。
一個目光深邃如幽潭,瞳孔中閃爍著寒光,無需任何掩飾,自然散發(fā)的冷峻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此刻他們短暫的成為可以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