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回去吧?!绷执髯幌雱?,她昨晚都沒睡多久就起來了,現在眼睛乏的很。
聞言文祁起身拿竹竿撐船,但紋絲不動,好像能進來出不去,文祁有點兒慌,不行重新使力,但還是沒用。
“算了,等天亮也能出去?!绷执鞑碌搅诉@是小杰為了保護自己下的迷霧,一旦進來就出不去了,這四周都是迷霧都看不清周遭,就算可以撐船離開也不知道回岸的準確方向。
還是保持不動的好。
文祁撅著嘴坐下,他不想待在河面上,總覺得心慌不安。
林戴倦怠的緊,聲音也有一點點虛:“你要是緊張可以吃點東西?!?
她知道文祁這幾天不是入水差點兒被淹就是跟小杰來個親密接觸,不想待在河面中央也是正常的,但她現在實在是使不上力,要不然管她是不是在河面中央,直接用紅符破開一個境口出去也是一樣的。
文祁拉開背包給自己拿了兩個有夾心的面包,還有牛奶,他還特意換了個甜味的牛奶遞給林戴。
林戴虛著眼睛搖頭,她讓文祁把傘放在手里,等太陽露出一點就把傘給她撐開打上。
說完就閉眼休憩去了。
文祁默默的把手收回去,他記得今天林戴就吃了中午一餐,就啥也沒吃了,中午吃的還很少。
他等天黑還吃了兩個番茄特意給林戴留了一個,又吃了兩包餅干一罐紅牛來著。
文祁小聲的啃著黃瓜,本來想洗一洗的,到又想著這水就拿僅剩不多的紙巾擦了兩遍。
等太陽露出一間他看到林戴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連忙把傘給撐開打上,位置有些遠他小心的挪過去。
林戴是趴在船沿上睡覺的,他能看清林戴輕顫的眼睫毛,以及太陽露出一半后,逐漸變紅溫的臉頰。
文祁發現一把雨傘好像起不到多大的用處,太陽照進來的陽光還是投遞到林戴的臉上,她皺著的眉頭越來越緊。
文祁一手打傘一手脫衣服,把外套脫下蓋在她頭上,又湊的再近一點用身體跟她擋太陽。
林戴在睡夢中來到了自己漆黑一片的小屋,這里她很喜歡只有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她才能短暫的得到心安。
但不知道從哪兒露出一縷陽光,它在逐漸擴大它的領域,林戴緊貼著墻,眼看著它要照亮自己殘破不堪的小屋。
突然那縷陽光不見了,整個房間重回黑暗,林戴放心的攤軟在小屋里。
在黑暗里她聽見了每次一進入夢境,就會聽到的:“梧菊,閉眼?!?
“閉眼,梧菊?!?
林戴是在遠離城市的一座山峰上醒來的,那天的月亮很圓也很亮,她能清晰的看見山下萬家燈火嘹亮通明。
她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一個在山上待著,也不記得什么來的,待了多久。
只記得那天的霧氣很大,她下山后衣服都變得潤氣,穿過村里的小巷時狗叫聲很激烈,她一個穿著長袖長裙穿梭在這個沒有印象的世界。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長眠于山峰,她對自己的記憶完全喪失,她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年芳幾許,是何方人士,家在哪里可還有人在。
死對于我來說不再是生的對面,死早就存在我的體內,任我在怎么努力,我還是無法擺脫我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的日子都是偷來的,所以每一天都要當做最后一天的度過。
林戴在夢里回到自己醒過來的那一天,她在醒過來的前一刻耳邊一直重復這句話:“梧菊,閉眼?!?
她想知道梧菊是誰,又是誰在說這話,所以她逼著自己睜眼,可真當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沒有辦法動彈,直到月光灑落進來。
她不對勁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喜歡在夜晚行動出門,而是她只有在夜晚才能活動,一旦照射了太陽就會出去軀體僵直化,渾身冷冰冰的。
她的生活來說,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棺材,所以她喜歡在黑夜里行動,是早已習慣長眠只有黑暗陪伴。
文祁撐著傘手臂有些酸軟,一遍又一遍的換手放松,心里默念小杰快回來,快回來。
然后他在滿天迷霧中看見一個模糊的虛影,那是小杰。
他不再是昨晚那個完整人的模樣,而是變回了那個殘破不堪的,他捂著臉回到河里,就在它回到河里,河面上的水流就可以流動起來,周圍的迷霧也散去。
文祁擔心迷霧散開后小杰會發現他們,對他們下手,林戴現睡夢中沒有攻擊里,他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群男子,出門在外全靠林戴當主力。
不過還好在迷霧散盡前,木船也流動起來,他們在迷霧的遮掩中離開小杰尸骨的地方。
然后他們順著小船一路漂流來到小杰和浩子落水的地方,這個地方有樹林遮擋,太陽光不強,林戴還睡著他也不敢亂動,也怕小杰能順著河流來到這兒。
只能強撐著困意,又想起自己帶的有鎮壓符,在小船貼上四個方位,一個撐傘一手撐頭睡過去。
林戴慢慢的醒轉發現自己還在河面上,只是離開了那個河面,用紅符破開境口出去。
再眨眼就到小杰家的背面,這里背光處林戴把帽子戴上,文祁還舉著傘,林戴過去把傘拽出來收好。
文祁手里沒了東西立馬把手收回自己臂彎,林戴在文祁頭頂燒了一張黃符,小杰在他身體待過,或多或少會對他的魂有影響,雖然這小子大大咧咧的可能沒啥感覺。
但解愿后他會感到痛徹骨髓。
林戴占卦今晚就得解愿了,小杰已經有開始轉化的趨勢了,再不出手它的怨氣愈發大會影響到整個村莊。
林戴翻來文祁背的背包拿一個面包撕開咬上一口,又拿一瓶旺仔喝靜靜的等太陽下山。
文祁打了個哈皮伸了個懶腰,擦了擦了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嗯今天睡覺沒流。
不對,文祁一個激靈的睜開眼,就看見林戴戴著帽子坐在旁邊玩手機。
連忙爬起來坐好仔細擦了擦嘴角感慨,幸好今天沒流口水要不然就丟人了。
“今晚就可以不用再吃面包了?!绷执魍嬷_心消消樂,她不怎么玩游戲,手機也玩不明白,但這次出門忘了把書帶上。
文祁一聽不用吃面包有點激動,他不是不喜歡面包也不覺得面包不好吃,就是太干了,連吃了兩天當正餐就有點兒扛不住。
早知道他就帶點兒泡面了,好歹還有湯水喝,有鹽有味兒的。
文祁把背包翻了遍才找到一小包辣條,他喜滋滋的撕開聞上一口,滿足就是這個味兒。
他把辣條先遞給林戴,林戴吃了一口后那就都是他的了,想想都開心。
林戴瞥了一眼搖頭,她不吃這種味道極重的零食,一撕開就感覺自己身上也粘上了辣條味兒,但文祁看上去很愛吃的樣子,也辦法阻止他。
這是文祁自己的喜好,她無權干涉。
“是不是來了?”文祁放下辣條有些緊張的蹲起來。
林戴回頭有點兒驚訝文祁的成長速度,點頭示意別說話。
文祁點頭把黃符放在手心,他不能再一位的躲在林戴身后,他也要能幫上忙。
林戴點燃燭火:“是非對錯不問過,無影無蹤黃昏末,求問信人遺留愿,眾生解愿渡生面,看教。”
文祁對于林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對于解愿的方法也是固執己見,他沒想到林戴都沒有用鎮壓陣就可以直接用。
他聽丁楊說過,他們一群師兄弟當中有人天賦異稟,可以不用常規方法直接解愿,但前提是能夠完全單方面碾壓對方,否則就會物極必反。
林戴不用說能夠作為一方區域直接負責人,就能看出她的能力了。
不過他也有想不對勁的,林戴看起來跟他一般大,但是能力完全是天花板級別的,就算是張悅這種天生就適合做解愿的,也是從小就在山上待過后,下山加上自身的悟性才跟駱河他們并肩的。
但張悅在下山前是由當時的大師兄帶著的,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戰經驗也是差他們一大截的,但林戴他從來沒聽說過,就連在山上對她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除了住持幾乎就沒有對她而言熟悉的了。
文祁眼神復雜的看著林戴的背影,但很快就輪不到他多想了,因為林戴接下來的舉動,讓他感覺死神在對自己招手。
在最后一刻他想起來回山上報道的師兄們曾說過的,那位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外,在她身邊跟著每一分鐘都是心驚膽顫的,站在懸崖邊吹冷風的。
文祁眼看著林戴直接逼“惡”轉變為“纏”!
還是甲類情怨,好家伙他第一次親自參與解愿就來了個這么大的。
文祁眼神空洞無措的收回自己手心的黃符,這個估計壓不??!
林戴點香在西北方向立住,在它還未徹底轉變為“纏”,快速跑過去一手甩出一張紅符,一手把紅燭放在它腳下。
在它的四個方位各了一張黃符鎮壓,形成一個小型的四方陣困住踏。
文祁緊跟在林戴身后,他沒想到林戴能突然爆發,解愿中的林戴完全不一樣,淡漠沉穩又冷靜理性。
林戴后退一步神情淡漠的看著已經完全不成人樣的小杰,它能留世這么久可不止是沒有落葉歸根的緣故,還是它吸食了不少生人的魂,又或者詛咒了不少人,從而獲得久留于世的怨氣。
按理它早就應該以“纏”的形態出現,可她想不明白的是它似乎能控制自己,用來迷惑前來解愿的人。
她之所以帶文祁第一個解愿就來這兒,就是因為有小輩跟她報備過,這個地方有一個棘手他們無法解決的難題,已經可以威脅一個村莊甚至更多的。
她隱隱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但現在沒有證據,還需多一些的消息來求證。
文祁眼看著小杰從“惡”變成“纏”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知道是可以刺激情怨讓它短暫的爆發耗損它們的怨氣。
但小杰的模樣他不這么認為,因為它太穩定了,它既然能穩住站在陣里不狂暴,眼眶里明明沒有眼珠,但是能看出來它在思考!
文祁拍手是呀!一旦變成情怨就會喪失人最基本的情感,不可能會有思考能力,這說明什么?情怨進化變強了!
它們懂得偽裝,文祁心緊跟著顫了一下,要是它們懂得偽裝,明明是丙類卻裝作普通低級情怨引誘,那解愿的人就失敗,解愿本就是耗損元氣的事,要是失敗了,那解愿人的結果將不可想象。
文祁轉過去看林戴的表情,原本淡漠的神情多了一絲危險,顯然林戴早就看出來眼前這東西的本質,才會一開始就直接逼它顯露最原始的模樣。
“文祁看好了,這就是你的第一課?!闭f完林戴雙手合十只留下食指和中指,念咒:“人來路不可忘,問途歸宿輪錯?!?
文祁反應過來快速扔出四張遮擋符,這可是在大馬路上,萬一來了一個夜晚收工回家的人,這不得嚇死過去。
“文祁。”林戴把自己背包扔給文祁囑咐:“拿紅符給自己圈一個。”
文祁知道是讓他圈一個安全距離,他往林戴身后跑了快有五米遠,摸出林戴包里的紅符給自己圈住,給林戴比手勢。
林戴見文祁準備好了,雙手破開瞬間周圍大霧密布,除了以林戴為中心的的十米距離沒有迷霧。
然后困住“纏”的陣瞬間消散,那東西偏頭思索然后表情猙獰且瘋狂的朝林戴沖過去。
林戴拿出身上的匕首防守,“纏”出手想要抓住林戴的脖子,每一步都是直攻命門。
林戴用匕首劈開它伸過來的手,反手刺過去改守為攻。
兩人的站位瞬間改變,“纏”被打的節節敗退,想要轉變攻擊的對象向文祁那邊沖過去。
文祁眼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近,空洞洞的眼眶里既然能有讓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那東西在靠近文祁的一瞬間就被反彈開,不甘心再次嘗試還是被彈開。
又回頭望向林戴那個打不過,眼前這個有打不了,它歪頭詭異的看著文祁,然后望天怒吼發出沉悶刺耳的尖叫。
文祁難受的蹲下捂住耳朵,他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破了,頭痛欲裂。
林戴皺著眉眼里的危險系數也越高,然后它消失在迷霧中。
文祁難受的站起來,那刺耳的尖叫聲消散了,可“纏”也不見了。
文祁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出來了,萬一那東西就躲在霧氣中,他一跨出來就對他下手,到時候他往回跑都來不及就成為它手下的冤魂了。
他邊林戴示意自己是不是可以出來了,林戴點頭他才快跑在林戴的身邊緊緊的貼著。
林戴悄無聲息的跨出一小步,她理解不了為什么要靠這么近,文祁發現他跟林戴中間既然有空隙,又貼了上去。
你進我退的來往幾個回合,林戴放棄了隨文祁去吧。
“它是跑了嗎?”文祁簡直不敢想那東西現在的暴走的狀態,要是跑了會有多少生人受到傷害。
“不會,它跑不了?!绷执鞯膿u頭,雖然她設置的四方陣很小,但并不代表它就能離開。
文祁感覺了林戴身上不同的氣場了,之前是淡漠冰冷,現在是多了些嗜氣,而且在她搖頭時還笑了,就誰懂,這個笑又美麗又狠辣的感覺,還帶點詭異。
有意思她越久沒遇到這么有意思的情怨了。既然懂得利用村莊人的睡夢給自己造勢,爭取逃脫的機會。
周邊的迷霧散開,皎潔的月光灑落進來,他看到了前方有兩位男孩背著書包朝他們走過來。
其中一個是正常的小杰,臉上還有未退的稚嫩,旁邊那個是浩子?
“我們這是入境了嗎?”文祁緊盯著前方越走越近的小孩兒,直到他們從他倆面前經過,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
不對,他們好像就沒有看見他們,就好像他們不存在一樣。
文祁的目光跟著他們直到他們分開,文祁看著他們一路歡聲笑語的分開,還約好明天早上一起上學。
這是他們生前的經過。
文祁回頭看著林戴想要得到答案,林戴搖頭。
她并沒有拉小杰入境,而是逼它面對自己最深處的恐懼,它不愿意面對也不相信自己死去,甚至變成如此可怕的模樣。
如果有一天它發現它走在路上,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喜樂,感知到的皆是空無飄渺的虛影人像,而不是真實的人,當一切都無它無關的時候,它會暴躁不愿意相信,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回到河里。
那她就逼它面對自己,只有這樣它才能回到最開始,只是低級情怨的樣子,從淤泥里把自己拉出來。
林戴把匕首收好示意文祁跟上去,月光照落在兩人身上,一前一后的影子十分和諧,只不過其中一個的影子有些虛。
文祁跟在小杰身后本來想敲門的,但一伸手直接穿過去了,這是幻影!文祁回頭詢問林戴得到肯定才直接走進去。
就看到小杰媽媽坐在小杰旁邊盯著他學習,一手指導一手給他扇扇子。
沒過一會兒浩子就過來了:“小杰你作業寫完了嗎?”
浩子一進門就喊了一聲阿姨,小杰媽媽起身給他拿板凳坐下,浩子坐在客廳,手里拿著阿姨遞給他的電視遙控器,他偷瞄了小杰的作業,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很多,小杰學習再好也要花上一個多小時。
浩子打開電視調自己喜歡的電視臺,他最喜歡看電影了尤其喜歡動作片打戲。
小杰在媽媽的注視下手下不停的寫算數,一邊偷瞄電視機上的劇情。
小杰媽媽也發現了但也不拆穿,小杰寫的沒錯就隨他去了,等小杰做完她檢查了一遍沒問題就放他去看電視做飯去了,臨走前還囑咐眼神離遠點。
小杰在媽媽離開后立馬擠到浩子旁邊:“你坐過去點兒,我都沒位置了?!?
“你都寫完了?”浩子給他讓出來位置,還有一點驚訝這么快就做完了。
小杰小心的四處看了看湊到他耳邊說:“沒有,我跟我媽說今天的作業不多,等晚上再做?!?
浩子簡直不敢相信小杰既然說謊,他都是直接跟奶奶說晚上吃完飯再寫作業,他雖然有好多都不會寫,但是他奶奶每天都陪著他一起。
所以那怕他不會,也會把能做的都寫上,再努努力翻書看自己能不能做出一道平時不會的題,奶奶知道后會很高興的。
他也是佩服小杰,這小子膽子大的很,就看上去老實其實焉兒壞,他都悄悄的買了手機,晚上躲在被窩里玩手機的,好幾次上課他去上廁所還能看見,他因為上課打瞌睡被老師叫站起來。
突然畫面一轉來到吃飯,小杰快速的吃完飯就回房間了,把書包也拿進去,說了一聲:“我吃好了?!本桶验T關了。
文祁還是覺得小杰就是被逼得太緊所有有逆反心理,但作業沒寫完晚上再寫也是好的,畢竟浩子在旁邊看電視哪有這么大的自制力。
文祁走過去穿過房間就看見小杰把門反鎖,書包扔在地方坐在床邊玩手機,燈都沒看。
文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小杰不是說晚上再寫嗎?這都20點了,他還沒洗漱,等所有的收拾完再寫?
林戴淡淡的的看著小杰,小杰的狀態看起來不像是好好學習的老實孩子。
畫面再一轉來到一個他們沒看見過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小杰家,有一個女人走進來,是小杰媽媽但是更年輕了,她后面跟了一個身材矮小一臉倔犟的小孩,看上去就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
小杰媽媽面帶疲憊強撐著自己,嚴肅的看著小杰,見對方不在乎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用力的拍著桌子:“你為什么要動手欺負人家小女孩兒?!?
小小的小杰倔犟著偏頭不說話,不管媽媽怎么生氣都不開口。
小杰媽媽沒辦法,氣的上手打他:“說話,為什么要動手欺負人家?”
小杰被打了也只是紅著眼低著頭反抗。
“你,你給我回你的房間去,今天晚上不許吃飯?!毙〗軏寢屇盟麤]辦法只能讓他回房間。
等小杰爸爸回來,把今天去學校發生的一切再講一遍,說的自己火氣再一次上頭。
“今天我一去班主任的辦公室,就聽見有小姑娘的哭聲,我就知道完了,這小子又闖禍了。”
“果然我一進去就看到班主任蹲在一個小女孩的面前安慰,那小女孩旁邊的父母抱著自己女兒指著小杰問為什么。”
“可你自己你兒子干了什么?”小杰媽媽是真的生氣,氣的整張臉都發紅。
“你兒子偷偷把家里的剪刀帶去學校,把坐在他前面的小女孩的頭發給人剪了。”
小杰爸爸伸手給自己媳婦順氣,“別生氣,生氣對自己不好?!?
“我不生氣,可你看看他干的什么事,剪刀帶去學校,這要是跟人打架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小杰媽媽拍開周俊宇的手,指著小杰的房間:“這個周我去學校兩次了,這學期已經五次了,這才剛開學沒多久?!?
“要不然帶小杰回家吧,我們一個也跟著回去,回去后天天管著,說不一定能好些?!毙〗馨职执怪^,小杰的問題確實很嚴重,他才十歲。
文祁聽了這段話,突然想起來村頭姨姨們說的,村里調皮的孩子,如果里面有小杰只是跟他一樣,看到小杰家里的獎狀,先入為主的以為小杰是乖孩子。
那是不是小杰跟浩子的站位或許是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