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戴被文祁拉進房間時,手腕上的溫度燙的她心顫。
林戴不適應和人有親近的交際,那怕是文祁再怎么主動,100步里邁出了99步,剩下的那一步她也不會邁出去。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路人。
有一面之交便是緣分,至于剩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8個月后,她跟文祁還有蘇哲,別橋歸橋,路歸路。
緣分若是重,之后幾年或許還能碰上。
緣分若是淺,歷練結束,分道揚鑣,從此再也不會相見。
即是如此,何必要建立那么親近的聯系呢?
林戴不動聲色的將手掙脫出去,在文祁看不見的地方將背過去,在衣服上擦去文祁的溫度痕跡。
文祁緊緊的盯著林戴,不放過一點她的表情反應:“你老實說,你現在的身體,一個人真的能扛住嗎?”
林戴不習慣文祁這樣的眼神,在這樣眼神的注視下,她仿佛無所隱藏。
“沒事。”林戴輕輕飄飄的一句話,想把自己的事給揭過去。
可文祁怎么可能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林戴在避重就輕。
他現在感覺心里有一股無名火,就噌噌的往上冒,燒的他頭腦不清醒。
文祁閉上眼,深呼吸。
他被林戴這滿不在乎的態度給氣的呼吸都急促了。
在腦海里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沖動,千萬不能沖動,要心平氣和。
林戴不吃軟也不吃硬,但是一旦跟她硬來,只會適得其反。
“你可以不告訴我你現在真實的情況,我也不逼你,但是從明天開始,你得跟我寸步不離,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得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以內。”
文祁抓住林戴想要逃跑的身體,雙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神認真的看著她。
文祁認真的眼神,是心靈最深處的聚焦,如同遙遠的星辰,雖不耀眼,卻永恒如斯,熠熠生輝。
這讓一開始不想過度交談的林戴,反而說不出什么過分的話。
文祁要是跟她疾言厲色的爭論,她還可以持有不耐煩的態度。
都說溫柔刀,刀刀致命。
她最不習慣的就是有人這么認真、急切的關心她。
她獨來獨往慣了,哪怕是朱瑾席玉他們,她也不能適應。
在她有限的記憶里,她似乎永遠都是一個人。
朱瑾他們嚴謹一些,都不能說是人。
他們的怨氣太重,一旦他與其他人深交,必然會給他們帶來影響。
這是為什么她會把住所設立的那么遠。
一是自己喜靜,二是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
原本以為這次來歷練的弟子,也跟之前一樣,對她恭敬,但是不愿意親近。
哪能想這次來的竟然是個愣頭青,如此莽撞,連帶著一開始害怕她的蘇哲都開始在她面前油嘴滑舌。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有時候她就算生氣,也無處可發。
林戴試探的掙脫一小下發現文祁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肩膀,這擺明是想要逼她拿出一個態度。
她要是今天不說出文祁滿意的話,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而且文祁這個樣子,其實答不答應,結果都是一樣的。
“行,我知道了。”林戴淡淡的回望回去,和文祁對視上,他的眼神像深邃的湖水,認真而清澈,仿佛能透視她的內心。
文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發現了一個可以拿捏林戴的小手段。
那就是絕對不能給林戴逃脫的機會,一旦有這個空,她就能鉆過去,像泥鰍一樣抓也抓不住。
而且還可以說是那種變異的泥鰍,渾身帶刺,你要是想抓,還得被刺的滿手是血。
“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9點。我會準時過來叫你起來吃早飯。快吃了。你要是愿意。出去走走也行。我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明天是陰天。不想出去。你可以待在房間里面。不過,手機得保持。正常的。昨天讓我給你打電話,你接不了。晚上我跟蘇哲約好了,要一起去海灘,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文祁一口氣說一長串話,話密到林戴想反駁都沒有機會。
聽到還要去海灘,本想拒絕的。
文祁看出來了林戴想反駁的意思:“當然晚上你要是不想跟我們一起去海邊也可以。”
林戴聽到可以不用去海邊,放心下來,她可不希望看到海邊一群光著膀子的大男人。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放心下來,文祁話鋒一轉:“當然,那就委屈你跟我處于同一個空間下了。”
“我說過,我得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得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所以那個時候,你可以在房間里面看書,我就在旁邊打游戲,放心,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的。”
說完不給林戴任何反駁的機會,轉身出去了。
速度快到跟腳底下摸了油一樣,生怕林戴會開口拒絕。
“哎呀,這日子啊,可真是越過越有盼頭了。”
林戴冷冷的瞥了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朱瑾。
“你可別看我呀,我可是喜聞樂見,無論我們幾個怎么勸你,你都不聽,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可以壓制住你,我們當然是高興的,這次我站在文祁這邊。”
林戴本來還想欣賞月景的,被文祁這么一鬧,半點興趣也沒了。
身邊還站了一個說風涼話的朱瑾。
日子越過越有盼頭,指的是他們。
自己只感覺自己后面的那幾個月呀,可難熬了。
朱瑾身著玫紅長裙,裙衣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她的身上所散發的香氣,如同萬朵梅花綻放的清香,淡雅而持久,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這有什么不好的?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愿意這么管著你,還不是關心你呀,干嘛,你還不樂意呀?”
朱瑾那雙有狹長而嫵媚的眼眸,眼波流轉間仿佛能勾人魂魄,眼角微微上挑,透露出無盡的誘惑與風情。
她扭著腰走到林戴的旁邊,嬌嗔的懟了懟她的腰:“再說了,我覺得文祁那小子也挺不錯的,無論是外貌形象,能力都是挺不可以的。”
“不說其他的,把他收作關門大弟子,這拿出去也算是很有面子的呀。”
“你說對吧?”朱瑾轉頭看向林與青,希望得到她的認可。
“你要是真的不喜歡,那就告訴他唄,我瞧著文祁那人,你要是跟他講理,他也是能聽進去的,總不能還逼迫你吧?”
林與青身穿淡紫色的白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
坐到沙發上跟林戴出意見。
朱瑾不滿意的瞪她,她是希望林與青能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
林戴這人,一旦決定有什么事8匹馬都拉不回來,死犟死犟的。
每次解愿都不要命的往前沖,現在能有一個人把她拉回來,這算是給他們解決了一直以來讓他們頭疼的事兒。
偏偏林與青還擱這兒出一些讓人不愛聽的話。
林與青被朱瑾瞪了這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自然也是希望有人可以管住林戴可再怎么著,他們也不能不遵從林戴自己的想法吧。
“行了行了,我還沒有問題吶,到時候你倆先吵起來。”
林戴伸手打斷這倆之間的眼神交流。
這朱瑾就是個小炮仗,一點就燃,跟誰都能吵。
林戴起身把安神香給點上,這幾天她總是渾渾噩噩的。
要真的說休息的好嗎?
其實也不然,她總是一點兒聲音就容易驚醒。
“哼!”朱瑾傲嬌的抬頭不愿意搭理林與青,她最討厭的就是林與青身上的那股優雅矜貴,無論發生了什么事都有條不紊,處瀾不驚的樣子。
顯得她每次就跟無理取鬧的那種市井女人一樣。
林與青自知自己又把這姑娘給惹毛了,自覺的閉嘴不說話了。要不然這人以后指不定要怎么跟她鬧呢。
“你們都先下去吧,尤其是朱瑾,你好好的不呆著,出來干嘛?”林戴把香給點上,轉頭看向那倆鬧脾氣的姑娘們。
當然,是朱瑾單方面的鬧脾氣。
“我要是不出來,那底下就不只剩我一個女的了,那幾個大男的。”
“席玉每天只知道練劍,徐文翰每天只知道練習書法磨墨,那個什么玖,每天就在那兒打坐打坐,跟他們一竿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我才不愿意跟他們呆一塊兒呢。”
一提起他們朱瑾就看來氣。
原本林與青不在的那段時間,還算過的可以。
剛開始徐文翰還教自己練習書法來著,但是這人看著文質彬彬知書達理的樣子。
那脾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剛教自己沒多久吧,就一注銷,就沒耐心了,一個勁兒嫌棄自己寫的字丑。
她也是個暴脾氣,忍不住爭論了幾句,然后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其他人也不敢上來勸架,而且底下就她一個女的,莫名就感覺自己被孤立。
既然如此,她寧愿自身被壓制也要溜出來。
林戴和林與青都把頭撇過去,忍不住笑出聲。
這事兒吧,她們還挺心疼徐文翰的。
畢竟朱瑾學啥都挺快,可唯獨對于書法練字這事兒,真的是沒有半點天賦。
他們這幾個人,除了剛來的玖,所有人都教過她。
可所有人都教不了幾天,朱瑾自己就嚷嚷著不學了。
她那一手字啊,真的是慘不忍睹。
也就徐文翰不甘心,總覺得自己付出那么多心思和精力,頑石也能點地吧。
偏不信邪,有事沒事兒了就拉著朱瑾練習書法,朱瑾有時候自己興趣好,也愿意配合。
但兩個人最多堅持一柱香,就開始相互嫌棄。
一個嫌棄朽木不可雕也,一個嫌棄這個這個老師,教書育人的方法不對。
偏偏這兩人吵架,誰都拉不了。
徐文翰那個人吶,脾氣上來了也是一頭倔驢。
“笑吧,笑吧。”朱瑾氣鼓鼓的坐在一邊不愿意搭理這倆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戴和林與青再也忍不住了。
朱瑾被笑的生悶氣,轉身回去了。
好歹在下面,雖然氣氛尷尬,誰也不說話,但好歹不會像這樣的這么肆無忌憚的嘲笑她。
她那書法咋了呀?
明明有進步好吧!
林與青看著朱瑾下去了,連忙擺手和林戴說一句,也跟著下去了。
朱瑾就下去了,肯定是要找徐文漢干架的,她要是再不下去,到時候下面也是一場腥風血雨。
林戴笑夠了,本來還有點頭暈眼花的,現在也清醒了不少。
月光如水,灑在靜謐的海面上,泛起層層銀色的漣漪。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林戴在本子上寫上這么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有一個身影,也是在念叨著這句話。
就仿佛這句詞是他教會她的一樣。
還能還等不到林戴的去細想,安神香便起了作用。
等到第二天,自己尚且在睡夢中,身旁的手機鈴聲便突兀的響起。
林戴不情愿的向旁邊摸索著,怎么也找不到那個罪魁禍首。
林戴不樂意的爬起來,看到了在床底下的手機,上面顯示幾個大字“文祁。”
林戴只感覺這日子呀,真的是難熬。
大清早的,就打電話過來催人。
林戴壓著自己的脾氣,把手機給撈起來,把電話給接通。
對面的文祁先一步開口:“時間到了,可以起床了,我給你15分鐘起來洗漱,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幾掛了。
林戴眼睛還閉著,本來不想搭理他的,讓她15分鐘下去就下去?
她有那么聽話嗎?
把她當啥了呀?
林戴再打一個哈欠,又重新躺下睡了過去。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文祁顯然是把她給摸得透透的,知道她一定不肯老老實實起床。
每隔5分鐘就給她打一個電話。
林戴被吵得想睡也睡不了了,只能爬起來洗漱,在文祁再一次打電話過來時:“起了起了,別再打了。”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林戴深吸一口,安撫自己。
別氣別氣,這是自己要留下來的。
人是自己選的,以后要繼承自己衣缽的,不能氣,不能氣。
等自己洗漱完下樓吃飯時,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因為大早上被叫醒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同樣是眼朦朧的蘇哲,跟夢游一樣坐在樓下,不知所云。
聽到了動靜,蘇哲和文祁同時回頭,文祁的眼里是對于自己的見起任務而滿意。
而林戴則在蘇哲的眼里看到了同病相憐。
蘇哲真的有些羨慕,只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是個姑娘家。
文祁叫他起床的方法,那真的叫一個簡單粗暴。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房卡鑰匙,直接沖進他的門,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最主要是天氣如此炎熱,還把他的空調給關了,他是硬生生被熱醒的。
人都到齊了,文祁臉上的笑意越發重了。
這一頓早餐,除了文祁吃的是心滿意足,高高興興。
林戴倒是還好,她是只要頭腦清醒了就不會再有睡回籠覺的想法。
所以,醒了便醒了,再去多想也無濟于事。
可是蘇哲不一樣,本就是不情愿來的。
昨晚他還熬夜打游戲,現在自己吃的這個早餐感覺食不知味。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吃,吃了可以馬上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偏偏文祁在旁邊吃的,笑嘻嘻的。
本來就煩,看他那個樣子,更煩了。
蘇哲一邊吃一邊在心里唾棄文祁。
早餐吃完,3個人又各自回房間。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但是林戴回房間的時候,剛把房門打開,就發現自己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自己回頭就看著文祁手里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本書,手機還有充電線。
一副要跟著自己一起進去的樣子。
說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他她跟文祁之間清清白白,真的會因為文祁臉上那個笑容而產生誤解。
太油膩惡心了,特別像是那種心有不軌的臭男人。
她原本以為文祁說的那句寸步不離,是一種夸大的說法,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打算這么做。
林戴只覺得心累,他的執行力怎么能這么強?
這一天林戴睜眼,再閉眼,抬頭,低頭,無論在哪兒都能看見文祁。
她甚至覺得文祁說的那句寸步不離,簡直就是一語雙關。
自己要出現在在文祁的視線范圍以內,文祁也要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
這小子的存在感簡直了,完全忽視不了。
雖然他的確如自己所說的,打游戲帶著耳機,不發出任何聲音打擾自己。
但是,想要真的將一個人給徹底忽略掉。
文祁還是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能做到。
一整天,林戴都跟文祁處于同一個屋檐下,真的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可以出門,空間活動范圍變大。
林戴才感覺自己這個一眼望到盡頭的日子有了一點兒發泄口。
要不然她覺得自己真的容易做出一些……
出了門,興奮的不止蘇哲,還有林戴。
只不過他跟蘇哲興奮的點不一樣。
一個是喜表于外,一個是喜歡表與內。
蘇哲的興奮是讓所有人都能知道。
而林戴的興奮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在烈日當空的夏日夜晚,脫下鞋子,赤腳踩在海邊的沙石上,海水漫過腳背,一股冰涼直透心扉,就如同在熱浪中找到了避風港灣。
林戴沒有脫鞋,而是坐在邊上仰頭感受這熱浪,耳邊是文祁和蘇哲打水戰的嘻笑打鬧的聲音。
蘇哲和文祁打的過于熱烈,也吸引到了旁邊同樣和他們一起在玩水的游客。
大家一起加入了他們,自動分成了兩個陣營。
大家一起相互潑水,那種感覺真的說不出來。
就那種幸福感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里,這一刻所有人都忘記了煩惱,只記得這一段時間里面的喜悅歡樂。
打完水仗,蘇哲像是一個小孩兒一樣,跟著那些小朋友一起在海邊撿貝殼。
換作是他以前,他覺得貝殼沒啥用,可是今天都來了,那還是要帶一點兒什么有意義的東西回去吧。
而且那些貝殼,有的看起來確實很好看。
這是帶回去,還可以做個紀念品,他爸媽還從來沒有來過海邊呢,帶回去讓他們看看。
自己以后有時間,有了錢,也要帶他們去去海邊旅旅游看一看。
咱們中國大好山河,錦繡萬麗的,總要多去走走,多看看的,不能把自己局限在某一個地方。
人來這世上,不可能會沒有遺憾,但是,能減少一點兒是一點兒。
趁年輕,有些事情就該去闖。
不過蘇哲走著走著就脫離了大部隊,原本還跟著他一起撿貝殼那群小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分開了。
人群密集的海邊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下來,蘇哲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而且這個地方的貝殼又大又漂亮,穿成那種風鈴,別提有多好看了。
掛在門口或者是窗邊,下雨的時候叮叮當當的,哎呦喂,那個氛圍感、情趣立馬就起來了。
“哥哥,你是一個人嗎?”
蘇哲還沉浸在撿貝殼的喜悅當中,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還給他嚇一跳。
蘇哲轉身沒有看見說話的人,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正準備轉回去繼續去撿貝殼時。
“哥哥,你是一個人嗎?”
那身音又來了。
蘇哲沒好氣的回頭:“是不是一個人你看不出來呀?問啥呢?”
蘇哲把視線朝下,看見了一個個頭不高,還沒到他腰的一小男孩兒。
蘇哲本來還氣沖沖的,看見這小孩瞬間氣焰就下去了。
蹲下去和小孩兒視線齊平,語氣溫和臉上也掛著笑的開口:“小朋友你怎么一個人啊?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孩兒粉嫩嫩的小臉蛋,讓人情不自禁地想上前捏一下,他的眼神猶如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清澈如鏡,表現出無邪與單純。
蘇哲的心瞬間就融化了,都說無論是哪種動物,在幼崽時期都是最讓人憐惜的。
這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大人在面對小孩的時候,都是會下意識的給予關心和呵護,除了人販子以外。
不過那小孩并沒有回答蘇哲的話,而是重復那句:“哥哥,你是一個人嗎?”
孩子的眼神猶如清晨的露珠,明亮清澈,沒有任何隱藏,讓人下意識的放松警惕。
林戴和文祁同時感覺到了不對勁,瞬間起身巡查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