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咚?。?
“誰啊,深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劉阿七打個哈欠,一臉惱火的來到門后。
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小哥,我是來找趙公子的?!?
這個點(diǎn),來找我家主子,莫非是剛才那個老板安排的?
他和主子達(dá)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一想到此,劉阿七不敢怠慢,將門打開。
一個女子立即跨了進(jìn)來。
劉阿七朝她瞥了一眼,頓時眼睛都看直了。
這女子穿著白色的半袖襦裙,袖不遮肘,露出蓮藕般的小臂。她上衣是坦領(lǐng),近半酥胸暴露在外,透過薄紗,胸前風(fēng)景若隱若現(xiàn)。
“謝謝小哥?!?
聽著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劉阿七縮了下鼻子。
好香。
這大半夜的太撩人了!
“我記得你,你叫糜蕓,你來這里做什么?”
高錯突然出現(xiàn)在院子里。
看見高錯,糜蕓立即走了過去,笑道:“是姑父叫我來的?!?
姑父自然就是田義了,高錯明白了田義的意思,道:“我說得加錢,他連夜就把利息送來了?”
糜蕓神情僵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復(fù)熱情的模樣,柔聲道:“外面天寒,趙公子住哪間?”
高錯側(cè)過身,指向身后的屋子,道:“你先進(jìn)去休息?!?
這就是答應(yīng)了!
姑父說得對,果然男人都好色?。?
見事情有戲,糜蕓內(nèi)心也是喜憂參半,快步走進(jìn)了屋子。
見劉阿七直勾勾的盯著糜蕓的背影,一副哈喇子都快滴出來的模樣,高錯問道:“你喜歡?”
劉阿七呵呵直樂,道:“主子瞧您這話說的,好看的姑娘誰不喜歡???實(shí)話講,我在都城行乞多年,見過的女子無數(shù),就這姑娘的模樣,那在都城都是這個!”
劉阿七豎起大拇指。
“哦,那今晚我們換屋子睡?!?
“哦……啊?主子說啥??”
高錯不再理會,轉(zhuǎn)身朝劉阿七的屋子走去。
“這!這……”
幸福來得太突然,劉阿七搓著手指,來回踱著步,內(nèi)心又驚訝又感動。
在哪去找這么好的主子?
他最終狠狠一咬牙,大步走進(jìn)高錯的屋子!
“?。。 ?
“滾出去??!”
“你別過來,我走??!”
砰?。?
門被關(guān)的山響,糜蕓慌不擇路的跑出來,在門后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怨恨之色。
“姓趙的!你,你不是男人!!”
緊接著,劉阿七也從屋子里跑出來,提提褲子,懊惱道:“這么大反應(yīng)干嘛,我是長得有多難看??”
他朝自己的屋子看去,房門緊閉,毫無反應(yīng)。
“唉……”
他搖搖頭,認(rèn)命般的回屋。
夜未央。
院外有一棵高大的黃桷樹,樹枝比成年人的大腿還粗,逐流平躺在上面,用紅披風(fēng)蓋住身體,呼吸均勻,似乎已經(jīng)睡著。
傭兵坐在另一根樹枝上,將短斧輕輕往上拋,接、拋、接、拋,時刻都在練習(xí)著手感。
他再次將短斧接住,卻是沒有繼續(xù)拋,握住斧柄的手指緊了一些。
“有幾個小賊進(jìn)去了?!?
逐流側(cè)了個身,將紅披風(fēng)往腿上拉了拉,道:“幾個小毛賊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傭兵道:“看來金家還是懷疑到他了。”
逐流道:“金家懷疑的是楊慶謀,他跟著楊慶謀一起去赴宴,不被懷疑才怪?!?
“金二本來就是他叫我們除掉的,也不冤。”
傭兵問道:“真不去幫忙?”
逐流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兩個一流高手聯(lián)手都打不過他,他還需要我們幫忙嗎?那晚如果不是比試,他可以直接擰斷我的脖子,然后那把匕首就不是落在你的眼前,把你嚇得吃屎,而是插到你臉上了!”
“你說的有理?!?
“不過我沒吃屎,只是沾染了些許污垢。”
“還有……你不是最怕無聊嗎?”
逐流又翻了個身,背對著傭兵。
“我更怕缺覺!”
院內(nèi)。
砰砰??!
嚓嚓?。?
劉阿七將門推開,忙亂的穿著衣服,急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然后他便呆住。
院子里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尸體,還有一顆頭顱正在滾動,高錯正撕扯著一具尸體的衣服,擦拭著刀刃上的血。
“嘚嘚嘚嘚嘚……”劉阿七牙齒沖鋒,腳下沉重的走進(jìn)院子,怔怔的看向四周。
“主子你……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高錯抬頭看向劉阿七。
劉阿七頓時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說話。
高錯舉刀指向院子里的一棵樹,道:“把這五具賊人的尸體全部拖到樹下面去,擺放的整齊點(diǎn)?!?
言畢,高錯朝屋子走去。
劉阿七深吸口氣,暗想今晚的事情怎么這般多?
一會兒美人,一會兒賊人,還有完沒完了?
他正壯著膽子拖動尸體的時候,耳后又傳來高錯的聲音。
“記得把腦袋也撿過去?!?
……
翌日清晨。
咚咚??!
咚咚?。?
砰!劉阿七暴躁的一腳將門踹開,氣沖沖的跑到院子里,大聲道:“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誰?。?!”
“邊地游商田義,拜見趙公子。”
劉阿七正在想他是誰,忽然瞥見院子里坐著一個人。
“主子你就起床了?”
高錯端坐在石案后,道:“開門?!?
“是!”
門打開,田義跨進(jìn)門的瞬間嫻熟的往劉阿七手中塞銀子,還沒等劉阿七反應(yīng)過來,他便走到了高錯面前,笑道:“這答應(yīng)的好好的,昨晚你怎么把糜蕓趕出來了?”
高錯道:“是她自己走的?!?
“這丫頭涉世不深,脾氣直了些,你多擔(dān)待啊!”
“她生氣了?”
“那不至于!就是小丫頭嘛,覺得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
“所以就要報復(fù)我?”
“嗯?”
“還是說,田老板認(rèn)為我不會與你合作,便安排人來滅口?”
田義愣住。
“咳?。 眲⑵咦叩教锪x身旁,似乎覺得拿人手短,好心的往樹下指了指。
田義朝樹下望去,瞳孔頓時一縮,大喊道:“這不是田某所為??!”
高錯將環(huán)首刀拿出來,輕輕地放在石案上。
田義眼皮一跳!
高錯問道:“糜蕓前腳剛走,這些人后腳就提著刀殺進(jìn)來了,我要如何信你?”
田義正色道:“我是知道你能耐的,就算真要?dú)⒛?,不可能就派這么點(diǎn)人來!”
“你在都城還有人?”
田義怔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高錯在套他話。
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他也不藏著,道:“長綏乃大川都城,彩衣會的人怎可能只有田某?!?
高錯道:“你一大早就過來,無非是擔(dān)心我會出賣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蠢人,不會派這么幾個臭鳥蛋來羞辱我。”
田義松了口氣,抱拳道:“壯士沒誤會就好。”
“幫我做兩件事。”
高錯站起來,忽然說道:“若能辦成,我就加入你的商隊?!?
田義喜道:“你說。”
“把漠北病蟲往金家投點(diǎn)?!?
“????”
“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