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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柳氏未亡

  • 玄黃補天章
  • 安如勵
  • 3491字
  • 2025-08-06 23:43:07

“諸位可是要做什么?我家主人不接客,外出遠游去了。”

蒯通只是亮出玉牌。

“我們是來查案子的。”

那短打扮的仆人伸出頭,左右張望,這才將眾人迎進,待眾人都進去,快速關上大門。

安懷戎才發現這仆人竟是個跛子。

“各位差爺,你們可要與我家主人做主啊,我家主人月前出游,現在還未回轉。”

他家主人,也就是王員外。不過蒯通可沒時間聽他說閑,當即問道:

“月前是多久,另外,他去往何處了。”

那仆人恍惚,一邊帶眾人進入廳房,一瘸一拐地看上茶水、糕點,一邊回想起來。

“正是二月廿一,春分時節走的,我那日正在鋤豆……沒承想王員外只是一月未回,府里便出了命案,楊管家……楊管家心肝俱被掏走,只留下癟癟的身子。我那日正好瞧見,魂兒都被嚇走了……”

仆人顯然被嚇得不輕,神色有些不自然,在催促下他繼續說:

“后來又有幾個下人出事,我倒沒瞧見怎么死的,據說是和楊管事一般死狀,還有一個頭也沒了……府里如今府里只剩六個下人,我倒是成了管事的了。”

“你叫什么?多大歲數,為什么不隨他們離去,家又住在何處。”

鞠離兒打量完屋中陳設,隨口問:

“我叫李伵,今年二十三歲,就住在府中,我是十歲被賣與王員外,簽了十五年的契,得了八兩銀子。眼下要是走了,可要還主家八兩。另外我腳是跛的,于是才被賣到王家,眼下離了王家怕是也尋不到什么好活計。”

“繼續說,王員外去往何處了,可有同行。”

蒯通抿了一口茶,方才問:

“好教差爺曉得,我家主人外出時并無同行。至于去往何處?只聽說是去往南門縣,我家主人在那處也有幾十畝的田地。”

李伵往南指去,點出南門縣在何處,倒解了安懷戎的疑慮。

他委實不通此間地理,至于原主,怕也只是在書院中枯坐了三年,哪里下山走過?

“只是聽說?你沒親眼見到?”

“我當時正在農忙,并未見到我家主人出門,不過楊管事卻見到了……眾人都說,楊管事正是瞧見此事,才被剜去心肝。”

符法沖蒯通點點頭,示意并未看出說謊,蒯通以手撫須,略有沉思。

“那位楊管事的尸體呢,與死去仆人的尸首,現在何處?”

安懷戎見眾人人都不說,符法四處打探不知在干些什么,李犇就只是傻傻沉默著。于是接過話茬。

“楊管事早早便埋了,后來死的人一多,柳主母挨不住眾人討要說法,于是便報了官。尸首俱停在縣城里,倒是三天前又死了一個,現在停在府外義莊,正準備送去。”

“義莊在何處?”

“出府往東十里地。”

“那柳主母又是誰。”

“柳主母是十七歲嫁與我家主人,正好是五年前,那年我家主人二十七歲。”

安懷戎恍然,繼續盤問。

“這王員外可有其他妻室?”

“有的,先前約莫有個四五房,只是我家主人喜歡柳主母喜歡得緊,盡數休去了,只留柳主母一人。”

“什么是約莫?”

蒯通轉過神思看向李伵,鞠離兒也停下撫劍的手,符法收回下打探四處的雙眼,便是李犇也放下一手一個的糕點。

李伵見諸位大人有疑,不敢怠慢,急忙說道:

“在柳主母嫁過來前,正有一家與我家主人談妥,將他家女兒嫁與我家主人,可柳主母進門后,我家主人就否了此事。如果將她也算上,正好是五房。”

“王員外家中可有其他人,譬如父母、兄弟、子女。”

“我家主人父母早喪,俱是在我來之前就撒手人寰了的,而我家主人確系有個胞弟,不過早在七年前就去世了。倒是有個妹妹,嫁去南門縣,也有十年時間了。”

“我家主人有兩個子嗣,早的一個卻是早早夭折,乃是七年前王氏所生。第二個干脆是胎死腹中,乃是兩年前柳氏所懷。”

……

“你可知這些個被休去的都是什么人,什么時間,如何被休的?”

“還有這柳氏的底細,什么出身。”

“柳氏如今可在府上?”

眾人都對這柳氏好奇的緊,七嘴八舌的問出許多問題來。

李伵當然知曉,張口欲為各位差爺一一解惑,門卻被敲響。

門被推開,來的是個丫鬟,一看就是細使的,模樣長得水靈,引得四人去看。

只是都沒有像牛犇一樣瞥過一眼就專心吃糕點,也沒有像符法一樣看得肆無忌憚。

“我家主母有請各位,還請各位移步。”

這丫鬟被符法盯得低下頭去,俏臉紅彤彤地說出這句話來。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如何生得這般水靈?”

符法越過眾人,彎起身子,直貼丫鬟身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小丫鬟,但也只是盯著,并未有多余動作。

即便如此,那丫鬟仍是憋得小臉通紅,這才憋出一句,只是依然未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我姓陳……我家主母請各位大人移步。”

“為何要移步,移步何處?若是去臥房那便免了,瓜田李下的,豈不讓人誤會。”

蒯通未等符法再作妖,率先接上話茬,后者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

“我家主母身子有恙,主人一去未歸,主母愈思病愈重,不便出門。不過各位放心,也只是在廂房相見。”

眾人無言,要見便見吧。

剛剛符法透過眼神與蒯通交流過了,這李伵并未說謊,而今他又說:

“未察覺到有嚴重的妖氣,這些人死的怪異,我還須見過尸體后才能確認。”

“那便是小案嘍,死了幾個下人,只是死狀恐怖些,卻終究不是妖邪所為?”

蒯通說道。

眾人也都有此意,原以為是個大案,此刻一瞬間都覺氣卸了大半。

便是安如勵頗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只是將這怪異的感覺壓在心底里,并未表露出來。

“不能這么說,有可能也是初修行的小妖所謂,此等妖物初通修行,身上并無太大妖氣,攻擊手段也與尋常野獸無疑,一時查驗不出妖氣也是很有可能的。”

符法繼續補充著,眾人也只是胡亂點頭,已然不太在意了。

畢竟若只是小妖,他們之中除了安懷戎,哪一個不能對付。

……

移步主院廂房,果然在門口看見一個綠裙少婦,模樣姣好,正拄著門框咳嗽,手絹捂著口鼻,似是咳出血來。

那們陳姓丫鬟連忙扶住她,將其慢慢攙至主座。

安懷戎與蒯通對視一眼,前者上前,先是拱手一禮,瞥過她那凹凸有質的身子,問道:

“在下任靖安司下靖異郎一職,是為王員外無故失蹤,與仆人喪命一事而來,還請柳主母知無不盡,言無不詳。”

那柳氏掃了一眼安懷戎,又往其手上看去,點了點頭。

“咳咳,差爺盡管問,妾身將所知曉的盡皆告訴諸位。”

“那王員外是何時失蹤的。”

“已經一月有余了,妾身日盼夜盼,只望夫君轉圜,還請各位差爺幫幫妾身。”

柳氏以手覆面,邊哭邊說道,安懷戎剛要再問,柳氏卻是哭得越來越厲害了。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由鞠離兒上前安撫過后,對方才漸漸好轉。

“柳氏是吧,本官來此就是為了辦案,方才本官從那李伵口中得知,你過門后,王員將其余妻室休去,只留你一人,這是為何。”

柳氏低下正抹眼淚的手絹,望著氣勢逼人的蒯通,終于糯糯答道。

“見過官爺,妾身剛來之時,只因貌美,夫君多宿我的臥房。因此,多受彼時主母王氏的打壓;只因她孩子早夭,便要連我也一同怪罪進去,我的煜兒就是被她所害,這才胎死腹中。”

安懷戎去看那柳氏含羞帶淚的面龐。相比見不到的王氏,單看柳氏確實美艷動人。

柳氏則是情緒激動,在陳姓丫鬟與鞠離兒的安撫下,好了不少,才繼續說道:

”只是三年前,那王氏回鄉探親,自此一命嗚呼。下人們不曉得此事,那是因為夫君還要臉面,我卻是曉得的,那王氏乃是花柳病發身死,于是夫君就只好對外說是將好休了。”

柳氏接連啜泣,似是還記得王氏對她的種種妒行。

“那其他妾室呢?”

柳氏又哭訴著其他妾室們對她是如何嫉妒,是如何不能生育。終于自己有了子嗣,王員外看她們心煩就將他們休了。說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齒。

“諸位,我家主母情緒激動,不好再受過問,各位如果還要繼續查案,皆可隨意尋下人去問,晚上也可借宿我家。”

陳小丫鬟扶著傷心欲絕的柳氏轉入臥房,只留眾人在原地。

此時艷陽高照。

眼看著問不出來個結果,干等著也不是個辦法,蒯通匯集五人,說道:

“分頭查案,我一個人去南門縣尋線索,爭取明天便到,符法與李犇去義莊查驗尸體,懷戎與離兒留在此地,多多留意那柳氏。”

符法整整衣袂,同意了這個安排,接著對鞠離兒與安懷戎補充道:

“未發現這宅子與那柳氏有何特別之處,倒是那丫鬟,自身絕不是妖,只是身上有妖氣,很是淡薄,不仔細都發現不了。你們要多多小心。”

“便是有妖,最多也只是未化形的小妖,我自能應付。倒是你們,一個打算將王員外的功勞獨吞,一個又去尋妖,那我留下干什么,只是護他周全?”

鞠離兒顯得很不高興,握緊劍柄,出聲質問。

安懷戎倒也想說寧兒還在家中等他,才不要待在這發生過命案的宅子里過夜,眼下卻不好開口。

“非是不與你功勞,只是這宅子多有古怪,我也只是與李犇去義莊打探一番,晚上便會回轉的。”

符法勸說不停,拍了拍李犇,示意他也說幾句,后者只是摸摸腦袋。

“俺聽蒯大哥的,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符法無奈,轉頭去看蒯通。

“離兒呀,我知道你爭功心切,可是團隊總要有個分工。即便如你剛剛所說,我起了爭功之心,那也有些不對。便是找著王員外,我又能得到什么,幾兩銀子?放心,如果有的話,屆時我一定平分給大家。”

蒯通將鞠離兒帶去一旁,不知說了些什么,后者才漸漸平息。又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安懷戎。

安懷戎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眾人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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