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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儒家修行,治經典

“那年老夫我也才十八歲,和你差不多年紀,初入書院,先生便問了我等一個問題。小沈,你也來想想看。”

孫老掌柜語意悵然,目露遐思:

“你說,這天下,有氣血強橫的武師,有佛爺有道士,皆可劃分為九品,可為什么,偏偏就是我儒家修行者能獨占鰲頭?”

“學生不明所以。”沈言道。

“我當時也和你,是一般的想法。”

老人捻須含笑:

“后來,那位先生告訴我們,自兩千年前,圣人降世,傳承儒道,世間才有儒家修行者,誦讀經義,積累才氣。

“而后千年,儒家修行者紛紛入世,治理天下,踐行圣人之道,儒道修行之法,亦與蒼生氣運相合。

“之后便有科舉之道,應運而生。”

“科舉?”

“不錯!”

老學究喟然長嘆:

“修行太難!

“先前跟你提到那些,武人,佛道,每上一品,都難如登天。

“唯我儒家,七品之前,并無關隘。”

沈言聞弦歌而知雅意:

“難道與科舉有關?”

“正是!”

孫老掌柜點頭道:

“儒家修行,要誦讀《四書五經》,明悟其道理,方能積累胸中才氣。

“九品治經典,八品立文廟,七品定文膽,我也就知道這一個名頭,不過,小沈,當年書院那位先生,曾明確跟我們講——

“考過童生,胸中便能生出一點才氣。

“中秀才,入九品。

“中舉人,入八品。

“中進士,入七品。

“只要才氣積累完畢,那只消考中功名,咱們儒家的修行者,就能自然而然地提升境界。”

沈言聽著,自不免悠然神往。

繼而,他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孫老先生,您也是一位童生......”

“然也。”

老人頷首道:

“老夫年少時,僥幸考中童生,胸中確有一點才氣,大小如針尖。只可惜,日后研習經典,反復誦讀,才氣增長的進度十分緩慢,再加上屢考秀才不第,老夫便也絕了趕科場的念頭。”

“這樣說來,儒家修行者,只有考取功名,才能突破境界?”

沈言皺了皺眉。

“并非如此,只是......”

孫老先生猶豫片刻,揪了根胡須下來:

“修行境界提升,可比小沈你想的要難,不過,倒是有那么一種人,不需考童生,胸中便有才氣。

“亦不用考舉人,中進士,就能自然而然地成就八品,七品。

“不過這樣的奇才,太過罕見,往往數十年才得見一例,以至于有個綽號——天生文曲星。”

少年聞言,若有所思。

見狀,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了談興,這位年過五旬的老人大為興奮道:

“說起來,小沈,你可知道,誰是我龍場縣,一等一的高手?”

“自是本縣縣令。”

沈言語氣平穩,篤定地說:

“本縣老爺原是經過科舉,同進士出身,依老先生所言,想來是也一位七品以上的儒家修行者。”

“猜的對!”

孫老掌柜猛拍大腿:

“尋常人只知曉,縣城東邊有位楊武師,力大無窮,刀法凌厲,便覺得他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們又哪里知道,本縣縣令,修為早已臻至七品,那楊見龍什么東西,九品武師,真有那個斬妖除魔的本事,還至于窩在城東,收些不三不四的徒弟開武館?”

沈言亦聽過那位楊武師,此人,名聲其實不壞,也不乏降服妖鬼的事跡。

于是,心中不甚贊同,少年也只恭維著笑笑。

“小沈,你要知道。

“本縣老爺,何其了得,遍體才氣護身,外邪不敢侵犯;張口一吐,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皆不能抵擋這一柄唇槍舌劍!”

孫老掌柜說著,面上泛起潮紅,目中綻放光彩,顯然極為激動。

談笑間,愈發興奮,恨不得以身代之。

就仿佛,自己成了那位儒家七品修行者的縣君,駕馭劍光,斬殺妖鬼!

“咳,咳,孫老,還未請教,這位縣令老爺,為官如何?”

眼見老先生神采飛揚,大有一副手舞足蹈的架勢。

沈言無奈,岔開話題。

“唉,這......”

老人愣了片刻,眼眸忽地黯淡,他擺了擺手:

“縣令他,道德和學問是極好的。”

沈言了然。

這話言下之意,便是在說,本縣縣令,在為官處事上,恐怕有些疏漏。

“尋常事情,本縣老爺大多不管,盡數交給手底下的差役來辦。”

孫老掌柜笑笑:

“其人也很清廉,就是整日讀書、賦詩,心思在修行上多放了些,倒也不能說有什么錯處。

“你倒不必擔心,童生試由縣令主持,無非是考校些經義,文章,難的地方,在于一首五言律詩,這方面,小沈你可提早做些準備。

“不過,你的書法極好,本縣縣令看到考卷,必然見獵心喜,標準也會放得寬些......”

老人絮絮叨叨,反復說了些應對童生試的經驗。

沈言聽著,一一謝過。

至于那首被孫老先生視為最大難題的五言律詩,他倒確實有些準備。

自然不是寫詩。

少年輕舒了一口氣。

他簡單了解過此方世界的歷史。

大盛朝并非他穿越之前,所知曉的歷朝歷代,其中之一。

不過,上古以來,種種傳說,夏商周交替,卻又能和另一個世界對上。

等到兩千多年前,春秋戰國,百家爭鳴。

儒家孔氏圣人,孟氏亞圣,皆有其人,相繼現世,相關的經學、典籍,譬如《論語》、《孟子》、《周易》、《春秋》等,無論來歷內容,也都與沈言記憶中的相仿。

隨后秦漢之間,亦傳承清晰。

直至晉末,天下紛亂,豪杰并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種種超凡神通的影響,歷史與沈言知道的,從此再不相同。

故而,這個世界上,王朝興替到大盛朝時——

并未經歷隋唐、兩宋。

縱有科舉,卻是在一個名為“大易”的朝代,建成制度。

少年微微搖頭。

世間既無李杜白,看來,我也有機會,當上一回文抄公。

......

當日下午。

云層堆疊,天光晦暗。

孫老掌柜外出訪友,沈言便只抄了半日書,就得空回來,去陳家給小陳正開蒙。

正對面,七歲大的小鬼揚著小臉兒,抑揚頓挫地背誦:

“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等到這部分背完,小陳正滿懷期待地問:

“先生先生,我背得怎么樣?”

沈言聞言,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

“不錯。”

蒙學不過數日,小陳正對他的稱呼,卻已然從分外親切的“沈阿叔”,變成了略帶敬意的“沈先生”。

說起來,自己穿越之后,始終以讀書科舉為志向。

卻不想,還未曾拜過老師,就先有了位學生。

也是有趣。

他略一沉吟:

“接下來,咱們溫習下算法......”

與此同時,少年眉心識海內,璽印上那股浩然清氣,瀑布般垂落,化成幾行墨色小字:

【技藝:數術(入門)】

【進度:(3/200)】

【效用:條理清晰,擅長心算。】

......

【技藝:蒙學(小成)】

【進度:(1/500)】

【效用:識文斷字,頭腦清明,言語振聾發聵。】

......

兩門技藝,幾乎在同一時刻,雙雙突破小成!

沈言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自身大腦,果然清醒了幾分。

他在心中,默默構思了幾個算式,而就在眨眼間,他便能說出答案,不需借助紙筆,只靠心算,速度仍快得不可思議。

短短三日,便在兩種技能上有所進益!

沈言握了握拳。

可隨即,他便冷靜下來。

欣喜之情頓減。

原因無他。

想要拜入書院,所需那七兩銀,依然壓在少年心中,如一座大山般沉重。

靠抄書?

一套二十五卷的《楊文貞公文選集》抄完,也還差著不少。

集賢堂書坊的生意又不是無窮無盡,短期內,哪來的這么多書要給他抄?

只靠抄書,怕是童生試都開考了,自己也未必能湊齊這七兩銀。

還談什么考功名,中秀才?

沈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要是有什么,能讓我在三、五天內,就能直接賺到這七兩銀的法子就好了。

“......”

拋下種種不切實際的念頭,隨著目光游移,他的目光在一面墻壁上停滯了片刻,緊接著,少年狠狠咬牙:

我這也算,死馬當活馬醫了!

......

天色將晚。

沈言向小陳正之父,陳山民辭行。

而在他走后片刻。

“爹!”

小陳正忽地跑來:

“有件事我忘了跟先生說。”

“啥子事情?”

“今天上午,我在外面玩,看到有人去找先生,拍了半天的門。”

陳山民坐在床榻上,不以為意地看了眼天色:

“也沒入夜,你趁現在,跟沈家兄弟說一聲,不就完了。”

小陳正搖搖頭:

“先生又出門了。”

“那阿正,你還記不記得,敲沈家兄弟家門那人,長什么樣子?”

“好像,好像......啊!”

小陳正鼓著臉,想了半天,忽然間拍了拍手:

“那個人臉上,這個地方,有好大一顆黑痣,上面還長了根毛!”

陳山民悚然起身,其人那張樸實的土黃色面孔,陡然間泛起血色。

這位老山戶與自家妻子對視一眼:

“阿正說的,好像是賴安定,縣城里有名的混不吝,嘶......沈家兄弟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家里的,你說這地痞無賴,找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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