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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八品!(完,求追讀,求月票!)

“大人,這......”

張穆一時語塞。

這位新科進士出身,六品翰林侍讀學士,此刻本應絕難相信,徐大人堂堂一省巡撫,會對一個童生,給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評價。

可旋即。

昨日白天聽過那首詩,便在張穆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其人不由得一聲苦笑:

“徐大人口中這人,可是龍場縣沈言?”

“不錯。”

徐道元聞聲輕嘆。

陳列在他面前桌案上的,正是一份“甲六”糊名已然掀開的題紙。

在旁對照的,還有龍場縣呈報上來,沈言在縣試時,寫下《春夜喜雨》一詩的舊卷。

二者對比。

縱然落筆之人的書法似有進境,可無論字跡、文風、詩作,皆一脈相承,確信是同一位學子所作無疑!

“穆之有何看法?”

黔中巡撫徐道元沉默半晌,這才輕捻著胡須開口。

“在下認為......”

張穆張學政看完試卷,繼而喟然長嘆:

“此人確系一位天生文曲星無疑。

“昨日查驗名冊時,以下官目力所見,這龍場沈言雖是童生,胸中才氣卻絕不止寸許,才高一品,本就是天生文曲星才會有的征兆。

“更何況,他的才華學問,想來早已超過在下,若是由我批卷,除卻點此人為修文府案首,恐怕不能另做他想!”

他頓了一頓,似是覺得自己這番話,有冒犯巡撫大人的嫌疑。

于是,其人又忙不迭地解釋道:

“不過呢,徐大人高瞻遠矚。

“是非曲直,唯賴大人明斷,又哪里是下官可以置喙的......”

張穆接連吹捧了幾句,可對面那位徐道元,徐巡撫,此刻竟置若罔聞。

他目光怔怔。

過了許久,這才不耐煩地端起茶盞:

“你的意思,本官已然清楚。

“穆之,沒旁的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且容我想想,再想想......”

......

等到放榜日這天。

四月二十三。

清晨起來,沈言便去名為“曹門遺風”的狀元樓客棧大堂,打了一壺陳酒。

上樓時,少年恰巧了碰到那位龍場書院中年齡較大、資歷較深的童生張修成。

其人看了他幾眼,不由得面露驚異:

“今日府衙放榜,沈兄怎么,早上就要喝酒?”

沈言一時失笑:

“無非是先打一壺備下。

“今日若是榜上有名,何妨飲酒慶祝;若不幸落第,則不免要以酒澆愁。

“不論如何,總有它的用處吧?”

張修成聞言,面色幾經變化。

隨即,其人狠狠咬了咬牙:

“沈兄說得在理,等下,我也去打壺酒來。不過......”

他搖搖頭,一時間唏噓不已:

“我等或許會以酒澆愁,可憑沈兄的才學,就必然是要飲酒慶祝的了。”

......

當日正午時分。

日懸中天,碧空如洗。

修文府府衙。

出現在庭院中那上百位童生面前的,是一道嶄新刷白,上面已然粘貼了數十張紅紙糊名的影壁墻。

細數下來,不過六十七人。

數目略少于報名府試的童生人數之半。

另外,還有手持長槍的兵卒,在府試正日那天負責搜檢夾帶的那位,身穿魚鱗鐵甲的提調武官指揮下,虎視眈眈地把守墻壁兩側。

以防有膽大妄為的考生上前搗亂。

對此,沈言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這才是他想象中的發榜場景嘛!

縣試時用的那面蒙皮大鼓,固然有凝聚天地氣機,使其化為才氣的作用,可無論怎么說,都還是與少年對此的印象相去甚遠。

等到負責唱名的吏員,帶著一隊樂師姍姍來遲。

一首滿是歡快意味的曲目中,其人掀開最下方那片糊名紅紙,念出抄在影壁墻上那位童生的名字來:

“第六十七名,龍場縣張修成!”

人群里。

本次府試最后一名,新進秀才張修成,還一時茫然。

不過緊接著,隨著前來旁觀的高明揚推了一把,這位年齡稍長的書院學子當即反應過來,四下連連拱手:

“僥幸,僥幸。”

與此同時,那位負責發榜唱名的學政下屬吏員也并未停頓,而是繼續撕去一張糊名:

“第六十六名,久長縣伍敬祖!”

人頭攢動的童生堆里,立時傳出一聲:

“噫,我中了,我中了!”

頃刻間,人群散開。

露出來這位上榜秀才,卻是個四十余歲,衣衫落魄的中年人。

其人狂喜之下,居然渾身顫抖個不停,當即就被影壁墻左右的兵士攙扶住,生怕他大喜過望之下,直接昏死過去。

而隨著吏員把這滿墻的糊名,一張張扯下。

聽到同硯之交的王寶和、柯彥,還有那位小公子謝承運先后上榜,沈言面露笑意。

隨即。

看著那僅剩下的數個名字。

少年微微搖頭,無聲默誦《四書五經》經義的同時,他將王夫子所贈暖玉壺打開,嗅了下其中撲鼻的酒香,便一口飲盡!

雖似有一團烈火入喉,可沈言的神智依舊清醒。

在他胸中,沉寂了許久的才氣第十寸,此刻也如蛟龍猛醒,開始拼命吞噬沈言反復頌念的圣人經義,和酒漿中被暖玉壺滋養出來的氤氳靈氣!

可就在他才氣累積圓滿的片刻。

沈言身側,有位少年并不認識的年輕學子,陡然間皺了皺眉:

“這位兄臺,此刻還在發榜。

“即便你見自己上榜無望,心中抑郁,也不應該在這府衙正堂中當眾飲酒,打擾各位同道聆聽圣訓!”

其人話音未落,當即有人出聲附和道:

“是啊。”

“馮兄說的是!”

“你這少年,怎的如此無禮?”

其實沈言悄然飲酒,根本全無動靜,又怎么會影響到旁人?

此時在影壁墻側,那位本省學政下屬的吏員正念道:

“第三名,久長縣馮云!”

于是,幾名來自該縣的童生又齊聲贊嘆:

“到底是馮兄。”

“不愧為我久長縣案首!”

“馮兄才華橫溢......”

“你這小子,還不速速依馮兄所言,向諸位同道致歉?”

“......”

“艸!”

這番話出口,頓時激怒了人群中的龍場縣學子。

木戶少年王寶和挽起袖子,手臂上青筋繃起,當即要和這幾人講講道理。

可隨即,他便被沈言拉住。

“王兄,不要著急。”

聽著那唱名的吏員念出本場第二的姓名,卻是一位來自景陽縣的學子時,少年只輕搖下頭。

稍后。

“第一名,修文府秀才案首,龍場縣沈言!”

徐道元徐大人,最終,還是將這位寫出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句的天生文曲星,排在了本場府試第一!

修文府,秀才案首!

自穿越以來,三個月過去。

沈言終究還是成為了他孜孜以求的秀才。

伴隨著陣陣格外熱烈的雅樂,吏員的唱名聲,在府衙的院落中回蕩開來。

少年目中清氣也隨之綻放:

就在這一瞬間。

府衙中有紫青二氣,分別化成龍虎,在半空中嬉戲周旋了片刻。

高天上云層翻涌,絲絲金光閃動。

大地震顫,道道玄黃氣匯攏而來。

無窮氣機,此刻在那面影壁墻上,化為海量清濛濛玄奧非常的才氣!

來了!

沈言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才氣向在場的六十七位上榜童生飛來,如點點星光般璀璨。

而唯獨與沈言相融合這一道,體量之龐大,質地之精純,幾乎勝過了其余諸人的十倍,百倍。

若然觀之,就像是無量青天中的數十顆星辰,齊齊拱衛那一輪無瑕明月!

至于少年體內。

頃刻間。

一座四梁八柱,形制古樸,似乎介于虛幻和現實之間的文廟演化出來。

而他胸中原本的十寸才氣,此時便盡數化為文廟中四梁八柱的第一柱。

此柱生成。

沈言頓時身軀劇震!

伴隨著血液轟鳴,骨骼如一連串雷霆作響,他的體魄驟然間得到了極大強化,遠非常人可比。

儒家修行,修身,立文廟!

當沈言再度睜開眼睛時,他已然成了一位八品修行者。

......

“這位可是本府案首,沈言沈公子?”

對自身變化稍加體悟之后,沈言抬起頭,卻正好見到那位負責唱名的吏員對自己深深行禮。

少年當即抱拳還禮道:

“學生正是沈言,不知差官有何指教?”

“不敢稱指教。”

吏員接連拱手:

“只是我家大人,想請沈公子入內一敘。”

“好。”

略一沉吟,沈言再度施禮道:

“請差官帶路吧。”

走出幾步,少年不經意間回了下頭:

人群里,那位原本神態瀟灑的久長縣案首馮云,此刻表情,竟似比吃了只蒼蠅還要難看。

反倒是王寶和,正同人興奮地講著:

“沈兄是我們龍場縣案首,當日童生試放榜,他高中第一,也立刻得到了縣令大人的接見......這件事,是有慣例的!”

......

許久之后。

令在場眾人大跌眼界的是——

自府衙后堂中,與沈言一同出來的,卻并非眾人早就看熟了的學政官張穆。

而是堂堂四品大儒,本省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巡撫,徐道元徐大人!

其人自屋內邁步走出的片刻。

目光落在沈言身上:

此時。

少年那身剛剛換好的那身秀才標志性的圓領青袍,在微風中颯颯作響,映著他那冠玉一般的相貌,風姿誠然絕佳!

唯獨有條舊腰帶,稍顯不協。

于是,當著眾人驚愕的目光,這位堂堂的二品巡撫,竟把自己腰間那條犀帶解了下來:

“沈言,我視你為將相之才,希望你樹立遠大的抱負,做伊尹、顏淵,不要只做一個少年成名的秀才。

“這條腰帶便送給你。

“日后你是要系玉帶的人,這條犀牛皮帶,可就配不上嘍。”

大盛朝。

玉帶為一品官員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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