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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經(jīng)學入門,才氣自生

定下心神,沈言稱謝,隨即步入書院正門。

陡然間,視線開闊起來!

庭院恢弘,大堂由硬山灰瓦鋪頂,鏤空花脊,飛檐斗拱,雕梁畫棟。

院落中,一道回廊曲折,另有數(shù)百株青竹掩映,蒼翠欲滴,倒真不愧其“歲寒三友”之名。

回廊連通住宿自修的齋舍、藏書樓、祭祀的圣人祠,而整座書院的正中心——

便是講堂。

也就是沈言此行的目的所在!

講堂高大空曠,桌案和蒲團散布其間,并不設(shè)置固定座位,而是任由書院弟子們自行聽講、討教、辯論。

沈言邁步進門。

隨著陣陣沸反盈天的喧鬧氣息撲面而來,少年放眼望去,心中微震。

講堂中的書院學生,不過二十幾人的樣子。

卻有一多半,是身穿圓領(lǐng)青袍的秀才。

這便是十余位儒家九品的修行者了!

對比之下,整個龍場縣,九品武者也只有那位楊武師一人。

差距何其巨大。

少年輕輕嘆了口氣。

也唯有這么多位身具非凡之力的秀才映入眼簾,他才更直觀地,感受到儒家修行者的起步之快、突破境界之便利。

懷著些許忐忑,沈言朝兩位距離近些的同窗拱下手。

隨即,找了個不算顯眼的位置落座。

他的目光在講堂中游弋。

而就在這時,大廳最中央,一位身材高大、眉目疏朗、氣質(zhì)頗有些詼諧的青袍秀才,貌似“惡狠狠”地敲了敲另外一人的桌案:

“今日先生要考校詩書,你事先溫書了沒有?”

被問的人也不生氣,而是笑嘻嘻地說:

“自然沒有,我家中妻妾雙全,哪有時間溫書啊!”

身材高大的青袍秀才點頭,隨即,轉(zhuǎn)身去問下一個:

“你呢?你溫書了沒有?”

“沒有沒有,回去連書本都不曾翻過。”

先前那位秀才滿意的同時,又再拉扯住一人:

“文彥兄,想來你從未負我,定然不會偷偷溫書了?”

“誠然,我也并未溫書。”

“那便好,那便好。”

這位身材高大的秀才又接連問出數(shù)聲:

“你溫書了沒有?”

“沒有。”

“爾等俱未溫書?”

“確實。”

“你呢?”

“一樣。”

而等他問到一位盤腿而坐,表情嚴肅的秀才時:

“兄臺,你溫過書沒有?”

“沒有。”其人搖了搖頭。

可旋即,就有人“揭發(fā)”道:

“他胡說。”

“你怎么知道他胡說?”

“我昨夜在齋舍休息,半夜時便聽到他偷偷翻書,聲音之大,震耳欲聾,吵得我再也睡不著了!”

“哈哈哈......”

在場眾人,一時哄笑。

被人揭露出半夜悄悄看書的那位秀才,也并不尷尬,反而向四周拱手,嘴角微微上翹,神采很是得意。

沈言在旁聽著,也不免莞爾失笑。

就在這時。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先生過來了!”

講堂里驀地寂靜下來。

緊接著,伴隨些許窸窣響動,書院學子們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沈言隨著他們一起,目光向講堂后方落去。

不多時。

一位穿白色直裾,腰佩青玉,面容白皙微髭,神態(tài)溫文儒雅的青年書生便緩步來。

觀其樣貌,也不過才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此人就是書院的先生?

竟然這般年輕?

沈言稍顯愕然。

“咳咳。”

那位身穿白衣,氣度溫和的青年走到眾人面前,輕咳數(shù)聲:

“今日先生舊疾復發(fā),身體不適,依舊由我為大家講讀詩書,二三子,可以隨意一些,不用太過拘謹。”

講堂內(nèi),頓時回響起一陣小小的歡呼聲!

“此為張子謙,張先生,表字廷益,現(xiàn)為四書堂長。”

就在少年愣神的片刻,身旁一道頗為跳脫的聲音傳來。

沈言側(cè)身看去。

視線之中,卻是先前那位,反復“質(zhì)問”別人有沒有溫書的高大青袍秀才。

此刻對方正抱拳拱手:

“在下高明揚,字君亮,龍場縣人,忝為本院學長。”

遲疑片刻,沈言還禮道:

“龍場沈言,尚無表字,見過高兄。”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生出幾分疑惑。

從抄書鋪的孫老先生處,少年得知:

譬如兩湖的岳麓書院,潯陽的白鹿洞書院等,在那些弟子上千,規(guī)模盛大,天下聞名的書院中,多實行“山長、堂長、學長”的三長制度,從高至低,層級管理。

至于本縣的龍場書院。

由于生員稀缺,素來只有一位山長,擔任先生,最多再另設(shè)一、二堂長,分治《四書》、《五經(jīng)》。

怎么這時候,又冒出一位學長來?

還混在書院弟子中間?

“因為他是個自封的學長。”

或許是因為窺見少年目光中的疑惑,有人開口,卻是對高明揚毫不客氣,面刺其短:

“書院本無此說,他高君亮不過是年紀最老,資歷較深,便自封學長,豈不是如沐猴而冠一般可笑?”

這聲音略微耳熟。

沈言轉(zhuǎn)頭看去。

說話的,果不其然,正是先前,在夜半時分,偷偷溫書的那位秀才。

其人正色行禮道:

“景陽黃澈,字子澄!”

景陽是臨縣,縣中似乎并無書院,也難怪他在齋舍住宿......些許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沈言面色平靜,恭敬還禮。

隨即,三個人互相通了姓名。

簡單交談幾句,沈言得知:

高明揚,黃澈,兩人都是九品即將大成的儒家修行者,自然也都是身具秀才功名,不用掏一文束脩錢的廩生。

而今在書院學習,正是為了準備今年的秋闈,考取舉人。

沈言有心再問一兩個問題,這時——

那位白衣文雅的張子謙,張先生,正飲茶漱口完畢,悠然開口道:

“今日咱們還是講《孟子》。”

少年當即回神,從桌案上拿出對應的經(jīng)典。

耳畔,四書堂長張子謙的聲音如涓涓細流般,傳來得不疾不徐:

“......曰:‘我知言,我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敢問何謂浩然之氣?’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yǎng)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

張子謙講《孟子》,往往是先自行誦讀一遍,節(jié)奏抑揚頓挫,倒是方便書院弟子們記憶如何“句讀”。

之后,每讀完一段,這位廷益先生便會稍作講解。

不過,其人始終只講一遍,并不重復。

再然后,張先生便會用同樣節(jié)奏分明的語氣,吟詠下個篇章,毫不在意堂下弟子,是否聽懂,有無問題。

“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

沈言聚精會神,用心聆聽。

不時看一眼自身面板:

【經(jīng)學《孟子》(未入門)】

【進度:(36/100)】

【效用:無。】

進度不錯!

少年頗為欣喜。

只聽片刻,沈言對于經(jīng)學的理解,便加深了幾分。

而始終推動緩慢的面板進度,也從這時候起,開始快速提升!

【進度:(37/100)】

......

【進度:(38/100)】

......

沈言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投入到《孟子》中。

讀書使人明理,讀書讓我快樂!

等到夕陽西下,暮色蒼茫。

隨著他眉心識海中,古樸石質(zhì)璽印震動,浩然清氣垂落。

墨色面板在沈言面前浮現(xiàn):

【經(jīng)學《孟子》(入門)】

【進度:(1/200)】

【效用:書讀百遍,才氣自生。】

“這就是經(jīng)學入門后的好處?如果四書五經(jīng),皆是如此的話,那我想要通過一個多月以后的童生試,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沈言心中,大喜過望。

少年閉著眼,仔細體悟了一陣自身變化。

隨即,他將目光,重新落回面前那卷《孟子》上。

頃刻間,書中文字,仿佛有了靈性一般。

沈言再次嘗試誦讀時,便覺得這一部《孟子》,自己仿佛真的晝夜苦讀了上百遍。

以至于如何斷句,如何理解書中內(nèi)容,幾乎變成他的一種本能。

即便張先生還沒講到的部分。

沈言誦讀一遍,仍舊毫不費力。

這樣一來,我就不需要依賴太多講解,進度提升至入門后,就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經(jīng)學《孟子》,肝到更高層次......

他心中思忖:

只要近期,能把四書五經(jīng),通通入門,那事情就大有可為!

繼而,沈言又把意識沉入胸口。

隨著自身一呼一吸,少年能清晰地察覺到:

在他胸中,有一點清氣,如針尖般大小,清濛濛綻放光輝!

“書讀百遍,才氣自生。”

沈言在心中咕噥: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

才氣?

......

與此同時。

講堂一側(cè),負手而立,原本面上略帶倦容的張子謙先生,忽然間皺了皺眉。

這位身負舉人功名,儒家八品的修行者,眼中驟然亮起些許清光。

其人施展獨門分辨氣機法術(shù),目光在講堂內(nèi)徘徊,細細端詳片刻,卻是將眉微微皺起。

稍后,自身經(jīng)歷數(shù)次科舉,亦不乏旁觀他人中榜、突破境界的經(jīng)驗的張子謙,張先生,此刻竟略顯猶豫,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

“此時并非科舉放榜的日子,怎么會有氣運交感,天人合一,自白身而為童生,胸中生出才氣的征兆?

“眾弟子,不過是在讀書而已,可以積累才氣,但......”

轉(zhuǎn)瞬間,這位博聞強識的書院堂長便想起一件事來。

不禁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

“天生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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