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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任務前的時光

緋紅的月光撒在城市的道路上,與路邊的燃氣路燈交相輝映,驅散了夜晚的黑暗,此時夜已經很深了,月亮位于夜空的正中央,威戈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心情略顯沉重,他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人,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了,有了一個乖巧聽話的妹妹,有一個好的工作,幸福的日子剛剛開始,就遭受到了第一個重大挫折。

“夢魘世界……”威戈自嘲地笑了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夢境中詭異的畫面,以現在清醒的頭腦再回憶起夢中的事情,便愈發覺得詭異可怖,處處充滿殺機,回到夢魘世界救隊長這個任務,對他而言,簡直難如登天……但威戈也清楚,既然加入了月光教會,就必然要受教會的約束,就如副隊長艾米麗所言,他是教會的騎士,他不能逃避,若真的逃避了,絕對會受到教會的審判和制裁。

“可惡,月光教會這份工資還真不好領!怪不得給這么多錢。”威戈吐槽了一句,改變行進的方向,朝著不遠處的一家酒館走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回家,一定會吵醒妹妹,而且自己臉上的神情絕對很難看,會被妹妹看出端倪,不如去酒館喝一杯,說起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未喝過一口酒。

酒吧的樣式很復古,有點生銹的招牌上畫著一只通體翠綠的鳥兒,招牌邊緣上刻著花紋,一盞古典的壁燈,掛在招牌下面,散發出暗黃色的光芒,酒吧的招牌也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翠綠的熒光,讓招牌上的鳥兒格外醒目,酒吧臨街的窗戶是樹脂玻璃,不太透明,看不清酒吧里面的景象,但是可以防醉漢的磚頭。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威戈伸手推開了翠鳥酒吧的木門,掛在木門上的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引得靠近酒吧門口的人,紛紛扭頭望了過來,在看清威戈的模樣和衣著之后,人群中響起了一連串驚呼聲。

眾人會驚訝也很正常,畢竟威戈身上還穿著月光教會的騎士制服,在這片城區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月光教會的信徒。

“看來教會的騎士也喜歡我們酒吧的酒,服務員,給這位年輕的騎士來一杯怒獅,算在我賬上。”一名穿著白色襯衣,下身休閑西褲的男人,沖著酒吧服務員打了個響指,笑瞇瞇的說。

“是。”酒吧的吧臺女服務員點點頭,立刻開始了調酒。

“謝謝。”威戈沖那個好意的男人點點頭,走到吧臺前坐下,酒吧的空氣里彌漫著煙草的味道和酒味,當然也有女人廉價的香水味,深夜的酒吧同樣是妓女們攬客的好地方,在波特王國肉體交易算是灰色地帶,沒有明令禁止,也沒有發布法令說其合法,正因如此肉體交易可謂是遍布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處黑暗的角落生長。

一杯金黃色的怒獅擺到了威戈面前,這是一杯用朗姆酒為基底酒調制成的雞尾酒,初喝時有青檸和薄荷的清爽口感,喝到后面又有朗姆酒的烈性,兩者互補,口感極為獨特,是老酒鬼們喜愛的雞尾酒之一。

威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爽的薄荷口感充斥口腔,待酒水咽入喉嚨,朗姆酒的烈性涌了上來,讓威戈白皙的臉龐微微泛紅,沉重的心情也略微得到了緩解,真是一杯好酒!

威戈一邊小口啜飲,一邊觀看著酒吧里的趣事,旁邊那一桌人似乎都是水手,個個膀大腰圓,身上一股海腥味,喝酒喝得臉紅脖子粗,大聲吹噓自己在海上的英雄事跡,什么拿著砍刀大戰海怪,怒劈鯊魚之類的,不過他吹的牛很快就被同伴戳破了,所謂的海怪不過是只大一點的章魚,至于鯊魚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崽罷了。

牛皮被戳破后,引得酒吧里的人一陣大笑,吹牛的人漲紅了臉,老實坐下,埋頭猛灌黑麥啤酒,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妓女身上。

哪怕是在比較繁華的街區,妓女的質量也就中等偏上,很少有高質量的妓女,高質量的妓女大多在富人們專門經營的高檔俱樂部里,在街頭普通酒館賣身的妓女,姿色只能算尚可,打扮化妝之后,迷倒大部分普通的男人是綽綽有余了。

她們并不屬于酒吧員工,而是由一名媽媽咪組織,身為“媽媽咪”的人和酒吧簽訂契約,在晚上帶妓女進酒吧物色客人,進行肉體交易,交易得來的錢,酒吧會抽成,剩下的錢再由媽媽咪和妓女分,很多時候真正落到妓女手里的錢,大概連一半都沒有……可即便如此,妓女的數量還是很多,底層窮苦的女性大多沒什么出路,去富人家當女仆什么的,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大多數人只能做洗衣婦之類的工作,收入微薄,連填飽肚子都困難,想要多賺錢,只能當妓女。

放棄尊嚴,學會化妝,換上一套廉價的暴露衣裙,學著富人區的貴婦一樣燙一頭波浪卷發,噴上點廉價的香水,就可以上街拉客了,不過單獨一個人拉客,風險是很高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很容易有些混混、流氓之類的看上你,上前揩油是小事,遇上大膽蠻橫的,把你拖進胡同里強迫的事情都有。

波特王國雖然有法律,有警察,警察也會在街道上巡邏,但總有犯罪分子鉆空子,更不用說有些客人假裝交易,實際上把妓女帶到偏僻無人的地方,又搶劫又劫色,嚴重危害妓女的人身安全。

正因為如此“媽媽咪”這種角色才會出現,多半是曾經做過妓女、上了年紀的女性當這個角色,她們年輕時做妓女賺了點錢,認識了些人脈,在黑白兩道都能說上幾句話,又或者傍上某個有點權勢的男人,總之媽媽咪罩得住手下的妓女,可以保證妓女們的人身安全,讓妓女們在招攬客人的時候不用擔驚受怕。

威戈一邊喝酒,一邊胡思亂想,把妓女行業的情況在腦子里思索了個七七八八。

酒杯中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他臉頰浮現出一片紅暈,原本失落的眼睛也變得閃閃發光,酒精果然有著獨屬于它的魔力,適當飲用可以讓人變得快樂,暫時忘卻煩惱。

一名濃妝艷抹的妓女也恰好在此時摟住了威戈的手臂,她身上穿著一件有些單薄的墨綠色長裙,兩條素白的腿上還留著幾塊淤青,嘴唇上涂抹著鮮艷的唇彩,眼影畫的很重,頭發染成紫色,發絲中別著一朵薔薇花,她靠在威戈的身上,吐氣如蘭的說道:“尊敬月神的騎士,今晚就讓我陪你好嗎?”

“不必了,我不是來做這種事情的,我只是來喝杯酒。”威戈嗅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晃了晃手中空著的酒杯,拒絕道。

沒成想對方抱得更緊了,女人紫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哀求的神情,可憐兮兮的說道:“騎士,別走,求你了,你走了,我可能就活不過今晚了,你幫我一次,我求你了……”

威戈聞言皺了皺眉毛,看來這個女人有麻煩,他本身的麻煩就夠多了,他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剛想把胳膊從妓女的胸脯里抽出來,一道粗獷的吼聲打斷了威戈的動作。

“媚拉,那個小婊子呢?給老子滾出來。”

“哎呦,多摩大人,歡迎您大駕光臨,媚拉她今晚有客人了,恐怕不能服侍您了,我手下的姑娘們也都忙著,要不我給您陪個不是,請您喝一杯,您今晚在酒館的花銷都記在我賬上。”一名年紀不到四十的女人跟在一身身寬體胖的壯漢身旁,好言好語地勸說道。

“屮膩瑪,你個老婊子,別以為老子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嫌棄我弄傷你的姑娘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可是貝倫斯家族的人,你算個屁啊,今晚你要是不把媚拉那個小婊子叫過來陪我,老子我今晚上就拿你來泄火!”名叫多摩的壯漢,說話極為粗鄙下流,罵的媽媽咪一臉難色。

酒吧里的其他人看到多摩,似乎也有頗多怨言,但又忌憚于多摩的身份,不敢說什么,那名請威戈喝酒的男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也沒打算插手此事。

多摩的目光在酒吧里掃視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蜷縮在威戈身后的媚拉,他眼睛一亮,大步朝威戈這邊走來。

見到多摩走過來,紫發女人嚇得渾身顫抖,面色蒼白,紫色的眼眸里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她顯然對多摩怕到了極致,讓人難以想象多摩究竟是怎樣折磨這名妓女,才能讓她如此恐懼?

恐怕已經不是單純的SM了。

“媚拉,原來你在這里,你個婊子,讓老子我好找,快過來陪我,我今晚上會讓你體驗到更加極致的快樂!”多摩猙獰的臉上露出淫笑,伸出寬大的手掌就抓向媚拉的身子,他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威戈,哪怕威戈身上穿著月光教會的騎士制服,也不足以震懾他。

然而還未等多摩的手指觸碰到媚拉的衣角,一把冰冷的銀色左輪手槍就頂在了多摩的下巴上,流暢機械的槍身上雕刻著月光教會的徽章,舒適的紅木握柄和威戈一臉的不爽神情輝映,讓多摩清晰地感受到了殺氣,停下了伸手抓媚拉的動作。

“哦?月光教會的騎士也要在酒吧開槍殺人嗎?”多摩果然是個狠人,哪怕被威戈用左輪手槍抵著下巴,照樣敢挑釁威戈,他銅鈴般的眼睛瞪得發亮,直勾勾地和威戈對視。

“要不要一槍掀開你的天靈蓋,取決于我的心情,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威戈本來心情就不好,好不容易喝了點酒,放松一下,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傻逼跑過來惹他,威戈不想幫這個妓女,但就這么傻愣愣地站著,任由對方把妓女搶走,威戈也不開心,他幾乎是下意識就把槍拔出來了。

“切,我不信你敢殺我,我是貝倫斯家族的人!”多摩一邊說一邊鼓起他身上壯碩的肌肉,試圖給威戈營造壓迫感,他的身材不像那些肌肉男,肌肉線條分明,他的肌肉表面裹著厚厚的脂肪,看起來非常大塊,就像是一頭棕熊,身高也比威戈高出一頭,平日里隨便一站,就能給普通人營造出很強的壓迫感。

可惜這種壓迫感在威戈面前毫無用處,在見識了玫瑰十字的變態女信徒、縫合扭曲的怪物和巨大血色眼瞳之后,普通的人類氣場哪怕再強,也影響不到威戈。

“貝倫斯家族也是月光教會的信徒,家族的成員虐待妓女,在酒館被正義的月光騎士殺掉,這件事聽起來多么順耳?”威戈冷冷地回敬道。

“好,你牛逼,媚拉這小婊子真是夠厲害的,居然能勾引到教會騎士為她出頭,有本事你娶了她,永遠罩著她,不然老子明天還來找她,天天來,你不在,老子就找她!”多摩認慫了,默默地抬起雙手,向后退去,口中仍舊不依不饒。

威戈挑了挑眉毛,收回左輪手槍,沒有說話,他跟媚拉壓根就不認識,媚拉的死活也與他無關,他愿意幫媚拉這一次,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下一秒,原本后退的多摩,突然怒吼一聲,伸出寬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威戈的腰身,一記抱摔把威戈砸在一旁的酒桌上,只聽“喀嚓”一聲,整個酒桌都被砸塌了,酒瓶和盤子碎裂,酒水和菜汁全灑在了威戈的制服上,趁著威戈被摔得七葷八素,多摩試圖壓在威戈身上,用手狠掐威戈的脖子。

威戈顯然沒想到多摩如此陰險,居然搞偷襲,真的敢打他這個教會騎士,威戈被摔得又疼又氣,兩只手抓住多摩的胳膊,雙腿抬高夾住多摩的脖子,腰身用力向旁邊一擰,柔術十字固成型,多摩瞬間被絞到窒息,完全喘不上氣,他力氣極大,拼命掙扎,威戈咬牙堅持,英俊的臉龐憋得通紅,靠著十字固的成型無解,硬生生壓制住了這個在體型上遠超過他的對手。

兩個人就這樣在地板上狼狽地僵持了近兩分鐘,威戈數次感到力竭,快要制不住多摩了,又數次咬牙堅持,多摩如同一只擁有無窮體力的棕熊一樣,拼命掙扎,想要掙脫威戈的十字固,奈何脖子被絞住,喘不上氣,只能用出不到一半的力氣。

酒館的人們看到有人打架,一個個興奮起來,大喊大叫,根本沒人前來拉架,引起事件爭斗的媚拉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在地面纏斗的威戈和多摩,這場激烈的地面纏斗,最后以多摩窒息暈死過去結束。

“呼哧、呼哧、呼哧……”威戈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癱軟無力地躺在地上,他一放松下來,手腳軟得像面條一樣,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過度用力,導致威戈的腦子嗡嗡響,眼前都有點冒金星了。

酒館中的人們見到貝倫斯家的多摩被威戈制服,紛紛爆發出了劇烈的歡呼聲,大家共同舉起酒杯,贊美偉大的月神,贊美教會騎士!

紫頭發女人的面容出現在威戈的視野里,她的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俯身把威戈從地上扶起來,扶著威戈走上了酒館的二樓,當威戈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鮮艷的大床上,床的四角立著四根柱子,柱子上掛著紅色的帷幔,不遠處是暗色的沙發,以及擺放在房間左側的大浴缸,夜風順著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吹散了威戈腦海中的醉意和疲憊,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起來。

媚拉關好房門,轉身媚眼如絲地看著威戈,她此時的眼神分外動情,帶著感激與崇拜,心底中原始的情欲噴涌而出,看到她的眼神傻子都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么,她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鮮紅色的小舌頭很有誘惑力的舔過豐盈的嘴唇,一副撩人心魄的模樣。

威戈心中有些猶豫,理智告訴他要拒絕媚拉,起身離開這里,但他實在沒有力氣走路,和多摩的搏斗耗盡了他的氣力,這個時候離開酒館,走路回家根本不現實,更何況酒精的效果并未從他大腦中散,威戈的心里也有一絲悸動。

“騎士先生,要不要我給你跳一段舞蹈助助興?這是你才有的特權哦,一般的客人,我才不會給他們跳呢。”媚拉湊近威戈的臉龐,吐氣如蘭的說道,兩人的距離極近,嘴唇都快碰到一起了,不得不說經驗豐富的女人,就是擅長撩撥男人的情欲,短短幾句話,幾個動作就把氣氛弄得曖昧浪漫。

“滾。”威戈低低地應了一聲,心中的天平并未向欲望傾斜。

媚拉聞言一愣,沒想到威戈會著么說,“騎士先生不要這么快拒絕,我的舞姿很美的。”

“不用了,離開吧。”威戈陰沉著臉說道。

“可是。”

聽到媚拉還想挽留的聲音,威戈直接怒了。“我都說滾了,你是聽不懂嗎!”見威戈生氣了媚拉只好離開。

翌日上午,威戈在柔軟的大床上睜開了眼睛,身上蓋著紅色的羽絨被,窗外的陽光明媚,柔和的光線照進房間,映照到威戈的臉上。

威戈從大床上下來,走到房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離開了房間。

……

回到家后,阿克希亞坐在威戈身邊,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只有那對白嫩的腳丫露在外面,她一頭褐色的長發閃爍著柔順的光澤,兩只白嫩的小手拉著威戈的胳膊,聽威戈講述這兩天教會加班的事情。

威戈當然不可能和牢妹說實話,說實話的話,牢妹估計會擔心死,他只說了尤瑟夫卡醫院發生連環謀殺案,教會人員要協助破案的事情,阿克希亞聽到后連連點頭,表示這件事已經傳得人人皆知了,學校里的學生也都在談論這事。

“哥哥,兇手還沒有被抓到,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阿克希亞褐色的杏目里流露出擔憂之色,聲音細軟的囑咐道。

“放心吧,我只是個新人,真要抓捕罪犯也用不著我,我做些協助工作就行了,”威戈故作輕松地聳聳肩,然后從一旁的制服里翻出副隊長給他預支的工資,交給阿克希亞說道,“這是下下周的薪水,提前預支給我了,因為我過幾天要和隊長出差,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我擔心你在家錢不夠,所以跟副隊長要求預支了薪水。”

“出差?”阿克希亞圓了杏目,一臉不舍地看著威戈,聲音細軟又委屈地問道,“要出去多久?做什么工作?”

“具體出差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工作內容我其實也不清楚,身為教會的人員,必須完全服從教會的安排,隊長也沒和我說太多,只是給我了三天假,下周周一上班。”威戈半真半假地說著謊話,進入夢魘世界救隊長,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時間更是無法預估,他也不想和妹妹分開,但是他是月光教會的騎士,他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至于帶著妹妹逃跑什么的,威戈從來沒想過,月光教會的教典規定,違背教會命令的人,會被視為叛徒,由該區域教會上報總部,通過主教們審核,下發追捕令,派遣合適的教會騎士追捕,叛徒根本就是插翅難逃,叛徒被抓捕后,會由當前地區主教親自審判,基本上都是死刑,上火刑柱活活燒死。

阿克希亞聽到哥哥的話語,心疼地細眉微皺,手中拿著哥哥的薪水,認真地數錢,活脫脫一個管家婆,手里的錢連數了三遍之后,阿克希亞仰起臉蛋,目露疑惑地看著威戈問道:“哥哥,你薪水降了?怎么只有六鎊九蘇勒?比上次的薪水少了十一蘇勒。”

“呃……我其實昨天晚上就忙完了,然后我去翠鳥酒館喝了杯酒,結果被一個醉漢纏住,和他打了一架,把酒館里的桌椅都打壞了,賠了酒館十一蘇勒。”

威戈撓撓頭,斟酌著字句。

“和人打架了?什么人敢打你?你有沒有受傷?”愛莎一下子著急了,兩只白嫩的小手在威戈身上亂摸,生怕威戈被人打傷了。

“沒事的,那個人打不過我,就是我的衣服弄臟了。

……

下午的時候,威戈帶著阿克希亞來到了黑曜石街區,這邊是圣羅倫索城最繁華的區域,各種高檔店鋪林立,就連街道上行人們的衣著也更加精美,午后的陽光璀璨如黃金,撒在白色大理石鋪就的街道上,在梧桐樹和紫羅蘭點綴的環境中,兩人行走于樹蔭之下。

愛丁堡酒店是有名的高檔酒店,它并沒有實行會員制,而是向廣大公眾開放,只要你出得起錢,你都可以來這里吃飯,這里也是眾多平民情侶夢寐以求的約會圣地,威戈好不容易說服了阿克希亞,下午來這家酒店奢侈一次。

酒店門口站著兩名漂亮的女士,她們盤著棕黃色的頭發,面帶微笑,穿著黑色的制服套裙,歡迎每一位前來用餐的賓客。

“先生,女士,歡迎光臨愛丁堡酒店。”

走進酒店的大門,腳下是深紅色的地毯,面前是漂亮的廊柱,寬敞明亮的大廳極為奢華,豪華的觀賞魚缸很長,里面養著五顏六色的熱帶魚,它們在紅色的珊瑚間穿梭,游過鋪滿細沙的池底,柔軟的章魚蜷縮在石縫間,蝦子在魚缸中間游動,整個魚缸漂亮生動極了,引得許多賓客的孩子駐足觀看,阿克希亞也頗有興致地湊上前去,圣羅倫索城是沿海城市,但阿克希亞從未坐過船,也從未見過水下的景色。

阿克希亞出門前細心地搭配了衣服,這套衣服是她剛買的,一套深藍色的套裙,白色的蕾絲邊襪子和紐扣小皮鞋,領口扎著白色的領巾,頭發上別著珍珠貝殼樣式的發卡,珍珠自然是假的,但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散發出了光芒,讓阿克希亞看起來嬌俏動人,哪怕站在高檔酒店里也沒有絲毫違和感。

威戈沒特別好的衣服,穿亞麻衫進高檔酒店太老土了,思來想去,還得穿上月光教會的制服,教會制服的做工非常精致,布料也是上等貨,聽副隊長說是純手工量身縫制的,不過為了避免過于引人囑咐,威戈沒穿制服的外套,只穿了里面紅色的襯衣,下面是黑色的長褲和皮靴,襯衣的胸口上用銀線繡著月光教會的徽章,褲子和靴子上也有專門的騎士花紋,一看就是高級貨。

威戈站在阿克希亞身后,望著阿克希亞好奇寶寶般打量魚缸的模樣,嘴角掛著笑意,心中涌現出一絲心疼,妹妹沒見過世面,一直都生活在擁擠骯臟的貧民窟,若不是自己的到來,阿克希亞大概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那種地方,長大后被迫嫁給一個水手或者馬夫,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阿克希亞,走啦,”威戈牽住阿克希亞素白的小手,拉著愛莎繼續往酒店大廳走,口中輕笑著說道。

“你要是喜歡看魚的話,明天我帶你去碼頭釣魚,雇一艘漁船到近海海釣,一邊看海景一邊釣魚,要是釣上了魚,我們就在船上弄點生魚片、烤魚之類的,再來杯紅酒,落日的余暉撒在我們身上,景色一定很美。”

阿克希亞仰著小臉,聽得一陣向往,眼神里又閃過猶豫,聲音細軟的詢問道:“哥哥,雇一艘漁船要多少錢?”

“呃……”威戈頓時語塞,他還真不知道價格,不過想想也知道不便宜。

“我……我不想坐船去釣魚,我覺得我會暈船,哥哥你明天陪我在家里讀書吧。”阿克希亞懂事的搖搖頭,找了個借口,不讓威戈花錢。

威戈抬手摸了摸阿克希亞細軟的頭發,心中一陣感動,自己真是修了八輩子福,才能有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妹妹。

餐廳里的服務員早已就位,一見到客人走進來,就熱情地迎接客人落座,威戈和阿克希亞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寬大的落地玻璃窗采光極好,玻璃采用了特殊制法,使得餐廳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里面,既保證了客人的隱私,又能讓客人欣賞窗外的景色。

潔白的桌布鋪在長方形的餐桌上,紅色的餐巾被折疊成天鵝的形狀,衣著整潔的服務員給威戈和阿克希亞端上了咖啡和菜譜,威戈讓阿克希亞點菜,阿克希亞就埋頭翻起了菜譜,菜譜上的菜肴很豐富,看起來也很美味,只是價格看得阿克希亞一陣蹙眉,心疼不已,在威戈的眼神示意下,阿克希亞咬牙點了幾道價格相對便宜的菜肴,等到服務員拿著菜譜離開時,阿克希亞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抱怨道:“這里的菜貴死了,吃一頓飯的價格足夠我們買菜吃一周了。”

“小傻瓜,高檔酒店的菜當然貴,想吃什么,點就好了,哥哥我付得起,飯后甜點要不要來點冰淇淋?”威戈笑瞇瞇地說道。

“冰淇淋……不,不用了,這些菜已經足夠……啊!”阿克希亞拒絕的話語還未說完,腦袋上就被威戈彈了一下,小臉一副委屈的神情。

“你想吃草莓冰淇淋,還是圣代冰淇淋,又或者別的?”威戈不容拒絕的問道。

“嗚嗚……哥哥壞,我要草莓冰淇淋。”阿克希亞鼓了鼓腮幫,小聲答道。

“我要草莓布丁。”威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醇香濃郁,苦中帶甜,味道和他如今的生活很相似。

熱騰騰的菜肴很快就端上了桌,豬肉香腸和熏雞肉切片拼盤、南方風味的烤薄餅、濃香甜膩的豌豆湯、香煎嫩牛排、水果沙拉拼盤和兩大杯甜冰茶,甜冰茶也是南方風味的,又甜又冰,在夏天喝很解暑。

阿克希亞看著擺滿餐桌的美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笨拙地想要系餐巾,卻根本系不好,貧民窟沒人吃飯系餐巾,威戈笑著幫忙,讓阿克希亞的臉蛋又紅了紅,她害羞地瞟了一眼四周,沒有人注意到她,餐廳里的空間很空曠,每一桌客人距離都比較遠,除非故意去看,否則不會察覺到鄰桌客人在做什么。

威戈給阿克希亞系好餐巾后卷了卷襯衣的袖口,端起面前的甜冰茶,笑著對阿克希亞說道:“來,慶祝一下這個美好的下午,美食萬歲!”

“贊美月神!”阿克希亞笑吟吟地舉起杯子和威戈碰了碰,俏麗的臉蛋上掛滿了開心。

咕嚕,阿克希亞飲下一口甜冰茶,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感覺流過她的喉嚨,驅散了夏日的炎熱和她心中的不舍,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和哥哥美好的回憶比什么都重要。

喝完開胃的甜冰茶,威戈和阿克希亞兩人拿起刀叉,優雅又斯文地吃起餐桌上的菜肴,切下一塊嫩牛肉,放進嘴巴里,汁香四溢,肉感滑嫩,用烤薄餅包著切片的豬肉香腸和幾片生菜,薄餅的香氣和豬肉香腸的油膩結合,加上青菜的解膩,簡直是完美組合,威戈唯一吃不慣的就是豌豆湯,他覺得豌豆湯太酸太甜,不符合他的胃口,不過他對面的阿克希亞似乎很喜歡,品嘗豌豆湯后露出非常滿足的神情,威戈忍不住笑了。

“哥哥,你笑什么?”阿克希亞的小嘴塞得滿滿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地問道。

“沒什么,覺得你很可愛。”威戈笑著答道。

阿克希亞不解地蹙了蹙眉毛,一臉疑惑的神情,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美食上了,比起威戈這種在地球上吃過山珍海味的現代人而言,阿克希亞完全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哪怕她很努力地保持優雅,但她在很多方面,還是會露出破綻,顯得又笨拙又可愛。

幸虧這一頓阿克希亞舍不得花錢,沒有點太多,不然她非得撐得肚子溜圓,半天都從座位上起不來,她的小嘴吃得油亮,兩片嘴唇開開合合的說著話。

掃蕩完餐桌上的主菜,飯后甜點就上桌了,草莓冰淇淋用一個大號高腳杯裝著,紅白兩色的冰淇淋上點綴著切成兩瓣的草莓,每一顆草莓都鮮艷紅潤,水分充足,一端上桌就散發出陣陣寒氣,在炎炎夏日吃一大杯草莓冰淇淋,是愜意的享受。

威戈的草莓布丁擺在一個小碟子上,通體粉紅色,像果凍般很有彈性,要用勺子挖著吃,威戈看著阿克希亞眨眨眼睛,輕聲道:“阿克希亞,要不要嘗嘗我的草莓布丁?”

“嗯,哥哥也嘗嘗我的冰淇淋,”阿克希亞用力地點點頭,用叉子叉走一大塊冰淇淋,放到威戈的盤子里,然后又用勺子挖走三分之一的草莓布丁,端到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挖上一勺,放進嘴巴里,阿克希亞的小臉頓時變得眉飛色舞,神采飛揚,聲音細軟又開心地說道,“哇,好好吃,草莓布丁好軟好彈,草莓冰淇淋也很好吃!”

“哈哈,喜歡吃就多吃點,爭取今天胖上兩磅!”威戈故意壞笑著提醒阿克希亞。

阿克希亞的小臉頓時就垮掉了,她一頓飯吃了這么多,肯定是要發胖了,她鼻子一酸,褐色的眸子閃現了淚光,她氣鼓鼓地在桌子下面跺了跺腳,聲音無比委屈的說道:“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胖了?”

“啊?沒有的事,我的妹妹天下第一可愛!”威戈愣了愣,連忙伸手捏了捏阿克希亞的臉蛋,輕聲哄道。

“你就是嫌棄我胖了,我又胖了,體重也變重了……”阿克希亞細軟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似乎被威戈方才那句玩笑話弄哭了。

“不會的,沒胖啊,一點也看不出來……胖一點也沒事……你那叫微胖……”威戈起身坐到阿克希亞身邊,在阿克希亞的耳邊柔聲細語的哄著。

“嗚嗚……胖了會很難看的,微胖也是,哥哥騙人……”阿克希亞抱住威戈的胳膊,哭得更厲害了。

“小傻瓜,哭什么,別哭了,乖,哥哥永遠愛你。”威戈聽得額頭冒汗,女生為什么會覺得微胖難看?

太瘦才是真的不好像是營養不良。

威戈一邊在心里吐槽著,一邊溫柔地哄著妹妹,花費了一番工夫,才把阿克希亞哄好,讓阿克希亞相信,無論她胖不胖,威戈都不會嫌棄她。

阿克希亞哭過之后,眼睛紅紅的,她靠在威戈肩膀上,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冰淇淋,此時已經臨近下午三四點了,餐廳里的客人不多,稀稀落落坐了幾桌人,大家的間隔都很遠,窗外的陽光也不那么炙熱了,一切都是那么溫和、幸福、甜蜜。

……

夜晚,家中二樓的浴室里,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在浴缸里波動,浮起一片片粉色的花瓣,阿克希亞赤身裸體地泡在浴缸中,氤氳的水霧在浴室里彌漫,讓阿克希亞的身體若隱若現。

那么牢威在干什么么呢?

答: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等著牢妹洗完后再洗澡。

洗完澡后兩人裹著浴巾,一起坐在臥室那寬大柔軟的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話……沒過多久熄了燈,牢威也回的了自己的房間,進入了睡夢中。

那么他夢到了什么呢?當然還是那個伽爾西斯那么恭喜牢威得到新技能,失衡和織夢。

……

其余兩天時間,威戈也是和阿克希亞度過的,他們沒有再出門游玩,畢竟阿克希亞是勤儉節約的管家婆子,大手大腳的花錢是不可能的,兩人出門最遠的距離就是到隔壁街區的農貿市場買菜,然后一起手牽著手,一路散步回家。

等到下周周一,阿克希亞去教會學校上學,威戈目送阿克希亞和同學們結伴離開后,眼中流露出一絲惆悵,他深吸一口氣,把衣服上的褶皺拍平整,一身教會騎士的制服筆挺,讓他看起來格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氣,天空烏云密布,好像隨時會下大雨一樣,街道上的行人也變得有些稀少,空氣潮濕又陰冷,讓人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這糟糕的天氣,真不是個好兆頭。”威戈抱怨了一句,邁步朝著月光教會的方向走去,副隊長她們應該已經在等著他了,阿羅婆魔坨的夢魘世界是嗎?

讓我見識見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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