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至德劉皇叔,賢哉周不疑
- 三國:沒開玩笑,荊州真有臥龍
- 余暉照山河
- 2589字
- 2025-01-29 21:49:25
周不疑大口吃食,已有五六個包子下肚,又吃了不少雞湯,擺手道:“軍機大事,不可泄露;先生自在此吃酒會友吧,我待夕陽落下,要隨子龍叔去軍中習騎術了。”
“很簡單,我追隨玄德公不就是了?!”
龐統牙齒一咬,起身叫住了周不疑,駁雜的胡須聳動,雙目專注認真,對劉備拱手道:“在下此前在襄陽得見,知曉公之禮待、仁德,便已心存向往,而今方才到此追隨,但愿不晚!”
劉備忙上前來扶起,雙手緊緊握著其雙肩,柔聲說道:“如何會晚?只恨不能早得名士,光憑閣下方才一番詢問,事無巨細將南北之軍指出,便已稱得上足智多謀也。”
“能得先生相助,是備之幸事也。”
“好,方才亦算是對論過了,若是大略皆有應對,元直可否說明?”
龐統直接看向了兩位元直,他發現這兩人幾乎一直都在配合著吊胃口。
周元直負責擺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用來激起自己的勝負之欲。
而徐庶則是老實耿直的予以回應,用以不斷打擊。
徐庶是何想法,龐統心里自然是清楚。
我若是能歸于玄德公麾下,日后為其出謀劃策,他徐元直就算是走,也能走得更安心些。
但是那小子的目的,就不清楚了。
反正要我奔投玄德公,他定然有所目的。
周不疑安然坐正,拱手道:“其上所說之大略,的確是都能應對,但卻需先生相助,方才能應對。”
“哼,我就知道,你且說來,何等大略?”
周不疑道:“需有能之士,走西川蜀道,知曉天府之國兵馬輿道、小徑關隘也;需有能之士,走江東之土,言說大論,共同抗曹也。”
“如此,主公可坐荊襄九郡而望西川也。”
“益州天府之國,奈何其主平庸,不如取之。”
“荊州必爭之地,水陸通達,而劉公景升年邁,難以抵擋外敵,不如助之,再聯合江東孫氏,則天下未必便是曹操囊中之物。”
龐統深思許久,暗暗點頭。
此略,和孔明所思頗有共通之處,而且孔明這些年便有意動身前往西川,將此路探明,得西川大致之貌,結交賢才,以求入蜀中之途。
這或許是方才元直所言,有能之士走西川蜀道。
哈哈……孔明啊,你自認腹藏大略,可顛覆乾坤,卻不了這孩童竟是早已為玄德公出得此謀。
“嗯,那這荊州,恐怕也是必取之,不令劉景升讓與主公,而是等他傳于劉琦公子,是也不是?”
“不錯,”劉備笑著點頭。
這下就完全說得通了,此略可行。
原本支持劉琦公子的家族不多,但是自玄德公走襄陽,與劉琦親密出游之后,以后就會慢慢的多起來,到時未必不能和蔡氏分庭抗禮。
這樣的話,只需擔憂劉琦不得其位,蔡氏掌控襄陽。
不對!
龐統又再次思索,眉頭緊皺,喃喃道:“韓德高出于新野、穰、宛;劉始宗遠走武陵。劉荊州身旁唯有士族也,唯黃、馬二氏掌兵于江夏。”
“原來玄機在這里,劉荊州欲以身與虎周旋,方才筑此局勢。”
“那這走江東之人,必然是我了?”龐統輕嘆一聲,終于明白今日此席,這孩童一番激將、引誘之由,欲成大略,亦需有人走江東為聯也。
孔明自取西川,日后有略豈能不獻?
元直深知曹氏軍略,通曉北方人情,方為劉備之大助。
而我龐統,身負龐氏所舉之盛名,在南州有善于知人之名,亦為江東賢才所知曉,在江東舊友極多,如此前去游說相求,以共同抗曹,乃最好不過。
“只是……”
龐統說完之后,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徐庶。
但卻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可惜。
徐元直心思耿直,公正無私,全無為自己著想,如今已有幾戰之功績名氣,必然為北方探子知曉,待在新野的時日也不會太多了……
“來,既已說得大略,目不可及當下也,當及長遠,今日先醉一夜再談!”龐統中氣十足大喊出聲,仿佛要驅去心中遺憾。
徐庶了然,亦是欣然而往,與之痛飲。
周不疑還是沒有多言,和他們行了一禮,出門去尋趙云去了。
龐統感覺自己沒有得到重視,瞥了一眼周不疑,有些許不服。
……
軍營的路上,周不疑現在居于馬上已可以安坐自如,不再像之前那樣需要人周身護著,動彈不得。
趙云的話在耳邊傳來:“這龐士元,的確頗有風流氣質。”
“只是,你為何不說清楚呢?當初是你讓主公去挽留,方才有的今日之約。”
“是啊,我這個年紀,承受了太多……算了,我就是這么一個人,不慕錢財、淡泊名利。”
周不疑感慨道:“我準備寫個日記,把這些事寫出來,埋藏于心間。”
趙云:“……”
數日之后,龐統已于軍營住下,將軍務先行熟悉,司掌當下所有暗探,匯總情報,思謀行策,與徐庶同起同歸,頗為親密。
劉備知曉兩人為友,這幾日看來,則更是讓他感覺奇異,這二人的關系似乎比所傳更好。
龐統和周不疑常見但并不愛說話,不疑孩童心性,軍中文武包括自己都多寵之,常在軍營操訓,深得將士喜愛敬佩,習武三月,已熟刀槍、懂劍術、能開短弓,騎術則未學成,賴以矮馬相騎,不能作戰。
這段時日,龐統長嘆:“小兒不知愁滋味,只知謀定事無憂。”
在他看來,周不疑雖然有才,但是卻不能理解這些家國大義和仁人志士之熱血,以及他們為大業所舍棄自己的情義。
小兒不過有才學也,但這亂世之中,真正讓他們覺得有些許安慰的,便是人情的各種滋味。
一直到約莫月余之后。
忽而軍營之中驟起騷動,張飛從宛城帶著一支百姓到來,隨行有上百車馬,亦有牛車、騎軍護衛開道,中段的車馬上,拉著貨物、錢糧、布匹等物。
龐統、徐庶等問訊而來,劉備則是帶周不疑親自迎接。
剛到營寨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失聲痛哭。
“母親啊!兒不孝!!是兒不孝!!將您扔在了汝陽啊!”
“悅兒!娘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
“父親,你且在這不要動,兒去為你取水來。”
“兒啊,多虧了劉皇叔,還記得俺們家。”
……
“子寧,妾身總算等到你了。”
……
“娘,那就是我父親嗎?”
此起彼伏的嘈雜認親之聲響起,營寨門前宛若過年一般的熱鬧,將校和軍士們撲向走來的車馬,認出了在其中的親人。
張飛翻身下馬,挺立于前,身姿挺拔如山岳,以洪亮的嗓音大喊道:“諸位!俺兄長為各位準備的重禮!!此乃是以夏侯元讓所換,亦是各位的功績所換!”
“此前汝南大敗所丟失之親人,在北方流離失所的家老,兄長都以那夏侯將軍為換,為各位尋回來了!”
“多謝主公!”
“劉皇叔啊,劉皇叔大恩大德,老朽此生難還吶!”
“兒,日后咱們全家的命,都是劉皇叔的,切莫辜負他的恩情!”
“劉皇叔大仁大義,真是我等百姓再生父母!”
不多時,在寨門口已是哭聲一片。
人潮分至各處,父子、夫妻、母子均是抱頭痛哭、涕泗橫流。
趕來的龐統百感交集,滿臉懊悔,他甚至比徐庶還要難受,回頭略帶怨氣的道:“徐元直啊徐元直,玄德公何等大德!如此仁厚以待軍士,你為何不講家中事告知!”
徐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又如何能得知,玄德公竟是這般至德。只聞傳言說其仁義,如今親眼得見,方才知世間之賦序不能言其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