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

中午，劉拴寶和李柏在一起吃飯。李柏看上去興高采烈，劉拴寶感到有些疑惑，說：“你的計劃搞成什么樣子了？”

“哈！哈！絕對是新的開始。”

“說一說吧！”

“到時候就知道了，記住不要亂說話，下午6點半，開車接我爸我媽，舉行生日聚會。”

“好！好！”

6點半，劉拴寶和李柏來到錦藝城小區(qū)，發(fā)現(xiàn)李柏他爸他媽已經在那里等。四個人在車里一邊聊一邊走，一會兒到了‘晉晉有味’，陳浩已經在那里等。李柏的爸媽看見陳浩，感到十分激動，抓住陳浩的手不放。

陳浩說：“姨姨，我早就計劃去看你，因為疫情去不了。李柏來了我這里好幾次，還是城里有個親戚好。你今天過生日，我說什么也得給你賀賀。這家飯店是剛開的，山西風味，過生日可以享受八大福利。”

李柏他媽說：“那我今晚就好好品嘗一下。你們公司受疫情嚴重嗎？”

“很嚴重，幸虧我們是大公司，抗風險能力強。前幾年，我們生意非常不錯。”

李柏他爸說：“今年，國家、省、市出臺了很多優(yōu)惠政策，你享受到了嗎？”

陳浩說：“以前出臺的一些政策，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找哪個部門，去找一些部門，都說不歸自己管，白忙活了。”

李柏他爸說：“以后問我，我給你聯(lián)系。”

陳浩指著陳小石說：“這是我陳浩堂弟，家也在汝南縣。”

李柏他爸說：“你在公司干什么？”

陳小石說：“修車，你們以后車壞了，我給你們免費修，還可以上門修。”

李柏他爸說：“謝謝!有時間到家里坐坐。”

李柏他爸媽和陳浩聊得很開心，過了一會兒，陳浩說：“姨姨，現(xiàn)在是七點了，菜已經點好，現(xiàn)在先吃蛋糕。”

李柏他媽說：“歐陽怎么還沒有來呢？”

李柏說：“剛打了電話，說遲一會兒來，讓我們先開始。”

李柏他爸媽看著桌子上沒有蛋糕，面面相覷。

過了一個分鐘，聽見“祝你生日快樂”音樂由遠而近飄來，門開了，皇甫彥清端著蛋糕走進了門。

李柏他媽、他爸眼角濕潤了。

皇甫彥清說：“祝阿姨生日快樂，我叫皇甫彥青，是歐陽云溪的表妹，她今天加班，托付我一定要先把生日蛋糕送過來。”

李柏他媽看著眼前這個端莊的姑娘，頓生好感，說：“謝謝！謝謝！小黃，你在哪里上班？”

陳浩說：“姨姨，人家不姓‘黃’，是姓‘皇甫’，她是我公司的員工。”

李柏他媽說：“原來是這樣，那皇甫你也坐下來吧！一起吃飯。”

“謝謝阿姨，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祝你生日快樂，你們慢慢吃！”皇甫彥清說完，扭頭要走。

這時候，陳浩說：“皇甫，你也坐下吧！你是代表你表姐來送蛋糕的，就相當于你表姐來了，應該以貴賓的禮節(jié)來招待你，姨姨，你說對不對？”

李柏他媽聽了陳浩的話，趕忙說：“對！對！快坐下，快來挨住我坐下。”

陳浩趕快把位置騰開，說：“姨姨，皇甫就應該挨住你坐下，馬上你們就是親戚了，是不是應該早點熟悉熟悉呀！”

李柏他媽說：“那當然。生日吃的就是一個氣氛，人少了，再好的飯菜也提不起精神。今天你們這么多人，而且是都是年輕人，來給我慶賀生日，我真是太高興了，說實在話，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熱熱烈烈過生日了。”

于是，皇甫彥青挨住李柏他媽坐下。

陳浩說：“姨姨，你說的對，吃飯就是吃的氣氛，人多了，飯菜也香。你就許一個愿望，讓今年實現(xiàn)。”

李柏他媽說：“我就有一個愿望，就是讓李柏早點把婚結了。”

陳浩說：“那是李柏愿望，應該他來許愿，你說一個有關自己的愿望。”

李柏他媽怔了怔，說：“我身體好，有房有車，錢不太多，但夠花了，實在沒有什么大的愿望，就是缺一個兒媳婦。”

陳浩說：“你說還是一回事，‘喜鵲兒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有個兒媳婦，可就丟了半個兒子，李柏以后每天圍著媳婦轉，顧不上去看你這個媽，到時候，你就會孤苦伶仃，后悔吧！”

“那倒也是。大家餓了，我給大家分蛋糕。”

蛋糕分好后，大家一起祝賀李柏他媽生日快樂了，開始吃蛋糕、吃菜、敬酒。

過了一會兒，李柏他媽說：“李柏，歐陽為什么還沒有來呢？你給她打一個電話。”

李柏站起來，撥著手機走出去，一會兒回來說：“歐陽說她還在忙，讓把皇甫招待好。”

陳浩說：“姨姨，皇甫是代表她表姐來的，幸虧我們把皇甫留下來了，還坐在貴賓的位置，否則的話歐陽會很生氣的。”

李柏她媽想了想，說：“你們說的也對，改天請她吧！”

過了一會兒，李柏他媽說：“皇甫，你家是哪里的？”

皇甫彥清說：“SQ市柘城縣。”

“你家里幾口人？”

“四口人，還有一個弟弟在鄭州大學計算機系學習，我爸、我媽外面打工。”

“你爸、你媽辛苦，供一個大學生可是不容易。”

“我弟弟學習比較好，每學期都能獲得獎學金，經濟壓力倒是不大，就是一家人一年很少能聚到一塊兒。”

李柏他媽說：“李柏倒是和我們在一起，整天也不回家。疫情來了，把他強制住了，在家里待了一個多月。疫情松了，他又開始到處跑，我已經兩天沒有見到他了。”

李柏他爸說：“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不可能一直回來陪你。”

陳浩盯著李柏他媽和皇甫彥青一會兒，說：“姨姨，今晚我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

“什么發(fā)現(xiàn)？”

“你和皇甫彥青長得很一樣，就像母女一樣。”

李柏他媽端詳了皇甫彥清一會兒，覺得這個姑娘雖然不是太漂亮，但是端莊穩(wěn)重，說：“真的？”

陳浩說：“真的，拴寶，你說說像不像？”

劉拴寶也盯了李柏他媽和皇甫彥青一會兒，說：“阿姨，長太像了。我爸常給我說，我原來還有一個親妹妹，但是我已經有一個姐，嚴重違反計劃生育，要罰款，所以我爸就把她送給別人家了。”

李柏他爸說：“咱河南人口最多，所以計劃生育搞的最嚴格，土政策最多，國家工作人員超生一個，就開除公職，“超生游擊隊”就是那個時期發(fā)生的事情。我們這六十年代的人正好趕上，現(xiàn)在國家放開了，我們也趕不上，只有一個孩子，有點孤單。”

陳浩說：“阿姨，我聽說以前有些干部生下孩子后，寄養(yǎng)到村里，上個農村戶口，罰點款就完事了。你是不是也送走一個女兒。”

李柏他爸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確實有這個事情，以前不敢公開承認，怕處分，現(xiàn)在都公開，也沒有人再追究了。”

李柏他媽說：“要是知道社會變化這么大，我也偷生個女兒，現(xiàn)在就能陪我。”

陳浩說：“姨姨，現(xiàn)在說啥都遲了！你怎不早點認一個干女兒呢？是不是怕花錢。”

李柏他媽說：“不是怕花錢，是怕干女兒不親。”

陳浩說：“干女兒肯定沒有親生的好，她總比旁人強吧！你老了，當生活不能自理時，你給李柏攢的錢再多，讓李柏來伺候你，也是很不方便。要是有個干女兒，她就是伺候的不好，也方便點，對不對？”

李柏他媽說：“你說的有道理，有個干女兒，肯定比旁人強，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也遲了。”

陳浩說：“阿姨，遲什么遲？你就是怕花錢，光是給李柏攢錢娶媳婦，人家娶上媳婦，就沒有時間陪你這個老太婆。”

劉拴寶說：“阿姨，我家在山西，人在鄭州，我爸我媽全靠我姐照顧，女兒比兒子還頂用。”

李柏他媽說：“我不是怕花錢，那你們給我找一個？哪個姑娘愿意認我這個老太太。”

皇甫說：“阿姨，你一點都不老。”

陳浩說：“姨姨，皇甫說的對，你要是有了干女兒，心情高興，越活越年輕，今年給你過54歲生日，明年給你辦53歲生日。”

大家都笑了。

陳浩說：“皇甫，你愿意不愿意認阿姨當干媽？”

皇甫彥青紅著臉，不說話。

陳浩說：“阿姨，你愿意不愿意認皇甫當干女兒？”

李柏他媽又看了看皇甫，說：“愿意。”

陳浩說：“李柏，你愿意不愿意有個干妹妹？”

李柏說：“愿意、愿意，我不在家的時候，她就能陪著我媽。”

陳浩說：“姨夫，該你表態(tài)了？”

李柏他爸感到事情有些唐突，還想再考慮考慮，但是氣氛這么好，也不想破壞，再說可能就是開了一個玩笑，于是說：“愿意！”

陳浩說：“皇甫，你再說愿意不愿意認阿姨當干媽？”

皇甫說：“我是一個打工妹！家庭條件不好，覺得兩家有差距。”

陳浩說：“你就再考慮考慮吧！”

又過了一會兒，李柏他爸看了看表說：“已經九點多，時候不早了，咱們下回再聚。李柏去把賬結一下。”

陳浩說：“姨父。今晚，大家喝了點酒，誰也不敢開車，所以不送你們，你們打個車回去吧！”

李柏他爸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不能有僥幸心理，”

臨走時，陳浩說：“阿姨啊！老百姓說的好，什么叫‘好’？就是有兒有女才叫‘好’，你老了，兒子能推著你到外面轉，女兒能給你梳頭，孫子喊奶奶，外甥喊姥姥，那才叫一個幸福。所以，你是真需要一個干女兒。”

“對，對，對，今天真的非常高興，好多年都沒有這樣高興了。可是，皇甫沒有說愿意呀！”

“姨姨，人家是個大姑娘的，能隨隨便便認你個老干媽？人家肯定要考慮考慮，然后再問問父母的意見，才能做決定，對吧？”

“那倒是！”

“你不敢喝了三杯酒就忘了今天的事情，人家要是愿意了，我就帶著她去你家，你擺上一桌，正式舉行儀式，還得發(fā)紅包，改口費，干女兒才算認定。”

“有這么復雜嗎？”

“那當然了，你有個干女兒，以后病了，她就能給你伺候你，端水送飯，那多幸福！不要舍不得那些改口費！”

“舍得、舍得。”

“那就好。”